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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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8日那天,梁紫蘇一早就去jg1上班了。今天是個秋高氣爽的日子,陽光充足,但不刺眼,整個天空就像一塊覆蓋大地的藍寶石。梁紫蘇最喜歡這種天氣了,她心情極好地跑到了辦公室,先喂?jié)h斯·菲利普的寵物狐貍吃早點。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它好像很暴躁,在籠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而且對梁紫蘇遞上來的食物聞都不聞。 “它這是怎么了?”梁紫蘇念叨著,把食物放在了籠子的角落里,等著狐貍餓的時候自己去吃。 “埃莉諾!”漢斯·菲利普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樣子很是焦急?!八麄冇謥碚衣闊┝耍胰?zhí)行任務了。” 漢斯·菲利普所說的“他們”是盟軍第8航空軍,jg1和他們是老對手了。今天他們派遣了156架轟炸機對德國境內(nèi)的兩個偏遠工業(yè)城鎮(zhèn)進行轟炸,漢斯·菲利普迅速組織部下迎敵。 “小心些?!绷鹤咸K叮囑道,這是每次漢斯·菲利普執(zhí)行任務之前,她必說的話。雖然她知道這是句廢話,但她仍然要表達自己的關心。 “放心?!睗h斯·菲利普像往常一樣說道。他收拾好行裝,快步走了出去。當他要踏出門口的一刻,他的寵物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前爪拼命的撓著籠子,像是有什么話要說。 “怎么回事?”漢斯·菲利普愣了一下,但他沒有時間去思考了?!鞍@蛑Z,幫我看看它。等我回來吃午飯?!闭f罷,走出了指揮室。 梁紫蘇蹲在籠子前看著小狐貍?!澳阍趺蠢玻堪。磕憧蘖?!”平日總是懶洋洋笑瞇瞇的小狐貍,眼睛里居然流出了淚水。梁紫蘇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要,不要!”梁紫蘇飛一般地沖了出去,她四處張望著。眼前是飛行員們匆忙準備迎戰(zhàn)的情景,可是漢斯·菲利普呢?他人呢?梁紫蘇一把拉住了一名正準備去飛機場的飛行員?!奥?lián)隊長呢?” “他已經(jīng)去機場了。” “該死的!”梁紫蘇咒罵道,她快速向機場跑去。當她氣喘吁吁地到達機場時,已經(jīng)有不少戰(zhàn)斗機升空了。 “漢斯·菲利普,你給我回來!回來!”梁紫蘇一邊哭一邊沖著天空大喊。 “施特雷洛太太,您怎么了?”一名地勤疑惑地問道。梁紫蘇干脆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耳邊是飛機起飛的轟鳴聲,她的心猶如幾千只鼓在重錘。漢斯·菲利普,你千萬不能有事! 今天一起床,奧利維亞就覺得渾身不對勁,總感覺心里有點發(fā)慌,一陣陣沒由來的緊張。給自己削蘋果的時候,還不小心劃傷了手。奧利維亞望著滲出血珠的手指發(fā)了好一會兒呆,直到埃爾克因為尿床而哭起來的時候,才如夢方醒。趕快去給她換尿布。說來也怪,今天她突然間想到了漢斯·菲利普。他剛回柏林的時候來找過她,不過看到她挺著肚子的樣子,似乎很受傷。后來漢斯·菲利普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奧利維亞沉浸在懷孕生女的喜悅中,一時也沒太在意。今天不知為何,腦海中抑制不住地浮現(xiàn)著他的身影,這讓奧利維亞覺得十分不正常。 就這樣心神不寧地過了一天,傍晚時分,奧利維亞接了一個電話。是海蓮娜打來的,電話那頭的她聲音哽咽,奧利維亞心中一驚。以為拉爾出了事。 “奧利維亞,”海蓮娜艱難地說道,“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br> “什么?”奧利維亞的手心開始出汗了,她心跳的極快,也不知道因為什么。 “漢斯·菲利普,在今天的早些時候,陣亡了?!?