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喪尸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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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總是一樣的風(fēng)景,整個世界被黃沙掩蓋,虛晃得不真實,他們仿佛孤獨的旅人尋找沒有盡頭的歸途。 她不記得走了多久,眼前發(fā)黑,沉重的沙礫仿佛全灌進短靴里,邁步艱難。在跪倒之前被男人一把托起,意識還清醒,身體卻達到極限,干澀的嗓子吐出的聲音模糊不清:“我還可以……再走一會……” 遠處地平線被熱氣蒸騰得蜿蜒不平,絲毫不見城鎮(zhèn)的蹤影,袁馳背起女人,沁涼的體溫讓她殘存的意識漸漸模糊…… 日頭西斜,威勢稍減,沙暴則肆虐得更加瘋狂。 廢棄的城鎮(zhèn)被黃沙覆蓋,看不見街道,只有幾座高樓殘破的軀殼灰蒙蒙佇立。霽瑤醒來,抹掉面罩上的沙塵,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因為父親,她一直是被保護的對象,第一批進入A市基地,第一批行星移民,除了初期受到的驚嚇,她從未接觸過外面的世界,直面現(xiàn)實遠比想象來得殘酷。 從男人身上下來,腿是軟的,風(fēng)沙刮得她幾乎站立不住,拉著他的背包才勉強穩(wěn)住。他放慢腳步,等她一步一步適應(yīng)。 袁馳選擇了鎮(zhèn)中的一座酒店落腳,曾經(jīng)的星級酒店即使破敗看起來還是比周遭小樓干凈一點。大廳斑駁的墻面上殘留著暗色血痕和數(shù)不清的彈孔,一到二樓的窗戶都被木板釘死,想來末世初期也曾為人提供過庇護。 他們上了三樓,痕跡逐漸減少,找了間還算干凈的房間,霽瑤終于可以摘下面罩,袁馳透過窗口縫隙觀察酒店周圍的情況。天色迅速暗下來,荒蕪的街道上一幢幢門洞大開的屋子如同一只只張著黑色大口的巨獸,靜靜蟄伏在夜色中。 霽瑤打開隨身攜帶的能源燈,橙色的燈光微弱卻溫暖,像一簇燃燒的火苗為沉寂的空間添了些人間煙火氣。 她坐下揉了揉僵硬的腿,“我們今天走了多少公里?” 袁馳收回視線,“六十。”霽瑤嘴張成一個“O”字,不過也不是她走的,她最多只走了十公里。 “脫鞋?!痹Y來到她面前。 她也不扭捏,果斷脫了,疼得吸氣,磨出的水泡破了,血沾著襪子,扯下來生疼。 袁馳撕開一包營養(yǎng)劑給她,拿出醫(yī)藥包,弄了根針燒紅,在她面前蹲下。先清理已經(jīng)破了的傷口,挑水泡時抬頭看了一眼,她小口小口嘬著營養(yǎng)劑一臉淡定,蒼白的小臉反倒有了些血色。 她問:“你會覺得餓嗎?” 她查過資料,喪尸撕咬血rou只是一種本能,并不能為身體提供能量。初級喪尸大腦被病毒激活后接收到的唯一指令就是進食,他雖不同,但完全沒有進食的欲望也不可能吧? “不覺得。”他淡淡道。 “我看過實驗數(shù)據(jù),你初期不具備完全意識時是有進食欲的,意識逐漸恢復(fù)后,進食欲是減退了?還是你抑制住了?” 這個問題在昨天之前,他可以回答是前者,而現(xiàn)在,他不確定。 撕破的傷口沾著血珠,淡淡的血腥味鉆入鼻腔,沉寂的中樞神經(jīng)開始興奮、饑餓、渴望,食欲輕易被勾起,并且來勢兇猛。而他手上仍一絲不亂,用棉球清理掉血跡,噴上藥水,貼上無菌膠布。 霽瑤等不到回答,突然湊到他面前,認真說:“我可以做你的儲備糧食,你要是想吃我,我絕不反抗。” 他抬起臉,面容清正,唯有眼底悄無聲息爬上幾絲血紅,冰涼的手指抵上秀氣的額頭,將她推了回去,“不用?!?/br> “我就知道?!币恢荒_處理完,她自然地換上另一只放他腿上,琉璃似的剔透眸子眨了眨,嘴角上翹,是小姑娘難得的俏皮,“你肯定不會吃我?!?/br> 袁馳動作很輕,“你很了解我?” “當(dāng)然了解了?!彼判氖?,如數(shù)家珍般說著:“你從小在部隊長大,十四歲被俄國伏龍芝軍事學(xué)院破格錄取,十八歲回國編入海軍陸戰(zhàn)隊,十九歲代表國家參加獵人集訓(xùn)獲得獵人勛章,二十六歲任潛龍突擊隊隊長,三十歲……在最后一次圍城戰(zhàn)中犧牲……” 然而,這些都只是官方說法,“我還知道袁將軍很嚴厲,趙醫(yī)生很溫柔,他們是一對默契的伴侶,對國家忠誠,對職業(yè)負責(zé)……” 尸潮爆發(fā),始終工作在一線的趙醫(yī)生倒在了手術(shù)臺,堅守在軍區(qū)的袁將軍送走最后一個士兵,只留給自己一顆子彈,即使他們的身份地位已不需要做這些,但,“他們把生的機會留給了別人,你和他們一樣,正直、偉大、善良,他們會為有你這樣的兒子驕傲……我也是,雖然我現(xiàn)在很弱,很笨,不夠格成為你的伴侶,但我會努力不成為你的負擔(dān),努力成為與你并肩的人,你可以多相信我一點?!?/br> 女孩的目光純粹而熱烈,像一道光乍然迸射進漆黑的深井,亮得灼人,因為太過強烈,他回避了,放下已經(jīng)處理好的腳,站起身,“早點休息。” 衣角被攥住。 “我想……”她咬著唇欲言又止。 血色還在蔓延,他垂下眼,“沒有手套,清理不方便?!?/br> 霽瑤本就是試探,想和他親近,并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你抱抱我?!?/br> 滯凝的血液在緩緩流淌,他無法分辨是真實還是錯覺,只知道他必須離開這個房間這個女人。抬手撫上她的發(fā)頂,很柔軟,一觸即離,“我出去看看,馬上回來?!?/br> 好吧,如同預(yù)料,這個固執(zhí)的男人。雖然她不認為外面有什么可看的,還是道:“我等你。” 袁馳離開房間,快要沸騰的血液開始平復(fù),仍有一股躁動亟待發(fā)泄。 重新走回一樓大廳,沿路觀察那些遺留的彈痕,時日久遠,他依然能分辨出個大概,基本是常見的熱武器,就在他準備回樓上時,發(fā)現(xiàn)了異樣。 黑色大理石臺階防滑槽里有血跡,很新鮮,不超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