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好,賜兒記下了!”小家伙很有義氣地連連點頭,突然,琉璃眸中滿是疑問,“可是,jiejie,你什么時候要死呢?賜兒是要趕著回家的!” 小女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摸自已的頭,哀怨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娘親說,額頭上要是一直發(fā)熱,就會把腦子燒壞了,燒壞了,就會死了……” 寧天賜“哦”了一聲,突然站了起來,掀開袍子,從小肥腰那掏出一個小錦袋,小心翼翼地打開后,小女孩好奇地探過頭,居然看到一個小銀盒,盒中裝著很多細細的針。 “這些是干什么的?”小女孩吃了一驚。 “外祖母說,賜兒除了睡覺,這個都不能離開身體?!毙〖一锬罅艘桓氥y針,仰著頭得意地說,“小jiejie,賜兒給你扎針針,扎完就頭頭不熱了!” 剛開始,小女孩怎么也不肯,后來看到小天賜一臉的傷心失望,琉璃眸中漾滿淚水,撲閃撲閃地看著她,心瞬時軟了,心想,這么細的針扎也不會疼到哪,反正自已都要死了,就不要怕疼了。 “扎吧!”閉上眼,狠狠地伸出手,鼓足所有的勇氣惡狠狠地吼了一句,“文繡是最勇敢的孩子,小弟弟,你扎吧!” 小天賜展開燦爛的笑顏,很快地連扎了七八根后,奶聲奶氣地說,“jiejie,賜兒扎好了,jiejie睜開眼睛吧!” 文繡一點都沒感覺到痛意,有些不置信地睜開雙眼,翻了翻手心和手背,不滿地說,“沒扎嘛,原來是嚇我的,我還說嘛,一點也不痛!” 小天賜掩著嘴偷偷地笑了一下,伸出小胖手指了指文繡的腦袋,一臉的天真爛漫,“扎在jiejie的腦袋上了,jiejie別怕,一會兒,賜兒就給jiejie摘下來哦,不痛痛的!” “什么?”文繡驚叫一聲,而后不置信地顫著手輕輕地往腦袋上觸去,果然碰到了一根細細的針尾。 “jiejie別碰哦,要乖乖地,一會賜兒給jiejie摘下來,頭頭就不燒了!”小家伙把手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瞧著,“jiejie不用死了,賜兒就要回家找娘親了!” 文繡雖一時驚著,但頭上既不痛也不癢,膽子就大了起來,她瞧了一眼小家伙,認真的問,“你娘親叫什么名字呢?” 小家伙想了想,好半天才回答,“好多名字哦……”說著扳起手指頭一個一個地算起來,“賜兒的外祖母叫娘親染兒,玉姨叫娘親二小姐,老太太叫娘親臭丫頭,賜兒就叫娘親了?!?/br> 文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心道:哎,小弟弟就是小弟弟,笨了點。想到這,又開始有點憂郁了,既然弟弟都這么笨,娘親為什么一定要生一個弟弟呢?家里的嬸嬸和叔叔都笑了,說娘親有了弟弟后,不會再疼她了。 想到這里,文繡又一臉憂郁地長嘆了一聲。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兩人小家伙呆在黑漆漆的土房中有點害怕。賜兒又急著要去找娘親,連說話都開始帶著哭腔了。 文繡最后勇敢地決定,“jiejie帶你去找娘親,來,我們走!” 兩個小家伙一高一矮地牽著手,賜兒的記憶驚人,完全記得來時的跑,文繡初時還別扭地要自已指揮方向,漸漸地發(fā)現,賜兒所指的路全是正確的。 兩人走了大半個時辰后,便看到前面的一個小土坡。賜兒高興地跳了跳,“jiejie,我們往這上去后,一直走,就可以回家了哦!” 文繡興奮地笑著,一點也沒察覺到她身上的燒已經退了,兩人手牽著手,緩緩地朝著前面地坡走去。 天有些黑,兩人終于走上寬敞的大道,月光下,雖然倆人饑腸漉漉,但兩個小家伙還是邊跑邊跳邊追逐著。 走了半個多時辰,小家伙開始又餓又累,泛著委屈的淚光,小聲地抽氣,“jiejie,賜兒腳腳疼……疼疼……” 文繡早就累得全身脫力,但一看到這么小的弟弟向自已求救,馬上擺上一副大jiejie的模樣,拍了拍胸口,“來,讓jiejie背你!”