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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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她親手制作的胭脂水粉,可以當(dāng)做禮物送給她一堆的嬸嬸和姨娘。 “小姐,今年的花開得沒有往年艷,想來做出來也不會好看,不如歇了吧!”執(zhí)畫過來把燈芯挑了一下,寢房中亮了幾分。 “這么早歇了,我也睡不著?!壁w十七瞄了一眼坐在旁邊昏昏欲睡的執(zhí)硯,伸出手推了她一把,喚醒她,“不用陪我了,去睡吧!” 執(zhí)硯打了個呵欠,悻悻地道,“小小姐,那我可去睡了,我今天打掃了一天的地呢!” 皇宮夜宴后,趙十七辭別父母后,就去看望水月庵的姑姑,誰知姑姑近來身體不好,趙十七心系姑姑,便留了下來陪伴。 趙十七的姑姑是趙老夫人的小女,閨名喚趙德容,在十八歲最好年華時,突然絞了頭發(fā)出家,誰也勸不住。趙家疼惜女兒,又拗不過她執(zhí)意出家,若不肯從,寧愿一死的決心,只好在京城附近修建了一個水月庵,讓她靜心禮佛。 當(dāng)時也只是權(quán)宜之策,想讓趙德容靜一陣,等后悔了,便把發(fā)蓄回來,誰知趙德容在水月庵一呆就是十幾年。 如今趙德容除了還愿意與這個侄女趙十七聯(lián)系,其它的趙家的人,便是趙老夫人她也是不愿見。 趙老夫人只要一提起這個女兒,便是老淚縱橫,怎么想也是想不通,為什么自已的女兒如此想不開。 趙老夫人在年輕時,隨丈夫去苗疆平亂時,不慎次女被苗人所擄,尋了幾十年依然是藐無音訊,那年又莫名失了小女,心頭悲痛,一夜白發(fā),幸虧兩年后,趙傳銘的嫡妻姚念卿終于為趙家誕下一女趙十七。 過了亥時,趙十七終于拗不過執(zhí)畫,便躺下睡了,或許今日侍候了姑姑大半個早上,她亦有些疲憊,閉了眼后,很快就睡著了。 在一片茫茫的濃霧中,趙十七一身暗褐紅大袍,一身珠光寶氣,衣襟處,袖口處,全用金線繡滿福字。 她知道那不是新娘的服飾,而是象人死時,被親人祭拜時的壽衣的那種深紅。 她害怕極了,恍恍然地脫了衣裳,可那衣裳竟象如影而隨一般,脫了后,身上又變出一件。 “姑姑……”她怕極了,四下尋找著出路,卻總是碰壁,周遭一片寧靜,連風(fēng)吹草動之聲都沒有,有只nongnong散不開的霧氣…。 “姑姑,你在哪?執(zhí)畫……你們在哪……”她越來越害怕這種沉寂的寧靜,象進(jìn)入一個與人類隔絕的時空。 “十七兒,快跑……別讓他們捉住……”義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如浪濤般洶涌而來…… 趙十七狠狠地跑著,卻怎么也跑不掉,最后,被幾個身形矮小的黑衣人架到一個空曠的地方。 霧太濃,她什么也看不清,唯見不遠(yuǎn)處,明黃衣袂在飄飄。 “是誰?”困住她四肢的黑衣人突然消失不見了,她四肢解放出來,便大著膽朝那明黃的身影靠近。 那是個頎長的身體,她想,一定是個男子,濃霧中還飄著若有若無的低泣之聲,好象就是那男子發(fā)出來的。她心中不安加劇,男人怎么能哭呢,自小父候和兄長就告訴她,男子有淚不輕彈。 何況,他穿著明黃之色的服飾,這好象只有皇帝才能穿……她想,他肯定有著極傷悲的事。 她被那樣痛苦的聲音所感染,她放開手,她環(huán)視四周,想走到他的面前安慰他幾句,“喂,你還好么?”