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結(jié)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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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之拿了桌上的荷包打開看了看,剛要湊近去聞,手上的荷包已經(jīng)被人奪了去! “少主!”羽拿著荷包低聲道:“小心有毒?!?/br> “呵!”景云冷笑一聲:“君無戲言!” 燕之橫了他一眼,心道:這狗皇帝心計百出,還真是要格外的小心。 繼而她轉(zhuǎn)念又一想:他就辛未這一個兒子,辛未若有個好歹,與他來說就是斷子絕孫的事兒,想來他就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得在乎辛未的性命! “姑姑。”燕之對羽輕聲道:“拿回去試試吧?!?/br> 說著話她抬頭看了景云:“請問陛下,這個藥多大工夫能有作用?” “……”景云想了想隨即搖頭:“朕只知這藥可解那毒,其余的朕也不知?!?/br> “一問三不知?拖延時間?”燕之點(diǎn)點(diǎn)頭:“姑姑,回去照陛下說的去做,多弄點(diǎn)豬糞,好好熏……” 說完她慢悠悠地坐到了椅子上捶著自己腫脹的小腿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算時間,天亮之前我家王爺若是不醒,就別怪我不氣了!” 簾子一挑,羽閃身而出。景云趁機(jī)往外看了一眼,依稀的他覺得看見門口有人,他心里一動,才要開口又止住了念頭:那婦人出去門口的內(nèi)侍都未曾攔阻問詢,想必御書房里外都已經(jīng)是她的人了。 “章則呢?”景云費(fèi)力地移動了下身子:“朕該服藥了。” “章則?”這名字很耳熟,燕之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呵呵!”景云呼哧帶喘地笑了:“宮里宮外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巴結(jié)著的內(nèi)侍總管,賢王妃也見了幾次了,竟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哦?!毖嘀绷松碜訉蓷l腿長長的伸了出去,月份漸大,她長久的站立里就會覺得小腿酸脹,腳踝也會輕微的浮腫,若不是在皇帝的御書房里,她更愿意把腿搭在高些的地方。 “我巴結(jié)他做什么?”她不以為然地說道:“有所圖才會低三下四?!?/br> “說的不錯?!本霸拼蟾趴闯鲅嘀o謀他性命的心思,因此也稍稍放松了些。他用力的扭動脖子想看清站在身后的人,只是不管他如何挪動著軀體都無法將身子整個移動。 景云悲哀地發(fā)現(xiàn),他的左邊身子幾乎要沒有知覺了! 作為帝王,他即便是死也要頂天立地的,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在任何人面前卑微示弱。 “章則還活著?”景云放棄了動作,斜倚在龍椅上他喘了口氣:“讓他伺候朕服藥?!?/br> “病了?”燕之伸著脖子盯著景云的臉看了會子,景云也半邊身子動彈不得也斜著眼看她:“你這個女人,膽子倒是不小,直視龍顏,失儀之罪!” “切!”燕之起身在書房里一邊溜達(dá)一邊說道:“對不住,我不能讓章公公出去。” “朕的藥就在小膳房里煨著,用不著出這個院子?!?/br> 燕之停下看著東倒西歪地皇帝陛下。 景云的面色紫紅,嘴歪著合不攏……病態(tài)明顯。 “宮叔,那個姓章的太監(jiān)可在?”燕之問道。 “在偏殿?!睂m回道:“羽點(diǎn)了他的xue道。” “您給他放出來伺候陛下服藥吧。” “……”宮猶豫了下。 “沒有關(guān)系?!毖嘀?dāng)[擺手:“我看陛下這病類似卒中,他如今行動不便,傷不到我?!?/br> 宮點(diǎn)頭去了偏殿。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本霸啤呛恰α藥茁暎骸半薮藭r若是高聲呼喊,會不會把附近的侍衛(wèi)引來?” “試試唄?!