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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凰斗:攜子重生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可現(xiàn)在,他一刻也等不及了,此時,他只想將她抱進懷中,將二十年的相思悉數(shù)發(fā)瀉怠盡。

    “來人!”蘭御謖傳喚一聲。

    寢夜宮女扶香忙躬身推門進來,低著首,謹聲道,“皇上,奴婢在!”

    “給朕更衣?!?/br>
    “是,皇上!”扶香走至屏風后,剛拿出龍袍,蘭御謖便道,“朕不上朝,給朕便衣!順便跟趙總管傳朕口喻,明日休朝一日,若有江南急奏,讓太子、寧王、七殿下共同商議?!?/br>
    扶香見帝王深夜還有出行的兆頭,心下微微一澀,淡淡地道,“陛下,雖說是春天了,但夜里還有些涼沁,讓奴婢給您多添一件薄衿?!?/br>
    “多事!”蘭御謖淡淡掃了她一眼,闊步離去。

    蘭御謖并沒有直接出宮,他慢慢地穿過那象征君王圖騰的壁畫,踩過雕刻著一朵朵祥云的長階,到了九曲長廊前,他停下腳步,眸光轉(zhuǎn)南書房。

    宮燈下,只見沈越山獨自在案前疾筆揮書,案桌上,一堆堆成沓的奏章積放在旁,蘭御謖唇角又掠起一絲薄怒,目光似乎又透過厚重的繁雜的鏤空圓窗雕花,幽然綿長地看著沈越山的臉。

    他將沈越山困在宮中十多年,可眼前的男子竟能十年如一日,謹守本份,夜夜為他分擔朝政,他甚至從不曾從他眼里讀出半分的恨意。如果不是因為寧常安,他亦會如先帝一樣,重用他。

    那些年,他故意將美貌的宮女差譴到他的身邊,派人暗暗地監(jiān)視著他。整整三年時間,無論他找什么類型的宮女,無論那些宮女使了什么手段去引誘,卻從不曾見他失過一分的端儀,他就象是柳下惠一樣,若有政務就挑燈批復,若無政事,他便端坐在案前看書。

    最后,失了耐性的居然是自已。他開始逼著他,威脅著,若他不肯收了那宮女,就斬了那宮女的一雙手。

    宮女嚇得瑟瑟發(fā)抖,淚流滿面跪在他的足下苦苦哀求,沈越山神情凄婉,對著那宮女輕輕勸道,“我救你一個,救不了十個,百個?;噬弦溃媚锉愕盟?,何況不過是一雙手!”他看清自已的路,他若稍有惻隱之心,那以后這樣的宮女會不停地出現(xiàn)在這南書房中。

    帝王冷然一笑,揚手一揮,身邊驟然出現(xiàn)十幾個黑衣蒙面人,齊齊無聲下跪。

    “朕要去行宮,你們把她帶來見朕!”帝王手微的揚,黑衣人如鬼魅般憑空消失。

    蘭御謖轉(zhuǎn)身吩咐道,“給朕備馬!”

    侍衛(wèi)統(tǒng)領謹聲遵旨。

    “二小姐,醒一醒!”水玉匆匆地推了門進來,沖到床榻邊,一手掀開維帳,一手輕輕地推著沈千染,輕輕俯耳道,“夫人出事了!”

    沈千染被水玉的聲音驚醒,人尚在游離之間,直到耳聽母親出事,猛地整個人激醒過來,倏地坐起了身子,疾聲問道,“你說什么?你剛說什么事?”

    水玉用袖口抹去額著的汗,神情焦急,她壓抑著聲線解釋,“方才在東院出現(xiàn)很多的高手,把夫人擄走,我們的人攔不住。東越玉蛟說,可能是西凌的龍衛(wèi),是護在皇帝身邊最頂尖的高手。對方的人太多?!?/br>
    沈千染聞言如遭雷擊,顫抖的袖襟下,粉拳緊握,她突然全身泛冷,對未來要發(fā)生的事感到徹骨的寒冷。

    她知道,擄走她母親的一定是蘭御謖!

