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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凰斗:攜子重生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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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斗:攜子重生》

    作者:半壺月

    楔子

    更新時間:20121125 0:12:49 本章字數(shù):3617

    冰冷的地窖潮濕而陰暗,沈千染渾身發(fā)冷,向前伸出的手一直不停發(fā)抖,牙關(guān)幾乎被咬出血來,“娘,求求您,把賜兒還給我!”話音甫落。又咳出一口鮮紅的血。

    “你說出暖血玉的下落,我就把賜兒給你!”申茹陰冷地直視著她,“不說,我現(xiàn)在就把他摔死?!鄙耆泸嚨馗吒吲e起手中的孩子。

    一年前,她二哥申敬業(yè)親自抄寧家時,卻抄不到寧家傳家之寶暖血玉的下落。如今申貴妃壽辰要到了,指著名想要這個暖血玉。

    “不要——”沈千染尖叫一聲,頓時,一腔熱血‘嗡’地涌至她頭頂處,目眥欲裂,額上青筋突突暴起,“我說過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暖血玉!”

    申茹太了解她,沈天賜是她的最后一根神經(jīng),她不可能為了一塊玉連兒子的命也不要。但臉已經(jīng)撕破就沒有有回旋的余地,這一對母子今晚必死。她冷冽一笑,“你自盡吧,我不想臟了我的手!”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我如今一無所有,只有一個孩子傍身,為什么你們連條活路也不肯留給我?”

    “為什么?要怪就怪你那討厭的娘一直壓在我頭上,以前還能憑著姿色,后來連姿色都沒有,半個死人樣,還憑什么占了十年沈夫人的位。我以為我把她的容貌給廢了,老爺就會廢了她,想不到他還挺長情的?!彪m然她已由妾成妻,但每回想起為了被扶正走過艱辛之路,想想沈越山對這一對病殘母女的憐惜,她的牙齒都要咬碎了,她雖然是庶出的女兒,但如今申家風光無限,比起那商家的女兒不知強了多少倍。

    “原來娘的容貌是你——”怪不得娘親剛?cè)鲱^,就已是半面白發(fā),容顏憔悴。她尚記得年幼時,母親就好象一個發(fā)光體,走到哪,哪里的眼光就隨著母親轉(zhuǎn)。而那時,年幼的她,亦是粉裝玉琢人見人愛,是什么時候開始,突然變得越來越丑,臉色發(fā)黃發(fā)暗,頭發(fā)失去亮澤如枯草。

    她猛得厲聲問申氏身后的奶娘,“奶娘,那些藥一定是你動了手腳了?”她的爹曾尋遍名醫(yī)為她診治,也曾懷疑過錯服了什么,但怎么找也找不出原因,難怪,原來是最親近自已的奶娘。

    “二小姐,你還是認命,早死早超生,省得這么陰冷的地方,小公子還在這里受苦!”郭嬤嬤瞇得細細的眼,冷冷地瞧著她。

    “我死了你們就會放這賜兒一命?”沈千染慘然大笑,看著被高高舉起的賜兒,他雖然很痛苦,但并沒有哭,而是咬緊牙根在忍著。他的眼睛是那么清純,那樣透亮地看著自已,好象在跟她無聲地說:娘親,不要怕!

    窒息般的痛苦從她的胸口處傳來,好像被一條濕布緊緊地包住心肺,愈絞愈疼——那是她的賜兒,可憐的賜兒,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連被病痛折磨時,也無法開口說一聲疼。

    她真的好傻,好傻!無意看到申氏在郭嬤嬤面前落淚,說要是七皇子知道她沈千染的丑事,那肯定是要退婚。如今千雪年紀也不小了,這事可千萬不能黃了。

    她還深深自責,是自已的讓整個沈家蒙羞,托了三妹的后腿。現(xiàn)在回想,那都是一場演給她看的戲!是她太蠢了,還辛辛苦苦去說服爹讓自已去農(nóng)莊避一避,以免沖撞了meimei的喜事。昨夜臨行前,她還將哥哥留給她的一萬多兩銀票交給申氏,說她要去農(nóng)莊了,帶在身邊也不安全,就交給申氏保管,讓她為meimei的婚事多添點嫁妝,別讓七皇子瞧輕了沈家。

