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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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跟你廢話!”胖男人硬聲硬氣地說道,他走向人群中的幾個男孩,眼睛里散發(fā)著攫取的光芒?!敖裉毂仨殠麄冏撸 闭鞅蝿?wù)越來越重,完不成任務(wù)就要被扣工資,他就沒錢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他才不管符合不符合條件呢,只要人數(shù)夠了就算萬事大吉。 “你敢!”索夫洛娃大嬸搶先一步擋在了胖男人身前,“你休想把他們帶走!” “你讓開!” “我不讓!” “我命令你,讓開!” “我就不讓,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允許你們把他們帶走!” 胖男人不再言語,一拳打向索夫洛娃大嬸,索夫洛娃大嬸躲閃不及,踉蹌了幾步,被他打到了一邊。 “大嬸!”男孩子們跑了過來,他們圍住索夫洛娃大嬸,擔(dān)心地看著她。 “你居然敢打人?”村民們憤怒了,他們早就厭惡了無休止的征兵和稅賦,早就厭惡了看不到盡頭的戰(zhàn)爭。如今看到兩只狗腿在村子里撒潑,特別是看到人人都尊重的索夫洛娃大嬸被打,他們再也忍不住了。沖上前圍住了那兩個人,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們。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胖男人和小個子男人的氣勢頓時矮了半截,與剛剛的不可一世判若兩人。 “打死這兩個惡鬼!”不知誰說了一句,村民們涌上前來,開始痛打兩只狗腿。女人們則撿起石頭,使勁丟向他們。 “哎喲!哎喲!你們,我要向斯大林同志檢舉你們!”小個子男人一邊躲,一邊不忘恐嚇村民。村民們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兩個討厭鬼身上。 不過,村子里剩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婦女兒童,力氣并不如這兩個正值當(dāng)年的男子,他們倆鼻青臉腫地摸出了一條血路,慌不擇路地逃跑了。 “看你們還敢來!”一位老者氣得胡子都歪了,他兇巴巴地瞪著兩人逃竄的背影,惡聲惡氣地說道。 “再來,還打!”一位年輕的女子說道,她的丈夫去了前線,生死未卜。 “大嬸,您怎么樣?”一個男孩擔(dān)心地問道,他叫列夫,正是前陣子去大嬸家偷雞蛋的男孩之一。 “我沒事,哼!這把老骨頭還扛得?。 彼鞣蚵逋薮髬鹗芰它c皮rou傷,臉腫了一塊。不過依然兇悍。 “謝謝您保護我們?!蹦泻冇芍缘卣f道。 “大家都會保護你們的!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nèi)ニ退溃 彼鞣蚵逋薮髬鹫f道這兒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 “對,不能讓他們?nèi)ニ退馈!贝迕駛兗娂姼胶椭?。他們要保護村子里僅剩的男丁,保護他們的后代。 “咦?謝廖沙哥哥怎么沒來?” “他傷還沒好。” “大嬸,您也要小心。別讓他們再把謝廖沙送到戰(zhàn)場上去。他已經(jīng)夠苦了?!币幻迕窈眯牡靥嵝训?。 “我會的。”索夫洛娃大嬸說道。村民們只知道謝廖沙受了很重的傷,一直在休養(yǎng)。他們不知道的是,謝廖沙其實已經(jīng)殘疾了,由于沒得到及時有效地治療,他的左臂留下了后遺癥,行動非常艱難。只能主要靠右臂生活了。 討厭的人被趕跑了,村民們紛紛散去。索夫洛娃大嬸也回到了自己家。幾個男孩子湊到了一起,竊竊私語了一陣。 “你們知道嗎?我覺得謝廖沙哥哥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 “自從他受傷回來之后,索夫洛娃大嬸從來不讓我們見他?!?/br> “那是因為謝廖沙哥哥的傷沒有養(yǎng)好?!?/br> “可是為什么他連頭發(fā)的顏色都變了?我那天去大嬸的后院,想偷點吃的,嘿嘿……然后我看到后院閃過了一個身影,肯定是謝廖沙哥哥。他的頭發(fā)變成深棕色了,可他明明是金黃色的頭發(fā)!” “肯定是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而且我覺得他好像樣子也變了……謝廖沙哥哥身材沒這么瘦。” “不可能!” “或許是去前線打仗之后,人就會有很大的變化?” “那我也能變高嗎?” “快住嘴,謝爾蓋!