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徐曼青見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而昨夜明明是和衣而眠的她在被單下卻只著了肚兜和褻褲,外衣外裙都被丟到床邊的地上去了。 徐曼青郁悶得在心里直罵,這種手腳除了她身邊躺著的這個男人之外,根本就不會再有別人有這樣的機會了。 看著那男人略帶些稚氣的睡顏,徐曼青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強壓下狠掐他幾把的沖動,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她得趕緊趁項望山?jīng)]醒來之前下了床去將衣服穿好。 可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要做起來還真是有一定的難度。 且不說項望山身材高大得將床的外圍占了個滿,連能讓她鉆出去的縫隙都沒有。她若想下了床去,必須要跨過像小山一般的項望山,期間還不能碰到他以防把他吵醒! 徐曼青苦著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輕手輕腳地將手撐在項望山身邊,試圖先將腳探出去。 就在她的身子已經(jīng)成功通過大半的時候,她的腳卻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原本懸空的身子哐當一下就砸在項望山的身上了。 “??!” 徐曼青小小地驚叫了一聲,差點沒整個人斜翻到床下去。好在在那緊急關頭,她的腰被一股強力拉了一把,這才阻止了親吻大地的悲劇發(fā)生。 徐曼青驚魂未定,抬眼又看到項望山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才猛然驚覺她此刻幾乎是呈半裸狀地貼在男人身上,登時想整個人彈坐起來。 可惜徐曼青的腰被一只強有力的手掌給按住了,只聽項望山慢吞吞地道:“悠著點,別再摔著了?!?/br> 徐曼青大窘,待掙了一番終于下得地來,卻又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窘事。 如今她身上只著了肚兜和輕薄的褻褲,手臂長腿香肩后背皆在這男人眼前展露無遺。 徐曼青臉上燙得厲害,只得趕緊撿起地上的衣裙指著項望山道:“不許看!” 見項望山不動如山地繼續(xù)將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徐曼青臊得都快哭了。 “都說不許看了,你還看!” 項望山見自己媳婦被逗得差不多了,這才笑著說:“好好,我不看總行了吧?!?/br> “背過身去!我沒說好之前不許轉(zhuǎn)過來。”徐曼青氣急敗壞道。 項望山從善如流地背過身去,聽著身后發(fā)出的窸窸窣窣的換衣聲響,絲毫掩蓋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這媳婦,怎的如此有趣呢? 話說昨夜睡到半夜,項望山便聽到徐曼青那邊發(fā)出幾聲咕噥。 他出身行伍,又剛從前線回來,即使在睡夢中警覺性也非常高,這是出于時刻防備敵人夜襲的需要,這種習慣一時半會的怕是改不過來。 故而徐曼青那邊一有響動,項望山立刻就醒了。 只見那小妮子嘴上嚷嚷著熱,便動手將身上的衣裙給扯開了來。 不出兩下,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配著徐曼青恬靜的睡顏,畫面實在是相當誘人。 項望山自然不會將這樣的免費福利推出門外,還幫著許曼清扯了幾把,這才幫她把煩人的衣裙都給扔到床下去了。 待到第二日徐曼青醒來,見著她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樣就想越過他下床揀衣服。 可惜項望山在徐曼青一翻身的時候便已經(jīng)醒了,之所以一直裝睡,也不過是想看看這小妮子有趣的反應而已。 在感覺到徐曼青往自己身邊過的時候,項望山很巧妙地用腳勾了她一下。 果不其然,徐曼青就摔趴在自己身上了。 看著自家媳婦因為害臊而全身泛起嫩紅的模樣,項望山很不幸地產(chǎn)生了某些十分正常的生理反應。 聽到徐曼青穿戴整齊之后氣急敗壞地出門的聲音,項望山掀起被單看了一眼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兄弟,破天荒地嘆了口氣。 待徐曼青過得項寡婦房里去,項寡婦也剛好起身。 一見自家兒媳竟然跟平日一樣過來伺候,心下還有些納悶——這小兩口雖然名義上成婚已經(jīng)兩年,但昨晚才算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按理說今日徐曼青應該晚起才對,可怎么這么準時就過來伺候了? 