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卻說胡嬤嬤聽聞?wù)缬褚浇鹕斥中∽。瑓s是訝異極了,再三勸她只須上上香,不必去小住,以免離府期間,王正卿被小妾勾了去云云。 甄玉笑道:“嬤嬤不須擔(dān)憂,此去金沙庵小住,卻是得了三爺首肯的,說不定回來后,與三爺也能言笑款款了?!?/br> 胡嬤嬤知道勸服不了甄玉,只得嘆氣去收拾行李。 甄玉這里便去寧老夫人處請安,又道:“媳婦進(jìn)王家也一年出頭了,卻無動靜,且服侍三郎不得力,心內(nèi)有愧,卻想到金沙庵小住,給三郎祈福?!?/br> 寧老夫人見甄玉有話不再悶著,且這段時間看著卻是不再鬧騰了,外間又傳聞她才貌雙全,救得王爺,寫得劇本等,名聲在各府中漸顯,她這個做婆母的,也沾得一些光采,一時對甄玉惡感消了大半?,F(xiàn)下聽她說要去金沙庵小住,問得歸期,便點(diǎn)頭道:“去住幾日也好,且金沙庵主持曉得一味補(bǔ)氣血之藥膳,你在那兒多用些藥膳,補(bǔ)補(bǔ)身子也行。前些時三天兩頭的病著,好容易現(xiàn)下好些,正好進(jìn)補(bǔ)?!?/br> 甄玉見寧老夫人不像以往那樣冷眼看她,倒也松口氣,又說幾句話,這才告退。 待甄玉一走,如意倒是笑向?qū)幚戏蛉说溃骸奥犅勅蛉撕腿隣斪蛲碓谂w內(nèi)喝酒,相談甚歡呢!” “家和萬事興!”寧老夫人聽著王正卿和甄玉關(guān)系好轉(zhuǎn),也松了口氣,笑道:“玉娘這是想好好過日子了,倒知道要去金沙庵那兒小住?!?/br> 金沙庵主持一手醫(yī)術(shù),最擅醫(yī)科,多少女子月事不調(diào),到那兒小住一段時間,回去氣色便好了。氣色一好,懷孕一事上,自多了希望。 如意也知道金沙庵主持曉醫(yī)術(shù)之事,一時笑道:“三夫人最近名聲在外,多少人看著她呢!若能懷上,更是喜事一件?!?/br> 寧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吩咐如意道:“去囑了三郎,讓他好好送玉娘到金沙庵去,許金沙庵主持一些好處,讓玉娘調(diào)理好身子再回來。” 如意應(yīng)了,自行退下不提。 甄玉突然到金沙庵去小住,卻是引發(fā)一些人的猜測。甄石和喬氏聽聞了,頗為不安。他們這陣子已習(xí)慣甄玉隔三差五過去說話,幫他們安置這安置那,聽聞?wù)缬裆碜硬缓?,要在金沙庵小住,這一晚,夫婦兩人竟是睡不著,只小聲商議要到金沙庵看望甄玉一番。 甄石嘆氣道:“這些日子處下來,總覺得狀元夫人和玉郎有許多相似之處,就是吃食口味方面,也差不多,若然她不是女的,我都要懷疑,她就是玉郎易裝的了。” 喬氏也疑惑,低聲道:“說起來,狀元夫人確實(shí)有許多肖似玉郎的地方,偶然一個神情和動作,像極了?!?/br> 甄石說著,想起弟弟,總歸難受,半晌道:“若玉郎還在,無論如何會勸他娶妻生子的,可惜啊……” 喬氏倒另有一番心思,低聲道:“石郎,我看狀元夫人,只怕和玉娘關(guān)系非淺,現(xiàn)她這樣看顧我們,就怕狀元爺生起什么想法,到時反倒不妥當(dāng)。” “依你說,有什么法子不成?”甄石撥開垂在喬氏額角一絡(luò)頭發(fā),輕輕道:“若狀元夫人是男子,我倒真想認(rèn)了她為義弟。” 