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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督公終于想到了一個門檻極低的愛好——看戲。 這個愛好除了費錢沒有別的毛病,但他楊承安如今又不缺錢!他只愁殷小娘子不愿花他的錢,畢竟自從她釀造出葡萄酒,有時候斂財竟比他這個督公還要容易。 于是楊承安大手一揮包下了二樓的幾個雅間,請關(guān)系尚可的幾位同僚尤其是丞相裴恒帶家眷前去觀看。 但到督公嘴里,這件事就變成了:“我有一個同僚,他……” 殷子珮憋笑憋得辛苦,也不欲拆穿他,只是感嘆道:“你的同僚怎么這么有錢??隙ㄊ莻€魚rou百姓的貪官污吏,你可不能學他!” 楊承安:…… 楊承安一開始與幾位同僚說的是讓大家各看各的戲,平日里經(jīng)常在朝堂上碰面,因此今晚不談公事,就權(quán)當與家眷出來放松。 其他幾位也都是這樣做的,唯獨丞相裴恒覺得不來拜訪一下有失禮節(jié)。 好罷,其實裴恒的官職比楊承安高了不少,合該楊承安去拜訪他的。但左等右等督公就是不來,夫人又嚷嚷著非得看看督公夫人長什么樣,他便只能扯了個理由過來瞅瞅。 裴恒的夫人:我可真是太好奇了,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會喜歡上一個閹人,不會是被強迫的罷? 在她打量著殷子珮的同時,殷子珮也在打量著她。 大家一通沒有營養(yǎng)的虛假寒暄之后,便沒什么可說的了,個個只能大眼瞪小眼。 裴恒:就……沒啥好聊的,這個場合談朝政也不合時宜,談夫人的話她們都在場也不方便。 裴恒夫人:果然男人無論有根沒根,審美都是一樣的,這姑娘如此貌美,一定是被督察院這個狗官強搶過來的。 殷子珮:當女神的時候被迫參加舞會,現(xiàn)在看個戲也要被迫參加社交局,心累。 楊承安:兩位沒事兒就請趕緊滾罷。 最終還是在官場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條裴恒開了這個口,他清了清嗓子尷尬道:“多謝楊督公今日宴請,若是沒有別的事兒,我與夫人就先回隔壁包廂了?” 楊承安一言不發(fā),干脆利索地站了起來,表明自己起身送客的決心。 丞相覺得心好累——還有沒有同僚情誼了?好歹也挽留他一下啊?要不然在夫人面前顯得他人緣多差吶! 送走了丞相夫婦,殷子珮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與楊承安閑聊:“對了,剛剛那位大人說是你宴請的他們?”她眼睛盯著戲臺,手里拿著瓜子,根本沒放太多注意力在楊承安身上,仿佛真的只是隨隨便便閑聊。 或許是男人天生就會說謊,楊承安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還是沉著冷靜道:“他記錯了,宴請我們的陳尚書應(yīng)是在隔壁的杏林包廂?!?/br> 殷子珮:好喔,督公說什么就是什么。做人吶,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你開心就好啦。 第67章 近日有一則消息震驚了整個朝野——順王湯澤雍勾結(jié)月戎,意圖謀反! 前些陣子月戎的使臣回國之后,他們月戎國就像是喝高了一樣,雖然沒有爆發(fā)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但常常sao擾大周邊境的居民,通常是搶了東西就跑,也不殺人也不放火,在官員看來不痛不癢的一些舉動卻苦了邊關(guān)的老百姓們。 大周一向熱愛和平,況且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大臣們就商議著派個使臣去敲打提醒一下月戎,恐嚇他們說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就要出兵鎮(zhèn)壓。 本來嘛,順王身份尊貴,出使小國這種事情輪不到他,但朝中一時間竟找不到更加合適的官員?;实垡灿幸庾屗咽种械臋?quán)力放一放,于是圣旨一宣,他就被支使到邊疆去了。 這一去就是兩個月。也不知道月戎這塊骨頭到底是有多難啃,堂堂一個王爺談判了兩個月都沒見個成效。 皇帝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秘宣楊承安進宮,并囑咐他必要時可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楊承安盯著手中的令牌看了半晌,露出一個陰沉無比的笑容——湯澤雍,你就算是一清二白我都能給你安上足夠殺頭的罪名,更何況你還不干凈。 楊承安等這個復(fù)仇的機會真的等太久了,他本就是睚眥必報之人,湯澤雍傷他一分,他必十倍百倍奉還! 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殷小娘子開口說自己要離開一段時日。此次出行不比南嶺,變數(shù)太多危險重重,他只能一人前去。 這廂殷子珮也在疑惑,算算順王在邊境待的時間,楊承安差不多也該出發(fā)了啊。怎么督公這么悠閑,今日又約了她去隆福戲院看戲? 看戲看到一半,中場休息的時候,楊承安突然道:“我明日就要離開長安城了?!?/br> 殷子珮幾乎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他要去做什么。她簡直都想給督公跪了——這么大一件事,明天都該走了,今天還有閑情逸致約她出來看戲,這心也太大了叭! 楊承安卻還在那里威脅她:“我走之后,符泉還會待在長安,你有什么事情讓他去幫忙解決就可以了,不準去找外面的野男人。你若是敢紅杏出墻,我回來后定會將你鎖起來!” 殷子珮這下是真的想跪了——督公你怎么變得這么戀愛腦!都啥時候了滿腦子還都是我出不出軌!作為事業(yè)成長型男主,我就算現(xiàn)在當著你的面出軌,你也應(yīng)該心無旁騖去搞反派??! 楊承安見殷子珮面色復(fù)雜,眼神一下就陰沉了下去:“怎么?難不成殷小娘子已然存了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