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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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是孫仲明笑呵呵地告訴她,一開始出發(fā)時,他們這隊伍只有不到十人。 隊伍能壯大起來,都是那些小故事的功勞,這些感人的小故事激勵了無數(shù)的熱血青年。 那會他們在驛站落腳,得知他們一行人是前往霖城救治士兵的時候,許多半大的孩子包袱款款地追著他們來。不過除了會些醫(yī)術(shù)的,其他人都被他們勸了回去了。 這些都是謝意馨先前沒料到的,她之前只想著讓百姓們對霖城的一些情況有所了解,多體諒一下邊城的難處。 不過這樣也不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謝意馨也就丟開手了,接著就是將這些人安頓好,并且讓他們盡快地開始干活。 不到兩日,守著軍營的士兵發(fā)現(xiàn)不遠處支起了一個很大的攤子,貌似是給人抓藥看病的,每天都有不老少的百姓們排著隊等著。 守門的士兵是個機靈的,立即把這消息上報了。 一番明察暗訪,確定了孫仲明這些人與晉王妃淵源頗深并且沒什么問題后,軍中的人就沒有管他們了。 直至有一日傷員很多,所有的軍醫(yī)都顧不過來的時候,軍中的人想起了孫仲明他們,于是就抬了一些傷員過去讓他們搭把手,沒想到他們還真的幫上忙了。 此后,孫仲明他們就成了軍營外一個特殊的存在,隱隱的受到了士兵們的保護。 對于這些,君南夕雖然一直忙碌,但心里有數(shù)的。 在謝意馨的期盼下,夫妻兩人再次見面了。 君南夕是深夜出營的,當時她都準備睡了。聽到他回來的動靜,忙起來給他張羅吃食和熱水。 這一晚,許久不見的夫妻兩人自有一番纏綿。兩人顛鸞倒鳳,直至深夜。 事后,謝意馨窩在他溫暖的懷中,和他說起了杜漸生的事,旁的她也沒多說,只讓君南夕安排個閑差,如果杜漸生有什么要求或者要什么奇怪的東西的話,都滿足他。說完之后,謝意馨有些忐忑地看仰頭看他。 君南夕應(yīng)了下來,也沒多問什么。反倒讓謝意馨偷偷松了口氣,因為他真問起來,她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想騙他。 謝意馨埋首君南夕懷中,暗下決定,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關(guān)于重生的事,她會找個機會和他說的?,F(xiàn)在,睡覺吧。 ****** 京城這邊,周昌帝的病雖然沒有太好,但也沒有繼續(xù)惡化下去,讓不少人松了口氣放心的同時,也讓不少人焦急不已。 君景頤和君沂鈺就屬于后者,盡管面上也是一副慶幸父皇無恙的模樣,但心中,兄弟倆人說不失望是假的。 這段時間,皇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塊要掉不掉的肥rou。 他們就如同兩只饞了很久的狗,亦步亦趨地跟著。就算別的地方有誘惑,他們都忍著不去。 可惜,他們跟了那么久,結(jié)果卻不盡如人意,那塊要掉不掉的rou竟然被他們父皇越拿越穩(wěn)了。他們沒有情緒外露都多虧了一向強悍的自制力。 霖城雖然還沒有大好消息傳來,但君南夕去了之后經(jīng)營到如今這種局面,他們父皇暗地里沒少夸。這樣的對比,帶給他們的煎熬也是很大的。 這日,寧王君沂鈺來給他母妃請安后,將宮人都打發(fā)了出去,心腹也派去守住門口了,一個不剩在跟前。 淑妃有些疑惑地看著兒子,他這是—— “母妃,我想......”君沂鈺湊近了,壓低聲音說道,后面的詞除了淑妃,幾不可聞。 淑妃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君沂鈺說完之后,她擔憂地開口,“兒呀,咱可不能這么干,咱們要是出手,那就是輸了。你父皇要是知道,那皇位絕對是與咱無緣了的。” 淑妃還有一句沒說的是,大概還會性命不保,她是極不贊成那么冒險的做法。 “母妃,兒子才沒那么傻?!彪S即,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之所心會有這么個想法,是因為兒子發(fā)現(xiàn)老三他......” 說這話時,君沂鈺的表情帶著微微的得意。三皇兄做得再隱秘,還不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 “不可能吧,老三竟然那么膽大包天!”淑妃被這個消息驚到了,老三竟然敢在他父皇的藥里動手腳。 “如果不是他先出手了,兒子是絕對不會動的?,F(xiàn)在咱們只需要借著他的手,把藥量加重,神不知鬼不覺的,即使被發(fā)現(xiàn),又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君沂鈺志得意滿地說道。 