喬氏抿嘴笑道:“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只她雖然不是男子,你一樣可以認(rèn)她為義妹呀!” “會不會高攀了?”甄石有些猶豫。 喬氏道:“我瞧著,狀元夫人在心底里,是把你當(dāng)哥哥的,她每次喊你大哥,都情真意切的,你要是認(rèn)她為義妹,她定然愿意,不會認(rèn)為你高攀?!背フ缬翊_然照顧他們,把他們當(dāng)兄嫂看待之處,她身為母親,其實(shí)也想為兩個孩子謀個可靠的親戚,不致在京城被人欺負(fù)了去?,F(xiàn)甄玉這般待他們,他們?nèi)舨辉溉ジ吲收缬?,卻是矯情了。 兩夫婦商議著,第二日便帶了孩子,一起到金沙庵上香,再看望甄玉。 甄玉聽見兄嫂來了,自是高興,忙迎進(jìn)靜室說話,又逗弄兩個孩子一番,問了近況,尋思著以甄石的才能,做一個賬房先生有些屈才了,倒是燒制紫砂壺這一頭,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來跟著,甄石卻是一個好人選,一時便跟甄石道:“甄大哥,賬房先生一職,你且先做著,異日還有別的事兒,需要你這樣的人來幫忙跟一跟,到時收項(xiàng)會好些,也能給兩個孩子攢些讀書的錢?!?/br> 喬氏一聽大喜,暗推甄石,讓他道謝。甄石卻不道謝,只和甄玉道:“玉娘,不若我認(rèn)下你當(dāng)meimei如何?” 甄玉一聽,大喜過望,臉上卻不敢太顯露出來,只笑道:“這當(dāng)然好,我也正有此意呢!又怕大哥推托,因一直沒有提。既這樣,揀日不如撞日,就讓庵主持作個見證,咱們結(jié)成兄妹?!?/br> 甄石一時笑了,搖頭道:“玉娘,你現(xiàn)下是狀元夫人,要跟我結(jié)成兄妹,總要狀元爺同意的,哪能隨便就應(yīng)了我?且這日子么,自也要挑個吉日,哪能一說就定下今兒?” 甄玉一聽,倒暗怪自己心急了,因笑道:“大哥說的也是。”雖還沒結(jié)拜,她卻是先喊起大哥大嫂來,極是親熱。又去看甄元嘉,嗯,小女婿越來越俊了,不錯不錯。 一時立夏進(jìn)來,稟道:“夫人,兩位姨娘來了!” 這陣子甄玉不在府中,周含巧和夏初柳以為王正卿總會正視她們了,誰知送了幾回點(diǎn)心,反讓王正卿扔了出去,一見她們,居然沒有一點(diǎn)好臉色。 這一天早上起來,她們商議了一下,決定來上香,隨便探望甄玉,因跟寧老夫人稟報了一下。寧老夫人也不攔著,只令人送了她們出城,囑道要是天晚了,就在庵中住一晚,第二日再回,不必趕時間。 喬氏見得周含巧和夏初柳進(jìn)來后,一個給甄玉捶背,一個端茶倒水,像服侍大爺一樣服侍甄玉,不由驚奇,一時感嘆,狀元夫人果然會御下,把兩位姨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看看天也不早了,甄石和喬氏領(lǐng)著孩子告辭,甄玉令立夏給兩個孩子包了一些吃的,又給他們包了兩個荷包,荷包里裝了銀錁子,看著他們高高興興拿了,這才笑著揮手。 送走甄石夫婦,這里兩位姨娘吱吱喳喳說些府中閑事,又說甄玉這幾天不在府中,府中諸人想念她云云。 甄玉卻知道兩位姨娘是見她突然來金沙庵,有些疑惑,特意來打探消息的,一時笑道:“再住幾日就回去了,你們要是舍不得我,就在這兒一同住下罷!” “怎么好擾夫人清靜呢?”兩位姨娘嚇一跳,金沙庵簡陋,怎及得上府中舒服,才不要在這兒小住呢! 