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伯顏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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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陣前,沖殺殲敵的二千近戰(zhàn)兵凱旋而歸,人人腰懸首級,手里肋下夾持各種兵甲弓弩等戰(zhàn)利品。一時間五軍歡呼雷動,大旗招展,刀槍指天,鼓角齊鳴?!按蠼荨?、“萬勝”之聲,滾滾如雷,響徹戰(zhàn)場。 反觀元軍一方,雖然人多勢眾,兵強馬壯,卻集體陷入沉寂,甚至隱隱還透著一絲惶恐。 五千火槍組合成陣,所展示的恐怖殺戮太過震憾,在這樣的火網(wǎng)之前,人再多也是無用。 小山包元軍帥帳前,百家奴、吳繼明、劉俊等敗軍之將垂頭喪氣伏跪請罪。至于另外兩將,梁雄飛被射殺于陣前,錢榮則沒于潰逃的亂軍之中。 伯顏瞇著一雙細目,定定望著前方宋軍陣地,看都不看跪地的幾個敗將一眼。 帳下諸將紛紛低議,有人心有余悸:“僅僅火槍就如此厲害,那尚未動用的火炮又是何等可怖。” 又有一將不解道:“宋人為何不動用火炮?” 一將滿面苦澀道:“火槍就足矣擊潰我兩萬勁卒,宋人又何需動用火炮?” 唆都陰沉著臉:“沒錯,我們下的餌還不夠重?!?/br> 唆都猜測得沒錯,趙獵、江風烈之所以只以火槍擊殺而不動用火炮,就是想吊著元軍,讓對手看到一絲希望,不斷投入兵力,然后被龍雀軍這個血rou磨盤一點點碾碎。如果一上來就動用大炮,直接把對手打得絕望,敗退回營,那樣的戰(zhàn)果就遠遠達不到預(yù)期了。 這時一員臉色紅潤、虬須如猬的蒙古大將出列道:“丞相,宋人火槍固然利害,但只利遠攻,只要近身火槍就是燒火棍。此戰(zhàn)要想贏,指望這些南蠻子沒用,還得靠咱們的蒙古精騎。末將愿領(lǐng)一支騎軍,從側(cè)翼襲擾其陣,攪亂其陣腳,待其疲憊,迅猛撕開宋軍大陣,滅掉這支龍雀軍。” 這員蒙古大將正是中書省左丞相阿刺罕之弟、昭武大將軍、上萬戶也速迭兒。這個也速迭兒,正是此次怯薛軍萬人隊的統(tǒng)領(lǐng)。此人曾隨伊兒汗旭烈兀西征,頗有戰(zhàn)功,深諳騎戰(zhàn)之法,對打遍西方無敵手的蒙古騎兵戰(zhàn)術(shù)極為自傲,眼見幾萬新附軍被湊得不成樣子,又是氣惱又是鄙夷,當即請命出戰(zhàn)。 帳下諸將都紛紛點頭,面對宋人火槍殺陣,正面沖肯定不行,也速迭兒的提議是蒙古人的老戰(zhàn)術(shù)了,戰(zhàn)術(shù)雖老,但在與宋人以往對陣中卻屢試不爽,常常能一錘定音,值得一試。 伯顏依然遙遙注目宋軍大陣,口中卻道:“也速迭兒,依你看,宋軍的廣南軍、閩南軍與龍雀軍相比如何?” 也速迭兒抬頭看了一會,道:“無論氣勢、訓(xùn)練、士氣,皆不如龍雀軍,故而末將才想以精騎從側(cè)翼襲擾其陣。只要這兩支廂軍亂了,就算龍雀軍再強也是獨木難支?!?/br> 唆都也進言道:“末將也認為,也速迭兒之策,可行?!?/br> 伯顏收回目光,頷首道:“你們都看出來了,很好……不過,還不到時候?!?/br>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伯顏只說了一個簡簡單單、言簡意駭?shù)淖郑骸暗?!?/br> 等?! 