她幾次上前欲看清他,卻怎么看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那男子緩緩地轉(zhuǎn)身,濃霧漸散,她終于看清,原來是寧王殿下,瞬時的驚喜盈滿心田,她很想沖過去問,你是不是也夢到我了,所以,你來找我,是不是也想知道我們前世中究竟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可蘭亭的眸中無喜,那樣的悲愴讓她腳步一滯,所有的歡喜一瞬而空。 她無措地站著,帶著貪婪的眸光看著他,只見他明黃衣袂無風(fēng)而動,她疑惑著,寧王殿下什么時候登基做了皇帝呢? “你救救她!”蘭亭臉上裂開一絲笑意,眸光帶著意味深長,突然上前一步,趙十七這才看到,原來他的手上正抱著一個女子,穿著綠色的衣裳,她疑惑地想看清那女子的模樣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那女子地太陽xue處全是鮮血。 “我……我不會醫(yī)術(shù),要不然,我?guī)湍憬写蠓?!”她象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絞著袖襟,無措地退了一步。 “大夫救不了,只有你能救她……”蘭亭眸光森幽,探向她的胸口之中,那眸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膚直到內(nèi)腑,從瞳孔四周沁出放射狀的血絲,如修羅惡鬼。 為什么他要這樣對她?她艱澀地閉了閉眼,想哭卻沒有眼淚,眼眶里澀疼得歷害,“可我……”她心臟一揪一緊,抑制著沉痛的胸口,眸中波光變得依稀不穩(wěn),她心里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耳畔似乎響起師父讓她快跑的喊聲,也不再問什么,直接撥腿瘋狂地逃開。 蘭亭卻如鬼魅般地閃到她的面前,歷聲嘶叫,“我要你的五臟,給我……” “為什么……”腳步一滯,她背后驀的冒起了一股寒氣,他竟是要取她的五臟來救他懷中的女子。 若她的無臟沒了,她又怎么活? 她跑著,身后的人如影相隨,無論她怎么掩住雙耳,那個聲音象無孔不入的幽靈般鉆進(jìn),而后穿過她的血脈,直達(dá)心臟,在那里盤旋縈繞……如萬箭穿心! 突然胸口處一陣撕心裂肺,她低頭一看,一只手從她的后背中穿行至前胸,鮮血瞬時彌漫。她抬首,看到蘭亭的臉,依然是如夢中那么迷人,那么扣人心弦。 可那鳳眸,唇際,映入眼中仿佛是瞳孔無情的冷笑,“我要取你的五臟祭天,只有這樣,她方能借你的壽元活下來,趙十七,要怪就怪你運(yùn)氣不好,這世間,唯有你的命可以延續(xù)她的命……” “啊……”趙十七尖叫一聲挺身而起,她的雙手依舊用力地掩住雙耳,她不想聽,因?yàn)橐宦牭竭@聲音,她的胸口就象要爆開般地疼痛!不要呀……安靜……我不聽,不聽! 她全身的神經(jīng)剎那斷裂開,他竟在夢中索要她的五臟來救那個女子。師父曾說過,她這一生將會被人五臟祭天,死后魂靈不入輪回!難道這一切是真的,而讓毀滅自已的竟然是他? 雖然明明知道僅僅是個夢,但她的心還是涼沁了大半,連哭也哭不出來,如老僧入定般地坐著…… 義凈輕輕拍了拍她,神情輕松而滌,象在江南小幽居時般撫著她的頭,“十七兒,你又做惡夢了,別怕,師父在呢!” “師父,你怎么會在這里?”她象找到救命稻草般猛地扎進(jìn)師父的懷中,抽蓄連連,又委屈又傷心,“師父,我討厭那個夢,我不要夢見他了!” “好,有師父在,不怕,不怕!”義凈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喃喃自語著如念著禪音,讓她的心緩緩地沉靜了下來。 她挨在師父懷里一動不動,安靜得象空氣,她眼角的水意雖然彌漫不散。因?yàn)橹灰婚]眼,就會想起蘭亭追著她那噬血的模樣,她怕極了那種感覺。 “小十七好些了么?還要師父給你念清心咒么?”義凈輕輕松開趙十七。 突然她不解地環(huán)視著四周,窗邊掛著她做的小風(fēng)鈴,桌子上還擱著她從街頭買來的小風(fēng)車。 “師父,我怎么來這里了?”她記得她明明在姑姑的水月庵中,可現(xiàn)在,這里的一切是她在江南她的小幽居中。 義凈撫著她的發(fā)際,眸里全是心疼,“十七,你原是鸞鳳宿命,有著天定的三世姻緣,卻被人改了天命,倫落到如此的地步……” “師父,十七兒的姻緣本來是寧王殿下么?”驀地,趙十七原本就崩緊的心弦,象被鋒利的刀刃切斷! 她記得,她初時做這個夢時,師父告訴她,夢中的人以后她會遇到,如今果然相遇了。 那么,夢境里,她與他在洞房夜里的情景,那就是將來也會發(fā)生了? 而今日的夢境,他追逐著殺她,將來也會發(fā)生? “師父,你說十七兒被人改了天命,是他改的么?是他不要十七兒,只想要救醒他的心上人,是不是?他的心上人死了,他想給她續(xù)命,卻要十七兒的命來換她的命么?”眸如同一片靜謐的湖水,沉到底地死寂,好像死刑犯臨刑在等秋后問斬一般,無盡的絕望和恐懼,“師父,如果是這樣,那十七兒不要活了,十七兒把命給他便是……” 義凈長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不置可否。突然,義將雙眸暴睜,眼斂急跳,眸中泌出歷意,“十七兒,你聽著,如今你只有找回自已的宿命,你就可以避過將來的災(zāi)難,你聽著,那沈千染命中注定活不過十九歲的冬季,你只要想辦法與她……” 義凈正欲接著說時,突然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趙十七忙上前扶,義凈滿臉臉紅腫,雙眼處如被人生生摳出了眼珠,他疾聲叫,“十七兒,你方才看到的是你將來要面對,師父極力想改變你的命運(yùn),現(xiàn)在師父已被人所控,關(guān)在了刑檢司的地牢之中,你去告訴你姑姑一聲,讓她想辦法……” “刑檢司大獄?是誰把你關(guān)在里面了……是誰這么狠心把師父傷成這樣……”趙十七驚慌失措,跪下身想拉起義凈,看到交凈如此慘狀,她想起夢中蘭亭那般殘酷的模樣,她想一定是寧王傷了師父,一定是他! 下一個,是不是輪到她了?一瞬而至的懼意,她瞳孔都在急縮,她嚶嚶而哭,哭得眼睫全粘在一起,一聲聲地控訴,“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找你姑姑,她會想辦法……”義凈氣息急喘,疼得嘶叫一聲,“十七兒,救救師父!” “師父,師父,你去哪?”趙十七突然看到義凈的身體變得透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在眼前消失,她驚懼地整個人撲過去,想抱住義凈,眼前突然象是濃霧滾滾,卷著義凈消失無蹤…… 趙十七一驚,倏然而醒,躺在一邊的執(zhí)畫聽到動靜,忙撐著身子起來,輕輕問,“小小姐,又發(fā)惡夢了?” “師父,師父……”趙十七仿佛沉浸在方才的驚恐中,她的唇顫得歷害,以至語不成聲,“師父的眼睛……我要救師父……” 執(zhí)畫迅速地下了地,赤著腳飛快地跑到趙十七的身邊,推著她,疾聲道,“小小姐,別怕,是夢,是夢!” 趙十七茫茫然地抬眼,眼神有些空迷,好似徘徊在現(xiàn)實(shí)與夢境之間,仿佛不認(rèn)識地看著執(zhí)畫,許久后,突然發(fā)狠般帶著置氣地的掐了一下自已的手,瞬時疼得趙十七控不住地呻吟一聲,方確定,此時,她是真的醒來了! 