兩位姨娘未及回轉(zhuǎn),庵中卻來了貴客,嚇得主持顧不上她們這頭,只去相迎貴客。 不一時,貴客卻要求見甄玉,主持忙引了貴客進(jìn)來,卻是九江王。 甄玉見是他,微微詫異,笑問道:“王爺怎么來了?” 九江王待周含巧和夏初柳下去了,這才笑道:“卻是聽狀元爺說了經(jīng)過,才知曉你是甄榜眼當(dāng)初安置在他身邊的女探,此事我卻不知情?!?/br> 甄玉正發(fā)愁要如何把謊言編圓些呢,一聽九江王的話,一時松口氣道:“正是,此事全屬甄榜眼一手安排,甄榜眼亡后,我每有意拜見王爺,說及前事,也好作個交代,就像那次在甄榜眼房中見著王爺,也是……” 九江王一聽,心中暗道慚愧,卻是本王自作多情了,以為她愛慕本王呢,卻原來……。 甄玉又稟報紫砂泥之事,讓九江王調(diào)人手過來開采。九江王點(diǎn)頭道:“正是因著狀元夫人解了本王之困,才特意過來相見的。將來么,自然不虧待狀元夫人?!?/br> 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荷包,遞到甄玉手中道:“這個荷包,是你上回掉落在衣柜內(nèi)的,物歸原主了?!?/br> 甄玉接過一看,卻是自己上回王府赴宴,在瓜棚外揀到那個荷包,度著是白谷蘭繡給王正卿的,沒想?yún)s落在九江王手中。 他們說話這會,窗外卻有一個侍衛(wèi)悄悄偷窺著,他雖聽不清窗內(nèi)兩人說什么話,待見九江王遞了一個荷包給甄玉,一下微微色變,暗道:隨王爺出門那會,妙丹郡主囑道要留意甄氏的動靜,以防她對王爺不利,不想?yún)s是這情形。 ☆、41 見甄玉接過荷包,神色并無不妥,九江王這才確信,她對自己無意,一切,確實(shí)是自己多想了,一時暗松了口氣,卻又有些失落。 甄玉這般和舊主論事,有些憶及從前,略略感慨,為了圓謊,便又編一些細(xì)節(jié)出來。 若甄玉娘是甄榜眼布下的暗探,論起來,便是自己下屬,只她的名字,卻沒有在暗探名冊內(nèi),倒有些奇怪了。九江王思忖著,或者,是甄榜眼特意不寫她的名字,只直線接觸? 九江王說了疑問,笑道:“甄榜眼,這是一直護(hù)著你,讓你有一個自由身?!?/br> 甄玉見九江王自行解釋這些編不圓之處,免不了又再松口氣。 窗外偷窺的侍衛(wèi)見他們越談越親昵,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今天隨九江王出門的,共有十二位侍衛(wèi),站在窗外這位侍衛(wèi),名喚孟來。 孟來父親原是唐妙丹父親鎮(zhèn)北王的心腹猛將,鎮(zhèn)北王戰(zhàn)死沙場后,九江王接了唐妙丹進(jìn)王府撫養(yǎng),鎮(zhèn)北府一些忠心的家人和侍衛(wèi),也一并納進(jìn)他的王府中。 孟來小的時候常跟在唐妙丹身邊,對唐妙丹這位小主子,言聽計(jì)從。他進(jìn)得王府后,極力上進(jìn),后來憑武力和機(jī)敏度,成為九江王身邊十二位貼身侍衛(wèi)之一。這些年,唐妙丹偶有吩咐他辦什么事,他皆盡心盡力辦了,只希望博得唐妙丹另眼相看。 從金沙庵回到王府,孟來借著機(jī)會,便到園子里一個常和唐妙丹碰頭的小角亭候著,沒候多久,唐妙丹便來了。 眼見唐妙丹穿得單薄,在夜風(fēng)吹拂下,楚楚可憐,孟來心疼上了,一見她就道:“天涼了,郡主出來時,該多穿一件的,這樣子要是凍病了,可怎么是好?” 