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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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這桂居年還有一手的絕技么?”珍妃冷冷一笑。 “聽說是聽說,但誰見過呀,我想,不過是坊間傳多了,越傳越神了,所以……”瑞安也曾聽說,桂居年有一個絕技,他畫一張圖,用他特制的墨汁,畫好后,擱了半個月后,那畫中的原跡會憑空消失,而顯出另一張圖來。 “這時間算得很準(zhǔn),你把她的畫送入宮,擱本宮這里十天,就送到承義殿,到皇上看到時,就是如今這模樣了。她唯一算漏的是,本宮根本就送沒過去,哼……”珍妃看著扔在地上的那幅畫,眼角急劇收縮,忍不住用手擦了一下眼角,其實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眼角疼還是心口處絲絲縷縷抓人心肺的疼痛,若昨晚自已肯多個心眼看一看,或許就不會出這樣的笑話了。 這個錯誤,足以蘭御謖一生將她看扁! “臭丫頭,她竟敢算計到本宮的女兒!”瑞安一怒,不知不覺手上使了力,瞬時不小心扯下了幾根珍妃的頭發(fā),珍妃吃了一痛,一把搶過梳子,冷言,“滾一邊去,毛手毛腳,做什么事都沒個象樣!” 瑞安不悅,瞧了一眼珍妃的頭發(fā),隨口問道,“皇嫂,怎么你的頭發(fā)這么短,還沒到腰呀,你是不是……” “你閉嘴!”珍妃被挑了內(nèi)心最深禁忌,眼前晃過彼時自已戴著假發(fā)套的情形,氣得差點跳起來再給她一巴掌。 “別別……”瑞安忙機(jī)警地退了一大步,心道,今兒珍妃吃錯藥了,性子這么燥。 “你走吧,看著你煩!以后沒事別來找本宮!”珍妃“啪”地一聲,用力將梳子打在妝臺上,連著手心微微發(fā)熱,刺痛著。 “誰愿意沒事來!”瑞安冷冷哼了一聲,對著妝臺稍稍整理著頭發(fā)和宮裙,隨后冷冷地瞧了一旁繡亞一眼,剛想離去,突然想起大女兒的一番交代,便又挨近了一步,涎著臉小聲地求道,“皇嫂,我以后不會弄你生氣了,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我準(zhǔn)備和沈越山合離,以后,以后……希望嫂子看在我替衛(wèi)平生了兩個女兒的份上,您……” “什么,這節(jié)骨眼上你要合離?瑞安,你是不是給寧常安震怕了,這時候合離便宜了她?” “我也不甘心呀,可有什么辦法,沈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容不下我了!”瑞安說到這時,聲音已經(jīng)顯得軟弱而無力,心田處悄然裂開一道縫隙,竟有汩汩的淚泉,無聲流淌。 沈越山,她少女時期最美好的一場夢,到此時,已是她的一場最痛苦的回憶了。 “沈老夫人不是當(dāng)你是塊寶么?本宮聽說沈越山是個孝子,你只要安撫好沈老夫人,那賤人就沒有好日子可過!”她不想放過沈千染,更不想放過寧常安。有瑞安在沈家,她想做什么,會方便很多,想找借口也容易! 瑞安低著首心思百轉(zhuǎn),眼有悔恨交織的痛苦,如波濤般翻涌。她想,她在沈家的事最終肯定是瞞不過珍妃,倒不如現(xiàn)在全招了,省得將來又要挨她一頓罵。 她便從開始嫁入沈家開始,先前是為了修繕自已所住的院子,最后因為開銷入不敷出,而悄悄地開始當(dāng)?shù)羯蚣規(guī)旆康臇|西。她說著時,對開銷方面特意加重了程度,對另一方面又略顯得輕描淡寫。 珍妃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指著瑞安的神情,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看得瑞安心下越發(fā)慚愧,小聲道,“皇嫂,我也知道我錯了……所以,我想合離,沈家也不會反對,皇嫂……” “錯個屁!”