毖嘀宦柤纾耆珱]有被威脅的懼怕:“我若是不能全須全尾地出了這皇宮,保證有人把太子剁碎了送進(jìn)來。” “你!”景云氣的拍了桌子,他本想起身呵斥那個囂張的女人幾句,沒想到身子卻歪倒在了龍書案下:“扶朕起來……” 燕之一怔,只覺這話恁地耳熟。 先把爺起來…… 那是她才在這個世間醒過來的時候,景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陛下!”一聲驚呼從燕之耳邊飄了過去,章則跌跌撞撞地?fù)涞咕霸粕磉呥B拖帶抱地想把委頓在地的景云扶起,奈何他才被解了xue道,手腳麻木地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噬,試了幾次竟沒有成功。 燕之走到偏殿伸頭往里看了看,見屋里竟壘了火炕,她對著宮說道:“宮叔,您伸把手,把陛下請這屋里歇著吧?!?/br> 卒中,也被稱為腦中風(fēng)。 這樣的病很怕情緒大起大落,燕之見景云確實(shí)病得不輕,她也不敢再刺激他。 畢竟他是一國之君,他的生死所關(guān)乎的事情太多太重! 宮與章則一起將景云移到了偏殿的火炕上,章則急匆匆地轉(zhuǎn)身要往外走,燕之伸臂攔住了他。 “賢王妃?!闭聞t對著燕之行禮道:“茲事體大,老奴有分寸?!?/br> 燕之一點(diǎn)頭,將門口讓了出來。 很快章則捧著一只托盤進(jìn)來,上面放著一碗濃如墨汁的湯藥,一只漱口的杯子,一碗白水。 “陛下。”章則從墻柜里拿出條柔軟的絲帕圍在景云的頸間,他端起湯藥來用茶匙攪了攪捧到景云面前。 景云用右手接了皺著眉頭一仰脖,燕之看他艱難地吞咽了幾下,而后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病會有吞咽困難癥狀,陛下以后還是慢些喝吧?!毖嘀娝鹊脦缀跻獢鄽馊滩蛔≌f道。 景行的額上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他胸口起伏著斜睨了燕之一眼:“你還學(xué)過醫(yī)?” “沒有?!毖嘀畵u頭。 “你為何不走?”景云指了指一直盯著自己的宮道:“留個下人在此看著朕不是更好?” “宮叔不是下人?!毖嘀驍嗔司霸频脑挘骸斑M(jìn)宮一趟不容易,何況事關(guān)我家王爺生死,我非得親眼見了他平安才會走。” 景云看著她,心里說不上來是個什么滋味。 他后宮里的女人也有幾個,能為他做到連命都豁出去的又有誰呢? 莫名的悲哀忽然漫無邊際的冒了出來,景行心中一片茫然:算計來算計去,我到底為的什么呢? 從來沒有如現(xiàn)在一般讓他覺得自己個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 景云嘴一撇,他擠了擠眼睛,淚水與口水同時落下,他‘嗚嗚’地哭出了聲。 “陛下?!闭聞t見怪不怪,拿起他頸間圍著的帕子先擦口水后擦淚水,口中輕聲哄道:“累了就歇歇吧……” 宮面無表情的看著哭作一團(tuán)的大惠皇帝陛下,心里頗為詫異:這人大概是瘋了,哭哭啼啼哪有點(diǎn)皇帝的樣子! “凡事往開了想吧?!毖嘀艘巫幼诹似畹拈T口,她知道得了這種的病的人會性情大變,大多如小孩子一般,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因此并不吃驚。 景云哭了兩聲心里舒服不少,他借著章則的手擤了鼻子,然后不知從哪兒摸出塊干凈帕子擦了把臉。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弟妹,見笑了?!?/br> “哎呀……”燕之拉長聲音嘆息道:“陛下啊,當(dāng)您兄弟可不容易啊。” 她這話里貶損的意味頗濃,景云卻不以為意:“皇親國戚,享盡榮華富貴,天下的好事兒哪有被一個人全占了的道理?” “我與您確實(shí)沒什么可說的?!毖嘀吭谝伪成祥]了眼。 她心里亂極了,恨不得立時趕到南菜園去,想看看景行和水輕舟到底如何了…… 可她不能動,唯有等待。 等到那邊有了消息她才能決定下一步如何走…… 景云服了藥之后面色稍緩很快地睡了過去。 燕之則不時的起來坐下走到門口看看天色,對她來說,這一刻的時間分外難熬。