唐妙丹淡淡一笑道:“病了便病了,又有誰來心疼了?病死了正好稱一些人的心愿?!?/br> 孟來嚇一跳道:“誰欺負(fù)郡主了不成?若誰真有這個膽子,便告訴王爺知道,看不剝了她的皮?” 唐妙丹覷孟來一眼道:“若是王妃欺負(fù)了我呢?” 孟來一下語塞,陪笑道:“王妃賢惠,怎會欺負(fù)郡主?” “怎么,連你也幫著她,覺得她賢惠?”唐妙丹突然嗔怒,轉(zhuǎn)過身子道:“所有人都覺得她好是吧,我不好是吧?” “郡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泵蟻砑绷耍撓峦庖孪肱谔泼畹ど砩?,到底不敢,只撐起衣裳,幫唐妙丹擋著風(fēng),小聲道:“王妃再好,那是外人,只有郡主才是我的主子哪!” 唐妙丹一聽,這才轉(zhuǎn)嗔回喜,接過孟來的衣裳披在身上,問道:“讓你辦的事呢,辦得如何了?” 孟來低聲道:“卻是查了甄氏所有的事,她父親是江南小官兒,她在江南時,便有才女之稱。給她起名的和尚,便也是給甄榜眼起名那一位。度著她早便識得甄榜眼的,近來京城中也有傳聞,說她本是甄榜眼的師妹。且這段時間,她頻頻接觸甄榜眼的兄嫂,瞧著關(guān)系非淺?!?/br> 唐妙丹一聽,心下有些驚悚?;叵肫饋?,這位甄氏的眼神和動作,卻有幾分像甄榜眼。就是瞧著她時那份欲言還休的熱切,也像極了甄榜眼。 孟來又道:“今兒王爺?shù)浇鹕斥秩ィ娏苏缡?,說話卻親昵,且又遞了一個荷包給甄氏,那荷包瞧著精致,似是費(fèi)了功夫所繡?!?/br> 唐妙丹一下抬起頭,追問道:“什么款式的荷包,王爺送出去時,神情如何?” 孟來仔細(xì)回憶,道:“隔得遠(yuǎn),卻瞧不清那荷包是何款式,只似乎是男子所用的荷包。王爺遞荷包過去時,略有些怔忡?!?/br> 唐妙丹想了一想道:“雖不知道那荷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便是王爺和甄氏之間,應(yīng)該早有接觸,或者還比較熟悉,要不然,不可能把荷包遞來遞去?!?/br> 孟來點(diǎn)頭道:“當(dāng)時瞧著,兩人確實(shí)親昵,且坐得極近?!?/br> 唐妙丹扶著柱子站著,聞言把頭埋在手肘間,聲音低低,“王爺隨和,跟別人都親昵,只對我不親昵罷了。也是,他又不是我親兄長,只是堂兄?!?/br> 孟來道:“王爺卻是待郡主如親妹的,這一點(diǎn),屬下沒有瞧錯。只是王府到底不是咱們鎮(zhèn)北府,郡主也宜招了夫婿,回咱們鎮(zhèn)北府住?!焙竺嬉痪湓挘曇魠s是低了下去,深怕觸怒了唐妙丹。 唐妙丹臉上神色頗古怪,隔一會道:“那時節(jié)甄榜眼未死,王兄便想把我許配給甄榜眼,并不問我的意見。前幾天,又隱約聽得,王兄有意把我許給狀元爺,只狀元爺推辭了。我的婚事,是握在王兄手中的,并不是我自己手中。能不能回鎮(zhèn)北王府,也在王兄一念間,不在我一念間?!?/br> 孟來到底嘆了口氣,有些悵然 ,郡主如若喜歡上誰了,告訴王爺一聲,王爺能不成全?只郡主挑三揀四,似乎天下男子皆不進(jìn)她的眼,這可難辦。 這會兒,申氏卻是歪在榻上,跟申嬤嬤道:“你說說,妙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說她一句話,馬上甩臉子給我看了。