文繡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要背小天賜兩三歲的孩子走著還是非常吃力,但一想到這小家伙剛才為她治病,就咬了牙背著。 突然,身后傳來隆隆的馬蹄聲,文繡和寧天賜轉頭一看,只見遠方,突然出現數不清的馬兒飛快地朝他們奔來,塵土飛揚。 “jiejie……”寧天賜驚叫一聲,將臉埋進了文繡的后背中,文繡目瞪口呆地瞧著,根本不懂帶著小天賜往旁邊躲去,就看著,馬兒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097我會暖身 更新時間:20121220 15:57:16 本章字數:11491 “娘親……娘親…。葑窳鸛繯曉”文繡尖叫起來,可是,在這萬馬奔騰之時,馬蹄聲驚天動地,小女孩撥高的聲音全番被隕沒。 文繡無助地、驚恐萬分地閉上眼。她雖小,但也知道危險來臨,她張著口大聲地哭著,這一刻她比任何時候都思念娘親,她后悔不應該聽了堂兄的一番話后,就草率地從府里的后門偷偷溜出來,還膽大包天地偷偷爬上一輛出城的馬車…… 可想象中被馬蹄踩踏的劇痛沒有傳來,卻落入一個帶著清新草木香氣的懷抱。 火把下,那人一身銀色的戰(zhàn)袍,唯能看到的,就是銀盔后一雙琉璃眸緊蹙。 文繡早已鼻滴眼淚一起流,臟臟的小臉狼狽不堪,她抬著頭,卻緊緊地閉著雙眼,唯恐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向自已身體踩落下來的馬蹄。 銀衣人眸光透著難隱的嫌惡,如果不是在馬上,他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兩個臟兮兮的小家伙扔了下去。 小的那個還好,至少頭發(fā)梳得清清楚楚,身上的衣服也不算很臟,可大的那個,一頭亂七八糟的雞窩頭,上面還掛著一根稻草,臉上粘粘膩膩,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鼻滴,涎著臉滴在他的戰(zhàn)袍上,更可恨,此時她的一雙手還死死地摟住他的腰。 而且——聒噪不安! 文繡感覺到眼前的人想推開他,她怕得更不敢睜開眼,皺著小眉頭拼命地念著,“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我變我變我變變變——”把她瞬時變進母親的懷中吧! 小天賜皺了皺小眉頭,聞到熟悉的香草味,他“咦”地一聲,馬上睜開眼,抬頭看著一個銀盔神甲模樣的人,咯咯地笑幾聲,抻出一根小指頭,得意洋洋地指著面前的銀盔將軍,奶聲奶氣地打招呼,“漂亮jiejie……咦……”小家伙好象覺得自已犯了小錯誤似乎地掩住了自已的小口,重生拍拍兩下后,又皺了皺小眉頭,認認真真的喊了聲,“漂亮叔叔好!” 蘭錦微微吃了一驚,他全身罩在銀色的盔甲中,也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可這小家伙就一眼認出他! 文繡聽到小天賜的聲音,好象安然無恙,她膽子大了起來,偷偷地瞇開了雙眼,就看到小天賜一點也不怕地模樣朝著銀衣人笑,臉上一紅,招頭看了一眼蘭錦。 原來是你在裝神弄鬼!哼哼哼!我還以為是太上老君派來的! 文繡想到自已的膽量竟然輸給一個小弟弟,頓時小臉漲得通紅,氣咻咻地吆喝了一聲后,突然殺氣騰騰地揮出小拳頭,狠狠地朝蘭錦的眼睛打去,蘭錦一手持韁繩,一手環(huán)抱著兩個小家伙,一時不備,竟被打個正著。 蘭錦琉璃眸一暗,張口正想怒斥一聲,文繡這已經口齒伶俐地拉長脖子噼里啪啦地兇開,“壞蛋,騎馬的壞蛋,你剛才差點把我和弟弟踩蹁了?!?/br> 銀盔面具后的蘭錦琉璃眸微微一瞇,借著火把的光亮,看到懷中的小天賜一眼,淡淡道,“他是你弟弟么?” 文繡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帶著炫耀表情伸出小拇指,先戳了戳寧天賜的小臉蛋,而后拇指拐向自已,指了指自已,得意洋洋道,“他是我撿來的。所以,在他沒有找到娘親之前,我負責他的安全!”