你簡直太蠢了!” “你才蠢!” “好了,大家都不要說了!今天的事我們都看到了,索夫洛娃大嬸為了我們,都被壞人打了!所以,不論大家看到了什么,都要保密!不能對任何人說!” “對!我們就等謝廖沙哥哥完全康復(fù)了,再去找他!” “誰都不許再偷大嬸家的東西了!誰再偷,誰就是小狗!” “對!就這么決定了!” 孩子們達成了意見一致,心滿意足地各自回家了。索夫洛娃大嬸一進家門,屋子里的男人便看到了她臉上的傷。他走上前去,想仔細看個究竟。 “你到一邊去!”索夫洛娃大嬸不耐地揮了揮手,她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了一大口?!皠e管我,我沒事。” 男人焦糖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了擔(dān)心,他走到里屋,從抽屜里翻出了藥膏,遞給了跟著走進來了索夫洛娃大嬸。他的臉色比去年冬天時好了很多,整個人也精神了起,只是行動上還稍有不便。 “養(yǎng)好了傷就該回去了,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懂我的意思嗎?”索夫洛娃大嬸接過了藥膏,往自己腫起的臉上輕輕涂抹著。她深深注視著眼前的年輕人,目光中交纏著悲傷與同情之色?!澳愕募胰艘惨欢ê芟肽惆桑俊?/br> 家人?男人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幾個身影,最為清晰的是那個總是對他吹胡子瞪眼睛的人,那個似乎永遠是樂天派的人,那個深愛著他的人,那個與他約定,不結(jié)婚就是小狗的人。他沒有一日不在想念著她和他們。他從死神的魔爪中掙脫之后,努力而艱難地活下來的唯一信念,就是再次見到她,和他們。 chapter 175 劫后重生 埃拉,恐怕我不能履行我們之間的承諾了。對不起。施特雷洛在心中默念著。他迅速爬回了機艙,掏出了腰間的手槍。 埃拉,我愛你。這是施特雷洛腦海中的最后一個想法。他緩緩摳動了扳機,槍聲驚起了樹林中的鳥兒,它們四散飛走了。 就在施特雷洛開槍的那一瞬間,迫降的飛機突然間晃了一下。他的子彈打偏了,從他的脖頸處進入,穿透了他的左肩膀。一陣劇痛讓施特雷洛迅速失去了意識。鮮血從他的脖頸和肩膀處不斷涌出,染紅了大片機艙。 駐扎在附近的蘇聯(lián)人在看到施特雷洛迫降的飛機之后,迅速組成一支小分隊,向迫降的方位逼近。戰(zhàn)爭讓許多人喪失了人性,讓更多人選擇了另一種生活。如果能生擒一名德國鬼子,他們發(fā)誓,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就像德國人曾經(jīng)對待蘇聯(lián)戰(zhàn)俘一樣。 正當(dāng)蘇聯(lián)人逐漸向施特雷洛靠近的時候,一位健壯的蘇聯(lián)婦女卻先于他們發(fā)現(xiàn)了機艙里的施特雷洛。她的村子里這里并不近,只是她聽說這片森林中有新鮮的野蘑菇。村里的一個孩子生了急病,她想為他煮點蘑菇湯。她走了很久才到達這里,剛采好一些蘑菇,就看到有一架飛機停在那里,頂上還冒著黑煙。 雖然她不懂飛機的型號,但尾翼上的萬字她還是認得的。這是德國人的飛機!她的兒子在不久前的一場戰(zhàn)役中陣亡了,他的所有勛章和陣亡通知書一起寄到了她的家中,她悲慟到不能自已。那是她唯一的兒子,是她生活的重心。她反復(fù)地詛咒著每一個德國人,她恨不得他們?nèi)繛樗膬鹤友吃帷=裉焖吹搅艘患艿聡碜拥娘w機,頓時惡向膽邊生,她倒要看看,該死的德國人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她走上前去,顫顫巍巍地爬上了機艙,當(dāng)她看到機艙內(nèi)的場景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機艙內(nèi),一個與她兒子一般年歲的德國軍人倒在血泊里。他的雙眼緊閉,似乎沒了生氣。年輕的臉龐上布滿了死神的印記。他是那樣的年輕,削瘦的身體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而不堪一擊。她摸到了他的身份牌——漢斯·施什么什么。她認的字不多,只能看得懂這些。她又從他的上衣兜里摸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同樣年輕的女子,笑得那樣無憂無慮,仿佛天大的愁事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這是他的戀人吧?可惜他們從此要陰陽兩隔了。不知為什么,她的心中一片惻然。