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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開始反思:怎么越來越像帶孩子了? 叫黎又陽哥哥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 “那就先不走了,其實,”黎又陽一頓,看向笑容僵硬的禹城,眼中閃過絲隱晦的得意,“我來跟組,多聽聽你們念臺詞,也能多點編歌的靈感,是不是,禹老師?” 這聲“禹老師”可解讀為挑釁意味。 兩人專業(yè)都不在一個頻道,放眼娛樂圈,或許他還能稱得上“老師”,但目前在劇組,兩人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禹城勉強笑笑,看向程樂,也想扳回一城,“那我們開始吧?” 對戲時,也是一波三折。 程樂和禹城討論問題,黎又陽時不時還得來參一腳。 他看兩人身體貼得近了,就主動上前稍稍,貼到程樂那邊,指著他的劇本道:“我覺得這個編劇有問題,這里怎么這么設置?” “演戲的時候,你們或許可以保留點距離,畢竟距離產(chǎn)生美?!?/br> “不是超越友情的親情?那應該和愛情區(qū)分開?!?/br> 程樂一看,還真讓他說得有鼻子有眼,頓時來了興趣。 他逐漸忽略了禹城,指著劇本跟黎又陽討論:“那這個呢?這里呢?” 黎又陽好像對劇本很熟,每個地方都能說上兩句。 禹城的臉終于黑掉了,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等收工回去時,在車上,黎又陽看著昏昏欲睡的程樂,低聲道:“你喜歡那個禹城?” 程樂的瞌睡頓時煙消云散。 他勉強睜眼,“嗯?你怎么會這么想?” “我對你的眼光保持懷疑,”黎又陽狀似冷靜道,“他不是個好東西,圈子里風評不好,之前告訴你要遠離小人,怎么還主動湊上去了?” 程樂發(fā)現(xiàn)他今天話出奇的多。 他腦子里閃過綜藝的畫面,和兩人在火鍋店里被拍到的照片、里面黎又陽的眼神,慢慢直起身體,試探道:“我喜歡他是眼光不好,那喜歡誰眼光好?” 要是黎又陽說“我”…… 黎又陽一頓,表情不太好看,“我怎么知道你?” 程樂:……打擾了。 他開始閉上眼睛裝死。 “上次你說不討厭年紀小的,”黎又陽沉默片刻后,又道,“‘不討厭’的意思是,更喜歡年紀大點的嗎?” 程樂出于報復心,惡狠狠道:“對?!?/br> 黎又陽:“……” 這場對話不歡而散。 回到酒店,程樂撲到床上,又被黎又陽薅起來,“去洗漱。” 程樂發(fā)現(xiàn),他帥氣的外表下似乎藏著個管家婆的靈魂,在家里時也是如此,他好不容易過了一個月無人管束的生活,黎又陽一來,一切都被打破了。 他感慨:“你還沒訂酒店?” 黎又陽振振有詞,“因為我沒助理,今天工作太忙?!?/br> 程樂:“???”誰忙? 黎又陽似乎打定主意要蹭住了。 他沒有絲毫的寄人籬下的不適感,自在的很,甚至比程樂這個主人還要自在。 程樂的房間很快就被另一個人的氣息填滿了。 一個人住和兩個人住還是有區(qū)別的,他的所有東西都要分給黎又陽一半,包括不限于床、桌子……和衛(wèi)生間。 這和當初合租還不一樣。 之前兩人的作息錯開,這次是完全一致。 這就導致了,早晨起床時,總要面對一些尷尬的場面。 程樂又在黎又陽的懷中醒來,他老覺得什么地方不太對,想來想起,才想通:之前都是黎又陽往他懷里鉆,最近怎么不了? 他卻不曾想,他對于兩人身體相貼,已經(jīng)習慣到不能再習慣了。 抱在一起已經(jīng)不足以讓他們尷尬。 尷尬的是一些身體狀態(tài),幾次醒來,他都覺得被什么東西硌著。 等他上完廁所,黎又陽已經(jīng)醒了,還要在床上等一等,才能和他一樣去撒水。 程樂表示理解:年輕人,呵。 他馬上要殺青,兩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相伴了一星期,這星期里,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程樂不再提起讓黎又陽搬出去的事情,黎又陽也好像忘記了。 就是……黎又陽實在清閑的令人發(fā)指。 程樂疑惑:他沒工作嗎? 跟組不是為了來寫歌的嗎? 在程樂每晚累得像條狗一樣回到酒店時,看見黎又陽悠閑得還能再點個外賣,就不禁淚灑衣襟。 他這么問黎又陽時。 黎又陽脫口而出,“早寫完了?!?/br> 隨即他意識到不對勁,撇過頭去,沒再看程樂。 程樂一愣,居然也沒再追問。 在最后幾天,程樂看黎又陽和導演討論主題曲的事情。 喬材道:“很難見你這么敬業(yè)的年輕人了,還主動提出來跟組,dome我聽了,不錯,這么短時間內(nèi)編出這么首歌,你的獎得的實至名歸?!?/br> 程樂的怪異再也隱藏不住了。 這件事情細細想來,其實存在著非常多的不對勁。 還沒見過哪個歌手為了寫歌,提出來說要跟組的,一般后期和現(xiàn)場不一樣,工作內(nèi)容也不一樣,就像配音演員不能跑過來現(xiàn)場,剪輯師不能坐導演的位置上。 要真找靈感,為什么不通過后期的視頻? 已剪輯好的視頻肯定比現(xiàn)場更正規(guī),還不用浪費時間,有這個米國時間,多掙點錢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