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笑瞇瞇更新了! ☆、47 甄玉很疑惑,摸了摸臉道:“我從前這樣過份,滿屋的婆子丫頭不使喚,就愛使喚你這個夫婿,讓你侍候著沐?。俊?/br> 王正卿輕咳一聲道:“這是夫妻情趣,我也愿意的?!?/br> 原來這樣,甄玉恍然,她想了想道:“我如今跟你不熟,不用你侍候了,喚個漂亮丫頭來侍候就成?!?/br> “哪怎么成呢?丫頭粗手粗腳的,哪有我侍候得好?而且,大夫都說了,多做做從前常做的事,對你有好處。”王正卿急了,反正,不能讓她跟漂亮丫頭在一起,特別是沐浴這檔事。 甄玉想了想,也不再推拒,又不是要求自己幫他沐浴,而是他要侍候自己沐浴,好像吃虧的是他呀! 丫頭候在門外一會兒,聽得門響,王正卿開了門,她忙忙提了熱水進去,卻是漱口洗臉的水,并非沐浴的水。丫頭侍候甄玉洗了臉,凈了手,這才道:“大夫說了,夫人剛醒,不宜吃太油膩,宜清清腸胃,因只備了清粥小菜,幾式點心,夫人是現(xiàn)下吃一些,還是喝了藥再吃?” 甄玉早餓了,一聽道:“自然是現(xiàn)下吃。” 丫頭聽了,忙收拾東西下去,轉(zhuǎn)頭跟胡嬤嬤說了。胡嬤嬤不敢假手他人,親在廚房看著粥的,聽丫頭說甄玉現(xiàn)下就要吃粥,便拿碗舀了小半碗,裝了小菜和點心,囑丫頭看著廚房,不許別人走近,這才提了食盒過去甄玉房中。 王正卿見胡嬤嬤提了食盒進來,便道:“放下,待我來。這幾日你們也累壞了,趁時間歇息一下,晚間再來輪值。” 胡嬤嬤道:“三爺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也累壞了呢!不若三爺先去休息一下,這兒交給我。待會兒服侍夫人吃完,沐浴完,再讓三爺過來說話?” 王正卿突然朝胡嬤嬤使個眼色,笑道:“玉娘一向喜歡跟我一道用飯,嬤嬤還是忙自己的去罷!” 胡嬤嬤一時意會,暗暗歡喜,夫人雖則失憶了,難得三爺卻待她如此,這是因禍得福么?她忙裝作記起來的樣子道:“是呀是呀,居然忘記夫人最喜歡跟三爺一道用飯了?!闭f著笑容滿面,轉(zhuǎn)身下去了。 甄玉早看到王正卿跟胡嬤嬤使眼色了,一時感嘆:這廝跟一個嬤嬤也眉來眼去的,看著真古怪。 王正卿一時提了食盒,揭開了看,一邊問甄玉道:“看你一臉沉思樣,可想起什么了?” 甄玉只覺腦袋里一片空白,使勁回想也想不出什么東西來,正苦惱,一時聞得粥香,便丟開了,伸手要去端碗。王正卿看見了,早端了碗,拿起調(diào)匙舀了粥喂到她嘴邊。 甄玉有些不習慣,卻還是含了粥,一口吞下,問道:“我從前最喜歡讓你喂我吃粥么?” 王正卿點頭道:“確是這樣,你現(xiàn)下不喜歡么?” 好像也沒什么不喜歡的。甄玉搖搖頭道:“只是有些奇怪,咱們從前這樣相處的話,你有些像我的老媽子了?!?/br> “咳!”王正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著了,一時暗汗,好嘛 ,榜眼爺,你就算失憶了,一樣很毒舌好么? 喂了甄玉半碗粥,看看差不多了,王正卿也不敢再喂她吃,只勸道:“七分飽就行了,待會若是餓了,再吃點心。” 甄玉點點頭,看著王正卿喊丫頭進來收拾食盒,便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道:“你還沒吃呢,怎么不去吃?” 自打甄玉中箭倒下,王正卿就時刻害怕甄玉不能再醒來,這會兒見她活色生香在眼前,一時之間便不舍得離了她,只低聲道:“待服侍你沐浴完,喝了藥睡下,我再去吃?!?/br> 好體貼??!