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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殷子珮腦海中卻突然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和南左斯的對話。 那天南左斯神神秘秘道:“我最近發(fā)現(xiàn)了哄伴侶的訣竅?!?/br> 那時候她已經(jīng)和路維希分手,所以對這個話題愛搭不理,“噢?!?/br> 誰料一向溫和的南左斯卻抑制不住激動的心,忍不住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我發(fā)現(xiàn),想讓伴侶不要作的最好方法,就是你比他更作!是不是難以置信! 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星系那樣激動,“真的!信我?。∈裁碅lpha的尊嚴(yán),那根本不重要!當(dāng)他鬧脾氣撒嬌時,你只需要裝作一副比他更委屈的樣子,但語氣一定不能兇,要有那種我見猶憐的感覺!然后!∧憔突峋奇地發(fā)現(xiàn),伴侶看向你的目光里充滿了疼愛,根本不會再向你發(fā)脾氣!巨他媽神奇!” 竟然逼得家教良好的南左斯爆粗口,看來這一招是真的很好用,堪比全聯(lián)邦十大發(fā)現(xiàn)。 于是,此刻身處危機的殷子珮突然福至心靈,她眉目低垂,眼睛通紅,語氣中充滿了艱辛與酸澀:“我那時候,真的很難過。周圍全是成雙入對的情侶們,只有我……”未盡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窮的苦澀。 “想和你通全息視頻,我們之間隔著幾十個星球的時差;想給你發(fā)信息,你因為紀(jì)律要求,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一次……” 本來只是為了度過危機,誰知殷子珮越說越傷心,反倒是說出幾分真情實感來,就差淚眼盈盈了。 這次換成路維希嚇傻了——他什么時候見過殷子珮哭?! 霎時間,所有委屈和隱忍全都煙消云散,他手忙腳亂地用袖口為殷子珮擦去那一滴寶貴的、要掉不掉的淚水,笨拙地哄她:“對不起,是我錯了?!?/br> 形勢逆轉(zhuǎn)實在不要太爽,殷子珮嗚咽道:“嚶,你的軍裝太硬了,我臉疼。” 路維希:“……”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那自然是不能讓他有機會察覺到不對,殷子珮如小嬌貓一樣,伸出爪爪抓住他衣服的下擺,整個人依偎在他懷里,嚶嚶嚶控訴:“你敷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 路維希頭都要大了:“我……反正都是我的錯,你別難過了?!?/br> 殷子珮抬頭凝視著他,“為什么懷疑我和別的Omega在一起?你這是不信任我對你的忠貞!出現(xiàn)問題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和我開誠布公?你這是不信任我對你的縱容!” “而且,”殷子珮氣勢恢宏地甩出最后一句話:“最讓我生氣的是,你竟然對自己這么不自信!路維希,你怎么就不動腦子想想,在和你在一起之后,其他Omega或者Ba怎么可能入得了我的眼?!” 如果南左斯圍觀了整個過程,他一定會自嘆弗如。 就是這么氣人,有些人不僅在學(xué)業(yè)事業(yè)樣貌上都比你優(yōu)秀,就連撩O技巧都遠(yuǎn)甩你一大截!這世道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總之,路維?,F(xiàn)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莫名從“被始亂終棄的被害者”轉(zhuǎn)變?yōu)椤凹雍φ摺?,心中還多了幾絲對這人的愧疚。 但更多的,還是發(fā)自心底的喜悅與滿足。 在他看不到的時候,殷子珮悄咪咪松了一口氣,瞬間又化身霸道老A,按住路維希的后腦勺,來了一個深喉吻,在結(jié)束后警告道:“這就是對你的懲罰!以后心里無論有任何想法,開心或者不開心,都要向我坦白,聽到?jīng)]有!” 這還是當(dāng)年,南左斯在看泡沫劇時,她無疑瞥到的情節(jié)。只不過劇里那個小O被吻得渾身缺氧,但現(xiàn)實中……想了想路維希的肺活量,殷子珮決定跳過這個步驟。 路維希不自在地低下頭,“嗯?!?/br> 風(fēng)波終于徹底度過,殷子珮捋了捋他額前的銀色發(fā)絲,溫聲道:“兩天沒合眼了吧?睡一會兒,我就在這里守著你。” 幸好病床夠大,路維希褪去硬朗的軍裝,窩在殷子珮胸口,徹底沉沉睡去。 期間,副官找了過來想要匯報戰(zhàn)況,看到這兩人的姿勢差點兒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殷子珮面色坦然,用口型問他:“事態(tài)緊急么?” 副官搖了搖頭,然后就看到病床的Alpha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一會兒再來。于是他只能同手同腳地出去了,還很貼心地為兩人掩上門。 副官:懷疑人生.jpg 三個小時之后,路維希睜開了雙眼——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法睡個飽覺。 之前是困到模糊,迷迷糊糊就趴在殷子珮胸口睡著了?,F(xiàn)在清醒一些,他又忍不住尷尬——她那里,真的很軟。 夢里自己一直置身云層,四周全都是像棉花一樣軟綿綿的云朵包裹住他,安心而又舒適。 果然,這就是男Alpha身上所沒有的,女性Alpha特有的魅力吧。 一抬頭對上的就是那雙含笑的眼睛,那人笑瞇瞇地摸了摸他的頭,“剛剛你的副官過來了,軍務(wù)不是很緊急,就沒讓他打擾你休息?!?/br> 愣了半拍,路維希才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意思——這豈不是在說,剛剛副官看到自己依偎在她懷里睡覺的樣子了?! 故作淡定地下床,干凈利落地披上軍裝,路維希還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指揮官形象。他神情冷淡地給副官發(fā)了條信息:“過來匯報?!?/br> 病床上,沒個正形癱在那里的殷子珮揶揄道:“長官大人,剛剛被人看到了,我好害羞呀!你不害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