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緊繃，緩慢嚼著檳榔，置身事外瞧了會(huì)兒熱鬧，沒做任何反應(yīng)。

    她拿著煙出去，賞了一句：“鄉(xiāng)巴佬?！币粽{(diào)提高，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

    晚八點(diǎn)，街上攤販散的差不多。阿夫開著摩托回來，后面裝了滿滿一車菜，他隱約覺出氣氛不對(duì)，也沒好意思多說話。

    秦烈問：“買齊了？”

    阿夫應(yīng)一聲：“向珊還沒過來呢？”

    “沒有?！?/br>
    “天越來越黑，咱走夜路不太安全了。”

    秦烈想了想：“車過不來，她就沒法兒過來。你們?cè)谶@等著，我去接一趟?！?/br>
    峽嶺關(guān)口離攀禹不算遠(yuǎn)，十幾公里的路程，開快點(diǎn)，來回將近一小時(shí)。

    夜風(fēng)刺骨，徐途漸漸抵擋不住，她把皮箱翻開，想找件衣服御寒，翻來翻去，里面都是夏裝，沒有一件能頂用。她火氣蹭蹭往上竄，起身踹了腳皮箱：“還他媽等多久？”

    阿夫一愣，“快了?！彼乱庾R(shí)說：“要不我的給你穿？”

    “用不著?！?/br>
    阿夫知趣不吭聲，兩人沉默等著。

    小鎮(zhèn)仿佛瞬間陷入死寂，燈泡滅了，半個(gè)人影都沒有。風(fēng)聲呼嘯，不知過多久，鎮(zhèn)口終于傳來摩托馬達(dá)聲。

    徐途縮肩坐著，看他們慢慢靠近。

    他車后坐了個(gè)女人，雙手環(huán)著他的腰，貼得極近。

    女人身上，正穿著那件皺巴巴、看不出顏色的外套。

    第4章

    向珊坐在摩托后座上，身前和側(cè)臉緊貼秦烈脊背，下巴埋進(jìn)領(lǐng)口，車停了，手臂仍舊環(huán)緊他腰身，不舍放開。

    周圍黑黢黢，除了車燈，根本沒有其他光源照明。

    徐途瞇起眼，努力打量車后坐的人，高馬尾、細(xì)長(zhǎng)眉眼，屁股下堆疊著紅色衣料。

    她沒什么反應(yīng)的收回視線：“怎么走？”

    秦烈一腿支在地上，摩托沒熄火，車把一歪，微弱光源照亮她的臉。

    向珊模模糊糊看到她長(zhǎng)相，略一愣怔：“是你？”

    徐途這才對(duì)上她目光：“呀，是你??！”她故作驚訝的笑說，“我說呢，在這等一晚上，也值當(dāng)了，原來是個(gè)漂亮jiejie啊?！?/br>
    不提她話里的yin陽怪氣，光這聲稱呼就足夠刺耳，向珊反感的皺皺眉，沒有接話。

    “你們認(rèn)識(shí)？”阿夫撓撓后腦勺。

    “路上見過一面?！毕蛏悍笱艽鸬?，臉頰終于離開秦烈的背，昂起頭問：“我們現(xiàn)在回去？”

    顯然是舊相識(shí)，聲調(diào)柔和不少。

    秦烈挺挺背，這細(xì)微動(dòng)作還是令向珊一陣僵硬，前胸到底和他隔開空隙，手指松開，改為抓住他衣服。

    他對(duì)阿夫說：“你帶著她走，我在前面開路，你跟上?！?/br>
    阿夫應(yīng)聲，一抬腿跨上車，朝后偏偏頭，“快上來。”

    徐途愣了愣，看看滿車斗的菜葉子和土豆，問秦烈：“你叫我坐哪兒？”

    “找地方坐?！鼻亓覓吡诵焱疽谎郏瑫r(shí)扭動(dòng)車把，在嗡嗡引擎聲中，從她面前徐徐開過。

    車尾燈迅速閃了兩下，徐途憋氣跳上車，一屁股坐在那筐土豆上，身體一僵，尾骨硌得生疼。她半撐起來，呲牙咧嘴低咒一句，把兩顆礙事的土豆泄憤般拋出車外。

    摩托上路，速度極快，帶起陣陣?yán)滹L(fēng)，沒多會(huì)兒便駛出了攀禹縣。

    半路阿夫把外套脫給徐途，這次她沒拒絕，馬馬虎虎往身上套，前襟一免，往后靠了靠，躺在蔬菜葉上，竟找到一個(gè)相對(duì)舒服的姿勢(shì)。

    驀然抬起眼，便被漫天星海驚艷到，她短促的喔了聲，表情怔然，更說不出話來。

    天空黑得純粹，廣袤無垠，遙遠(yuǎn)仿佛看不到邊際，繁星鋪天蓋地，密集得仿佛沒有縫隙，閃耀著璀璨的光芒。途途眼中熠熠，卷翹睫毛在鼻梁投下小小yin影。

    他們行在路上，竟如同浮塵那般渺小。

    她深深吸氣，鼻腔沖進(jìn)一股清冽的山間氣息，竟暫時(shí)忘記一路來的不快。

    “還挺美?！彼÷曊f。

    前半程路很好走，徐途裹著衣服，腦袋歪向一側(cè)，幾乎昏昏yu睡。沒多久，車斗左右擺動(dòng)幾下，她額頭狠狠磕在欄桿上，突如其來這么一下，徐途瞬間清醒，還沒做出反應(yīng)，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