甄玉感慨萬端地看王正卿一眼,這樣的夫婿,真是萬里挑一了,怪不得我從前時時刻刻要和他膩在一起。 因剛吃了東西,不能馬上沐浴,要消消食,王正卿又陪著甄玉說些從前的事,重點描述兩人是如何看對眼成了親,后來又是如何恩愛云云。 甄玉問了雙方父母親戚等人,再打聽身邊這些人的名字等,漸漸定下心來。 王正卿見她說著話,要撓背,忙止住她道:“傷口結(jié)了痂,不宜亂撓?!?/br> 甄玉只得忍住,問起自己是如何受傷的,待聽得自己是中了箭,便問道:“好好的,我怎么跑去幫別人擋箭了?” 王正卿嘆氣道:“那是王爺,是我的主子,也是你的主子。那箭突然飛來,我是來不及拉開王爺?shù)?,你卻站得近,當時可能怕王爺受了傷,會帶累我,便撲上去擋箭了。所以你這場傷,歸根結(jié)底,是為我而受的。叫我如何不內(nèi)疚,如何不心疼你?” “所以,你就加倍對我好,侍候吃飯侍候沐浴來報答了?”甄玉突然理解了王正卿,是嘛,妻室為他受傷,他放□段侍候,很正常啊! 王正卿大力點頭,笑吟吟道:“時候不早了,就讓為夫來侍候你沐浴吧?”他說著,喚丫頭提熱水進來。 丫頭忙去催水。立夏聽得甄玉要沐浴,待丫頭提了水進房,她也跟進去,找出甄玉的替換衣裳,又放了皂子,眼見王正卿還待在房內(nèi),不由奇怪,看了他一眼。 王正卿厚著臉皮道:“你們下去罷,今兒還是由我侍候夫人沐浴?!?/br> 粗使丫頭和立夏呆了一呆,瞬間紅了臉,不敢多言,福了一福,低頭飛快溜了,順帶關(guān)嚴了門。 門一關(guān),王正卿心一跳,偷眼看一下甄玉,見她在發(fā)呆,又松口氣,沒有多想最好了。因坐到床邊,伸出手道:“你病了這些時候,只怕腿腳還軟著,我抱你下來罷!” 到底是哪兒不妥呢?甄玉感覺王正卿言行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兒古怪,待瞥他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他俊臉微紅,帶些赦然,一怔道:“你在害羞?” 王正卿是覺得心跳加快,有些埋怨自己,跳什么呀?不就服侍榜眼爺沐浴么,怎么就激動成這樣了?這會聽得甄玉的話,有些尷尬,低頭掩飾表情道:“關(guān)了門窗,有些熱罷了!” “哦!”甄玉挪到床邊,伸出手臂吊在王正卿脖子上,雙腿一盤,盤在他腰上,等著他把自己抱到浴桶邊。 雖則甄玉昏迷了數(shù)天,胡嬤嬤等人卻是天天幫她擦洗身體,天天幫她換衣的,這會吊在王正卿身上,卻有幽幽淡香和一點兒藥香襲進他的鼻端。 溫香軟玉在懷,王正卿小心肝極不爭氣,跳得“咚咚”震天響。 甄玉也聽到了,低頭趴在他胸口道:“跳得太歡快了,像鼓點聲?!?/br> 王正卿暗汗,只要一想起眼前這女子是榜眼爺,心肝就止不住亂跳,這個真沒法子?。?/br> 甄玉看著王正卿俊臉蕩起兩朵紅云,只覺他好生可愛,不由伸手摸了摸,又揉了揉,左看右看道:“不錯,秀色可餐?!?/br> 要說王正卿原本還有疑惑,鬧不清眼前這失憶的女子是原來的玉娘,還是后來的甄榜眼,現(xiàn)一聽她這話,馬上確認,這個絕對是甄榜眼了。 從床邊到浴桶邊,王正卿竟是走了好一會兒才到達。 甄玉覺得王正卿渾身熱騰騰的,被他抱著很舒服,也愿意他走得久些。待王正卿把她放下,她便扶著浴桶站定了,等著王正卿侍候她脫衣。 王正卿用手試了拭水溫,見水溫剛好,便轉(zhuǎn)過身來幫甄玉脫衣,一邊脫一邊心猿意馬的,差點把控不住。 燭光下,美人如玉,膚如凝脂,纖腰豐臀,胸口豐隆隆的,兩點嫣紅顯著誘人的光,似在引誘人采摘。王正卿拼命轉(zhuǎn)移自己注意力,又默念心經(jīng),這才沒有撲上去。 