    “哥哥,是染兒錯了,哥哥你曾一直勸說meimei要小心,meimei一直當你的話是耳邊風。”她盯著申氏想笑,她不想示弱,只是盈眶的淚水極不爭氣,已經(jīng)緩緩自腮邊掛下。

    申茹著著她的淚,心里騰的涌起了一種殘忍的快意,“你喊破喉嚨你哥哥也聽不到,前天,我從我兄長那得到消息,你哥哥在西北被暴民活活打死。我前夜把這消息故意透露給你娘時,聽琴兒說,你娘當夜里就吞了金子,這回,老爺也該幫你娘收尸了!在沈家,你們姓寧的終于全都死光了,哈哈哈……”

    沈千染猶如塑像一般站在那里,恍惚間,心好象被掰成兩半,那些隱在最深處的疼痛,毫無征兆的開啟了那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此鮮血淋淋,如此令人不寒而栗!

    她沈家嫡女,父母疼愛似珍寶。若非被人強暴,她怎么會落得如此的下場?如今看申茹的真面目撕開了,那場悲劇也一定是她親手策劃!

    彼時,母親生病,申氏力勸她去珈蘭寺為母親祈福,而她遭遇不幸時,也是申氏第一個發(fā)現(xiàn),當時申氏哭天喊地,把所有寺院里的香客與和尚都吵醒了,以致后來父親想壓也壓不下去,整個皇城根下的人都知道沈家的嫡女被人強暴,甚至那時候還有人興災(zāi)樂禍地取笑,說那施暴者一定是有眼疾,要不然怎么可能會挑了一個又丑又殘?

    那一年,她才十四歲!

    而后,不幸接踵而來,先是被郡王爺退婚。因她給家族蒙羞,祖母逼著父親將申氏扶正,父親雖極力不肯,但最終迫于祖母相逼答應(yīng)了。母親因她由妻成妾。接著她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生下的孩子雖然極為聰慧,卻天生帶殘,不僅不能開口說話,而且四肢無力不良于行,五歲了,身量發(fā)育不足二歲。

    突憶起,今日出門時,她的孩子一直掙扎著不肯上馬車,蒼白的唇努力地朝她發(fā)出嘶啞的聲,“呀……呀…?!边@分明是向她示警。

    果然,一到農(nóng)莊就被一伙人押到地窖中,郭嬤嬤陰狠地告訴她,待她們離去后,這里會化為灰燼,就算官府來查,也只能是以為被賊寇洗劫。

    可憐他一個五歲的孩子都懂得分辯善惡,而她卻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連著孩子被連累!

    她一直以為這是天命,她不怨,不怨!一定是她前世修得不夠,今生才受盡苦難!

    她一直感謝上蒼,有個姨娘比親娘還要照顧自已——原來全是人禍!

    “夫人,不要和她磨蹭,先結(jié)果了這小魔障。讓老身來對付這個孽障!”郭嬤嬤捋起袖子向沈千染沖去。

    沈千染常年病體,十九歲了身量卻不足十五六歲,知道不可能拼得過身強力壯的郭嬤嬤,她急忙矮下身子向旁邊一避。

    申氏更沒有耐性再糾纏下去,將手中的孩子狠狠往腳邊的石磨上扔,“砰”地一聲,孩子悶哼一下,無力地掙扎了一下。

    那邊,沈千染慘叫一聲,欲撲向孩子,卻被郭嬤嬤有力地雙手扯住頭發(fā),糾著她的身體,狠狠地砸向墻壁。

    她拼死掙扎、反抗、詛咒,“申茹,我沈千染發(fā)下血咒,來生來世,生生死死,做人做鬼,與你糾纏不休——!”她眼中射出的怨恨釘在申茹婷身上,眸光猶如帶毒的藤蔓,肆意瘋長纏住她,申茹被這她的眼光蜇了一下,低頭又看到沈天賜那一雙幽黑雙瞳仿佛帶了不滅的靈魂一般,陰冷地盯著她——生生讓申氏打了個寒顫!

    “砰——砰——砰”腦袋不停地被撞擊在墻壁中,鮮血沿著每一條墻縫蜿蜒而下。

    “申茹,我做人做鬼,與你糾纏不休——”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封閉的地窖中,女子慘叫的回音不絕于耳:不休——不休——不休!