珍妃直接劈口打瑞安的話。她這一生累積起來的沖動,也沒象今日這樣,象個市井潑婦一般不僅打了架,還頻頻地罵出粗話。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已到底怎么啦,心里總是吊著一股邪火,到處亂竄,走到哪燒到哪。 珍妃怒指著瑞安,眉眼俱跳,“寧常安的嫁妝?她都嫁沈家二十年了,那早就是沈家的東西,你是沈家的當(dāng)家主母憑什么不能用?沈家那么大的一個府第,養(yǎng)了一堆的丫環(huán)婆子,吃的用的,哪一樣不要銀子?他們說你揮豁?是你一個人揮豁了?那老太婆沒看戲,貴得樓的東西她沒份吃?奴婢婆子一堆她沒使喚?宅子修了,她沒???寧常安呢,她這些年在沈家是吃空氣活下來么?吃的穿的都不用銀子?你竟為了這樣的瑣事去向那死丫頭跪,你真是豬油蒙了心,堂堂的一個公主去向一個沒品沒級的臭丫頭跪下,沈家的銀子你一個當(dāng)家主母花了關(guān)她什么事,又不是她掙的!再說,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管到你頭上去么?你活越回頭了。你聽本宮說,你現(xiàn)在就挺著胸膛回沈家,誰敢再吱半個聲,你就拿出你公主的架子,該 掌嘴的就掌嘴,該攆的就攆,你怕什么?你天天口口聲聲稱自已姓蘭,你倒拿出姓蘭的架子呀?怎么你們一個爹娘生的,性子差這么多?但凡你有你皇兄一半的脾氣,這沈家早就給你掀翻了天了!” 珍妃一席話頓時把瑞安激得滿腔怒血,她的心里痛痛快快地涌起了一股不報復(fù)死不罷休的念頭!呀,她憑什么認(rèn)錯呢?這些銀子是給整個沈府的開支,光修繕這一塊就花了多少銀子,還有這些年的開支,哪一樣沈老夫人不知道?那老太婆一直以為是她拿了公主的俸銀,所以花得心安理得,這回一聽,是用了沈家的,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皇嫂,你提點得對,本宮這就回沈府,和他們論理去!”瑞安再也坐不住,此時唯想沖到沈千染面前狠狠地揪她跪到自已面前,狠狠地煽她幾巴掌,看誰敢上前阻擋! “記得,每個人都有弱點,你注意到?jīng)]有,她這次回來聽說帶來一個孩子,是寧家的孩子,幾個人寶貝得緊。你若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那孩子就是最好的對象。打蛇要打七寸,好好地想,知道么?”珍妃第一眼看到寧天賜時,先是想到寧錦的私生子??苫仡^后細(xì)想不象,寧錦不可能會讓自已的私生子姓寧。 那唯一的可能,這孩子是寧家的嫡子。哼,只要是姓寧,就是她鐘司蕪的仇人,既使是個二歲的孩子。 “皇嫂你放心,這回,本宮決不會放過那臭丫頭,本宮一定要讓她痛不欲生!”沈千染給她的痛她一定要百分百地報復(fù)回去! “去吧!這回,別丟了皇家的顏面,不過是個臭丫頭而已!”珍妃終于笑開了,連日來的郁氣似乎終能吐出一口,希望這瑞安不要讓她太失望。 誰知半個時辰未至,瑞安一臉的驚慌回到了永寧宮。 她譴了宮人,到了珍妃身邊,臉色慘白,額間全是細(xì)密的汗,她顫抖的聲音有些扭曲走調(diào),“皇嫂,可能出事了!” “什么事?”珍妃不以為然,這瑞安遇到任何事也沉不住氣。 “皇宮的四個門全落了鎖,有禁衛(wèi)軍把守,皇宮門口已經(jīng)不能進(jìn)出了。”瑞安經(jīng)歷過宮變,對這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息特別敏感。 珍妃嚇了一跳,忙問,“瞧出是誰的人馬了么?” “我哪里會認(rèn)得,全是黑壓壓一片把守著,我連靠近也不敢,連跑了幾個門,發(fā)現(xiàn)全是這樣。本宮真笨,早上進(jìn)宮時,就應(yīng)該查覺到不對勁?;市郑市炙?