    “賜兒呢?”沈千染驀地抬首,帶著慌亂的神情,咬著牙用力地從唇間擠出一句,“賜兒在哪?”

    “水月把他抱過來,我急著來,先走一步!二小姐放心,他們沒動賜兒。”水月見沈千染顫得歷害,忙跑到桌邊,忙到外間倒了杯熱茶,放到她的手心里。

    沈千染一口氣喝了整杯下去,她緊緊地將茶杯攥在手心里,讓杯沿狠狠地掐著自已的手心,她想用疼痛逼著自已冷靜,可是,此時的她,腦袋里仿佛被塞了棉花,昏沉沉的。

    “玉姐,母親她太可憐了……”沈千染一想到寧常安可能要禁受的恥辱,再也控不住崩離的情緒,她一手掩住嘴,不讓哭聲溢出,她也料不到,一個夜宴會把蘭御謖逼到此,竟公然擄人。

    “二小姐別急,奴婢想,皇上應不至于想傷害夫人?!彼裆锨?,將沈千染抱進懷中,她眼睛澀澀地,想哭卻不敢,這時候,她的二小姐是最脆弱的,她不能哭著再亂了二小姐的心。

    沈千染緊緊地反抱住水玉,將頭埋進她的懷中,近乎咬牙切地恨著,“可那狗皇帝破誓了,傾姨說,狗皇帝曾對娘親發(fā)過誓,這一生都不會對娘親用暴力強擄,可今夜——”她敢開這個夜宴,劍走偏鋒,是因為她算準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蘭御謖不會對寧常安做到過于偏激的事。

    可如今,事情有了偏差,若下一步?jīng)]有走好,那她的全盤計劃都會落空。

    如果娘親有什么事,她決不會原諒自已!

    水玉輕輕拍著沈千染的后背,極力安撫著她的情緒,“或許,他只是想見見夫人也未不可知,天亮了,就會把夫人送回來。二小姐…?!彼耱嚾豢聪虼巴?,突然小聲道,“二小姐,有人來了!”

    “染兒,是我……”蘭亭穿著一身隨意的墨色長袍,推門而入。他是剛接到暗衛(wèi)的急報,馬上趕至這里。

    蘭亭幾個箭步就走到沈千染的身邊,在她身旁坐下。遞了一個眼色給水玉,水玉馬上會意,微微松了一口氣,放開懷中的沈千染,轉(zhuǎn)身離開。

    蘭亭拿開她手心攥得緊緊的茶杯,輕輕地揉了揉她發(fā)紅的掌心,輕聲道,“染兒,這事別急,方才暗衛(wèi)雖沒有攔住,但其中有一個善于跟蹤的已經(jīng)跟了上去,估計晚一些,就會有你母親的消息?!?/br>
    “大概是什么時候?”她看著他,聲音有了絲絲的顫抖。

    他溫暖的指腹輕輕劃過她眼角的冰涼,他的聲音透著安慰人心的力度,“很快,小丫頭,相信我,鐘家組建這個力量已有十多年,他們的能力不容小覷。把這事交給我,我保證,不出一天,我必然將你母親完完整整地送到你的面前。決不食言!”

    “蘭亭,可是你的力量暴露出來,皇上會不會?”她的眼睛一彎,睫毛下流瀉出難以遮掩的憂色。

    她知道鐘家在數(shù)年前就培植自已的暗衛(wèi)力量,一直隱藏得很深。如果因為這事被蘭御謖知道,鐘家將會遭傾巢滅亡,那樣的后果太嚴重,可蘭亭竟肯為她冒這個險。

    “你不用擔心我,我自會善后!”蘭亭深情地凝望著她,眸光瀲瀲氤氳迷漫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慎重,他執(zhí)著她的右手順勢將她往懷里一拉,兩人手指纏繞在一起,身軀緊靠無間親密,“小丫頭,真高興,你肯為我擔心!”