/br> “你說什么?!”奧利維亞感到一陣眩暈,她幾乎拿不住聽筒。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他是在迎擊盟軍轟炸機的時候,被對方護航的戰(zhàn)斗機擊落的。飛機落在地面后爆炸,他沒來得及逃生……”海蓮娜也哭了起來。雖然她和漢斯·菲利普的接觸并不多,但她一直都知道他對奧利維亞鍥而不舍的深情,甚至偷偷感動過。從拉爾的描述中,她了解到漢斯·菲利普優(yōu)秀的品格和為人,她對他很是認可。她從沒想過,這樣優(yōu)秀的男子,竟也逃不過死神的詛咒。 “海蓮娜,我想靜一會兒。再見。”奧利維亞輕輕掛上了電話,她躺倒在沙發(fā)上,淚眼婆娑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有漢斯·菲利普的笑臉在腦海中不斷涌現(xiàn)。不可否認的是,她對漢斯·菲利普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其實,沒有一個女孩子會完全抗拒優(yōu)秀的追求者,奧利維亞也不例外。她即便不愛他,也不代表可以忽視他。漢斯·菲利普為她做的一切,每一件都記在了心里。她無法用愛情回應他,但她一直都想著要找機會報答他。如今,她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眼淚無聲而洶涌地落下,浸濕了沙發(fā)巾。漢斯·菲利普,我還有很多話還沒來得及和你說,你怎么就這樣消失了。就像你當年突然間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一樣。你沒有死對不對,你去找你的meimei了。等找到她,就請回來,好不好? jg1駐地在這個夜晚,籠罩在無盡的悲傷之中。每個人都在為長官的陣亡而難過。梁紫蘇已經(jīng)悲傷地說不出話了,她抱著小狐貍,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在它松軟的毛發(fā)上,使它看上去有些斑駁。小狐貍安靜地窩在梁紫蘇懷里,不停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仿佛在哀悼主人的離去。 “騙子,你們?nèi)际球_子。一個個都跟我說,一定能平安歸來。你不是要和我吃午飯么?你倒是回來吃啊!我都快餓死了,你好意思么?”梁紫蘇抽噎著,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漢斯·菲利普是她最好的男性朋友,她喜歡他,并珍視他們的友誼。她永遠忘不了初到jg54的時候,漢斯·菲利普嬉皮笑臉地打量她的樣子,更永遠忘不了他對她的關照。她把施特雷洛還活著的消息只告訴了他一個人,而他貼心地為她保密。她和施特雷洛結(jié)婚的時候,他還送上了禮物。梁紫蘇不止一次地轉(zhuǎn)過念頭,想要幫他物色一個美麗聰慧的姑娘,讓他擁有幸福的家庭??涩F(xiàn)在,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他會不會也像漢索爾一樣,只是重傷,并沒有死?梁紫蘇的心頭燃起了一點希望,她馬上跑到漢斯·菲利普的僚機那里確認當時的情況。但僚機飛行員告訴她,他親眼看到漢斯·菲利普的戰(zhàn)斗機在地面爆炸,梁紫蘇的心一下跌入了深淵。 更晚些的時候,人們在墜機地點找到了漢斯·菲利普的遺物。他什么都沒有留下,只剩下了一枚殘缺不全的勛章。梁紫蘇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他連一點念想都沒有給人們留下,永遠消失在了祖國的天空。 后來,在整理漢斯·菲利普遺物的時候,梁紫蘇發(fā)現(xiàn)了他寫給奧利維亞的情書。厚厚的一摞,每一封都沒有寄出去。從1940年1月到現(xiàn)在,整整45封。梁紫蘇算了算時間,這是從漢斯菲利普得知奧利維亞使君有夫之時開始,每個月寫一封。最近的日期,停留在10月7日。梁紫蘇以為他已經(jīng)放下了,誰知情根竟深種至此。她把這些情書整理好,放在了一個包裹中,準備隨他的衣冠一同下葬。