/br> 珍妃心絞成一團(tuán),她搖搖欲墜地?fù)卧趭y臺邊,她擔(dān)的不是蘭御謖,他擔(dān)心的是蘭亭。 看這情形,一定是太子坐不住了,那天蘭御謖當(dāng)眾對柳貴妃下狠手,太子一定聞到不同尋常的氣息,所以準(zhǔn)備先下手為強(qiáng)。 難怪一早柳貴妃差人來請她去品茶,準(zhǔn)是想借機(jī)盯住她們。 這一想,她越發(fā)斷定是太子欲逼宮。但凡皇子作亂,首先要下手的就是其它實力相當(dāng)?shù)男值埽翘m亭就危險了。 這時候是早朝時分,蘭亭肯定上朝。若被太子控住,那她們母子哪有活路。 一想及此,珍妃再也坐不住,她手上沒什么力氣撐著,又一屁股坐了下來。抬首看到鏡中的自已時,仿佛看到眼光血腥一片,剎那間,她的眼睛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灼了一下,口中溢出,“亭兒,亭兒……不行,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通知大哥!” “都出不去了,怎么通知?”瑞安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按說這宮變與她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甚至蘭御謖不當(dāng)皇帝對她還是一件好事,她好端端地這時候進(jìn)宮來干什么,一想及此,好象又沈千染連累了她,直恨得牙都抽了。 “繡亞,你進(jìn)來!”珍妃氣息微弱,逼著自已用力地喚了一聲。 繡亞此時已經(jīng)處理好臉上的傷口,看上去沒有之前的狼狽,她帶著警戒的眼神看了一眼瑞安,而后才輕聲問珍妃,“娘娘有何吩咐?” “你想辦法去承義殿一趟,問問扶香,皇上他好不好?”或許宮禁是皇上的圣旨也未不知,她一聲聲地告訴自已,先別急,穩(wěn)住先! “是,奴婢這就去!”繡亞馬上感覺有異,神情變得莊重。 “走后面的小門,機(jī)靈點,別驚動旁人!” “娘娘您放心吧!奴婢會小心的。奴婢懂得哪條路最近!” 繡亞走后,瑞安不安地開口問,“皇嫂,我們怎么辦?” 珍妃已緩緩冷靜了下來,緊緊盯著瑞安,吐出了一個字,“等!” 094雪上加霜 更新時間:20121217 10:21:17 本章字?jǐn)?shù):11326 半個時辰后,繡亞推開寢宮的門進(jìn)來,滿頭是汗,神情有些慌張,顧不得請安,到了珍妃面前,便壓低聲線道,“娘娘,奴婢找不到扶香,奴婢偷偷問了承義殿的宮人,說是一大早就沒瞧見扶香的人影。葑窳鸛繯曉”繡亞拭了一下額前的汗,神色愈加倉惶,“娘娘,奴婢方才回來時,發(fā)現(xiàn)有禁衛(wèi)軍朝我們永寧宮的方向走來了,娘娘,他們是不是要開始宮禁了?”繡亞曾聽到宮中老人說過,二十多年前,先帝在位時,西凌的皇宮也曾經(jīng)歷過一場宮變,那時,死的不僅僅只是侍衛(wèi)和禁衛(wèi)軍,還死了很多無辜的宮人,光那尸體就可以將西凌皇宮的護(hù)城河填滿。 “那有沒有皇上的消息?”珍妃臉色倏然變得死白,沖上前雙手死死地扣住繡亞的雙臂,疾聲問,“皇上在不在承義殿?是病了還是……”猛地噤聲,這樣的問題連她也覺得是多余的。上回帝王重病,柳妃御前侍駕,太子都沉積不動,這一次,絕不簡單元! 何況,昨夜她剛見駕,蘭御謖的龍體無恙。 繡亞疼得微微吸了一口氣,又不敢掙開手,只能憋著氣強(qiáng)忍著痛道,“娘娘,奴婢打聽不到,只聽侍夜的宮人說是皇上昨夜留下口諭,今日罷朝一日,若有急奏,讓太子、寧王、七皇子共同商議?!?/br> “昨夜,昨夜是什么時辰留下的?”珍妃心中狠狠一跳,似有靈犀一閃而過,卻一時抓不到要領(lǐng),手上愈發(fā)地用力。 “聽承義殿的侍夜宮人說,昨夜皇上在亥時突然傳喚更衣。”