見他母妃還是一副不安的樣子,君沂鈺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母妃經(jīng)過上回被降妃位的事之后,真是越來越膽小了,“母妃,富足險中求。難得那人露了那么大的破綻給咱們,咱們不利用,就太虧了?!?/br> 君沂鈺的聲音難掩興奮,淑妃終歸覺得不妥。這些年她隱隱看明白了,周昌帝能在兒子幼小的時候護著他們長大,駕崩之前,他一定會安排好相應(yīng)的事宜,保住這些兒子的性命。十全十美的安排不敢想,但性命應(yīng)該是無憂的,前提是兒子不犯渾。 況且景王與兒子明爭暗斗了那么多年,兩人互有勝負。但她知道,其實是景王略占上風(fēng)的。這樣的人會輕易暴露出破綻來給老四逮著? 君沂鈺倒覺得這很正常,別說連他都起過那樣的心思,老三一向都比他狠,這回比他先下手,沒什么奇怪的。 淑妃求穩(wěn),她是沒辦法理解皇位對這些皇子的吸引力的,以及身為皇子,骨子里那種天生對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的熱愛。雖然她一再相勸,就看君沂鈺聽不聽得進去了。 ******* 君景頤走到宮中,突然從拐角處快步走出來一個人,問禮后擦身而過時,快速地朝他手心塞了一團紙。 君景頤不動聲色地收緊,等到一個人時,他才打開,只見上面寫著,爺,魚兒已經(jīng)上鉤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老四,和我斗,你還嫩了點。 ******* 北方的冬天是寒冷的,特別是今年,仿佛冷到了骨子里,呼出的熱氣眨眼間就變成了霧變成了冰。即使是呆在軍帳中,溫度也不比外面高多少。 位于大昌東北部的霖城,無數(shù)的將士扎營于此。 每日,都有最少幾人被凍死在夜里,清晨的時候由巡邏的人抬出軍營,悄悄地埋了。 有時看到同一個帳蓬里的戰(zhàn)友被抬走,其他人也沒有多少表情,臉部麻木而僵硬,因為這樣的事情經(jīng)歷的多了,他們就麻木了。 氣氛壓抑而沉重,眾人的情緒似乎隨時都有暴發(fā)的可能。 只是軍中的人不知道,北蠻來勢兇兇,大昌作為被動防御的一方,現(xiàn)在的情況比上一世好太多了。上一世,一晚死十幾個人都是少的。 “媽了個巴子,老子不干了?!币粋€四十多歲的漢子一把扯過頭上的帽子扔在地上,還不解氣地在上面踩了幾下,“老子得去問問為什么要厚此薄彼,不給老子發(fā)暖和的棉被!” 另一個叫羅正清的漢子也附和道,“對,要去問問。他娘的,老子在這邊關(guān)拼死拼活,連件御寒的棉衣都沒有,那幫狗娘養(yǎng)的就成天高床暖被,吃香的喝辣的,甚至連家中的娘們都帶來了。沒天理了!” “志哥,你說的是咋回事?”這是不明事由的人。 曹志杰,也就是那個四十出頭的漢子,他也是外來軍滇軍的一個小軍官。 營賬內(nèi),有些老兵不為所動,瞟了他一眼,說道,“你喳呼啥,同人不同命!你要是投胎時托生到貴人的肚子里,都仗都不用來打?!?/br> “老沈,你這話就不對了,就算咱命不好要來打仗,也得給吃飽穿暖吧?這回咱們一起去問問,該咱們的東西可不能被霖城軍給昧了?!?/br> 軍中男兒多血性,在有心人的煽動下,他們很快就沸騰了。幾個人氣勢洶洶地往總營區(qū)去了,見到的士兵難免會問怎么回事。得到答案的人也不憤地跟上去了,一路上,隊伍是越來越大。 “金校尉,不好了,那邊的人鬧起來了?!?/br> 金蕭柯正在帳內(nèi)整理兵器,一個小兵嘴里嚷嚷著話就沖了進來。 金蕭柯如今是個昭信校尉了,昭信校尉雖然只是個正六品的武官,但相對來說,也算是升得快了。要知道半年前金蕭柯進軍營時可是以白丁的身份進來的,而且此次戰(zhàn)事如果大捷,還會論功行賞,職位還要再升的,前提是不犯大錯。 “怎么回事?”金蕭柯忙問。他以為是兩邊的人又打起來了,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斗爭。如今的霖城,駐扎著兩支不同屬地的軍隊,一支是金蕭柯所在的原屬軍,另一支就是從外面調(diào)來的,叫滇軍。兩支陌生的軍隊一起作戰(zhàn),一些小摩擦小矛盾是有的。小兵口中說的那邊的人,正是滇軍的人。 小兵把剛打聽到的消息說了,金蕭柯聽著就不對了。 這些日子,軍營中就一直在暗暗流傳晉王妃尾隨晉王來了霖城一事。話也傳得很難聽,什么謝家養(yǎng)女不教!晉王妃離不開男人這些混賬話他沒少聽。 金蕭柯也是暗暗著急,無緣無故地被提及,準沒好事,可是又不能強制勒令他們不許談?wù)摯耸?,只能靜觀其變,心中希望只要過一陣子就好了。 “我去看看?!苯鹗捒抡f著就走出帳蓬,想了想,直接去了他的上級于正于參將那里。 沒一會,兩人出來了,兩人步子走得快,正好截在他們前面,見到這些人一臉激動的樣子,于正不由得肅著眉喝道,“你們這是干什么?!” 羅正清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點。 “回于參將、金校尉,我們不干什么,就想心中不憤,討個說法而已?!辈苤窘芄V弊诱f道。 于正板著臉,“你們想要什么說法?有那么多閑心瞎整就去校場上練練,省得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小命!” 曹志杰也是氣急了,“我們就想問問晉王和鄧大將軍,我們知道現(xiàn)在有一種棉衣又輕又保暖,為什么不多發(fā)一些這樣的棉衣下來?!?/br> “這些是你們該過問的嗎?”于正不悅了。 “是,我們是不該過問,可你們也不能太偏心了啊,把好東西都給了原霖城軍,我們滇軍就合該用差的?于參將,你也得想想我們滇軍啊。每天一早,就看到那么多兄弟死去,我們看著難受。咱們的兄弟不是死在敵人手中,而是因缺衣少食而死,你讓我們怎么能沒有情緒!” 君南夕沒想到剛回到營中就遇到一波鬧事的士兵,身邊的人正欲上前喝止,被他抬手制止了,一行人就站在拐角處聽著。 于正嘆了口氣說道,“這些我們都會處理。別忘了你們是軍人,軍人的責任就是打仗!不是朝堂上的政客!成天計較這計較那的。現(xiàn)在立即給我滾回營帳里,要不然,鬧事者,擾亂軍心者,一律軍法處置!” 俗話說,不患寡,患不均。正是考慮到這點,他們發(fā)棉服時,都是公平公正的。卻不料就是這樣還被人懷疑偏心。 于正說完,那些人還是不為所動。 “怎么,我的命令你們都不聽了是不是?” “參將,我們來鬧,就是想你們給我們滇軍多發(fā)一些保暖的棉衣,你做為整個軍營的參軍,可不能這么偏心。” 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每日的碳火也是有定數(shù)的,他們這么做也是想多點活命的保障而已。 “棉衣被服碳火乃至糧食的發(fā)放,都是有標準的,公平的,而且你們說的那種棉服已經(jīng)發(fā)放完了,沒有了。” 看于正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曹志杰無措了,跟來的人有些也打退堂鼓了。 “我們不信!”羅正清適時地說了一句。 聞言,君南夕眼睛微瞇,這個羅正清,有點問題。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軍中男兒多血性,而且也死認理,只有拿事事實來讓他們服了,剩下的事就好說了。 他們先前還煩惱著怎么解決兩支軍隊不睦的事,這次正好一起解決了。 “你們是覺得我們上面的人偏心,慢待了你們這些滇區(qū)的士兵是吧?”君南夕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看向他,那些來鬧事的說了一個是字,卻少了那么點理直氣壯的氣勢。 “好,李江,帶他們?nèi)ゼ讌^(qū)看看,我們上面的安排有沒有偏心!”君南夕說道。 那個叫李江的小士兵答了一個是字,然后睨了這幫鬧事的人一眼,道,“請跟我來!” 看完十幾個帳蓬出來,這些鬧事的人一個個都低著頭,不少人都是神色復(fù)雜的樣子。事實勝于雄辨,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些帳蓬說實話,有些帳蓬甚至是漏風(fēng)的,還不如他們的呢。碳盆里的碳也不多,曹志杰注意到有些碳盆是熄了的,而整個帳的人都在做著運動,或者踢腿或者跑步什么的,用以熱身。 那些穿在霖城軍身上的棉衣他們也看過甚至摸過,一個帳子十五個人,能有兩件那種棉衣就算不錯了,比例和他們滇軍的差不多甚至不如。 上頭的人待他們都是一樣的,沒有偏心誰。如果是一個帳蓬如此還能說是個別,但十幾個,個個如此,那就是事實了,況且進哪個帳蓬都是他們自己隨意挑的,作不了假。 這些人中,又以曹志杰最難受。事情都是他挑起的,被參觀的霖城軍都用不屑的眼神斜睨他們,這滋味不好受哇。 參觀完十幾個帳蓬,李江把他們又領(lǐng)回原來的地方,于正的訓(xùn)話開始了,“你們知不知道,這些棉服,是我們大昌這兩年新找到的種子種下的新品種。雖然經(jīng)過兩年種植,但收獲也不多。這些棉服,連皇上都沒留下哪怕一件,全部都送來了。你們不尋思著如何殺敵保住性命,老琢磨著誰東西分得多誰分得少了,有意思嗎?想想今日的所作所為吧,就算是家中的父母得知,也會為你們感到羞愧的?!?/br> 于正訓(xùn)得這些人一個個低下頭。 “棉衣這件事情是我們猜測錯了,那晉王妃來到霖城的事怎么說?”羅正清站在人群中,趁亂嚷了一句。 他語音未落,君南夕犀利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金蕭柯的動作也不慢。 羅正清以為君南夕找不到他的,可惜周邊的人都自覺地遠步他一步,他的周遭就空出來了,一個人尷尬地站在那。 “怎么,晉王妃到哪還需要你點頭不成?你是霖城的主子嗎?”金蕭柯諷刺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