    沈千染臉色一紅,欲起身,蘭亭溫柔地摁住她,將她連人帶被地抱著,“靠著休息,現(xiàn)在反正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消息,先養(yǎng)好精神?!?/br>
    “我睡不著!”她不再掙扎,這時候她心里太脆弱,有一個肩膀肯讓她依靠,她覺得心里沒有那么難受。

    蘭亭喜歡這種她全然依賴自已的感覺。喜歡她對著自已哭,對著自已使性子,喜歡她脆弱時嬌滴滴象個孩子,他亦象哄慰一個孩子般地輕拍著她的后背,“靠著便好,別把自已崩得太緊張,有一點你要相信,父皇是絕不可能傷害你母親?!碧m亭看著她,嘴角揚起了一抹恬淡優(yōu)雅,“無論你信不信,我可以告訴你,父皇對你母親的愛,絕不會遜于你父親半分,當年可能有什么隱情,或許我父皇和你母親之間,有什么不為人力能控制的東西?!?/br>
    “你是說秦之遙?”她深吸了一口氣。

    “是,那個女子可能是苗人,三年前,我去過那,那里巫術盛行,有些力量很詭異?!彼氖衷谒谋掣股陷p輕來回摩娑著。

    “既便是此,又有什么辦法,這么多年過去了,母親現(xiàn)在心里只愛著爹一人,你父皇如此強求,只是要將我母親逼向死路而已。”她突然抬頭直視著她,聲音極其冷淡,“其實,無論是不是有隱情,你父皇在我母親之前確實是三妻四妾?!?/br>
    蘭亭眼角微微一沉,“當年,父皇被你母親所救,在西凌朝局最關健的一年里,卻躲在山間小醫(yī)廬。我想,他是動了放棄一切和你母親廝守一生的念頭。他騙你的母親,是因為他遇到太遲,又舍不得錯過?!?/br>
    這時水月抱著賜兒進來,沈千染迅速掙開蘭亭的懷抱,坐直。

    小家伙眼睛咕嚕嚕地在兩個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后,好象查覺到里面非同尋常的氣息,竟一聲不哼地乖乖躺到沈千染的身邊,拼命地挪著小身體緊緊挨著沈千染,軟軟地小手廢了不少力氣才圍上沈千染的纖腰,小家伙滿足地閉了眼,奶聲奶氣地揚聲,“娘親,賜兒有乖,在睡覺哦……”

    蘭亭羨慕地看著兒子舒服地擠在沈千染的身邊,他心里歡喜得緊,這是他的妻兒。

    蘭亭眼里溺著一泓深寵,輕輕道,“染兒,你陪賜兒睡一覺,我在這守著!”

    西陵東郊行宮。

    寧常安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已在一個熟悉的地方,若不是她肩上的白發(fā),她幾乎以為自已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彼時的山間的小醫(yī)廬。

    她緩緩地移動著腳步,看著那記憶中的蔓藤編織成桌椅,這些都是當年她和傾城,秦之遙親手編制的。

    可那個地方,早已在十幾年前化為灰燼。

    潛意識中,她知道,是誰把她帶到了這個地方,她抑住心中的翻涌的恐懼,輕喚一聲,待了半響,四周依然寂靜如死,只有自己的聲音在空曠中回蕩。

    借著從紙窗打進來的月光,她循著記憶中的路走向門口,卻發(fā)現(xiàn),四周的門早已被鎖死。

    終于,不遠處傳來輕微的袍袖悉索聲,步履輕逸且平穩(wěn)。

    腳步聲漸漸臨近,接著,傳來兩扇竹門被推開時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借著窗外的月光,一雙明黃的金線繡紋寶靴映入眼簾,那人挾著冷月之光走進了她的視線中。

    “蘭御謖,你……”寧常安連連后退幾步,呼吸澀得發(fā)緊。

    “是我,寧兒,別怕……”他的聲音異常溫柔,走近她的身邊,突然他一雙手伸來,月光下,修長而白膩,溢著流瑩般,將她的下頜捧起。

    她瑟縮地欲后退,卻被他一手摁進懷中。

    他卻依然深深望定她,如同要把那靈魂都鎖進漆眸中,唇角逸出一句,近似溫柔,“寧兒——還記得這地方么?”