    重生,攜種逃跑

    更新時間:20121125 0:12:50 本章字數(shù):4071

    滿眼全是賜兒瘦小的手臂在她眼前晃著,天真無邪的雙眼一眨一眨地看著自已,他居然笑了,笑得聲音響亮又清脆……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賜兒細細的脖子,賜兒小臉漲得通紅,卻發(fā)不出一絲的聲音……

    黑暗中無一絲的光亮,偏生,申茹那無情又猙獰的笑,郭嬤嬤陰森森扭曲的五官,讓她看得么清楚。是的!她要一眼一眼望進眼骨,這樣慘烈的仇恨她要刻入骨髓!帶著生生世世的記憶永遠刻進靈魂。

    “賜兒……”雙眼驀然睜開,那是由全部的靈魂泣血出的無聲吶喊,身軀內(nèi)的五臟六腑都痛得痙攣起來,她甚至能聽到胸口處被撕開的聲音。

    她死了么?這是哪?稍一擺動頭,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已的身旁躺了一個男子。

    她下意識地想遠遠避開,但下身處驟然撕裂之痛,席卷全身向她輾來。她咬著牙努力搭緊床沿,一使勁,頓覺整具軀殼如瓷瓶般砰然跌碎,疼得渾身顫抖,跌回床上。

    這是怎么回事?她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她全身不著一縷。她費力地再次起身,一轉(zhuǎn)頭,剛好看到床沿鑲嵌著銅鏡倒映出自已年輕幼嫩的臉。她倒抽一口冷氣,再伸出自已的手細細端詳了幾眼,不錯,這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已,她似乎回到了從前。

    再看看身邊的男子時,又環(huán)顧了四周,這個地方,曾無數(shù)次地出現(xiàn)在自已的惡夢中,她所有的悲劇全部源于這一晚,她瞬時知道自已身在何方了。

    為什么?她明明死在了陰冷的地窖之中,醒來卻在這里?是夢么?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臂,深陷的牙痕慢慢地滲出一些血絲,很疼!很疼——不是夢!

    她知道她重生了,重生在五年前的那一夜。

    她緊緊地、緊緊地抱住自已的雙臂,好象抱著賜兒一般,壓抑地哭,哭得全身瑟抖,哭得得無法喘息!

    老天,你終于開眼了!

    再抬起眼時,眸如冰刃。

    好,上天既然再賜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所有傷害過賜兒,傷害過娘親,傷害過兄長的人,誰也別逃過!

    申茹、郭嬤嬤、沈千雪,我沈千染發(fā)誓,我會親手打造一個人間地獄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前世,她掩了臉就痛哭,連一眼也不敢睜開眼睛看看發(fā)生的一切,以為是身在惡夢之中,拼命叫著,以為叫來了大人自已就得救了!

    如今,她冷冷地盯著身邊昏睡的男子,他的臉朝內(nèi),她看不見,光從身體判斷不但很年輕,還可以用活色天香來形容,修長的四肢,均勻的肌理,窄瘦的腰身,結(jié)實的小腹,那溫潤的膚膚上還泛著一夜性事的粉紅。尤其是一頭烏黑發(fā)亮的長發(fā)披在白色的枕巾上,讓她咬著牙恨。

    眼下,沒時間欣賞美男。

    “冷靜,一定要冷靜!”她雙指揉著太陽xue深呼吸著,憑著記憶,前世她驚叫救命時,有一個黑衣蒙面人閃了進來,瞪了她一眼后將這個施暴者帶走,而很快,她的姨娘申茹也沖了進來,開始尖叫和哭叫,她的一切不幸就開始了——

    所以,她得爭取時間回到自已的廂房中,裝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然后再慢慢作籌謀。

    還好,被扔在地上的襟衣還是完整的,再痛,她要忍著穿上衣裳。在離開的一剎,回頭看著那男子,恨意油然而生!

    她這一生因為這個陌生的男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累!

    而他,估計到死也不知道這天地間,有一個孩子延續(xù)著他的血脈,卻僅僅活了五歲!