唆都、也速迭兒、蒲壽庚、百家奴及一干蒙漢將領(lǐng)面面相覷,這算哪門子的策略? …… 申時初,雖然已經(jīng)過了正午最炎熱的時分,但東南的初秋依舊酷熱難耐,絲毫不比盛夏弱幾分,所謂“秋老虎”大概就是這樣吧。 自從兩萬元軍潰敗之后,整整一個時辰,對面的元軍再無動作,詭異的安靜。戰(zhàn)場上只有兩軍的役夫來來回回奔波忙碌,雖說是一樣的忙碌,但彼此神態(tài)卻是天淵之別——宋軍這邊的役夫在熱火朝天收拾各種戰(zhàn)利品,而元軍這邊的役夫則老老實實抬走傷者,處理尸體。 直到戰(zhàn)場被處理得干干凈凈,再無障礙,元軍卻始終沒有再發(fā)動進攻。 長時間對峙之下,對列陣士兵的意志、體力、訓(xùn)練都是嚴峻的考驗,宋元兩軍陣列都開始有所動搖。 宋軍這邊,龍雀軍還好,火槍兵本來就對隊列有著嚴格的要求。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火槍兵,哪個沒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在烈日之下,暴雨之中艱苦訓(xùn)練?這點炎熱與疲憊還能熬得住。然而左右兩翼及后軍的廣南、閩南各軍士兵,勇猛有余,訓(xùn)練不足,長時間木頭似地列陣對峙,士氣漸漸躁動,戰(zhàn)意慢慢懈怠,陣形開始有些不穩(wěn)。 而元軍那邊,則不時可見一隊隊督戰(zhàn)騎士在各軍陣間進進出出,但凡見有懈怠,輕則皮鞭大棒伺候,重則直接斬下頭顱,以示三軍。嚴刑峻法之下,元軍陣形保持穩(wěn)定不亂。 巢車之上,趙獵已經(jīng)把江風烈、施揚、陳吊眼、李梓發(fā)等諸將召來合議——元軍不戰(zhàn)不退,究竟想干什么? 諸將議了一會,還沒議出個道道來,突然留守領(lǐng)軍的廣南軍統(tǒng)制黃賢飛馬馳至中軍,急登巢車,一見趙獵便大聲道:“陛下,臣知道伯顏想干什么了。” 趙獵及諸將紛紛側(cè)目:“黃統(tǒng)制快說,伯顏意欲何為?” 黃賢喘了口氣,接過侍衛(wèi)遞來的水壺飲了一大口,潤潤嗓子之后,沒有直接說他的分析,反而說起伯顏昔年征戰(zhàn)的一段舊事。 至元十五年(1277年),憲宗之子昔里吉奉命與北平王木罕和右丞相安童一起平定窩闊臺之孫海都發(fā)動的叛亂。不料昔里吉中途倒戈,劫持皇子木罕和右丞相安童,響應(yīng)海都反叛。忽必烈聞報大驚,命伯顏率軍往救。伯顏與海都軍在阿魯坤河(今蒙古抗愛山東麓)相遇。 當是時,伯顏下令,與海都軍隔河列陣。伯顏軍嚴陣以待,勒軍甚嚴,無人敢于懈怠。相峙終日,海都軍出現(xiàn)疲憊松散之狀,隊伍自亂,陣形不整。伯顏兵分兩路,突然擊敵,同時派出精銳勇士直插敵人中營帳,救出皇子和丞相。陣形已亂的海都軍大敗,昔里吉兵敗逃亡,死于途中。 黃賢說完,諸將心里都亮堂了——原來伯顏又要玩這一招了。 馬南淳諳熟古史,道:“當年三國時期,魏武曹cao大破烏丸,用的也是此策?!?/br> 李梓發(fā)不無憂慮道:“我廣南、閩南兩軍訓(xùn)練不足,其陣確實易露破綻。伯顏這一招,還真是夠狠。偏偏咱們就算知道,也奈何他不得……” “誰說我們奈何不得?”江風烈冷然道,“我龍雀軍既不是蒙古軍,更不是烏丸人,想以靜制動,伯顏怕是打錯算盤了?!?/br> 施揚也叫嚷道:“陛下,干吧,否則蒙韃子還真當我們的大炮是擺設(shè)!” 趙獵緩緩點頭,語氣中帶著一股淡淡血腥:“敵不就我,我則就敵。先前讓他們吃夠了花生米,現(xiàn)在,該吃羅漢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