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說不定和她的兒子一樣,是被迫上戰(zhàn)場的,他的家人也正在苦苦盼著他回去。她嘆了口氣,正要離開這里,卻聽到這位年輕的飛行員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他還活著?她吃了一驚,湊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的氣息吹到了她的手指上。這證明,死神的確還沒有奪走他的生命。 哼,活該他疼死。讓他失血過多而死吧!她恨恨地想著??僧?dāng)她看到他年輕的臉龐時,又是一陣不忍。他和我的兒子一般大呢,他就要死了。他就要像我的兒子那樣,死了。 這個念頭讓她沉重起來,她沒法坐視不管了。她努力將他拖出了機艙,扯下衣服上的一塊布,簡單地為他包扎了一下,然后背起他往樹林的另一邊走去。那是通往回家的路。她離開后不久,蘇聯(lián)人趕到了現(xiàn)場,他們沒有找到飛行員,在附近搜尋了一圈。不過,他們搜尋的路線與她離開的路線岔開了。他們沒能找到施特雷洛,而再后來的德國人也沒能找到施特雷洛。他被官方宣布陣亡了。 施特雷洛的生命力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強大,那位蘇聯(lián)婦女背著他,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夜里才回到村子。她把他放在床上,發(fā)現(xiàn)包扎他傷口的布條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了,他的嘴唇開始發(fā)紫。她心中暗叫不好,趕忙找出創(chuàng)傷藥來??伤l(fā)現(xiàn)好像有一顆子彈陷進了他的左肩膀里。她不是醫(yī)生,也不太懂醫(yī)術(shù),但她知道必須把子彈取出來。她忙活了好久,直到天擦亮才終于把撿來的傷員安頓好。施特雷洛一直昏迷著,到了白天他發(fā)起了高燒。這個情況非常不妙,但她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用村里的土辦法幫他降溫,她又謊稱自己不舒服,從村醫(yī)那里要來了一些藥品,喂給施特雷洛。她用烈性的伏特加為他清洗傷口,防止感染加深。她清楚得很,能不能熬過去只能靠這個年輕人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和求生的意志力。 施特雷洛燒了整整兩天,她一直照看著他。她連自己都說不清,為什么會救一個德國人。也許是因為他和自己的兒子同樣擁有削瘦俊朗的面容,也許他躺在血泊中的樣子讓她聯(lián)想到自己的兒子。她甚至想,說不定他的兒子也沒有立刻死去,如果當(dāng)時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也許他就能活下來了。然而這些都是假設(shè),她的兒子死了。她現(xiàn)在在挽救著別人的兒子的生命。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施特雷洛的燒退了。這讓她松了口氣。看來這個年輕人的求生欲望非常強烈,他一定有放不下的人和事。第五天的時候,施特雷洛醒了。失血過多讓他非常虛弱,他分不清自己身處何方,她告訴他,她叫索夫洛娃,他現(xiàn)在很安全。 施特雷洛會一些簡單的俄語,他聽懂了她的話。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去見上帝了,但是上帝憐憫他,派了一個好心人,從死神那里把他救了回來。與死神擦肩而過之后,他充分體會到了生命的可貴。他不想再自戕了。當(dāng)他的意識逐漸清醒,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左右著他的信念——他要回去,他要回到家鄉(xiāng),見到他的家人和心愛的姑娘。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宣布陣亡了,他想自己的失蹤一定會讓埃拉急壞了。他必須盡快好起來,想辦法回到德國去。 他的傷比他想象得更加嚴重些,他有將近兩個月不能下床。索夫洛娃大嬸平日里總是愛喝酒,總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她總是對他很兇,動不動就大聲說他。但是施特雷洛很清楚,大嬸不會真的傷害他。在接觸中,施特雷洛慢慢得知,索夫洛娃大嬸的兒子死在了前線。