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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哲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到這道清脆的女聲,心里突然泛起陣陣漣漪——他的紅鯉魚,又回來了。 正巧殷子珮今天就穿著一件紅襯衫,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綁在腰上,很是扎眼好看。 等他下來之后,就聽到那女生笑嘻嘻道:“學長,剛剛是想跳樓吧?何必呢,這世間美好的東西這么多……” 季哲遠先是怔忪,然后打斷她,艱澀道:“可是沒有一件是屬于我的。”就連他自己,也不屬于。 殷子珮這人就是嘴欠,不正經(jīng)的調(diào)戲張口就來:“那你就把我當做你的女朋友。吶,女朋友呢,就是你的所有物,我屬于你。所以,為了我,好好活下去?!?/br> 季哲遠渾身一震,雙眼中有些迷茫,沒太反應(yīng)過來她是什么意思。 說著兩人走到了那家鐵板燒店,店鋪上赫然掛著一個牌子:【今日有事,休息一天。】殷子珮有些遺憾地聳聳肩:“好吧,只能下次再請你來吃這家鐵板燒了。話說,這位學長,我初吻都送給你了,好像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季哲遠還在回想剛剛那句話的意思,下意識答道:“我叫季……” “噓?!币笞荧樕斐鲆恢皇郑糁谡侄伦∷淖?,“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告訴我你的名字。走了學長,我晚上還要去上表演課呢?!?/br> 言下之意:好好活著啊,我還等著下次和你見面呢。 然后殷子珮就再沒在學校里見過他。她還特意打聽了一下,聽說高三確實來了一個轉(zhuǎn)學生,但是很快便又轉(zhuǎn)走了。 她心想不是自殺就好,應(yīng)該是去治療了,殷子珮漸漸也就忘了這件事。畢竟如果舌吻才算真正的吻的話,那個根本不算初吻,最起碼她是這樣告訴自己初戀男友的:“我保留了十八年的初吻,就是因為在等你?!?/br> 然而季哲遠倒不是去治療了,而是因為他甩掉了那個跟蹤自己的人,季mama很是震怒,以為兒子是在平民學校里學了些不三不四的壞習慣,變得不服管教,第二天就強迫他立刻轉(zhuǎn)學了。 后來,季哲遠也沒有參加高考,大學的時候被mama送去牛津讀書,他跳了一級又在那里讀了研,才回到國內(nèi)。 回國之后他也沒有急著去找殷子珮,因為那時他羽翼未豐,還沒完全擺脫母親的控制。父親想讓他從政,可是他的女孩兒進入了娛樂圈,他又怎么能去從政呢?最好的選擇自然是繼承崇華集團。 崇華集團是姥姥和姥爺?shù)漠a(chǎn)業(yè),但舅舅沒有兒子,而且身體每況愈下,他自然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太子爺。 回國后花了近一年的時間,把集團里的權(quán)力移交得七七八八,再加上看到殷子珮的緋聞,他這才忍不住過來與她相見。畢竟異地這么多年了,這可不利于他們的感情發(fā)展。 那晚她主動來牽他的手,他還以為,是她認出自己了。 畢竟當年可是她自己說的,她屬于他,是他的女朋友和所有物。 有些承諾,一旦說出口,是不可以反悔的。因為這個承諾,是他這幾年活下去的動力,唯一的動力。 只不過當年是他被迫離開了她,是他的錯在先。雖然氣得發(fā)瘋也嫉妒得要死,但這幾年她那些雜七雜八的風流韻事,自己可以不追究。 如今他回來了,她就只能乖乖待在他身邊,做獨屬于他一人的女朋友。 經(jīng)過季哲遠的提醒,殷子珮腦中隱隱約約想起來好像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 日,當年大家都戴著口罩,臉她都沒看過幾次,沒有印象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而且,就算親了一下又怎么了,多大點兒事兒啊,至于記到現(xiàn)在嗎!這個季總真是不可理喻。 但無論怎么說,自己終究是理虧的那一方,殷子珮安慰一樣地拍了拍季哲遠赤裸的肩膀,“哎呀,那是童言無忌……你知道的吧?當初我都還沒成年呢,有些話是不能當真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殷子珮看到了季哲遠赤紅著的雙眼。 季哲遠根本無法接受,自己這幾年唯一活下去的動力,竟然被人說成是“童言無忌”。 殷子珮立刻識時務(wù)地改口:“女朋友可以!當女朋友可以,但是吧,我當年太不成熟了,有一些觀點是做不得數(shù)的。比如女朋友是你所有物什么的,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誰都不屬于誰也不依附于誰,湊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你是做生意的,更應(yīng)該理解這個道理,對吧?” 季哲遠執(zhí)拗地看著她:“不,你就是屬于我的?!?/br> 殷子珮:我他媽!真是日了狗了!你是幼兒園小朋友嗎,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玩笑還當真了?你當年不是挺高冷的嗎! 她仿佛像哄小孩兒一樣,柔聲道:“那就算我是屬于你的,你也不能監(jiān)視我呀,對不對?我不喜歡這樣?!?/br> 季哲遠用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貪婪地看著她,不說話。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不同意唄。 在男人一事上,殷子珮向來手到擒來,鮮少碰壁。當年她就被學長拒絕了好幾次,如今這個季總還和當年一樣“冥頑不靈”,她也就漸漸沒了耐性,臉徹底拉了下來。 “那就分手吧,大不了那部電影我不去演了,這套房子也還給你。季總,這世上愿意給資源捧我的男人多的是,我又何必選一個監(jiān)視自己的變態(tài)當金主呢?” 季哲遠手上青筋暴起,死死盯著她,一字一頓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