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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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間被扎了一針的寧冉聲捂著自己的胳膊,清醒了點,眼圈通紅地看著江行止。 體溫量出來了,四十一度五,原本已經(jīng)萎蔫的女人死死扣著江行止的手臂:“不要打針了,不要打針了……” 江行止哪由著她,直接對醫(yī)生建議說:“先打個退燒針,退得快,然后再輸液?!?/br> 寧冉聲從小到大對打針產(chǎn)生了心理抵觸,所以為了不讓自己進醫(yī)院,她一向把自己身體照顧得很好,沒想到今天還是倒霉得病了,陪她來打針的人不是溫柔的寧洵洵,還是會細(xì)聲細(xì)語安慰她的秦老師,而是一向?qū)λ溲岳湔Z的將性子。 寧冉聲告訴醫(yī)生自己只吃藥不打針,但張小馳說得對,這個世界上小孩和生病的人是最沒有說話權(quán)的。江行止刷刷給她刷卡付了藥費和輸液費,護士給她打了屁股退燒針后,又領(lǐng)著她到輸液室進行靜脈輸液。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前陣子她還在醫(yī)院嘲笑寧貝貝呢,結(jié)果那么快就輪到自己了。 打針的女護士拍拍她的手背,一邊夾起一塊酒精棉在血管附近來回涂擦,一邊跟她說話:“這半個月感冒發(fā)燒的人一直很多呢?!?/br> 寧冉聲沒有說話欲,擦在手背上的酒精很快蒸發(fā)掉,絲絲涼意好像從皮膚表層透過毛孔鉆了進去,真是涼到了腳底心,寧冉聲緊捏著手心,把眼睛閉上。 “別緊張,放輕松點。”護士也最討厭的就是寧冉聲這種類型的病人了,血管都要比針孔還要細(xì)。 放輕松,寧冉聲真的做不到,護士只好對她身旁的江行止說:“你趕緊把你女朋友的手拉過來啊?!?/br> “她不是……”江行止瞧了眼已經(jīng)出冷汗的寧冉聲,沒繼續(xù)說下去,稍稍靠近她,“就跟蚊子一樣疼,你至于么?” 蚊子咬?寧冉聲冷笑。 第一針失敗,第二針失敗,第三針……護士在捏著針頭在寧冉聲的血管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才勉強成功,等血稍稍回上來,護士給寧冉聲固定好針頭后,還要對江行止感慨一句:“你女朋友的血管真細(xì)啊……” 整個過程,寧冉聲的頭都是被江行止抱住的,他松開手的時,寧冉聲一張嬌俏的臉早已哭花了臉,只見淚水在上面嘩嘩地流淌著。 “寧冉聲,你到底幾歲了?”江行止整了整自己皺了西裝,遞了一張紙巾過去,“行了,行了,適可而止啊,趕緊擦擦眼淚……” 寧冉聲把掛上點滴的左手伸到江行止跟前:“你家蚊子能咬成這樣啊?!?/br> 江行止輕咳了一聲,目光移到寧冉聲的左手,的確腫得像饅頭,對比她另一只手,手指修長纖細(xì),皮膚白凈,手背上還有五個可愛的小rou窩。 江行止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爺爺?shù)墓偶畷峡吹囊痪湓挕笆秩缛彳?,膚如凝脂”;他心思煩躁地扯了下襯衫領(lǐng)子,腦里又莫名浮現(xiàn)一個畫面:大概是這個女人讀大三的那年冬天吧,他從市中心驅(qū)車路過大廈,整條路堵得水泄不通,他打開車窗吸煙時,便看到她跟秦佑生從街頭另一邊走了過來,蒙蒙細(xì)雨里,秦佑生撐著傘,她戴著一頂西瓜紅的蓓蕾帽,將手插在秦佑生的黑色大衣口袋里,不知道聊些什么,兩個人都是眉目飛揚…… 這樣的愛情,肯定不適合他江行止的,他要的女人要聰明、獨立、堅強,最好話要少一點,但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正嫉妒的,也是他所不齒的。 之后有次他出差到日本,秦佑生打電話過來讓他帶一只某專柜的護手霜,說國內(nèi)斷貨了,但是冉聲只用這一款。 作為秦佑生的好兄弟,他多嘴了兩句:“佑生,你何必把自己折騰得像一個老媽子?!?