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燕之一驚,轉(zhuǎn)頭看向?qū)m。 “大約是太監(jiān)們來給陛下更衣了?!闭聞t說著話就往門口走去:“早朝的時辰要到了。” “等一下!”燕之拔了頭上的簪子兩步追到章則的身后抵在了他的頸間:“章公公最好還是聽我的吩咐再說話!” “陛下龍體違和,今日不早朝了。” 簾子挑開,有人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進(jìn)來,燕之的臉?biāo)查g變得雪白! 然而只一瞬她便歡呼一聲朝著來人撲了過去:“景行……” 景行伸臂才抱住了她,卻被燕之猛地推開:“你這是掉糞坑里了?!臭死了!” 景行‘哈哈’一笑,用力把她攬?jiān)趹牙锏皖^親了一口:“夫人討的解藥便是這個味道,你不妨也聞一聞?!?/br> “嘔……”燕之胃里一陣翻騰,兩只手都捂在了口鼻上:“看在我又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吧……” “爺醒了就趕了來,怕你著急。”景行低頭俯視著她,滿眼愛意:“你想回去,爺有話跟陛下說?!?/br> “嗯?!毖嘀c(diǎn)點(diǎn)頭,她拉住他的手用力的攥了下:“景行,要好好說……” “爺心里有數(shù)。”景行往偏殿的方向瞅了瞅輕聲道:“我們哥倆有些話早就該說說了……” “回去吧?!彼麛n了風(fēng)帽給她戴上扶著到了御書房的門口,親自為她掀了簾子,燕之看見了立在門外的吳楚風(fēng),她松了口氣:“我就這么走出去?” “當(dāng)然。”景行俯身在她耳邊道:“在這帝都里,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離我遠(yuǎn)點(diǎn)!”燕之逃也似得出了房門,站在外面先深吸了一口氣:“可熏死我了……” “太子呢?”景云扶著章則的手追了出來,腳上連鞋都沒穿:“朕不曾食言,無疾不是好好的?” “太子?”燕之莞爾一笑:“太子自然是在東宮啊?!?/br> “……”景云愣住。 “大人的事自然是大人之間解決,我從未想過要對太子動手?!毖嘀粗霸普f道:“辛未在我身邊也養(yǎng)了些日子,我知道,他是個好孩子?!?/br> 燕之下了臺階徑直出了院子,景云扶著門框一直沒回過神來:“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皇兄,請?!本靶袑φ聞t使了個顏色,倆人又把皇帝陛下扶到了火炕上。 “我那夫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蠢笨的很,皇兄怎么聽她信口胡言?!本靶薪饬硕放袢釉谝慌?,皮笑rou不笑地說道。 “她蠢笨?!”景云一張嘴便聞到一股子熱烘烘的惡臭,他趕緊閉了嘴對著景行揮揮手,示意他坐到門口的椅子上去。 “臣弟就想與皇兄說幾句體己話?!本靶袀?cè)身坐到了火炕上目光冷冽地盯著景云。 兄弟兩個默默地對視了片刻,景云忽然打了個寒顫:“章則,章則!” “皇兄有話不妨跟臣弟說。”景行往前湊了湊,隨即皺了眉。 他聞到了一股子sao味。 景行笑了,他伸手要掀皇帝陛下身上蓋著的錦被,景云用那只能動的用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放肆!” 景行手下用力將被子揪起一團(tuán),臉上的笑容也扭曲起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臣弟有一事悶在胸中許久,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今日就想求皇兄為臣弟解惑!” “……”景云的半個身子都趴在了景行揪著錦被的手上,他顫顫巍巍地點(diǎn)點(diǎn)頭:“你問吧。” “臣弟身為景氏子孫,為大惠出生入死殫精竭慮,對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彼麊问謱⒕霸频念^抬了起來,兄弟臉對臉相互而望,這距離太近了,近到兩個人都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卻能一眼望到對方的心里:“你為何總要?dú)⑺牢夷??!?