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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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沉柯真人將一切傳給她,她就始終懷疑沉柯真人的死非正常,是不是想告訴自己什么。今日才終于明白,原來沉柯真人真就如此的信任于她,傳衣缽于她。 然而當(dāng)年,她卻不相信。 在無極宗游蕩了一圈,一群小修士們伸著脖子瞧她。夙冰倒不是念舊,生了故地重游的心思,而是在找夏重霜,同此人的因果未斷,她還欠了他一個答案。 最終問了人才知道,夏重霜這一百年又被關(guān)去了悔過崖。 這倒霉催的孩子??! 夙冰真心是無語了,熟門熟路的摸上了悔過崖,瞧見夏重霜正盤膝坐在崖邊,不打坐,也不修煉,茫然的抬頭望天。夙冰都有些不忍了,記憶中這倒霉催的孩子就沒一天正常的,但卻從沒向現(xiàn)在這樣失魂落魄的。 夙冰落在他背后,嘆道:“心魔太重,執(zhí)念太深,你若再不醒悟,神仙都難救?!?/br> 夏重霜晃悠悠的轉(zhuǎn)過頭,眼神一肅:“是你。” 話音未落,夙冰的掌心已經(jīng)落在他靈臺上,夏重霜本能的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是徒勞,他心中驚訝,假元嬰境界的修士,怎么比真元嬰大圓滿修士的力量都強(qiáng)?! “怪不得?!?/br> “什么?” “你中了鬼咒?!?/br> 夏重霜愣住。 夙冰解釋道:“你自小心魔就重,那些年將夏云扇帶在身邊,她給自己下了鬼宗秘咒,你修煉時漸漸吸入這種鬼氣,擾亂你的神智,所以你一直無法進(jìn)階元嬰,再過個幾十年,你必走火入魔,神智全失?!?/br> “胡言亂語!”夏重霜豁然跳了起來,厲聲道,“她為救我而死,怎可能害我?怎可能害我?!你知道那些年我在悔過崖的日子么,都是她陪著我……” 說著說著,就沒有力氣說下去了。 直到最后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早就喜歡上這個聽話、隱忍,一心待他的女子。 為何從前,他就沒發(fā)現(xiàn)呢? “都是因?yàn)槟?!”夏重霜雙眼驀地猩紅一片,指著夙冰吼道,“全都是因?yàn)槟悖∫驗(yàn)槟阄液雎粤怂?!因?yàn)槟悖覐膩頉]有正視過我自己的感情!都是因?yàn)槟悖 ?/br> “關(guān)我什么事兒?” 見他癲狂的模樣,很明顯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奏,夙冰震聲道,“我怎么你了?我有招過你惹過你么?你別跟我說你暗戀我啊?我可完全感受不到!你說吧,當(dāng)年在銅門山,你在我夫君的乾坤萬象圖中,究竟看到什么了?!” 這番話夙冰用了神念,含有驅(qū)邪祛惡的震懾,夏重霜的氣勢瞬間就弱了,訥訥道:“我看到了尸魃,就是尸傀冢里的那只尸魃,我看到了你為我擋了一劫,為我而死,但為什么不是你……” “因?yàn)槟憧吹降?,并不是我?!辟肀缫呀?jīng)猜出了大概,所以并不驚訝。 “什么?” “你不知道,這具身體,是我奪舍來的?!?/br> 夏重霜微張著嘴看著夙冰,只見夙冰雙手在靈臺一抹,一道元神漸漸離體……雙眼瞳孔驟然緊縮,夏重霜不想信、不敢信、不愿信,但事實(shí)就擺在眼前:“是你!當(dāng)年在鏡花水月教我冰心訣的上古修士!” 夙冰認(rèn)真頷首:“那夏云扇,正是我這身體真正的主人冷小扇,她當(dāng)年之所以沒死,或許因?yàn)樗響岩话牍硇揸幓?,她的生父,正是鬼修界羅剎王。