    “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視線一陣恍惚暈眩下,她幾乎要癱軟在地,聲音顫抖不似自己。

    “這是我們的家,很多年前,朕就讓人復原我們的小醫(yī)廬,這里的很多東西,都是朕派人到江南找人訂做,瞧,是不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他語聲慢慢,嘴角上挑,眸光粼粼地看著她,不愿錯過她臉上每一分表情的變化。

    “錦兒也大了,他想做什么,朕都成全他,朕把朝堂的事辦妥后,就來這里陪著你,可好?”隔了二十年的相思,隔了半生的恨,此時,如此近地擁有著她,他的心又開始沉淪、覆滅——如果她愿意,所有的切骨之痛,都讓它隨風。

    “不!”她輕輕地搖首,琉璃眸發(fā)出冰冷的寶石光茫。

    “寧兒,不要再鬧了好不好,朕錯了,這二十年,你對朕的懲罰也夠了,就原諒了朕好么?我們好好地在這過下半輩子?!彼偻艘徊剑M管他的身后已是懸崖。

    “如果我說我不愿呢?蘭御謖,你是不是又要強迫我呢?”她略有些意外地微微挑起眉峰,想不到,他竟肯低下頭認錯。

    他神色一斂,不復那淡淡的笑容,唇角紋路裂開,目光象竟如修羅的錚獰。

    看著這反復出現(xiàn)在她夢中的表情,她突然笑開,眸中冷漠而無情,“蘭御謖,你一生到底要背棄自已的諾言幾次?你曾說過,你一生也不會強迫我,除非我愿意,可你今天卻把我擄到這里!”

    她的控訴,讓他那雙丹鳳眼仿佛冰封千里,直看得她渾身凍透。“那你呢?你竟敢再一次騙我!”驀然,雙手往她腰際一扣,竟將她生生提起,往邊上的竹椅狠狠一摁,她的后背猛然砸到堅硬的竹桿上,肩夾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而他,不管不顧!

    他低下頭來,撲上了她的唇,貼在她的唇上反復吮吸,不知是要封住他的呻吟還是逼她禁聲。

    她用力掙扎,她的手狠狠地打在他的后背上,腳用力地蹬著,那一瞬,她覺得自已骯臟透了。

    “走開,別碰我,你讓我惡心……”胸口一悶,憋在心里的種種情緒瞬間翻涌,幾乎讓她嘔了出來。

    蘭御謖驀地抬首,直直地盯著她,眸色暗得象要噴出墨來,他象是無法確定,方她的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忽然身軀一顫,似想到了什么,唇間發(fā)出一聲低悶的呻吟,猛然跪在了她的面前,一手扣住她的腰讓她無法動彈,一手提了她的裙裾,聲音壓抑而嘶啞,“那晚,他是不是碰你了?是不是?他碰了你哪里,是這么?”語未罷,一手便拉扯下她的裹褲。

    “不……”她慘叫一聲,她想掙扎,腰卻被捏得幾乎要碎了,象釘在木樁上一般,她全身如篩糠一般發(fā)顫,“蘭御謖,求你了,別這樣……”

    “別怎么樣?”蘭御謖嘶啞顫冷的聲音幾乎無法成調(diào),他修長冰冷的手指一探,毫無預警地刺入了她的體內(nèi),逼問,“你還在意這個,你和我拜過天地,許諾過生生世世,如果連我都不能碰你,他又憑什么?”

    他突然間就這樣仰天大笑,多少夜的失眠痛苦,伴隨著回憶的凌遲如同藤蔓瘋長,他看著她,聲音悲切而失望,“寧兒,朕是一國之君呀,如果朕能少愛你一點,一萬能個沈越山都不夠朕殺,你明白么?朕忍你至此,試問,千古以來,還有第二個象朕這樣窩囊的帝王么?”