項寡婦還在憂心著某些事,但又看到徐曼青面色緋紅眼神閃爍的樣子,那懸著的心就安了半分。 索性將身邊的丫頭都遣了出去,項寡婦拉著徐曼青到的手道:“青妞啊,望山剛回來,以后你早上就不必過來我這了,留在房里多伺候伺候夫君才是正道?!?/br> 徐曼青一聽項寡婦這般說,又想起方才在房里發(fā)生的一幕,臉上登時紅霞遍布,看得項寡婦十分滿意。 都說這夫妻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看來自家兒子也是個爭氣的,昨個兒徐曼青還嚷嚷著自請下堂,今日再見,卻已經(jīng)是這幅嬌羞小女人的模樣了。 看來自己要抱孫子的愿望很快就能實現(xiàn)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草:(摳鼻孔)大山啊,雖然你是我從垃圾桶旁邊撿回來的,可是我也還是對你下不了狠手?。∧憧催@不立馬就手癢忍不住讓你吃媳婦的豆腐了?! 大山:…… 眾人:說好的虐呢?。?!某草你之前說話是在放p嗎!??! 某草:這……不急嘛,大山雖然有城府,但又不是壞男yin,慢慢來哦慢慢來!乃們難道不覺得看他們兩人這樣互動很有意思咩(狗腿蹭蹭)~ 看到有讀者小友說想看女主繼續(xù)奮斗事業(yè)的事,我在這里說明一下,女主的上妝技巧依舊會在后文發(fā)光發(fā)熱,但是因為她已經(jīng)是官夫人了,所以不可能再當喜娘妝師了,就算要寫上妝,那也不會是接活。 但女主的事業(yè)是不會荒廢的,怎么說這文也得讓她成了圣手再完結(jié)不是? 第99章 伺候完項寡婦梳洗,項望山也收拾好了,一家人一道用了早膳。 席間,徐曼青道:“如今夫君已經(jīng)回來了,我估摸著是不是該把奮兒叫回來,也好給他姐夫磕個頭?!?/br> 自徐曼青嫁入項家,徐奮實質(zhì)上就是個拖油瓶。之前項望山不在的時候尚且可以借個由頭說是培養(yǎng)個男丁日后好有個仰仗。但現(xiàn)下項望山回來了,徐奮年紀尚小,這一時半會的也奮斗不出個所以然來,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還是得維持目前這種寄人籬下的狀態(tài)。如此這般,討好身為一家之主的項望山便是當務之急了。 項望山放下碗筷道:“此事不急,還是讓他安心讀書比較重要。再說離休沐也沒有幾天了,待休沐回來再說不遲?!?/br> 徐曼青一聽項望山竟如此為徐奮著想,心里也很是感激,但面上也不知要說些什么,只是點頭應下,又安安靜靜地喝起粥來。 雖說項望山尚未正式封官,但已經(jīng)要替大將軍秦遠征處理諸多公務,剛用過早膳就出了門去公干。徐曼青見不用一日長長都對著項望山,暗地里禁不住松了口氣。 待到晚上項望山回來,便說宮里已經(jīng)把時間定下,將于三日后犒賞三軍。他與眾功臣良將一道入宮聽封,屆時會有宮里的人到家里來報喜,還得徐曼青出面打點。 徐曼青細細地聽了項望山的吩咐,思忖了片刻,遂決定不再隱瞞自己識字的事實,便當著項望山的面拿了紙筆將他交代的話記錄下來。 “你識字?”項望山多少有些驚訝。 徐曼青道:“原本是不識的,后來因為要管賬,逼得無奈就跟奮兒學了一些?!?/br> “如今看是能看懂個大概,可筆劃太多的字還是記不住?!?/br> 將手中寫了字的紙遞給項望山看,項望山一看,果然都是些缺筆少劃的字,而且還寫得跟雞爬似的,便笑道:“你能看懂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以后若有想學的或是不記得的,都可以來問我?!?/br> 項望山將手中的紙放了下來,又對徐曼青道:“定遠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若不出意外,皇上應該會賜封從四品的諸衛(wèi)將軍。” 徐曼青有些驚訝:“這是件天大的喜事,為何方才在飯桌上你不說與娘聽?” 項望山道:“雖說這事八/九不離十,但畢竟圣旨還沒有下來,除了你,我未再對第二人說道過此事?!?/br> 徐曼青一聽心里一緊,連忙起身朝項望山福了福:“恭喜夫君賀喜夫君?!?/br> 項望山將她扶起,握著她的手卻沒有松開。 “以前我出征在外,你和娘在家里沒有可以倚靠之人,許多事都讓你吃了苦。如今我回來了,定不會再讓你被人欺負了去?!?/br> 徐曼青一聽,眼眶禁不住有些發(fā)酸,難得地沒有甩開項望山的手,只是站在原地點了點頭。 三日后項望山起了個大早入宮聽封,果然剛過晌午,就有宮中的禮官過來報喜。 大紅爆竹在煙袋胡同里炸了個震天響,紅色的紙屑厚厚地鋪了一地。 這項家還真是成了煙袋胡同里最具傳奇色彩的人,之前有徐曼青被招入宮中伺候太后的事兒,如今這原本鬧失蹤的項望山竟然也回了來,而且一下就封了個這么大的官,這街坊鄰居的全被喜鑼聲敲出來看熱鬧,將整條胡同圍得是水泄不通的。 