他不曾實現(xiàn)的愛情,就隨著他一起回歸來處吧。 漢斯·菲利普的葬禮在三天后舉行。在葬禮的過程中,梁紫蘇幾次落淚。她至今都無法接受漢斯·菲利普離開的事實。令她驚訝的是,奧利維亞也出現(xiàn)在了葬禮上,她一臉肅穆,不難看出她心中的悲傷。她是真的為你難過呢,梁紫蘇心想,我的朋友,你在她心中常駐了。 chapter 195 轟炸柏林(上) 漢斯·菲利普離開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梁紫蘇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施特雷洛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陪著她一起難過。漢斯菲利普的小狐貍在主人離去之后開始不吃不喝,誰喂都不行。梁紫蘇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一天天衰弱著。直到一個禮拜之后,它終于追隨它的主人而去。梁紫蘇把它安葬在了離漢斯·菲利普不遠的地方,希望他們能在另一個世界做個伴兒。 這些日子,凱瑟琳又忙了起來。她有時會去看望梁紫蘇,幫她開解情緒。有時會帶著格蕾絲去看望奧利維亞,這幾天奧利維亞的心情看起來很不好,連帶埃爾克也總是哭鬧。這讓凱瑟琳百思不得其解。而當凱瑟琳終于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時,醫(yī)生告訴她,她又懷孕了。欣喜過后,凱瑟琳暗想,這次一定要生個兒子。 在這個秋天,納粹德國又遭到了一個沉重的打擊,10月13日,意大利正式加入盟軍,對德宣戰(zhàn)。德國腹背受敵,形勢愈發(fā)艱難。 11月,警衛(wèi)旗隊師重新奔赴蘇聯(lián),以挽救德軍在東線的頹勢。從8月開始,蘇軍在南線徹底肅清了高加索地區(qū)的德軍,收復了頓巴斯;在烏克蘭,收復了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和基輔;在中線解放了斯摩棱斯克。一直到11月,德軍用血的代價頑強地壘砌了堅固防線。使蘇軍的攻勢逐漸放緩,并轉(zhuǎn)入戰(zhàn)略防御。警衛(wèi)旗隊師再次臨危受命,以圖有所作為。 同樣是在11月份,派普由于出色的戰(zhàn)績,被任命為警衛(wèi)旗隊師第一裝甲團團長,同時晉升中校。他是武裝黨衛(wèi)軍中最年輕的團長。鑒于他一貫的英勇表現(xiàn),他得到了圣誕節(jié)假期,被允許回家休息。這令他喜不自勝,天知道他有多想念他的妻子、從未謀面的女兒和兒子。 派普沉浸在能與家人團聚的喜悅中,卻不知道巨大的危機已經(jīng)籠罩在了他的家人頭上。確切的說,是籠罩在了全柏林的人們頭上。 1943年11月23日,英國空軍元帥加里斯指揮的英軍轟炸航空司令部,和美國的伊克爾將軍指揮的美空軍第8集團軍,派出了402架轟炸機,對柏林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轟炸。在作戰(zhàn)會議上,加里斯曾經(jīng)放出豪言:只要舍得投入大量轟炸機轟炸柏林,就有可能迫使德國在44年1月前投降。當天晝間,多如蝗蟲的美國轟炸機飛臨柏林上空,上百噸的炸彈在德國人的高炮火網(wǎng)中如雨點般墜落下去,工廠、商店、政府機關等建筑物在生生爆炸中坍塌了,同時還炸死了1500名柏林人。 轟炸發(fā)生的時候,奧利維亞和女兒正在家中。當她聽到防空警報的時候,第一時間抱著女兒躲進了地下室。進入43年以來,德國各地接連被盟軍轟炸,為了以防萬一,奧利維亞在地下室里準備了足夠的食物和水,在里面呆個十天八天也沒問題。埃爾克被轟炸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嚇得哇哇大哭,奧利維亞哄了她好久,她才漸漸平息下來。埃爾克喝了點奶,慢慢睡著了。奧利維亞忙完這一切,猛然想起海因里希還在學校。若是他出了意外,她沒辦法和派普交代。 “我必須要找到他,把他帶回來!”這個念頭一旦打定,奧利維亞就迅速準備了起來。她敲開了鄰居家的大門,將埃爾克托付給了他們。自己不顧?quán)従拥淖钄r,出門尋找海因里希去了。 