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廳方向走。

    黑衣男皺了下眉，看著她背影，好一會兒才轉(zhuǎn)回頭。

    時間過去不久，那日在攀禹見到過她，他還有印象。

    想半刻，“高總?！?/br>
    為首男人隨意瞥他一眼。

    黑衣男畢恭畢敬，壓低聲音說：“高總，我好像見到攀禹那女人了?！?/br>
    第45章

    過了大概半個月，趙越也返城, 院子里瞬間清凈下來, 教學(xué)生的老師又少一個, 現(xiàn)在只剩幾位本村教師，還有就是徐途和小波。

    徐途小來小去, 能力只夠教孩子畫畫。

    所以別人忙, 她仍然閑。

    這天，中午休息的時候, 徐途手撐著廚房的窗臺, 看外面。

    劉春山又來了, 坐在cāo場中間的升旗臺旁，望著這邊發(fā)呆。

    秦燦已經(jīng)走了一陣子，他幾乎每天都過來，不再像之前那樣臟兮兮, 穿著運動褲和深色短袖, 頭發(fā)還是秦燦走時給剔的, 現(xiàn)在長長了些，但很奇怪，沒見胡子，整張臉倒是挺干凈。

    他目光有些呆傻，直愣愣的瞅著這邊。

    徐途輕輕嘆氣，走出去。

    洛坪的秋天來得比較晚，中午仍舊熱，太陽烤灼著地面，但微風(fēng)帶一絲涼爽，這時節(jié)，反而比夏天好過了不少。

    徐途慢悠悠踱過去，站在太陽底下，單薄的影子擋在他頭頂。

    劉春山抬眼看了看她，身子一偏，嫌她礙事一樣，抻著脖子又往對面看。

    徐途沒敢走太近，在他身前蹲下，這樣細(xì)細(xì)一看，才見到他臉頰和下巴上有許多細(xì)小的傷口。

    她抿了下嘴：“那些是刮胡子弄的嗎？”

    劉春山手指在地上劃拉著，不理她。

    “秦燦姐教你的？”

    聽到她的名字，他手指動作終于停下，喃喃：“燦燦?！?/br>
    徐途問：“你吃飯了嗎？”

    劉春山當(dāng)然不會回答，她返回廚房，給他端了碗飯出來，今天吃的豆腐白菜，里面放了豬rou，大娘的手藝還不錯，味道清淡，很適合這個季節(jié)吃。

    徐途把碗往前遞了遞：“吃吧?！?/br>
    劉春山不接。

    她舉了會兒，手收回來，往前走幾步，跟他并排坐在升旗臺邊。

    徐途把碗筷放在兩人中間的地上，瞥他一眼：“從前秦燦姐沒回來的時候，你還和我玩兒呢，有了她，你連理都不理我?！?/br>
    她從地上撿起根干樹枝，在手上晃了晃。

    過片刻，身邊人緩緩?fù)姆较蚱^來，看看她，端起地上的碗。

    徐途余光瞥到，視線便定住幾秒，他的手不像秦烈那樣粗糙厚實，相反手指修長，手掌薄而大，每一條筋絡(luò)和骨骼都有最自然的走向。

    從前滿是臟污，現(xiàn)在卻干凈許多?？傊?，這雙手很好看。

    她狀似無意的收回目光，手中的樹枝劃了劃地面。

    身邊人手臂又動了下，徐途警惕轉(zhuǎn)過頭，劉春山從地上抓起一把細(xì)土，抬起來，要往碗里灑。

    徐途手中的樹枝指向他，大聲：“別動?！?/br>
    劉春山嚇的一顫，動也不敢動。

    徐途：“你要敢灑，我就告訴秦燦姐去，讓她不要你?！?/br>
    劉春山又喃喃：“不要……要燦燦……”他手指慢慢松開，細(xì)細(xì)的土壤從他指縫間溜走，被風(fēng)一吹，飄散開。

    他肩膀頹然垂下來，手掌在褲子上蹭了蹭，端起碗，往嘴里扒了口飯。

    徐途脊背稍微松懈，樹枝無意識的胡亂劃拉，“春山哥?！彼龁枺骸澳慵沂悄膬旱陌?？”

    劉春山仿佛沒聽見一般，嘴里塞得鼓囊囊，有兩粒米飯掛在唇角上。

    徐途：“你家里還有別的親戚嗎？”

    “……”

    “你爸你媽呢？”

    “……”

    “你有兄弟姐妹嗎？”

    “……”

    “你真叫劉春山嗎？”

    “……”

    她看他一眼，劉春山?jīng)]給任何回應(yīng)，只垂著眼，滿滿一碗飯，幾分鐘就吃完了，他一抹嘴，把碗放下，又往學(xué)校的方向看過去。

    徐途驀地想起來，在秦燦沒回來以前，他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坐在升旗臺邊或是墻角里，也默默望著一個方向出神。原本以為他是個瘋子，只是無處可去，但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