徐曼青那邊早就做了好準備,打賞的荷包和禮物都準備好了,項家上下裝點一新,主仆皆換了一身打眼的新衣十分喜慶應景,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待宮中飲宴結(jié)束,項望山一身酒氣地回了來,徐曼青出門迎接,發(fā)現(xiàn)下了轎子的項望山不再穿著出門穿的衣服,而是身著絳紫的錦綢公服,頭戴進賢冠,腳踏黑皮履,腰側(cè)掛有金銀裝飾的魚袋,端的是玉樹臨風威武霸氣。 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項望山的身板原本就十分有看頭,如今再穿上這一身公服,身上的威懾之氣就更重了些,讓原本就有些怕他的紅兒和小翠是正眼都不敢看一下的了。 項望山給項寡婦問安之后便回了屋,徐曼青將一些貴重的賞賜造了冊,先行拿出來給項望山過目。 “還有些綾羅綢緞和古玩玉器之類的尚未來得及清點……” 如今封了官的項望山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徐曼青跟誰都可以甩面子唯獨跟項望山不行,故而只能是謹小慎微步步為營。就算不為她自己,也得為徐奮不是? 項望山打開手邊的錦盒,里頭躺著的豁然是一張房契。 鑒于他在最后的大決戰(zhàn)中突破重圍將敵國大將斬落馬下,這才使得大齊軍隊士氣大漲一舉克敵,那種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的傳奇讓皇帝龍心大悅,才額外給項望山配了一處城西的五進宅子。 “這宅子是皇上御賜,無論如何也要搬過去,到時候就辛苦娘子打點了?!?/br> 徐曼青自是從善如流。這人往高處走,有更好的宅子自然是要搬過去的。 又聽項望山道:“現(xiàn)下住著的這處三進院子和原本石河子胡同的那個跨院,我打算記入徐奮名下?!?/br> 徐曼青一聽,吃驚地抬起了眼。 雖說煙袋胡同的這個三進院子是用她攢下的銀錢購置的,但在這大齊,妻子所有的錢財都被看做是丈夫的財產(chǎn),且這處房產(chǎn)原本就是用項望山的名義買下的,也算是項家的恒產(chǎn)。如今這男人竟然如此大度,要將這個院子記入徐奮的名下? 見徐曼青一臉驚訝,項望山道:“這處院子本就是你辛苦攢下的,我聽說你帶著徐奮嫁過來的時候,洪村的房地全都盤出去了?!?/br> “徐奮畢竟是你徐家的最后一根獨苗,無論如何也應該要扶起來,沒有屋宅傍身總不是回事?!?/br> 項望山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到徐曼青手上:“這次犒賞三軍,宮中的賞賜有三千兩,秦大將軍那邊私下貼補了我兩千兩。宮中賞的自然要記入公帳,這私底下的兩千兩便也一起記到徐奮名下去?!?/br> 徐曼青一聽禁不住眼眶一熱,連忙將銀票塞了回去。 “此事不可,若讓娘知道……” 這古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做媳婦的挖夫家的磚補娘家的墻,如今項家待徐奮已是不薄,將這么好的屋宅記在徐奮名下就算了,還暗中貼補這么多銀子,實在是太大手筆了。 項望山道:“那次若不是有你急中生智頂著扛著,我娘親都不知道會被那項盛恒折騰成個什么模樣!這點銀錢跟我娘的命比起來著實算不得什么,你也不要放在心上?!?/br> “如今我是一家之主,這點事還是能替你做了主的?!?/br> 項望山又交代道:“這筆銀錢放在你處,先不要讓徐奮知道,免得他知道自己名下有了錢財松了那股子苦讀的韌勁。若他日后真能考得功名,各方打點都需要銀錢,到時候再拿出來給他鋪路便是。” 項望山將話說到這份上,徐曼青也只得點了點頭。 將早就備好的醒酒湯送了進來,伺候項望山梳洗了一番便歇下了。 次日恰逢徐奮休沐回家,一進家門就被領去給項望山磕頭。 徐奮初見這位姐夫,在進門前又被告知了一堆項望山在戰(zhàn)場上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驍勇事跡,心下又是敬佩又是畏懼,見了項望山難免有些瑟縮,話都說不利索了。 項望山讓徐奮起了身來,問了些他在書院進學的情況,還考問了一番功課。 徐奮原本還以為項望山出身行伍定不精治學之事,但一被提問才知道這姐夫胸有溝壑,趕緊振作精神應答了一番。 徐曼青在一旁看著甚是欣慰,雖說她是所謂的穿越人士,但對這種四書五經(jīng)科舉應試的東西還真是一知半解,如今家里能有個人督導徐奮課業(yè)真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見徐奮條理清晰對答如流,項望山很是滿意,繼而問道:“你的夫子是否有跟你提過何時下場應試的事?” 徐奮一聽連忙答道:“夫子是有提過若是我今年考上生員,便讓我明年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