繡亞直疼得眼淚直飆,再也忍不住,輕輕掙了一下,委屈道,“娘娘,奴婢手疼!”她的兩個手臂都被瑞安用畫軸狠狠地咂過,青腫一片。 “亥時……”珍妃喃喃一句,猛地放開雙手,雙目無神,空洞的眼睛掃過四周,她茫茫然地返回到妝臺邊,看著銅鏡中自已毫無光彩的容顏,身心皆冷地跌坐了下來……她明白了! 顯然是她的一番自作聰明,不但惹了個天大的笑話,還把蘭御謖的心情給挑亂了,那個時候夜出,能干什么?除了找寧常安外,她實在找不出帝王深夜離宮的理由。 “呵呵,我真是傻啊,總是給自已種下無妄之災(zāi)……”她猛地揪了一把頭發(fā),死死地抓著。 “皇兄既然不在宮中,那宮禁就決不會是皇兄的旨意!”瑞安沖到珍妃身邊,搖了搖她的肩,語聲里帶著一絲惶恐的焦急,“皇嫂,你平常最有主意了,這時候全看你了,你可別這樣!” 珍妃略顯呆怔的抬頭與瑞安相視一眼,她們都知道,太子,真的要反了! “皇嫂,您快想想辦法,我……我怕極了,一想起當(dāng)年……”瑞安滿眼祈求牽盼地看著珍妃,她的手忍不住緊緊地攀住珍妃的肩膀,如同一個溺水的孩子,抓住了手中僅剩的那根稻草。 在她的記憶深處,永遠(yuǎn)法忘記那年的血雨腥風(fēng),那一次的宮庭驟變,死了那么多的弟弟meimei,有的被掐死,有的被叛軍從樓上扔下,有的被一刀結(jié)果。而先帝的后妃更被屠殺得怠盡,包括她的母妃也被人縊死在寢宮內(nèi)。 “皇嫂,你想想辦法,我……我不想象母妃那樣被人吊死在寢宮門口……”瑞安越想越心慌,她死命推搡著珍妃,把珍妃游離的神識拉了回來。 珍妃驀然站起身,反手扣住瑞安的肩膀,眸光灼灼,一字一句極為認(rèn)真的問,“瑞安,當(dāng)年你是怎么逃出去的?”當(dāng)年那場宮變,活下來的人不多,但瑞安卻成功逃脫了。 “我……不記得了!”瑞安一把推開珍妃,極快地退后幾步,“都那么多年過去,我哪會記得!” 心跳卻加速,心想,那地方多年不曾去了,也不知道那條路還通不通。 “繡亞,你先出去,看看外頭的情況!”珍妃吩咐繡亞,眸光卻依然直視著瑞安,泛著冰冷蟄人的波瀾。 繡亞應(yīng)了聲福身而退。 “說,否則,我們一起在這里等死,誰也別想脫出去!”珍妃上前,眸中充血,狠狠地咬著她。 “我……我是從…?!比鸢材樕患t,在珍妃殺人目光的逼視下,諾諾道,“從御膳房后面的一個狗洞鉆出去的……然后,有一個下水道,可以通到北門的護(hù)城河外……”瑞安喃喃自語,語聲里再也掩藏不住,是一片nongnong的痛苦與凄涼,那時,她爬到外面時,不時地看著有尸體從城墻上被扔下來,她怕極了,根本連動都不敢動,就隱在惡臭熏天的下水道口呆了整整半天,到天黑后,才敢爬出來。 “狗洞?”珍妃失聲,語調(diào)不知還覺揚(yáng)起。她難以置信地瞪視著瑞安,她并不是意外瑞安會爬狗洞,而是意外瑞安怎么說也是個公主的身份,怎么會知道皇宮如此隱蔽的地方。 “有什么好奇怪的,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不是保命要緊么?我就不信,你不會鉆?”瑞安臉色燒成醬青,又羞又氣,怒指著珍妃威脅道,“這事只有你知道,以后要是本宮從哪個人的嘴里聽到半分,本宮決不會輕饒了你!” 珍妃仰天吐了一口氣,突然上前一把抱住瑞安,激動萬分道,“瑞安,你今天真是本宮的福星?!彼焕砣鸢惨荒樀馁|(zhì)疑,神情突然變得肅穆,“你聽著,如果你不想蘭陵做上皇帝,柳貴妃那賤人做了皇太后,你就馬上從那通道出去,去找我兄長信義候,把宮中的情況說一下?!?/br> 珍妃見瑞安一臉豫色,冷然一笑,“瑞安,你可能不知道,若說這皇宮里頭,當(dāng)年你把寧常安誘到皇上面前之事,論誰最恨最惱,可不是本宮,而是柳貴妃!你也知道她是如何迷戀皇上的,你生生折了她的福氣,她可是一生都會記恨你,只怕她的兒子前腳踏上金鑾殿之上,她后腳就會馬上把你剁成rou末,何況,你那兩個女兒還是姓鐘的。