真要論起來,她又不是王爺?shù)挠Hmeimei,倒是擺著親meimei的款呢!就是王爺待她,也比待我這個王妃要親近許多?!?/br> 申嬤嬤低聲勸道:“待給她擇了夫婿,嫁了出去,王妃自也清靜了。” 說起這個,申氏就有些惱了,切齒道:“她以為自己天仙化人,身份高貴,無人能匹配的,還嫁什么呀?” 申嬤嬤卻是知道,這是因?yàn)殄X氏透了一句話,有意為她弟弟求娶唐妙丹。申氏便把意思透給唐妙丹知道,想問問她的意思,不想唐妙丹一聽婚事,馬上就甩臉,給了申氏一個難堪。 申氏冷笑道:“也不知道她要挑個什么人了?若不是看在王爺面上,我何必再為她費(fèi)心?!?/br> 申嬤嬤欲言又止的,見申氏看過來,終是俯耳過去道:“老奴瞧著,郡主對王爺,卻是不止像對兄長那般?!?/br> “你說什么?”申氏驚得坐起來,一把拉住申嬤嬤道:“你再說一遍!” 申嬤嬤咬咬牙,俯耳再說了一遍。 申氏臉色變了數(shù)變,死死瞪著申嬤嬤道:“你,你為何不早點(diǎn)提醒我?” 申嬤嬤壯著膽子說出這等話,臉色也青白了,這會道:“不過猜測,焉敢多言?” 申氏一下攤軟在榻上,拿帕子蓋住臉,半晌無言。 申嬤嬤不敢動彈,眼見那帕子漸漸洇出一片濕意,這才慌了,顫著嗓子喊道:“王妃!” “是呀,我是王妃呀,我怎能坐看丑聞發(fā)生呢?”申氏揭開帕子,任淚水橫流,語氣卻堅(jiān)定,“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盡快給她擇一位夫婿,把她嫁掉?!?/br> 申嬤嬤忙揀帕子給申氏擦淚,低聲道:“長嫂如母,婚事卻是要cao心的?!?/br> 申氏自己接過帕子,把眼淚印干了,仰臉道:“我就不信,我斗不過她了。這夫婿,她擇也得擇,不擇也得擇。今年底,她不嫁也得嫁?!?/br> 第二日,唐妙丹的婚事再次被提起。申氏請了她進(jìn)房,不容她多說,直接道:“昨晚上跟王爺商議了,你年歲也不小了,必須擇一位夫婿了?!?/br> 唐妙丹低了頭,半晌道:“不過多一碗飯,王嫂就容不得我了么?” 如果是昨日聽到這等話,申氏又會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但今日里,她卻是冷靜了許多,只淡淡道:“這么說,你要一輩子留在王府了?” 唐妙丹抬頭道:“王嫂不想留我,我走便是?!?/br> 申氏又被氣笑了,“王爺當(dāng)年接你進(jìn)府撫養(yǎng),便當(dāng)你是親meimei,只讓你把這兒當(dāng)家,將來出嫁了,這兒便是你娘家,你說這些話,是要傷我們的心哪!” 唐妙丹咬著唇道:“王嫂何嘗不在傷我的心?” “幫你擇夫婿,是在傷你的心?”申氏斟酌著道:“莫非你要當(dāng)姑子,一輩子不嫁?還是說,你想和你王兄過一輩子?”后面那句話,她意有所指,語意有些鋒利,帶了煞氣。 唐妙丹心下一驚,臉上神色卻不變,終是道:“若要嫁人,除去狀元爺,別的人我不嫁?!?/br> 申氏一下又恍惚起來,莫非申嬤嬤錯覺了,妙丹并不是對王爺生了心思才不想嫁的,而是想嫁王正卿而不得,這才不想嫁的?不管如何,她說要嫁王正卿,便得為她想法子了,只有送走這個禍害,自己才能清靜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