    “蘭御謖,明明是你先背叛,是你,是你……蘭御謖,不愛了,就是不愛!錯過了,就是錯過!為什么你總是這樣……”她瘋狂地搖首,淚意四濺,上天為何讓她惹上這樣的黑暗魔王,她這一生什么時候才能熬到盡頭。

    “不……你一個人說的不算……。”他松開手,毫無帝王形象坐在地上狂笑,他也無解,為何會如此痛苦?如黑暗中的人只配在地獄里飽受煎熬。他笑得聲嘶力竭,笑得歇斯底里!

    天知道,當他與她別后重逢時,她成了別人的妻子,身懷別人的骨rou,那一剎撲天蓋地的絕望——真恨不得一劍結(jié)果了她!那他就徹底解脫,從此三千粉場玩了個遍,不余一絲痕跡!

    “蘭御謖,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已,二十年了,人的一生擁有多少個二十年,你不累么?你毀了我,試問,你何曾有片刻的歡娛?”她覺得自已的胸口悶得要炸開,連呼吸也覺得疼。

    “放過你?你休想,你死了朕都要將你的骨頭砌在朕的床榻之上,一輩子壓著你!”他惡狠狠地,驀然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拉,將她從竹椅扯到自已的懷中,順勢翻身將她壓在自已的身下。

    “你是如何在朕的眼皮底下生下那小雜種?”想起寧天賜,他焚心似火,語聲尖刻無情,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四目相對,他的胸口壓制住她的上半身,讓她無法動彈,他騰出一只手,又往她的下身掏去——死一樣的冰冷從那處直達心臟,沁得她全身泛著冷!

    “說,那個寧天賜,你是什么時候背著朕生下的?”登基后,他從不肯讓沈越山近她的身,雖然他得不到,但他也決不允許沈越山沾染一下屬于他的女人。

    “賜兒……”剛吐出聲,身下便被他一番亂攪,她悶哼一聲,死死咬住下唇,她不想再吭聲。他想折磨她,總會找千種借口,他想發(fā)渲,她沒有阻止的能力。

    她臉色慘白,額頭瞬間布滿豆大的汗珠。她雙手死死糾在她身體兩側(cè)的裙裾,琉璃眸沒有絲毫的光彩,神情僵硬而麻木。

    “朕臟,你才臟……你身侍兩個男人,生下一個又一個的雜種……”他沒有得到她否定回答,如天崩地裂,原來,那孩子真的是她的骨rou。

    “不……不……不要說……不要再說了…。沈大哥,沈大哥……。”她哭了,不是先前無聲的哽咽,而是再也禁不地嗚咽出聲,“是的,沈大哥,我把自已弄臟了……沈大哥……”

    “賤人,你這賤人…。不許你叫他,朕不許……?!毙目谙蟊坏睹痛塘艘幌?,他控不住地一句接一句地在她耳絆嘶吼著,此時,他若能狠下半絲的心,他情愿撕裂了她。

    她耳邊嗡嗡作響,什么也聽不見了,哭泣漸漸化為悲鳴……她全身脫了力氣,最后,她把所有的淚逼回眶中,再沒有反抗,她悄然閉上眼。

    他看著她,看著她無聲的悲鳴,這是他的寧兒呀,這一生他把半數(shù)的精力用在思念她,用了一生的力氣去愛她。

    “寧兒,若有來生,我決不想再遇見你……”他聽見自己的心臟不受節(jié)制地跳動,血管漫長,運送滯留的血液沖刷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身體內(nèi)瞬間被繃得緊緊的,像要撕裂開來,他清楚的感到自己心中的堤壩在瓦解,那種崩塌的痛苦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很痛很痛!

    他感受到她死一樣的絕望,心已裂開,他亦失去力量,軟軟地癱在了她的身上,“寧兒,地獄太深太暗太孤單,就這樣吧!我們就這樣一起互相折磨到地獄為空……這是詛咒,是我們相遇的詛咒!”

    “好,蘭御謖,我們一起死好么?”她睜開眼,有氣無力地笑著,眸中卻沒有半絲的笑意,她喃喃問著他,卻不看她,眸光轉(zhuǎn)向窗外的月光,“死了就解脫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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