鐘家有難,她們倆也逃不出牽連,你試想想,你不幫本宮,你還想幫誰?” 瑞安心頭一陣亂跳,身心如出一轍的冰涼,難怪這么多年柳貴妃對她都是愛理不理,原來也在記恨這事。要真是她做了皇太后,那她還有活路?還有自已的兩個女兒,到底是姓鐘的,既使大女兒已出嫁,但沒了娘家的助勢,這以后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絕不能讓這一對母子得逞。 瑞安眉間跳過一抹冷厲之色,語氣堅定道,“好,本宮就去試試,如果順利出了皇宮,本宮就去找大伯。皇嫂,你給本宮本一件宮女的服飾,本宮這樣子出去太招人。” 沈千染一個早晨都在寢房中陪伴小天賜,她擔(dān)心小家伙會查覺出異狀,便哄他說外祖母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讓他今天不要去打擾寧常安。 小家伙很乖,洗漱后,就乖乖呆在沈千染的寢房中玩著寧常安給他制的各種小木偶人。 未時,水玉一臉凝重的表情進(jìn)來,悄悄遞了個眼色給沈千染。 沈千染會意,馬上起身走到小家伙的身邊,把他從榻上抱起他,親了一下兒子粉嫩的小臉蛋,柔聲道,“賜兒,乖乖玩,娘親出去一小會就進(jìn)來,你和玉姨呆著好么?” “嗯,賜兒會乖的!”小家伙眨了眨一雙炫目的琉璃眼,給了沈千染一個燦爛的笑容。 沈千染走到寢外,蒼月已候在外。 蒼月是她在東越時所認(rèn)識,是東越首屈一指的殺手,當(dāng)時中了仇家的埋伏,身中奇毒。避開仇殺時,躲入天賜藥莊,被傾城所救,從此后為報恩,就隱在沈千染身邊。答應(yīng)護(hù)她母子三年。 昨夜寧常安失蹤,沈千染并沒有從蒼月口中得到任何的訊息,她便知道,蒼月來不及向她稟報而是直接去追蹤蘭御謖的行蹤。 “找到我娘親了?”沈千染倒了杯熱茶,遞到蒼月的手中,又拉了把椅子在蒼月面前坐下,與他平視著。 蒼月身形有些異于常人,兩人一站一坐一樣的高度。 蒼月喝了一口茶,一如往常地冷漠地站著,“追蹤到了,在京城外三十里地的東郊行宮,那里蒼月也混不進(jìn)去,全是西凌最頂尖的龍衛(wèi)。蒼月感到,里面有幾個也是來自東贏的殺手,蒼月在同行面前很難隱藏氣息。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就沒有再前去探。二小姐,在出城后往東走,二十里的地方,有一個斷龍崖,那是去東郊行宮必經(jīng)的路,我發(fā)現(xiàn),在斷龍崖差不多有三百多名西凌的最精銳的太子少保,三殿下的先潛跟蹤的暗衛(wèi)已經(jīng)全部被他們擄殺。后來,三殿下的第二批雷霆隊殺到,兩隊人馬廝殺了半個多時辰,因為太子少保的人占了主要地勢,三殿下的人已經(jīng)先行撤退?!?/br> 沈千染的臉上罩上一層淡淡的陰霾,她的雙眼盈盈似有水波流蕩。她篤定,既然蒼月一個人能帶回這消息,蘭亭肯定在高溯回報時,就已經(jīng)得到消息,所以又派出暗衛(wèi)。 只是湊巧,此時宮庭驟變,他無法分身,又擔(dān)心她知道寧常安的下落后,會挺而走險,所以,選擇瞞住了她。 沈千染心中柔腸百結(jié),既擔(dān)心母親的安危,又擔(dān)心蘭亭是否能全身而退,她默默走到飛檐窗欞畔,目光停駐在窗外那一株梅花樹,在那里,她與蘭亭曾有半年之約。她唇角掠過一絲苦笑,蘭亭,到時候恐怕你再難面對我,又怎么會強(qiáng)將我留在你的身邊三年? 暗嘆一聲,斂下浮動的心情,她轉(zhuǎn)身,輕輕問,“蒼月,離開時,太子少保他們有沒有察覺?” “沒有,蒼月的隱術(shù)自東贏而來,憑太子少保的人是很難會查覺到我的氣息。二小姐,蒼月離開后,西凌的太子少保在斷龍崖上埋了火藥。蒼月有些擔(dān)心,這些人的目的不在三殿下,而是……所以,蒼月記下了引爆火藥的具體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