/br> “國祚六世歸賢。”景云喃喃道。 “什么?”景行皺眉:“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大惠高祖皇帝留下的讖言?!本霸频穆曇艉脦缀趼牪磺澹骸百t王世襲罔替,到你正是第六世。” “這讖言從何而來?為何我從未聽聞過?”景行愣了下說道:“簡直是無稽之談!我從未生過謀逆的心思?!?/br> “這是命吶……”景云靠在墻上苦笑道:“你自然沒有聽過這些,而朕也是在父皇龍馭賓天前才知曉?!?/br> “當(dāng)年大惠立國不久,大旱連年民不聊生,高祖皇帝憂心忡忡,偶得一夢,有高人指點(diǎn)說非得景姓皇族中的一童男入道為國師才能護(hù)佑我大惠從此風(fēng)調(diào)雨順?!?/br> “這跟我有何關(guān)系?”景行說道。 “大惠的國師皆是親王,那第一代的國師就是高祖的第九子,當(dāng)時他只有九歲,受封為賢王?!?/br> “啊?”景行徹底愣?。骸拔壹易嫔??” “正是。”景云點(diǎn)點(diǎn)頭:“安王禍亂,最初亦是因立世子之事。他年年上折子要立次子為世子都被朕駁了,不曾想那老賊竟懷恨在心聯(lián)了幾位藩王求情……” “朕那時才登基,西有東夷屢屢侵我邊境,南有大昭虎視眈眈,實(shí)在不能再有內(nèi)亂。不得已朕才點(diǎn)頭應(yīng)允了安王立次子的請求?!?/br> “但那只是權(quán)益之計。只待時局稍穩(wěn),朕仍會將安王的位子留給國師。” “大惠的國師皆是親王,這是祖上留下的規(guī)矩,是朕壞了這規(guī)矩,才改了命數(shù),因此才有了安王之亂?!?/br> “我家祖上竟是第一代國師……”景行想了半天才說道:“我竟不知?!?/br> 景云沒有言語。 景行卻冷笑出聲:“難怪我父王說過,景氏我族這一支也曾顛沛流離子孫凋零,就是因?yàn)槟且痪淠氂械脑挘麄兙贡黄群χ了?!?/br> “無疾如今羽翼豐滿,兵部邊關(guān)皆有嫡系,你自是不怕朕去害你了?!本霸菩Φ米焱嵫坌笨谒未穑骸盁o論朕如何謀劃終是要將這皇位拱手相送了!” “只是,朕只有辛未這一個孩兒,還望無疾能留他條性命……” “皇兄說的哪里話來,您好好養(yǎng)著吧。”靜默了好一陣之后,景行慢慢地松開了抓著被子的手,他把景云按到炕上用被子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了個腦袋:“章公公。” “王爺?”章則低著頭進(jìn)了偏殿。 “為陛下更衣!” 景行說完邁步離去。 一陣‘嗚嗚’哭聲從景行的身后傳了過來,壓抑含混,景行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去兵部?!?/br> …… 偏殿里升起了火盆,景云光著屁股躺在炕上,臉上淚痕猶在。 章則不聲不響地端了盆水進(jìn)來為他擦拭著身體,地上扔著一堆才換下的被褥。 “只有你啦……”景云看著章則說道:“朕如今誰也不敢信。” 章則點(diǎn)點(diǎn)頭:“老奴會一直陪著陛下?!?/br> …… 兩日后,大惠皇帝病重禪位于太子,賢王景行攝政。 五年后,帝及冠,賢王歸政于朝。 而此時太上皇正居于長樂宮中頤養(yǎng)天年,聽到皇帝親政的消息他長出了一口氣,他的半截身子已經(jīng)完全不會動彈,只用右手捋著白了一半的長髯不好意思地說道:“章則,更衣?!?/br> 正文完 ------題外話------ 我答應(yīng)了編輯盡快完結(jié)此文。為了不使文章爛尾,我將所有沒有交代的故事都放在了番外部分。 番外部分主要是寫配角們的故事以及景行與燕之今后的生活~ 這個文我拖拖拉拉地寫了兩年,感謝一直不離不棄的您~ 這其中種種事情不想重復(fù),鞠躬感謝您的陪伴! 我的視力一直沒有恢復(fù),不能長時間的盯著盯著屏幕手機(jī)之類的東西,碼字與我來說是比較費(fèi)力的事情~ 我看不清字,所以更新很慢~ 追文辛苦了~ 錢財身無長物,能做到的就是開坑必填,一定不會讓您追的文成為‘有生之年系列’~ 吶,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