我夫君曾與我說,他當(dāng)時真身被鎮(zhèn)壓,分|身力量不強(qiáng),所以cao控乾坤萬象圖的能力不足,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偏差。你看到的人,應(yīng)該是她,而不是我?!?/br> “她為何要害我?” “雖然她娘親是自殺,總是你逼的,她來害你豈非正常?!?/br> “既是如此,她為何又要救我……” “害你是遵從本心,救你也是遵從本心,何難理解?” “我不懂……不明白……” 見他靈臺間的黑氣越來越重,雙目也越來越渾濁,夙冰知道單純用言語是救不回來了。 思忖片刻,她嘆氣:“夏重霜,這緣分是你二人的,但我也無意中入了你們這段因果,總有些責(zé)任。如今,我廢你一身修為,碎你內(nèi)丹,贈你一絲能夠克制心魔的冰清神念,你且重新來過吧,能否將這劫難化為機(jī)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悟性了。” 還未等夏重霜有所反應(yīng),夙冰已經(jīng)一掌打在他的靈臺上。 隨著一道道光華逸出,掌下之人緩緩倒地。 “啪?!?/br> 有什么掉落的聲音。 淡淡云層背后,一名小修士正驚恐的望著夙冰,瑟瑟發(fā)抖。 “你……” “夙冰,來還因果的,就這么回夏家的人吧?!?/br> …… 東海,玄音門。 “你想要流光盒?”元寶翹著二郎腿,笑瞇瞇地睨著夙冰,打量了一眼又一眼,最后他一揚(yáng)手,祭出一個四四方方翠色|欲滴的小玉盒,擱在掌心把玩兒,“這寶物靈氣充裕,我日日帶著便能增長功力,很是舍不得,你要用來結(jié)嬰么?” 夙冰死死盯住他手里的玉盒:“我說是的你會給我么?” 元寶見她這幅摸樣,眼里的自信多了幾分:“可以,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你說?!?/br> “我聽說,你廢了夏重霜一身修為,毀了他的金丹?” “是有這事兒?!?/br> “看來無極宗當(dāng)真惹到你了,如今夏氏家族對你下了格殺令,你的性命,價值數(shù)千萬中品靈石呢?!痹獙毲昧饲米雷?,斟酌了下語言,“在北麓修仙界,唯一不怕無極宗的,也就只有玄音門了,我曾說過,玄音門的大門,永遠(yuǎn)為你敞開?!?/br> 夙冰目光一閃:“你肯收留我?” 元寶眼眸亦是一閃:“別用收留那么難聽,你的能力我豈能不知,我這是求賢若渴。自百年前那一役,整個北麓除我玄音門外,全都元?dú)獯髠瑳]有幾百年恢復(fù)不來的,你只管留下?!?/br> “留下助你統(tǒng)一北麓?” “不只,還有北麓外的十三界域?!?/br> “你哪來那么大野心,當(dāng)這里是俗世么?” “你只需告訴我,愿不愿意?!?/br> “可以?!辟肀ǘǖ?,“流光盒給我,嫁你做妾都可以?!?/br> 這話從夙冰口中說出,足讓元寶震驚的合不攏嘴,仔細(xì)觀她表情,嚴(yán)肅認(rèn)真,分明沒有一絲玩笑:“這流光盒對你究竟有何作用,竟讓你如此迫不及待?莫不是,你修煉遇到了什么障礙?” 元寶擔(dān)憂地放出神識,在她體內(nèi)打量一圈。 夙冰并沒有回答他,而是緩緩站起身,目色灼灼,伸出手去拿流光盒。元寶鬼使神差的沒有阻攔,眼睜睜看著她將手中玉盒取走,心頭忽然起了一絲驚慌,不知何故。 夙冰重新落座,打開流光盒的玉蓋,內(nèi)里靈氣涌動,果是天地靈物。她拍了拍靈獸袋,阿呆從里面跳出來,小手呈蒲扇狀,捧著一把紫色的土壤,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玉盒之內(nèi)。 最后,她默念口訣,祭出神念中的那粒晶核。 晶核嵌入息壤,蓋子合攏,收進(jìn)神念。 “就拿此物做聘禮吧?!币磺袎m埃落定,夙冰松了口氣,“作為嫁妝,我打算送你這個?!?/br> “什么?!?