一路上,隨處可見被損毀的建筑物和受傷的居民。柏林市的交通已經(jīng)癱瘓,很多人的家被毀了,只能站在外面無助地張望。一些人幫助迅速趕到的醫(yī)務人員救援傷者,一些人幫助警察從坍塌的房屋下面尋找生還者。不少房屋被炸藥點燃,熊熊燃燒的大火無情地吞噬著里面的一切,男人在嘆息,婦人在哭喊,孩子在尖叫,柏林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我們的空軍戰(zhàn)士呢?為什么不保護我們?”一名婦女邊哭邊說道。她的家剛剛在轟炸中被毀掉了。 “元首難道不知道會發(fā)生這些嗎?”一名男子唉聲嘆氣地說道。 “我們還是快找個地下掩體吧?萬一那幫美國佬兒再回來可怎么辦?”有人提出了建議。 “上帝??!我的蘇茜!”一位婦人尖叫起來,她看到她女兒的尸體被人從倒塌的房屋中抬了出來。她撲上去,伏在尸體上哀嚎著。死去的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眾人臉上皆浮現(xiàn)出了不忍的表情。 火速趕到的柏林駐軍開始組織柏林市民有秩序地進入地下掩體隱蔽,一些人惦記著自己的物什,不愿意離開自己的房子,也被士兵們客氣而不容拒絕地帶走了。 奧利維亞在這樣的情境下,亦步亦趨艱難地向海因里希的學校走去。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她在心中不斷地祈禱著。此時,她已經(jīng)顧不上思考是否還會有第二波轟炸,她只想著能盡快見到海因里希,把他帶回家。潛意識中,奧利維亞一直認為,只有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位女士,請到地下掩體躲避一下?,F(xiàn)在危險還未解除?!币幻勘l(fā)現(xiàn)了奧利維亞,對她進行了警告。并好心地想要帶她離開街面。 “謝謝您,可是我要去找……我的孩子?!眾W利維亞說道。 “您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蹦俏皇勘鴪猿值?。 “我必須要找到他,否則我不能安心?!眾W利維亞堅持道。她又怎能不知這時候在大街上亂晃的危險性,但她必須要確定海因里希是安全的。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名身材清瘦,面容和善的上尉軍官走了過來,詢問這里的情況。 “長官!”士兵向來者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如實匯報道,“我正準備送這位女士去掩體躲避,但她堅持要找自己的孩子?!?/br> “先生,我非常感謝您的好意。但是請原諒我,但我必須要找到我的孩子,并把他帶回家。”奧利維亞懇求道。 那名上尉仔細地端詳了奧利維亞一陣,突然間眼睛一亮。“您是……派普夫人?” “您是?”奧利維亞疑惑地問道,她根本不認識面前的人。 “我叫海因茨·馮·威斯特哈根。是約阿希姆派普中校的部下?!?/br> chapter 196 轟炸柏林(下) 海因茨·馮·威斯特哈根和派普的友誼要追溯到1940年,法國戰(zhàn)役時,兩人同屬警衛(wèi)旗隊師,雖然分屬不同的排,但在協(xié)同作戰(zhàn)時,由于理念與風格的近似,彼此給對方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派普進入東線戰(zhàn)場后,威斯特哈根與他有了更多的接觸。派普的三營在東線經(jīng)常充當救火隊員的角色,而威斯特哈根所在的突擊炮連也經(jīng)常是部隊的先鋒,兩人經(jīng)常有合作的機會。當派普成為第一裝甲團團長時,重坦克營營長威斯特哈根成為了派普的部下,同時也成為了他的心腹和好友。 威斯特哈根從未見過派普的家人,他只從照片上見過奧利維亞。他有個長處就是記憶力非常好,這是他的幸事,也是不幸。幸運的是他可以準確的記住敵人的一切信息,在他們的軟肋處給其致命的打擊。不幸的是記憶力好的人煩惱總是比別人多,一些該忘記的過往卻清晰地印在腦海,成為人生揮之不去的夢魘。正是憑著過人的記憶力,威斯特哈根雖然只見過奧利維亞的照片,卻仍然認出了本人。