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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也是干過大事的手了。 從狼藉的床上,到已經(jīng)被整理干凈的客廳,他一邊走一邊臉紅,等走到沙發(fā)的地方,簡直不敢直視。 而黎又陽特意把早餐,放到了他們昨晚待得那側(cè)沙發(fā)的茶幾上。 沙發(fā)上有被他撒上去的牛奶,也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程樂臉紅心跳,拿起早餐后,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吃。 坐哪? 感覺坐哪里都有陰影了。 程樂摸起手機(jī),想看有沒有最新的消息。 發(fā)現(xiàn)黎又陽已經(jīng)留好了言:[早餐放微波爐里熱熱,不會用看說明。] 程樂發(fā)現(xiàn),在黎又陽的眼中,他似乎成了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那類人。 但其實,廚具他還是會用一用的。 在之前的世界里,有段時間,他每天都是吃泡面度過,差點營養(yǎng)不良,有錢了之后,也是點外賣,從來不會嘗試自己做飯。 他媽以前罵過他“生了沒錢養(yǎng)的貴少爺”。 不過,罵歸罵,還是會給他做好吃的。 ——直到他mama去世。 程樂沒再多想,他把飯熱了,給黎又陽拍過去張照片,黎又陽可能在忙,一時半會兒的沒回復(fù),他先開吃了。 包子是兩人離開之前,他經(jīng)常點的那一家,上一次節(jié)目錄制完,黎又陽不在,他連著點了好幾天,其實都有點吃膩了。 但是因為是黎又陽給買的,吃膩的包子也美味起來。 快吃完的時候,黎又陽給發(fā)來消息:[回了趟家,瑣碎的事情多。好吃嗎?] 程樂覺得十分感動:這人被魂穿了? 傲嬌人設(shè)終于倒塌,心酸。 程樂卻很想逗他,發(fā):[還行。] 黎又陽頓了一下:[只是還行?] 程樂:[好吧,特別行。] 黎又陽:[那昨晚呢?] 程樂猝不及防,沒想到他提這個,回憶酸掉的手腕,他一個字一個字打:[以后不許碰我了。] 黎又陽:…… 黎又陽問:[為什么?] 程樂道:[我覺得我太稚嫩,承受不起這種有顏色的話題,不如我們換個討論對象,比如今天特別好吃的包子。] 這次黎又陽打字變快了:[你?稚嫩?哥哥。] 然而發(fā)出來沒一秒,他接著又撤回了。 程樂很淡定:[我看見了。] 程樂:[叫都叫了,昨天聽了也不知道幾遍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弟弟。] 黎又陽:…… 隔著屏幕,摸不著咬不到,程樂氣定神閑的很。 不過他通過黎又陽的話,突然想起昨晚沒問出口的問題,兩人已經(jīng)戀愛了,可黎又陽絲毫沒有給他透露家世的意思。 其實他們沒有結(jié)婚,也沒到刨根問底的那一步,甚至睡都沒睡全乎呢,談這些難免有些超進(jìn)度。 但他知道黎又陽的身世,黎又陽卻不知道他知道,平時說話聊天,他難免多幾分顧忌。 也有些許的想法是:都這樣了,兩人之間還有瞞著對方的秘密。 黎又陽不坦誠,他也不坦誠。 心里難免不舒服。 好在,這種不舒服沒維持多長時間。 程樂摸起手機(jī)時,劉清正好給他打過來電話,接起來后,對方興致勃勃道:“哥,今晚有個酒會,厲哥說有個導(dǎo)演想見見你,要不要來?” 有好機(jī)會肯定是要抓住的。 中午,程樂被劉清帶著去選了禮服。 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后,還從沒參加過這么正式的場合。 人有作品之后,走路都比別人硬氣三分,他現(xiàn)在就是這種感覺,雖說不至于太飄,但高興還是有的。 因為也夠不上一二線明星的標(biāo)準(zhǔn),程樂就租了個禮服。 劉清倒是覺得,依他現(xiàn)在的財力,買一套不成問題,結(jié)果就被程樂敲了。 程樂不緊不慢,“想想,如果我把這衣服買了,你的年終獎可能就搭進(jìn)去了,是不是有點心疼?” 劉清恍然,“何止心疼,心在滴血!” 有些明星會買一兩套禮服放家里撐面子,程樂不需要,他如今還是和人合租,要是被別的三四線明星知道,鐵定以為他的經(jīng)紀(jì)人剝削他。 去酒會的路上,程樂還在和黎又陽聊天。 劉清看他堆滿臉的笑意,不禁在心里嘆息:再好看的人談了戀愛,也會變得沒那么聰明起來。 當(dāng)初程樂因為這張臉,讓觀眾對他沒什么好感,總覺得他過于精明,狐貍精相貌。 不知道觀眾們要是看見他戀愛中的樣子,會不會對他改觀?覺得自己看走眼了? 從車上下去后,程樂也把手機(jī)收了起來。 他怕黎又陽盤問,沒說來參加酒會,只說了自己想去看電視。 劉清是助理,把他送到后,就在車上等著,程樂孤身一人進(jìn)了酒店。 踏入酒會時,他人還是比較淡定的,也很快找到了要找的導(dǎo)演,厲海成也在,他面色自然地過去和人攀談,絲毫看不出來他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 這個導(dǎo)演,是看他比較符合自己電影中的一個角色形象,因而才聯(lián)系上了厲海成。 厲海成這些天通過程樂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對他大為改觀。 當(dāng)初他覺得程樂爛泥扶不上墻,卻越來越被這個想法打臉。 不過搖錢樹誰不愛呢?因此他也樂于往程樂身上砸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