文繡抬高下巴看了一眼和自已擠成一團的小天賜,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小天賜,jiejie說得對么?” 小家伙馬上拼命地點著頭表示沒意見,火把下,那雙琉琉眸如耀眼的珠寶,看得蘭錦身邊的近騎校衛(wèi)偷偷地咽了一口氣,心道,“這也太象了?!?/br> 文繡立刻抬頭瞪著蘭錦,伸出黑黑的小指頭,一邊說著一邊也戳著蘭錦的胸口,“我沒騙你吧!瞧,小天賜都承認了,所以……”話未落音,只覺得身體被人憑空提了起來,蘭繡還沒預感到要發(fā)生什么事,便被扔了出去,掉到了另一個人的懷里。 一時間蘭繡被轉得頭暈目眩,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左邊馬上的蘭錦,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已換了一個坐騎。 “看著她,讓她閉上嘴!”蘭錦從身后掀過銀色披風,將寧天賜罩在懷中,雙腿一夾,如風馳電掣般地向前沖去。 “漂亮叔叔,你帶賜兒去找娘親好不好?賜兒,想娘親了,好想好想呀!”小天賜象遇到親人一般,小指頭伸出,摸向蘭錦的臉,蘭錦本預避開,可不知為何,那一剎那,竟由著他的手觸上了他冰冷的盔甲。 雖隔著厚厚的銀面具,可蘭錦卻奇異地感覺到那小手心的柔軟,不覺輕輕地安慰,“好,叔叔帶你去找娘親!” 小天賜眼睛一亮,立刻伸出黑黑的小指手,歡呼著,“勾勾手喲,勾勾手!” 蘭錦忍著全身的不適,終于伸出控住韁繩的手,輕輕觸了一下,輕問,“放心了吧!” 小家伙大聲地咯咯笑了幾聲,將小臉埋進蘭錦的懷中,這一天又疲又累,此時感覺到又溫暖又安全,在搖晃中很快地睡著了。 蘭錦不知不覺地慢下了速度。夜色下,微風吹過,胸口處奇異地升起一股涓流,那一處多少年來,都沒有讓他感覺到生機了。 蘭錦輕輕掀開懷中的披風一角,露出小家伙粉嫩粉嫩的小臉,那嫣紅的小嘴在他的胸口微微張著呼吸,嘴角一絲銀光……所有的溫馨一瞬全被抽光,蘭錦打了個寒噤,全身閃過一波波的寒刺, 頭盔掩去了蘭錦的臉,只露著那一雙靜水深潭的琉璃眸,在火把下輝映下,似含了絲苦意。 這時,前方探馬疾速向他馳來,遠遠地,便大聲回報,“末將前鋒探馬,稟報七殿下,過了前方的那道彎,就到了京城南郊!” 蘭錦略一揮手示意探馬再探,揚聲對身后的副將道,“傳令,調派三個先譴隊,火速前往離城門五里處扎營!” 副將得令,馬上高高舉起手上的火把,對身后的大軍揮舞著手式,下達命令,等發(fā)出三個指令后,后方很快分出三隊快騎,井然有序地越過大隊人馬消失在黑夜之中。 正在熟睡的小家伙也不知是被餓醒,還是被一陣馬蹄聲喚醒,他蠕動了一下,從披風中伸出小腦袋,帶著朦朦朧朧的眼嘟喃,“娘親,賜兒肚子餓餓……好餓餓哦……” 蘭錦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騎到右側,放緩了速度,吩咐身旁的近侍,“備馬車,還有,備些糕點給孩子吃?!?/br> “遵命,殿下!”近侍迅速調轉馬頭,朝后面的后援大隊駛去。 蘭錦的速度放緩,身邊的騎兵很快地超越過他,在馬蹄聲中,他隱隱聽到又尖又刺的女孩子的叫聲,“我要弟弟,還我弟弟,你們全是壞蛋,搶我弟弟……我要告訴我祖父,把你們全下大獄,關起來,不給飯吃……” 蘭錦轉過身一瞧,只見文繡象個野丫頭般,竟手腳并用地打著他的副將,還好那副將手形極高,蘭繡一時打不著他的臉,只能象中小貓似地亂撓著。 副將一臉呆滯的表情,好象文繡這是給他抓癢。 蘭錦憊懶一笑,對身旁落后他半個馬身的洪齊道,“看她身上的衣裳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聽這口氣,想來是官家的?!?/br> 洪齊自然早就瞧出來,道,“小的那個也是,瞧屬下一直納悶,這兩個娃兒怎么會流落到這樣的京郊野外,這里離京城足有三十里地,憑兩個孩子的腳程是走不到!” 蘭錦沉默,瞧文繡的樣子,不象被人擄走,很可能是自已鬧脾氣,離家出走,但賜兒不同,才兩三歲的孩子不敢離開。