派普在提起妻子的時候,眼神中總是流露出無限地柔情,這讓他對奧利維亞的印象更加深了幾分。 “我在派普中校那里見過您的照片。他很愛您,您的照片從不離身。”威斯特哈根對奧利維亞說道。 “真,真的啊,呵呵……”奧利維亞有些不好意思。她也聽派普說起過威斯特哈根,并對他的為人贊賞有加?!拔乙猜牸s亨提起過您,他非常欣賞您。” “您這是要去哪里?現(xiàn)在整個柏林市都很危險,最好呆在防空洞里?!蓖固毓χf道。 “我想找到我的孩子,他在學校上課,我非常擔心他?!?/br> “您的孩子……”威斯特哈根馬上想到了海因里希,派普同樣把這件事告訴過他,還在他面前表露過對奧利維亞的歉疚。當然,他和大多數(shù)男人一樣,并沒有太把它當回事。 “海因里希·派普?!眾W利維亞的表情不太自然。 “其實,我認為他在學校應該很安全。”威斯特哈根說道,“不過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我陪您一起去吧?!?/br> “這……太麻煩您了!”奧利維亞推辭道,她并不想給別人找麻煩,她會小心保護好自己的。 “不麻煩,本來我也是上街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人。既然遇到了您,就讓我履行一下軍人及紳士的職責吧。”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 就這樣,奧利維亞和威斯特哈根踏上了尋找海因里希之路。轟炸過后,納粹德國政府迅速做出了應急措施。政府的卡車運來大桶的熱湯,抹著厚厚黃油夾著雞蛋和香腸的三明治,以及各種衣物,甚至還有兒童玩具。也許正是這樣的行為,堅定了德國人民在二戰(zhàn)期間對政府的信心。 “您需要吃點什么嗎?”威斯特哈根問道,他前方不遠處正有專人發(fā)放食物。 “不用了,謝謝?!眾W利維亞笑道。她覺得威斯特哈根和派普的描述一模一樣,是一個品格高尚的人。 海因里希的學校離奧利維亞的家不太遠,他們不一會兒便走到了。令奧利維亞稍感踏實的是,學校并沒有遭到大面積的損毀。學生們在老師的帶領下,躲到了防空洞里。校長和幾位老師站在cao場上觀察形勢,而一些家長已經(jīng)將他們的孩子接走。奧利維亞快走幾步,詢問了海因里希的去向。校長的臉上露出了歉意,他幾乎是恭謙地對奧利維亞說:“非常抱歉,派普夫人,我們在疏散學生去防空洞躲避的時候,海因里希被炸碎的玻璃劃傷了頭部。我們的醫(yī)務室大夫正在對他進行治療。作為校長,我感到十分內(nèi)疚,沒有照顧好您的孩子,是我的失職。” “?。渴軅??嚴重嗎?”奧利維亞焦急地問道。 “據(jù)我所知,不嚴重。是皮外傷?!毙iL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眾W利維亞松了口氣。在校長的指引下,她和威斯特哈根找到了海因里希。 “海尼!”奧利維亞看到和同學們一起安然無恙地坐在地上的海因里希,忍不住微笑了起來。海因里希的額頭被包扎了起來,看起來確實不嚴重。但是她仍然問道:“你的傷怎么樣?要緊么?” “……麗薇阿姨?!焙R蚶锵U玖似饋?,他有些吃驚,他和奧利維亞的關系速來寡淡,沒有想到奧利維亞會冒著危險來找他?!拔覜]事?!?/br> “你沒事就好,我很擔心你?!眾W利維亞說道。她把頭轉(zhuǎn)向了威斯特哈根,“這是威斯特哈根先生,你父親的戰(zhàn)友。”事實上,威斯特哈根的出現(xiàn)引起了學生們一陣小小的sao動,拜宣傳部所賜,德國的少年們都對黨衛(wèi)軍人有著極大的崇拜之情。 “您好,威斯特哈根叔叔?!焙R蚶锵6Y貌地打了招呼。 “你好,海因里希?!?/br> “和我們回家吧,海尼?!眾W利維亞說道。 “嗯……”海因里??戳丝赐瑢W們,“好吧。” “海因里希,她是你jiejie?”一個滿臉雀斑的小個子男生突然間出聲問道。奧利維亞感到一陣尷尬,威斯特哈根也忍不住多看了海因里希幾眼。 “她……”海因里希囁喏了一陣,又咬了咬嘴唇,最終說道,“他是我…繼母?!?/br> 奧利維亞聽到這個稱呼,感到一陣欣慰。不管怎么說,海因里希終于愿意承認她的身份了。這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在逐漸融解,逐漸親近。