甄玉待王正卿幫她褪了衣裳,便跨進浴缸桶中,吁了一口氣道:“好舒服?!?/br> 王正卿且不走到甄玉跟前,只站在她背后,用手給她搓背,又小心避開受傷結(jié)痂的地方,一邊有些自苦,這看完摸完,能吃一吃么?會不會嚇著她?且她昏迷才醒,宜不宜這等激烈運動? 甄玉用手輕潑著水,和王正卿說著話,待他走到跟前來,突然起了玩心,潑了他一身水。 王正卿被水一潑,衣裳貼在身上,倒顯出小腹下一處極是凸起,竟是軟不下去。他忙彎著身子略作掩飾,有些叫苦。 甄玉手肘托在桶沿上想心事,半個胸口露在水面上,一點嫣紅在水面上蕩漾,竟比適才更誘人。王正卿伸手幫她擦洗時,不由自主在嫣紅處停了停,手掌罩住了不動,只拿眼看著甄玉。玉娘,咱們…… 甄玉身子一縮,縮進水中,拍開王正卿的手,嬌嗔:“水都快冷了,還不扶我起來穿衣裳?” 王正卿縮回手,拿大毛巾過來給甄玉包住身子,看著她自己擦干了,便又拿了衣裳過來給她穿上,一時挨挨擦擦的,又耳語呼喊道:“玉娘,玉娘,玉郎……”后面那幾句喊聲,低不可聞。 甄玉耳尖,卻是聽得后面那句玉郎的喊聲,一時心跳,低聲道:“三郎,我喜歡你這樣喊。” “嗯?”王正卿用鼻音詢問一聲。 甄玉俏臉蕩出一絲兒酡紅,悄悄道:“我喜歡你喊我玉郎。聽起來很有感覺,似乎快要想起什么了?!?/br> “玉郎,玉郎,我的好玉郎!”王正卿不敢太唐突,控制著自己的手,聲音卻顫抖起來,又是曖昧又是纏綿,帶著一絲兒無法仰止的興奮。 “嗯!”甄玉應了一聲,俏臉的酡紅散開了,化為霞紅,嬌艷欲滴。 作者有話要說:羞答答更新了! ☆、48 王正卿踏前半步,伸出手去撫甄玉的肩膀,眼神幽深,唇角有邪笑,自以為快要得手了。 下一瞬間,甄玉一拳揮出,砸在王正卿鼻梁上,又因地下有水漬,地滑,王正卿被這么一砸,再一滑,“砰”一聲,就摔倒在地下,悶悶叫了一聲。 “玉娘!”王正卿吼叫一聲,身上的難耐消散了一些,又是疑惑又是氣惱,“你又打人?”莫非她恢復記憶了? 甄玉一拳出去,已是呆住了,見王正卿爬起來怒視她,不由喃喃道:“誰叫你笑得賤賤的,忍不住就想打你一拳哪!” 胡嬤嬤等人候在門外,聽得里面先是悄無聲息,突然“砰”一聲,又有王正卿怒叫聲,不由大驚,喊道:“三爺,三夫人!” 王正卿迅速冷靜下來,若是容易得手的,她就不是甄榜眼了,且不必急于一時,因整整衣裳,深呼吸一口,走過去打開門放胡嬤嬤等人進去,他自己跨出門,直奔臨時書房去了。 王正卿在書房踱步,回味適才幫甄玉沐浴的過程,只覺熱血沸騰,不得已喝了兩杯冷茶,方才冷靜下來。 玉娘,玉郎,有一天,總要好好收拾你一番! 稍遲些,自有婆子提了水去給王正卿沐浴,又端了飯過去服侍他吃了。 王正卿吃完飯,喊章飛白進去商議了一會兒事情,又吩咐道:“安慧公主既然能安排眼線在王府中,指不定還會安排別的眼線在我府中,你且細查查府中丫頭婆子等人的根底來歷,再有,田綰綰本是摘月樓出來的歌姬,那摘月樓又是安慧公主在后掌控的,指不定田綰綰就是安慧公主的人了,你也細查查她?!?/br> 章飛白悚然而驚,臉色全變了,自己先前幫過田綰綰,就是前一陣子,田綰綰還令她的丫頭來會自己,讓自己再幫她一次,當時自己沒有馬上應承,只想尋著機會再幫,若田綰綰真是安慧公主的人,一旦出個什么事,自己必然也逃脫不了嫌疑,只能離開狀元爺身邊的。他驚出一身冷汗,田綰綰,確實得細查查了。 那一頭,甄玉服了藥,便躺到床上,一時睡不著,只拉了胡嬤嬤說話,問些以前之事,又拭探道:“我和三爺,以前很恩愛么?”人家只是失憶了,又不是失智,些許端倪,怎會觀察不出來? 胡嬤嬤終究不想瞞甄玉,低聲道:“當時三爺不情不愿迎娶了三夫人進門,進門整一年,并不在夫人房中安歇,只清守著。夫人為此哭過鬧過,更大病過一場。