第94頁
倒也不是一塊兒發(fā)酵,不把皮撈出來可以簡單理解為葡萄酒釀造過程中最常見的浸漬過程,有利于增強成品酒的顏色以及一些營養(yǎng)物質(zhì)的浸出。因此過幾天她才會將這些葡萄皮撈出來倒掉。 殷子珮還背著她爹偷偷加了不少糖進去,畢竟糖在這個時代也算是比較金貴的東西了。普通人家雖不至于買不起,只不過用量上一般都是扣扣搜搜的。 但沒辦法,這個葡萄的糖度太低了。殷子珮又喜歡酒精度稍稍高一些的葡萄酒,口感會比較豐滿。眾所周知:糖+酵母→乙醇+二氧化碳。沒有糖的話,哪里來的酒精嘛!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一直很骨感。殷子珮的第一次釀酒實驗還是以失敗告終了。 葡萄酒沒有發(fā)酵徹底,酒精度能有個二三度就差不多了。而且,酸苦澀甜這四種口味嚴(yán)重不平衡,比中藥還要難喝。殷子珮想要靠釀葡萄酒發(fā)家致富的愿望遭受到了嚴(yán)重的打擊。 作者有話要說:殷子珮:二男共侍一女?不了不了,晉江不讓寫。楊爺大可放心,這個世界我只嫖你一個。 第55章 一次小小的失敗打擊不了殷子珮想要發(fā)家致富的心,她唆使殷大虎瞞著她爹又去給她采了三筐葡萄。 正摩拳擦掌準(zhǔn)備進行第二次暴富之旅時,出乎意料的,有一小陣子沒見的楊承安突然登門拜訪。 如殷子珮?biāo)A(yù)料的那般,自從京郊一別,楊承安的日子不好過了許久。只是他倒也沒覺得殷子珮的“求婚”是在嘲諷折辱他,各種念頭不停撕扯著他的神經(jīng)——短短一個月,楊公公活生生瘦了近十斤,本就單薄的身子如今更顯得面相刻薄。 殷子珮正蹲在那里苦兮兮地手工破碎葡萄呢,楊承安竟是直接找到了酒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進來的。 其實她已經(jīng)不怎么生氣了,但殷子珮還是裝作對他視若無睹的樣子,表達(dá)自己對他之前行為的不滿——正吵著架呢就一言不發(fā)離開,在她這里是不可以接受的冷暴力! 楊承安在來之前就想好了要說些什么,但看到殷子珮那一雙泡得發(fā)紅的手之后,一切都被打亂了。 他也不嫌臟,蹲下將她的手從黑乎乎的汁液中拿出來,眉頭緊蹙一副很不爽的樣子:“你的手就用來做這樣的活兒?他們逼你做的?”然后又忍不住勉強譏諷道:“在我面前倒是潑辣灑脫得很,怎么在這里反而受人欺負(fù)了?” 殷子珮:……這位朋友你內(nèi)心的戲是不是有一點兒多。 但他這個樣子竟然意外的有些可愛,殷子珮的臉一下就板不起來了,她沒心沒肺笑道:“是呀楊爺,妾身的小日子過得老悲慘了,整日受人磋磨。就等著您天神下凡,救小女子于水火之中呢?!?/br> 楊承安的臉繃得更緊了,見往日里那雙素凈軟嫩的雙手變成這個樣子,楊爺覺得自己的手蠢蠢欲動想要沾上一些鮮血。 抑制著內(nèi)心暴虐的想法,他先將自己這次的來意說明:“你上次的……提議,我想過了。我不能娶你,但你也不準(zhǔn)嫁給別的男人。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給你,錢財、珠寶、權(quán)力,只要你想,我都能滿足你。我還可以給你買一座小別院,經(jīng)常出來陪你,你也不用再做這些臟活累活了?!?/br> 聽了這話,殷子珮一臉黑人問號:你踏馬在想peach??? 這種渣男宣言是真真將她雷得外焦里嫩,殷子珮忍不住思考是自己原本就將人設(shè)給寫崩了還是創(chuàng)世又出bug了。 她長長地嗤笑了一聲:“大可不必。我殷子珮雖只是一個市井粗人,卻還沒下賤到那種地步,不缺您楊爺手縫里露出來的那點兒錢財珠寶權(quán)力還有宅子。您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我爹最近正想著要給我議親呢,煩請楊爺這尊大佛挪挪地兒,別礙了我的大好姻緣?!?/br> 少見的,楊承安并未動怒,他只是用自己那雙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她:“你大可以試試,這滿長安城的男人,誰敢不要命來娶你?!?/br> 殷子珮用清水沖了一下自己的手,慢條斯理道:“呦,楊爺好大的威風(fēng)啊。只是不知,您一個內(nèi)宮里的宦官,又是怎么能做到在整個長安城里只手遮天的?” 在她面前玩強取豪奪那一套?她殷子珮最不吃的就是這種人設(shè)了! 楊承安將下意識就想嘲諷回去的話咽了又咽,別開臉去低聲道:“我如今在風(fēng)口浪尖之上,你若跟著我有了名分,但凡哪日我要經(jīng)受牢獄之災(zāi),你……” 即使是壓低的嗓音讓人聽著也覺得不辨男女,說這話時他面上流露出一絲不堪來。 這是楊承安鮮少會在外人面前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他深知脆弱與不堪才是最無用的東西,沒有人會憐憫他體諒他。他本來不準(zhǔn)備解釋這樣多的,但看到殷小娘子冷嘲熱諷的樣子,他不由自主就說出了這些話。之前殷子珮朝他笑得明艷,他怒意滿滿覺得她是在勾引他;而今她面露不屑,他才發(fā)覺心里難受,自己還是喜歡她原先的樣子。 但他并未將一切緣由和盤托出。 他不愿意娶殷子珮并不是只因著這一條理由,還有一個緣故是他無論如何都難以啟齒的。 小時候懵懵懂懂,那時并不知道去了勢意味著什么,周圍都是太監(jiān)倒也不覺得自己比正常男人少了什么。但人總是要長大的,現(xiàn)如今,那處惡心下作的傷疤他自己都不欲多看、厭惡至極,就連小解時他都會避開別的太監(jiān),又怎么可能暴露在殷子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