到底是誰擄走了寧天賜,并狠心將這么小的孩子扔到荒郊野外? “殿下,這孩子……”洪齊看著蘭錦懷中的小家伙左右伸出小腦袋,漲紅著臉拼命地想往蘭錦的身后瞧,似乎也聽到文繡地呼叫,那一雙罕見的琉璃眸與蘭錦一模一樣。 而看那孩子與蘭錦之間,似乎一點也不陌生,終于忍不住問,“七殿下,他是誰的孩子?” 蘭錦瞅了洪齊一眼,淡淡道,“讓那個孩子也上馬車!” 蘭錦把小天賜抱進豪華的馬車時,小家伙一著地,身子先晃了晃,馬上就看到了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瓜果和精致糕點。 小家伙餓壞了,蹭地一下?lián)溥^去,剛想伸手抓,突然發(fā)現自已的手臟臟的,馬上擺出一臉痛苦的模樣,高高地舉起雙手,歪著小腦袋瞧著蘭錦。 蘭錦取下頭盔,脫去身上略顯沉重的盔甲,一身雪白錦衫里愈發(fā)顯得出塵脫俗,在一路煙塵滾滾行軍,他卻干凈得一塵不染。 他盡量離著臟兮兮的小家伙遠遠的,半靠在一個軟衿輔成的軟榻上,對上小家伙對他伸著雙手,那一雙濕漉漉地琉璃眼求救地看著他,他淡淡地搖首拒絕,他指了指桌上的半濕的毛巾,“自已擦!”之前身上有防塵的盔甲,他尚可以忍受抱著一身污跡的小家伙,現在不行。 這時,副將把文繡帶了上來,小丫頭剛落地,一時沒站穩(wěn),雙足跪跌到了厚軟的地毯上。瞧不出這野丫頭還挺利索,馬上一個懶驢打滾站了起來,象一只小野貓一樣,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蘭錦,可一轉眼看到滿桌的吃的,馬上兩眼發(fā)光,沖到桌前,一手拿著綠豆糕,一手拿著玫瑰糕,就往嘴里塞,一邊連連點頭稱贊好吃。 蘭錦一看到那丫頭手背上的污漬,垂下睫羽,移開了眼。 小家伙這時也擦干凈了手,朝著吃著香噴噴的文繡禮貌地點了點小腦袋,兩手拿著一個玫瑰糕,坐得端端正正的,斯斯文文地開始一口一口地慢慢吃。 文繡很快解決掉了六個,才端起桌上的一杯牛奶,拼命喝了幾口后。象個滿足的小獸般仰天嚎了一聲。 惹得小家伙咯咯咯地笑起來。 文繡突然放下手中的東西,轉過頭看著蘭錦,眼圈開始一波一波地泛紅,那眼淚在眶中轉呀轉,終于在眨眼間掉了下來,“我已經好幾天沒吃到好的了……嗚……娘親怎么還不來找我……我天天躲在土地廟求土地公公讓娘親快點找到我……那些村民好小氣 ,都拿壞的,又干巴巴的東西孝敬土地爺爺,今天瞧在玫瑰糕的份上,我不計較你搶我弟弟了,我原諒你了……” 小家伙馬上一臉同情的模樣,把自已面前才吃了一個的玫瑰糕推到文繡的面前,細聲細氣地安慰,“jiejie別哭,賜兒的也給你吃……” 蘭錦一直很安靜地閉著眼,唇邊帶著極淺淡飄渺的笑意,仿佛遙遠的山谷中的一朵靜蓮,聽完文繡一番哭訴后,終于睜開雙眼,“能說出自已府上在哪么?到了京城,我派人送你回去!” 文繡臉上漲得更紅,似乎在猶豫著,蘭錦瞧她似乎越想越委屈,淚灑得越來越歡,好象糾結著、痛苦著、被家人所棄的模樣。 果然,那丫頭狠狠地搖了搖頭,拿起賜兒擱在一邊的濕毛巾,用力地擦了一下小臉,一臉的認真模樣,“將軍,文繡給你當小丫環(huán)使喚好不好?只要能有吃的就行!” 蘭錦看著這個有意思的小丫頭,她臉上很臟,但方才擦了后,整張小臉清晰地露了出來,竟然是個很清新的小美人,唇紅齒白,一雙烏黑的大眼透著一股靈氣,蘭錦唇邊露出淺淺的笑,“你會干什么?” 文繡想了想,很久后,大眼睛里閃過的期待,才很慎重地憋出一句,“文繡會暖床,娘親說文繡身上很熱,天氣冷時抱著睡,最舒服的!” 小家伙一聽,馬上高舉一只手,興奮地說,“賜兒也會,娘親也說賜兒身體軟軟的、熱熱的,好舒服哦!” 蘭錦精致滟漣的唇邊露出個帶著點無奈的笑,搖了搖頭,連自已也弄不清楚,居然會耗神跟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聊天,他轉了一個身背對著兩個小家伙,不再搭理。 蘭錦到達駐地時,帳營已經搭建完畢,蘭錦一下馬車,就將懷中的寧天賜扔給身邊的侍衛(wèi),吩咐道,“本皇子要沐浴,順便把兩個人弄干凈了,命令所有將軍、副將、參將半個時辰后,在帳營集合。” “屬下得令,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