那次病好后,夫人不再哭鬧,三爺反倒肯俯就,時不時過來坐一坐,關(guān)系漸緩。至這次上金沙庵小住,三爺待夫人,卻是極好了?!?/br> 甄玉恍然,點頭道:“這么說,男女關(guān)系都是一進一退的,我進了,他就退,我退了,他就進?” 胡嬤嬤怔怔道:“說起來倒有些像。三夫人從前百般想湊近三爺,三爺哪里肯給面子?后來百般推拒他,他倒又想方設(shè)法要來湊近?!?/br> 甄玉沉思一會問道:“三爺先頭娶我時,因何不情不愿?” 胡嬤嬤待要不說,見甄玉眼神灼灼,只得把白谷蘭的事說了,又道:“那回三夫人得了清風廟的云霧茶,還被三爺拿去獻殷勤,給了白谷蘭一罐。三夫人知道了,氣得肝疼的?!?/br> 甄玉皺眉道:“三爺還真是……” 胡嬤嬤趕緊補救道:“三爺現(xiàn)下是回頭了,只一心對三夫人好的,過去種種,三夫人不必再放在心上?!?/br> 甄玉默默想心事,隔一會道:“嬤嬤,我要睡了,你也下去安歇罷!” 胡嬤嬤見甄玉有了困意,便放好蚊帳,小心掖好,這才帶上房門出去。 第二日一早,卻有甄石帶同喬氏和一兒一女來探望甄玉,因見甄玉醒了,喬氏差點喜極而泣,抹淚道:“玉娘昏醒了這些天,可叫我們擔心壞了。就是元嘉和元芳,也一直念叨問著,問姑姑什么時候會醒呢!” 甄玉一見元嘉和元芳,已是招手喊他們過去,一手抱起一個,讓他們坐在自己身邊,細細問了名字和年齡,又令立夏拿荷包賞他們。 甄石和喬氏得知甄玉現(xiàn)下失憶,不由嘆息,安慰道:“不過暫時失憶,總有一天能記起來,倒不必太擔憂?!?/br> 王正卿得知甄石來了,便令人請他到書房中說話。卻是讓他跟在自己身邊辦事,到時接手采礦諸事。 甄石一聽大喜,能跟在王正卿身邊辦事,那是前途無量的,一時搓著手道:“承狀元爺看得起,自當全心全意辦事。只是,我現(xiàn)下還在玉娘鋪子里當賬房先生,倒得跟玉娘商量一聲再說?!?/br> 王正卿點點頭,接著道:“先前聽玉娘說,卻是想和你結(jié)拜成兄妹的?” 甄石應道:“玉娘說道要和狀元爺商議一番,若狀元爺沒有意見,再和我結(jié)拜。我倒知道,這是高攀了,但玉娘當時極誠意,且我又深覺她言行舉止肖似我家玉郎,便不忍拂她好意。若是狀元爺覺得不妥,此事擱開便是?!?/br> 王正卿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玉娘現(xiàn)下失憶了,正需有親近的人多走動走動,你是甄榜眼的大哥,于玉娘來說,也相當于她的大哥了,結(jié)拜一事,倒要及早擇了日子進行?!?/br> 甄石有些意外,一時又下決心,一定要為王正卿好好辦事,再盡力抬起頭來,在背后當好甄玉娘的大哥。 甄石和喬氏告辭后,金沙庵又來了另一撥人馬,卻是周含巧和夏初柳。 聽聞甄玉醒了,周含巧和夏初柳大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碰見夫人醒了,便不負她們求了老夫人,特意出門來探望的苦心。 甄玉正悶著,見得暖簾一揭,進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一時眼前一亮,心頭一喜,問胡嬤嬤道:“這兩位是?” 胡嬤嬤忙介紹道:“這位是周姨娘,這位是夏姨娘,都是三爺?shù)逆?。?/br> 哦,三爺?shù)逆?,自然也是我的妾侍。甄玉點頭,喚周含巧和夏初柳坐在身邊,又讓人端茶。 周含巧和夏初柳聽得甄玉暫時失憶,自然安慰一番,待見甄玉如從前一般疼愛她們,一時松口氣,夫人還是這般親和,倒教人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