威斯特哈根在一旁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非常幸運的是,在回家的途中,英軍的飛機并沒有再次來轟炸。奧利維亞再三感謝了威斯特哈根,后者不住地說這是他應該做的。威斯特哈根離去后不久,美國人又進行了下一波轟炸。奧利維亞抱著女兒和海因里希一起躲在地下室,平安度過了晝間的轟炸。到了晚上,奧利維亞剛想上樓給孩子們做晚飯,英國人的轟炸機乘著夜色撲向了柏林市。猛烈的轟炸讓奧利維亞又躲回了地下室。雖然德國人消滅了不少轟炸機,但英國人不顧一切扔下的炸彈也讓柏林市民吃足了苦頭。那天晚上,三個人是在地下室過的夜。直到第二天清早,才從地下室走出來。奧利維亞說什么也不允許海因里希去上學了,她要求他必須在家休息,直到空襲警報解除。海因里希這一次聽從了奧利維亞的命令。 當奧利維亞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門時,看到的是城市上空的巨大煙云。暗淡陰冷的城區(qū)盡顯被劫掠過后的慘狀:燃燒的房屋,滿地的瓦礫和無家可歸的市民。希特勒腳下的柏林市像其他城市一樣,并非堅不可摧。奧利維亞感到一陣陣的陰冷,她搓了搓肩膀,心想這場戰(zhàn)爭究竟何時才能結(jié)束呢。 三天后,英美轟炸機再次空襲柏林。柏林近郊的工廠成了一片火海,市內(nèi)的郵政總局也已經(jīng)不成樣子。德國人切身體會到了發(fā)動戰(zhàn)爭所帶來的后果。 chapter 197 溫舍的又一個桃花 在柏林市遭受空襲的時候,馬克思·溫舍正在比利時的貝弗洛組建青年師。青年師的軍官和士官大多抽調(diào)自警衛(wèi)旗隊師,都有在東線作戰(zhàn)的經(jīng)歷。許多希特勒青年團的成員自愿加入這支隊伍,全師編制人數(shù)大大超額。師長弗林茨·維特少將堅持對新兵進行真實環(huán)境下的實彈訓練,使得青年師很快就成為一支非常有戰(zhàn)斗力的部隊。 溫舍在不久前剛剛升任為第十二裝甲團團長,他對新兵的培訓工作投入了極高的熱情。團里的士兵大多是17、8歲的孩子,看著他們,溫舍就想到了當年熱血激昂的自己。這些娃娃兵在嚴格艱苦的訓練下不失少年心性,不少人把自己女朋友的名字漆在坦克上。閑暇時,有人也起哄說讓溫舍也把女朋友的名字漆上去,溫舍只是笑笑,并不答話。 在比利時,溫舍的女人緣一如既往的好。他的身邊從來不乏對他青睞有加的女人,其中包括一些在比利時生活的德國貴族女子。但溫舍對她們卻避讓三分,令很多人大惑不解。溫舍在今年4月份度過了自己29歲的生日,很多帝國的軍官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膝下已兒女成群。但溫舍卻一直孑然一身。這件事引起了迪特里希的高度重視。7月份之后,迪特里希便帶領黨衛(wèi)軍第一裝甲軍奔赴意大利,駐守在那里。冬天來臨的時候,他又回到了法國。在軍務不忙的時候,迪特里希會到貝弗洛關注一下青年師組建的進程,少不了與溫舍的親切交流。迪特里希非常關心這位昔日的得意部下,有時候甚至會把他當做親生兒子般看待。 自從去年9月份晉升少校后,一年多過去了,溫舍再沒有得到晉升。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團長了,但軍銜一直在少校停留。迪特里希為此有些著急。論起顯著的戰(zhàn)功,溫舍確實不多。作戰(zhàn)時作為指揮官似乎也少了些閃光點,不似派普或者克林根伯格那般戰(zhàn)術(shù)思想鮮明,個人風格明顯。但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溫舍也參加了不少,傷也沒少受,而且又是元首當年的心腹。說起來,輪也該輪著他晉升了??删褪菦]動靜。思來想去,迪特里希把它歸結(jié)到了一個原因上——沒結(jié)婚。 于是,11月底的一天,迪特里希在參觀完青年師的小伙子們實戰(zhàn)演習之后。找到溫舍進行了下面的談話。 “馬克思,你該結(jié)婚了。”迪特里希受的教育不多,肚子里沒那么多彎彎繞,說話向來開門見山,直來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