這讓他心中很是愧疚,他對大嬸說對不起,卻被她兇了回去。當(dāng)他能下床慢慢走動時,也無意中發(fā)現(xiàn)索夫洛娃大嬸捧著幾枚勛章掉眼淚。他想那一定是她兒子用生命換來的勛章。施特雷洛不知道埃拉的照片和自己的十字勛章去了哪兒,但這一切已經(jīng)都不比養(yǎng)好身體回國更重要了。 施特雷洛的身體恢復(fù)得很慢,主要是因為村子里的條件實在不好,不論是食物和生活環(huán)境都遠遠不如德國。他只能靠自身的體質(zhì)和靜養(yǎng)逐漸康復(fù)。當(dāng)他更好一些的時候,蘇聯(lián)的冬天來臨了。他只能留在這里過冬,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再想辦法離開。 施特雷洛想報答索夫洛娃大嬸,他總是搶著幫她干活,但她幾乎很少要他幫忙。他和索夫洛娃大嬸的溝通起初并不太順暢,不過幾個月之后,他的俄語突飛猛進,兩個人交流起來也方便了許多。施特雷洛心知自己的存在是一顆定時炸彈,堅決不能讓外人知曉。平日里他從不出門,即便在家也十分低調(diào)。索夫洛娃大嬸對外聲稱她的兒子謝廖沙負傷歸來,正在家中休養(yǎng)。淳樸的村民們相信了這個說法。 很多時候,索夫洛娃大嬸會叫他謝廖沙,他從不試圖更正她。他知道,大嬸是在透過他,緬懷她死去的兒子。他又聽索夫洛娃大嬸說,村里幾乎所有的成年男子都上了戰(zhàn)場,他們中的很多人至今生死未卜。這場戰(zhàn)爭讓太多的人死去,太多無辜的家庭飽受生離死別之苦。曾經(jīng)在施特雷洛心中堅定的信仰,此刻開始搖搖欲墜了。 chapter 176 得償所愿 1943年3月16日,在哈爾科夫被蘇軍占領(lǐng)的整整一個月之后。黨衛(wèi)軍裝甲軍團重新奪回了哈爾科夫。此前被派普營救的320步兵師投桃報李,不顧重大傷亡,配合黨衛(wèi)軍裝甲軍團一同取得了戰(zhàn)斗的勝利。這是一場可以載入史冊的勝利,不是因為它的戰(zhàn)略意義,而是因為裝甲軍團面對數(shù)量幾倍于自己的蘇軍,依然保持著旺盛的斗志,用鋼鐵般的意志和血rou之軀突破了蘇軍頑強的防守陣線。特別是警衛(wèi)旗隊師,他們在哈爾科夫城內(nèi),與蘇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zhàn)。城中的紅色廣場被士兵們的鮮血染紅了,在戰(zhàn)役結(jié)束后,豪賽爾將這個廣場更名為警衛(wèi)旗隊廣場,以紀念士兵們的亡魂,和警衛(wèi)旗隊師的赫赫戰(zhàn)功。 對于德國人來說,當(dāng)前最大的目標就是趁著蘇聯(lián)人撤退,而解凍泥濘的季節(jié)還沒有開始之際盡可能的多搶占一些地盤。所以一直到3月22日,蘇軍一直在德軍的追擊下一路后撤。3月底,由于德軍兵力不足,加上蘇聯(lián)春天的到來,使冰雪融化,道路泥濘不堪。同時,蘇軍又新增援了3個集團軍。德國人只能停止追擊。經(jīng)歷了幾個月的廝殺之后,雙方都消耗完了最后的力量,無法再組織起大規(guī)模的進攻了。于是,東線進入了一個短暫的“休戰(zhàn)期”,蘇德雙方各自開始了修整和補充。 派普在3月中旬的時候回柏林面見了希特勒,向他匯報了營救320步兵師的情況,希特勒聽完派普的匯報后非常高興,不僅對派普大加贊揚,還順便夸了夸同時在場的希姆萊,說他培養(yǎng)出了一個出色的軍官。希姆萊一高興,又給派普漲了津貼。 這一次派普在柏林只做了短短兩天停留,遺憾的是,他沒能見到自己的妻子。奧利維亞恰巧應(yīng)蒂洛的邀請,去奧地利探望她和她的兒子去了。無奈之下,派普只好懷著對妻子的思念,重返東線戰(zhàn)場。 在瓦騰堡的莊園里,奧利維亞和小恩斯特相處甚歡,她簡直太喜歡這個小家伙了。恩斯特一看見奧利維亞就裂開嘴沖她笑,這一笑讓奧利維亞的心都化了,抱著他不肯放手,不停地親他嫩嫩的小臉蛋兒。蒂洛這個正牌親媽反倒被晾在了一邊。 維森菲爾德一直在荷蘭執(zhí)行任務(wù),老親王夫婦又去瑞士度假了,莊園里只剩下了年輕的女主人和她的孩子。這更方便了朋友們的互動。長輩們不在,她們可以拋開禮節(jié),隨便折騰。午餐的時候,謝維婭把小恩斯特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地喂小家伙吃飯。奧利維亞隔著餐桌沖他做鬼臉,把恩斯特逗得咯咯直樂。蒂洛忍不住打趣了奧利維亞一番。莉絲貝特一早剛從慕尼黑回來,她神情緊張地看著蒂洛,幾次欲言又止。蒂洛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主動問她發(fā)生了什么。莉絲貝特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躊躇一陣之后,終于開口了。 “蒂洛小姐,我這次回慕尼黑,聽海因里希少爺說,他在沐瑙看到一個女人,和您極為相似?!?/br> “哦?”蒂洛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德國這么大,有幾個長相相似的人也是正常的。” “不是。不是一般的相似,而是……”莉絲貝特停了下來,努力想著措辭。一旁的奧利維亞也停止了做鬼臉,認真地聽著兩人的交談。 “海因里希少爺說,那個女人就像世界上另一個您?!?/br> “有那么夸張嗎?”蒂洛還是沒當(dāng)回事。 “真的!除了身材比您矮小一些,幾乎和您一模一樣!不論是頭發(fā)、五官,還是神態(tài),穿著打扮,都和您如出一轍?!崩蚪z貝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過那個女人挺著很大的肚子,走路也很緩慢。海因里希少爺跟了她一陣,弄清了她的住址?!?/br> “然后呢?”奧利維亞忍不住出聲問道。就連一直喂恩斯特吃飯的謝維婭也停了下來,等待莉絲貝特的下文。 “他去暗中調(diào)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屬于凱瑟琳·斯皮爾曼?!崩蚪z貝特說道。 話音未落,蒂洛的叉子就掉到了地上。莉絲貝特馬上把它拾了起來,并重新?lián)Q了一只新的。 “凱瑟琳?凱瑟琳的家里住著一個和蒂洛一模一樣的女人?”奧利維亞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蒂洛則陷入了深思。 正在這時,一盤剛做好的牛排被端了上來,放在了奧利維亞面前。她看著平日自己很喜歡吃的牛排,突然間感到一陣反胃,忍不住干嘔了幾下。 “奧利維亞,你怎么了?”蒂洛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關(guān)心地問道。 “我想應(yīng)該沒什么事?!眾W利維亞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可當(dāng)她再次看到那盤牛排的時候,又感到胃里一陣翻滾。她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跑到洗手間,趴在水池旁一通干嘔。蒂洛和莉絲貝特追了過來,看著臉色蒼白的奧利維亞,心下十分著急。 “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蒂洛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奧利維亞,把她扶到了外面的沙發(fā)上坐下。 “我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奧利維亞重重喘著氣,她這段時間一直嗜睡,精神也不太好,但她并沒有當(dāng)回事?,F(xiàn)在看來,好像還挺嚴重的。 “咦?奧利維亞小姐,您是不是懷孕了?”莉絲貝特提出了假設(shè)。 “有可能!”蒂洛突然間激動了起來,“奧利維亞,你有沒有感到渾身乏力,而且總是想睡覺?” “有?!眾W利維亞點了點頭。懷孕?她真的有了孩子嗎?心中一個小小地期待不斷地放大、再放大。她終于可以為約亨生下他們的孩子了嗎? “快找醫(yī)生看看!”蒂洛馬上吩咐管家比希曼找來了醫(yī)生。醫(yī)生不負眾望地向眾人宣布了一個激動人心地好消息:奧利維亞·齊默爾曼小姐已經(jīng)懷孕將近三個月了。 “看看你可真迷糊,都快三個月了。居然一點都沒意識到。”蒂洛看起來比奧利維亞還要高興,她很清楚孩子一直是奧利維亞的一塊心病,這下終于得償所愿了。 “恩斯特少爺馬上就要有個小弟弟或者小meimei了?!敝x維婭抱著已經(jīng)睡著了小恩斯特,笑瞇瞇地說道。 突如其來的喜訊讓奧利維亞一時間無法相信,她真的有了孩子。她的心里一陣陣悲喜交加,有愿望成真的喜悅,又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她終于要做母親了,真好。 “我要馬上給約亨寫信,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眾W利維亞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慢著點!”蒂洛急急忙忙地攔住了奧利維亞,“前三個月孩子還不穩(wěn)定,你的動作不能太大,會傷著他的!”奧利維亞聞言馬上停了下來,蒂洛又把她扶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