/br> 秦佑生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行止,我真的甘之如飴。 甘之如飴嗎?江行止轉(zhuǎn)頭看向靠在椅背瞇眼的寧冉聲,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丟給她。 江行止真的是“丟”的,寧冉聲被砸醒過來時,忍不住蹙眉:“你做什么啊……” 明明是好心還被嫌棄,江行止冷淡地轉(zhuǎn)過頭:“拿去蓋吧?!?/br> “哦,謝謝……”寧冉聲輕聲道。 關(guān)于這句跟蚊子飛過一樣輕的道謝,幸好江行止耳朵還不錯,他雙手抱胸目視前方道:“不用謝,你先掛水,好了后我再送你回去?!?/br> —— 寧冉聲掛好水已經(jīng)深夜零點了,江行止的車停在醫(yī)院后門,寧冉聲披著他的西裝在醫(yī)院大門等他,待他將車開到大門,她直接上了副駕駛。 夜已經(jīng)很深了,道路基本沒有行人,現(xiàn)在走在街頭的要么是通宵娛樂的達人,要么是清掃道路的環(huán)衛(wèi)工人。 寧冉聲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最后索性抱膝入睡。 江行止平穩(wěn)地開著車了,過了會,她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在晦暗的車廂里無聲無息地一閃一閃。 江行止叫寧冉聲醒來接電話,無奈叫了兩聲依舊沒有反應(yīng),他只好從寧冉聲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眼秦佑生三個字,按了接聽鍵。 “佑生,是我?!苯兄挂贿呴_車一邊講電話,稍稍放慢了車速,“的確出了點事,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br> “……之前應(yīng)該是離家出走吧,拖著行李到你公寓去找你,不知道你出國了,打電話給了阿沈,我這里不是有你的鑰匙么,我過去給她送鑰匙時,她已經(jīng)發(fā)燒了……” 江行止說得很仔細(xì),仔細(xì)到自己都覺得沒有必要。 秦佑生是在舊金山的機場給寧冉聲撥這個電話的,鈴聲響了三聲還沒有人接聽時,他算了下時差,心想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正要掛斷手機時,一道熟悉的男聲從里面?zhèn)鱽怼?/br> 深夜零點、女朋友的手機、最好的兄弟……秦佑生第一反應(yīng)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狗血事,而是冉聲是不是有麻煩了。 掛上手機,外頭早已經(jīng)有專車在等候他,秦佑生把行李箱遞給一位走下車的華裔男人,然后上了這輛黑色車子。 —— 早上,寧冉聲是被鬧鐘吵醒的,頭雖然不疼了但是身上力氣都像被挖空了一樣,她打電話給周燕請了半天假,躺回秦佑生的大床繼續(xù)睡,潔凈的床單被套、柔軟的枕芯被子,寧冉聲窩在被窩里舒服地翻了一個身。 秦佑生電話打來時,寧冉聲還沒有從床上起來,她趴在在枕頭上把自己高燒的情況說給秦佑生聽,說完時還加了一句:“你都不在我身邊……” 秦佑生解釋了原因,他父親心臟出了問題,目前他在舊金山的一家醫(yī)院。 發(fā)燒和心臟病,孰輕孰重寧冉聲還是分得出來,關(guān)心道:“怎么樣了?” “還好,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br> 寧冉聲吁了一口氣,也沒問秦佑生什么時候回來,倒是秦佑生主動告訴她,他下周一便飛回來。 “那你爸爸沒事么?” “他還有其他兒子呢?!鼻赜由χf。 畢竟這是秦佑生的家事,寧冉聲不好意思再發(fā)表什么意見,正要掛斷的時候,秦佑生低沉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信號突然不是很好,寧冉聲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