    欲轉(zhuǎn)回頭時,突然瞥到案桌的油燈邊放著一把剪子,心一慟,唇角掠過一絲狡然,抓了剪刀就走向床邊。

    滿臉通紅地看著男子已疲軟下來的兇器,她咬了咬牙,忍住羞恥之心,顫微微地沿著rou色邊緣,把那一黑乎乎的叢林,俗稱恥毛——全部剪光!

    扔了剪子,小心翼翼地下床,輕悄悄地打開門,拉開一點縫隙,迅速地閃了出去。

    她貓著身子,盡量地往黑暗的地方藏身,一邊留意四周,一邊豎起耳朵聽周圍是否有聲響。

    “怎么還沒動靜?”是郭嬤嬤的聲音,粗粗啞啞的,以前她睡不著時,聽著這聲音特別顯得安心,如今聽來,真象是鈍刀磨在老樹干上難聽,“要不然我們進去直接抓個現(xiàn)形?!甭曇魤旱煤軌海坪鯊臉堑捞巶鬟^來。

    “不行,半夜三更我們突然出現(xiàn)在那,老爺那么精明的一個人,一定會琢磨出什么。再等等,或許是還沒醒來,那丑丫頭沉不住氣,一醒準是大叫。到時,我們再去就站得住理?!?/br>
    “那會不會是那小沙彌跟本就沒回房里,也沒喝那碗水?!惫鶍邒叻逝值纳碜咏蛔∫煌碡堅谀牵鄣醚家獢嗔?。

    “沒理由,我們明明看著那小沙彌進房間,而且,雪兒今天給他吃的那些糕點,他吃一個就會口渴,何況他吃了三個。再等等,或許那丑丫頭年紀小,不經(jīng)折騰,昏了過去。”

    “那是,那藥老奴可費了不少心思尋到,女子服了尚無事,男子用了后,精盡而亡,這叫死無對證?!惫鶍邒叩靡庋笱蟮撵乓?/br>
    “得了,事成后,我到時跟老太太求一聲,讓你家那口子當個帳房管事?!?/br>
    “多謝沈夫人恩典!這事后,夫人扶正指日可待,到時,老奴就全仰仗夫人?!?/br>
    申茹聽了極高興,忍住笑意,壓低聲說,“行了,行了,別說話了,小心隔墻有耳。”

    沈千染連連冷笑,難怪昨晚她吃完飯后一直覺得口渴,回到房連喝了一大壺水,過一會后就滿身開始燥熱,接著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已被強暴。唯一奇怪的是,與自已發(fā)生關(guān)系的并非是小沙彌,也不知中間出了什么差錯!

    她想起方才郭嬤嬤的一番話,看來還是自已連累了那陌生男子,害他丟了性命。

    看來不能從樓梯那走,她貓著身子沿著反方向地方行。她記得,在禪院里小沙彌住的地方,為了方便,通常在樓的右側(cè)旁弄了一條柱子,住在二樓的小沙彌到點聽課時,為了趕時間,通常從這條柱子直接順滑著下去。

    若是以前,打死她也不敢,但現(xiàn)在,沒什么可以擋在自已身前了。

    下了樓,終于沿著記憶中的路回到了自已的房中。

    她借著月光,絞了把毛巾,忍著痛將下身擦拭了一遍。又從香包里拿了些香粉撒在自已脖子和胸口,藏去男子留在自已身上的痕跡,移步到窗前,借著月光,將胭脂點在自已的右膀上,雖然和原來的守宮砂有些不同,但只要不細看,也看不出什么。

    接著,悄悄地來到隔壁,在沈千雪的身傍躺了下來。

    她就不信,到第二天,她們還敢造是非,若自已有事,與自已一夜同枕的沈千雪,她的清白名譽也休想保住。她就不信,申茹婷想扶正想得連女兒也犧牲掉。

    何況,她這好meimei看樣子也不是不知情,昨夜里,她本來想和meimei呆一間房,讓郭嬤嬤和申氏呆一間,誰知,平日里和她親蜜無間恨不得穿一條裙子的meimei堅決不肯,找個理由也不象樣,說在寺院里會害怕,想讓母親陪伴。

    因為寧家是西凌國首富,寧家的外祖父和如今當家的舅舅又極疼母親和她,平日里來京里看望時,都帶了不少東西,所以,就算是同一個宅門里,沈千染的日子也比沈千雪和沈千碧好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