/br> “你應(yīng)該會很喜歡。” 夙冰勾了勾唇角,一拍儲物袋,兩人面前的方桌上乍然現(xiàn)出一柄柳琴。 元寶漫不經(jīng)心的瞄了一眼,寶物他向來不缺,但下一秒,如一個破碎瓷器,他臉上的淡定層層皸裂,騰地站起身:“我叔叔的法器,怎在你手中!” “他是我殺的?!?/br> “什么?!” “我說,他是我殺的。” 夙冰再度勾起唇角,“你自以為掌控一切,但此事你不知道吧?” 元寶望一眼桌上柳琴,指著夙冰,兩片薄唇微微張闔,有些發(fā)顫:“這不可能,明明就是拓跋隱,明明就是他,我不可能錯!” “呵呵?!?/br> 夙冰描了描自己的指甲,淡淡將當(dāng)年溪山澗內(nèi)所發(fā)生的一切,悉數(shù)道明。 爾后極盡嘲諷地道,“宣于公子,事到如今,你還想娶我么?我不知你當(dāng)年在乾坤圖中看到了什么,是否與我有關(guān),我只告訴你一個事實(shí),當(dāng)你想要逆天改命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輸了,因?yàn)槟阋呀?jīng)信了命!而你就算征服了整個修仙界,你都斗不過命!在天命面前,你永遠(yuǎn)都只是個最最卑微的失敗者!” 元寶緩緩抬起頭,第一次在夙冰面前露出陰狠的表情。 “昔時我夫君一時興起,逼咱們進(jìn)入乾坤萬象圖,你可知,那神器是從司命神君的命盤中分離出來的,命運(yùn)雖然早已寫入天命盤,但人心卻是無法控制的,凡人自救的能力,永遠(yuǎn)令天地汗顏,但自救,絕非你自以為是的玩弄命運(yùn)!” 夙冰站起身,居高臨下睨著他,氣勢陡然一震,“夏重霜太信命,所以他被命運(yùn)牽著走!而你玩弄命運(yùn),注定被命運(yùn)玩弄!只有少卿,他同我一樣不信命,但他同時尊重命運(yùn),固守本心,所以命運(yùn)最終放過了他!” “呵,不過假元嬰境界,你真以為你能殺了我?”元寶收好心緒,起身,冷著對她,“來吧!只要一劍刺進(jìn)我的心窩,你就贏了!只要你沒本事,天命就輸了!” “原來,你看到我殺了你?” 夙冰不怒反笑,指了指他的心窩處,“宣于道友,你信么,以我現(xiàn)在的能耐,我要你死,真的只需動動念頭而已。我也不否認(rèn),來之前確實(shí)想過殺你,因?yàn)槟愫λ懒松偾?,又伙同儒圣,害的我夫君魂飛魄散,殘?jiān)涣簦〉恢趺?,我現(xiàn)在突然不想殺你了,因?yàn)槿魶]有你,他得不了甜果,我也悟不得道。” 言罷,她身形一閃。 一個神念,便已遠(yuǎn)離東海萬里之外。 “元寶,念在相識一場,我贈你一言。你同天命斗了一輩子,但你可知,天命或許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輸也好贏也罷,究竟有什么意義?” “既然如此執(zhí)著于輸贏,那就當(dāng)你贏了吧?!?/br> 氣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元寶終于知道,她真的不是再說大話。 那句“就當(dāng)你贏了吧”,一直在房內(nèi)回蕩。 他跌坐在椅子上,雙眼漸漸有些模糊。 “我贏了么?” 抬手覆上心窩,他搖頭苦笑:“這一劍,明明刺的那么深,那么疼。” 命運(yùn),你果然待我不公啊…… …… “阿嚏!” 司命神君打了個噴嚏,手下命盤微微一顫,“哎呀,不好!” 天極老翁又一個激靈:“何事!” 司命神君指了指天命盤,惋惜道:“手一抖,這一刻出生之人的命運(yùn)全都顛倒錯亂了,我數(shù)了數(shù),有好幾千呢?!?/br> 天極老翁瞄一眼:“這也不是頭一回了?!?/br> “也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