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
書迷正在閱讀:糟糠之妻、全息海賊時代、白蓮花弱受被我逼成攻了、和未來頂流組cp后我火了[書穿]、故事里的反派們、妾妖嬈、論寵姬與賢后的距離、[二戰(zhàn)]烽火情天、老道下山、深情男配做個人[快穿]
邱先生是一個,梁崇也是一個。 蘇競晚對著梁崇深深一揖,態(tài)度十分恭敬,“下官多謝梁大人?!?/br> 簡單的寒暄后,兩人翻身上馬。 此時薄霧散去,太陽也出來了,倒沒有剛才那么冷了。 梁崇身手矯健,駕馬沖到了隊伍的最前面,蘇競晚緊跟其后,身后則是嘉明帝派來保護他們的三十名禁軍。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城外奔去。 越往北邊走越覺得冷,寒風徹骨,吹得人直打冷顫,白天還好些,一到夜里呼口氣都要結(jié)了冰,于是他們只在白天趕路,待傍晚太陽一落山,便趕緊找了附近的驛館客棧休息。 柳絮楊梅擔心蘇競晚凍壞了,早晚溫水潔面后都要在她的臉上手上腳上擦上一種特制香膏,味道淡淡的,但可以滋潤肌膚,防裂防凍,臨行前又讓她在錦袍里面套了一件夾衣,雖然算不上好看,但勝在保暖耐穿。 就這么走了七八日,他們終于進入梁國境內(nèi)。 到赤寧時,正好碰上大雪,雪路難行,他們只好在赤寧城內(nèi)找了家客棧稍作休息,只可惜這雪越下越大,一連兩三日都沒有停的痕跡,于是蘇競晚每日的生活便只有聽梁崇講課和出門轉(zhuǎn)悠兩件事情。 每日清晨用過早膳,梁崇便會抽出一個時辰為蘇競晚授課,從梁國崛起歷史講到國內(nèi)政治制度,從國內(nèi)政治制度講到經(jīng)濟產(chǎn)業(yè)發(fā)展,從經(jīng)濟產(chǎn)業(yè)發(fā)展講到文化宗教信仰等內(nèi)容。 不得不說,梁崇的學(xué)術(shù)極其淵博,有些內(nèi)容蘇競晚雖然也在書上看到過,但論理解見識卻遠沒有梁崇這么深刻,而且梁崇的思想有他獨特的體系,很多內(nèi)容看似雜亂無章,他卻都能給你分析出個因果遞進來。 而且梁崇博學(xué)卻不死板,并沒有一味地要她記什么,而是以一種潛移默化的滲透方式為她展現(xiàn)了一幅波瀾壯闊的大梁全貌,偶爾還會教她幾句梁國俗語,讓她自己去體會感悟。 每到這個時候蘇競晚就會帶著柳絮楊梅上街,到城內(nèi)最繁華的商業(yè)街去,用梁崇教她的俗語和那些小販交談,順便買些東西帶回去當禮物,每每小販用驚奇的眼神看著她,她都會從心中生出一種成就感。 在赤寧做生意的周人不少,會說梁國俗語的周人自然也不在少數(shù),不過那些都是經(jīng)常和梁人打交道的老油子,像她這般年紀就能說得如此好的少之又少,除非從小在這里長大的周人。 “你這個挨千刀的,竟然敢用鋪子里的錢出去找窯姐兒……” 此時,一個壯漢神色驚慌連滾帶爬地向她這邊跑了過來,他身后的婦人窮追不舍,一邊追他還一邊破口大罵。 后來眼見追不上了,索性將手里殺豬用的大刀用力擲了出去。 壯漢見狀趕忙低頭避開,那刀便直直沖著他身后的蘇競晚去了。 柳絮楊梅心中大叫不好,可惜她們剛才被人群擠散了,現(xiàn)在離蘇競晚還有好幾步的距離,縱是有心相救也夠不著。 蘇競晚看著那泛著銀光的刀鋒,心先涼了半截兒。 她連忙身體后仰,認命般地閉上雙眼。 難道之前千難萬阻都沒弄死她,今日卻要在這里被人誤砍了? 只聽“啪嗒”一聲,大刀落了地。 蘇競晚心下一松,身體卻控制不住地往后傾。 突然,她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還好嗎?” 蘇競晚眨眨眼睛,一臉錯愕,“殿下怎么在這里?” “我也想出來見識一下,還有順便……找你……” 李佑的尾音拉得很長,聽著人心里癢癢的。 蘇競晚微微怔了一下。 如果說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李佑對她的意圖,那她就是個傻子了。 她努力掙開他的懷抱,正色道:“殿下身份貴重,去臨潢太危險了!” “你關(guān)心我?”李佑含笑看她。 蘇競晚看向一旁,語氣平淡,“微臣只是關(guān)心大周社稷?!?/br> “那也是關(guān)心我!”李佑嘴角輕勾,眼神篤定。 蘇競晚拿他沒辦法,索性不再理他。 寧遠見他們這邊沒人說話了,才敢上前稟報,“問過附近的人了,那兩口子在這里住了三十幾年了,彼此之間都認識,那男子昨個兒夜里確實去了青樓,他媳婦今日查賬時,發(fā)現(xiàn)少了銀子,這才有了剛才的事,應(yīng)該只是意外?!?/br> “你懷疑是燕人?”蘇競晚立馬被吸引了注意。 李佑點點頭,“周梁兩國議和在即,若是此時我國使臣在大梁境內(nèi)出了什么意外,必定會影響雙方和談,先挑起兩國紛爭,再逐個擊破,對大燕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br> “雖然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慮了,但你也不可掉以輕心,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br> 蘇競晚微微思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忽而又想起什么,“殿下更要小心?!?/br> “嗯,我不進臨潢,我陪你到突勒,然后在那里等你,等你的事情做完,我們一起回京。” 李佑這次沒有打趣她,但眼里的情意卻是掩都掩不住的。 蘇競晚這下不說話了。 寧遠終于又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將手里的兩塊碎玉遞了過去,“殿下剛才用來打刀的玉佩碎成了兩半,要不等回京后屬下再找人修補?” “不必,碎了就碎了,再修補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本殿房間里還有很多好看的玉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