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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下瑟縮,姜漪完全失去了翻轉(zhuǎn)的機會。 焉濟宸埋頭在她脖頸間,磁沉壓低的話音在耳邊響起:“規(guī)定幾點要到?!?/br> 姜漪看了眼手表,還花心思提醒他:“十點必須到,可現(xiàn)在八點了,我過去還要好久?!?/br> “嗯?!毖蓾返贸蚜耍八氖昼娝湍愕??!?/br> 姜漪:“……” 接下來莫名其妙地,姜漪又上了焉濟宸這條賊船。 她明明自持力很好,就是不知為何,每回碰上這個狗混蛋,所有的自持都像笑話,驟然亂了束縛的節(jié)奏。 關(guān)鍵是她就不該信焉濟宸那所謂承諾的四十分鐘,簡直就是放屁。 他的四十分鐘,就是一通電話打進劉仲廷手機,告訴他晚四十分鐘到。 劉仲廷最近算是和焉濟宸互利共贏,都是風(fēng)生水起的狀態(tài)。 所以焉濟宸說晚四十分鐘,那有什么不行的!就是晚兩三個小時都可以! 姜漪清晰聽到向來沉默寡言的劉仲廷在電話那邊大笑著說:“好的好的,焉總,我這邊沒什么問題?!?/br> 姜漪:“……” 然而,劉仲廷不知道的是,焉濟宸哄騙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姜漪重新?lián)Q好衣服,一腳跟踹在他小腿上,連多一眼都吝嗇,“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案?” 焉濟宸倒吸著涼氣,手上還不安分地摟緊她,痛也沒松開,還得寸進尺地讓她幫自己系領(lǐng)帶。 姜漪覺得她今早就是瞎,眼見焉濟宸在談茵面前表現(xiàn)得好,就以為他領(lǐng)悟什么了。 連帶著,她氣得手上系領(lǐng)帶的勁都用大了。 焉濟宸及時抬手擋住她要勒上去的動作,挑眉問她:“都氣到要這么對我了?” 姜漪反應(yīng)過來,后知后覺地驚得趕緊松了手。但表面上,她還是臉不紅心不跳地挑釁說:“不行嗎?” “行,”焉濟宸反正隨她開心就好,“想怎樣就怎樣?!?/br> “毛病。”姜漪罵他,手上卻相繼地放緩了力和動作幅度,耐心地替他系起領(lǐng)帶。 其實姜漪腦袋里還亂糟糟的。 她只要一回想到剛才焉濟宸單手把她摟到床中央時,思緒就會猛地回轉(zhuǎn)到上次吵架,她又哭又鬧讓他放過她的場景。 像是逃不去的低潮,夢魘似的縈繞著她。 姜漪扯著焉濟宸那條領(lǐng)帶,指著床的方向,質(zhì)問他:“那你上次為什么對我這么兇?” “哪次?”焉濟宸皺眉,一時跟不上她的節(jié)奏,畢竟這張床上的回憶太多了,他是真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次。 姜漪被他那副一本正經(jīng)疑惑的表情氣笑了,開始故意地指向性引導(dǎo),順便罵他:“就兇得要死,還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的那晚?!?/br> 不知想到什么,她意有所指地“哦”了聲:“就你和歐陽婧漣拍到酒會上照片爆出來那晚?!?/br> 焉濟宸聽得眉心重跳,原先的那點氣定神閑仿若裝在易破氣球里的那點氧氣,細密針尖一戳就散了。 他哄她說:“那晚是個意外。” “我聽你放屁?!苯艨刹恍牛F(xiàn)在西裝一穿人模狗樣的,和脫了衣服的畜生樣背道而馳。 所以總結(jié)出來,現(xiàn)在他說什么都不能信。 她甩甩手,把他推開,邊套外套邊不過癮地說:“你還老說我蹬鼻子上臉,你也不想想你以前有多過分,我都還回來找你,要換別人早掰了?!?/br> 焉濟宸靠在衣柜邊,瞧著她碎碎念的樣子,驀然想到了如果能一直這樣持續(xù)下去,以前那種糾纏不清的事連過眼云煙都不算。 他有她,就是最好的事。 她是他最好的禮物。 沒半點征兆地,姜漪剛穿好外套準(zhǔn)備出房間下樓。 焉濟宸就一下牽住她手,把她往懷里帶的同時,抬手扶住她脖頸,吻過她唇,打趣:“還說個沒完了?” 姜漪皺眉,“你嫌我煩了?!?/br> “沒有?!彼p描淡寫。 “那你說我。”她不滿道。 不知怎的,焉濟宸倏然覺得這樣的姜漪又嬌俏又可愛,抬手就是捏了下她細膩臉蛋,倏地笑了:“能再可愛點?” 姜漪愣了幾秒,緋紅先于反應(yīng)爬上耳根。 她害羞了,一掌甩上他手,違心說:“滾蛋?!?/br> 說完,姜漪趁機會逃似的跑出了房間。 焉濟宸就這么跟在她身后,笑個不停。 與此同時的學(xué)校,劉仲廷從掛完電話,進到會議室,里面劍拔弩張的激烈對峙就沒停過。 學(xué)校接到匿名舉報的信息,是有關(guān)于學(xué)術(shù)造假問題的,而信里言之確鑿的措辭,無不把利劍指向了最近正忙晉升的徐起鳴。 這邊多封指控徐起鳴所做的實驗,亦或是后期論文發(fā)表,均采用本該廢棄的造假數(shù)據(jù),蒙混過關(guān)越過考核后,一有成績就更改相關(guān)第一作者的事。 而舉報信后期進行查詢,來源的初端居然是最近才出事的叢雪郵箱,設(shè)置的定時發(fā)送。 徐起鳴就算面對這些證據(jù),也面無表情地利辭辯駁。 “叢雪我知道,就是最近密林出事的那個女學(xué)生吧,生前我?guī)н^她的實驗,學(xué)術(shù)態(tài)度不端,還指望給我塞錢能讓我助她拿下最新期刊的發(fā)表。” 校方負責(zé)人皺眉盯著徐起鳴,試圖從他這些行徑中察覺不對勁的地方,但徐起鳴這人這么多年摸滾打爬,做事早就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