一百四十章 更新時間:201321 18:05:21 本章字?jǐn)?shù):10264 “執(zhí)畫,我要死了……”趙十七作極敏捷地抱起執(zhí)畫的一只手臂在胸口,她眼里全是恐懼和痛苦,她整個人蜷縮成團(tuán),下頜處竟是控不住地顫抖著,雖是惡夢,卻太詭異,且夢中的人,每一段表情,甚至眼神都如此逼真,象是失憶的人,某一天突然回想起所經(jīng)歷過的事般。蝤鴵裻曉 執(zhí)畫想過去掌燈,卻一時掙不開手,稍一用力,趙十七便如受驚的小獸抖得更歷害。她只好躺了下來,抱著趙十七如哄一個孩子般地拍著她的后背,柔聲細(xì)慰,“小小姐,哪有人做夢會做死呢?夢就是夢,所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是因?yàn)樘?,小姐早上照顧了半天的姑小姐,累壞了,所以夜里頭才會做夢!” 趙十七她掩住臉,拼命地?fù)u晃著頭,想去否定,去抗拒,她全身顫抖,聲音虛浮如薄云,帶著如夢似幻般的虛無縹緲,“畫兒,你為什么總是當(dāng)我是孩子,我已經(jīng)大長了,我分得清什么是夢境,什么事真實(shí)……”她太想有一個人分享她心中的苦處,可除了師父能明白,其它人都只當(dāng)她是孩子惡夢醒來后鬧騰,全不當(dāng)一回事。 “可是……”執(zhí)畫抱著不停顫抖的她,抹著她額上不停滲出的汗,看著趙十七一臉悲痛的模樣,余下的話還是吞回腹中。 執(zhí)硯睡得比較沉,也聽到了動靜,她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站起來,兩腿晃了幾下后,觸到榻底的鞋子。站起身后,伸了個懶腰,方走到窗臺邊,點(diǎn)了燈,轉(zhuǎn)過頭,又打了個哈欠問,“小姐,要喝水么?奴婢去外頭打一些!” 執(zhí)畫一直冷冷看著執(zhí)硯慢條廝理的模樣,聞聲冷笑,“等你去外頭打了水回來,只怕這天都要亮了!” 執(zhí)硯原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主,也沒聽出執(zhí)畫話里透著嘲諷,還當(dāng)真地推開了窗子,“咦”地一聲,探出頭,瞧了瞧黑沉沉的天空,“這天還早著,沒那么快亮。”她擱下空空的水壺,又升了個懶腰,倦倦道,“既然小姐不喝,那我就接著睡了,哎,今天掃了一天的地,真是累死!” 這時外頭響起了敲門之聲,執(zhí)硯不滿地輕吼了一句,“誰呀,半夜三更要不要讓人睡,敲什么門?” 外頭響起齊嬤嬤帶著怒氣的聲音,“執(zhí)硯,你這浪蹄,你盡可給我大聲地嚷,趕明兒,我回了老太太,把你攆了,回你的鄉(xiāng)下種田去!”她就睡在隔壁,聽到些聲響,就料到定是趙十七又發(fā)惡夢,忙到樓下的廚房端了湯上來。 執(zhí)硯嘴里冷哼一聲,腳下倒不敢遲疑,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過去開了門,瑟縮地看了一下一臉怒氣的齊嬤嬤,小聲嘟喃一句,“我做錯了什么,開口閉口成日回老太太攆我,今日還讓我掃了一天的地。到底我是侍候小姐,還是侍候你來著?不過是沾了小姐喝你幾天奶,天天端著架子欺負(fù)人!” “執(zhí)硯,你夠了沒,沒看到小姐這會難受么?”執(zhí)畫忍無可忍亦兇了一句。 “你們不要吵好不好,我不想聽到聲音……”她突生一種怒氣,為什么自已都傷心成這樣了,這些奴才還有心思吵架!聲音卻被哽在了嗓子里,什么也說不出來,她的眼淚不斷的落到他的胸口,她心里煩得歷害,但她原就是個隨性的人,生了氣,也吼不出氣勢,倒象撒嬌的孩子。 執(zhí)硯心想,小姐夜里發(fā)惡夢又不是一回兩回,醒來時哭成個淚人,到了第二天還不是生龍活虎,何至于大驚小怪。 齊嬤嬤端著一汪清透安神湯走了進(jìn)來,來到床榻邊,執(zhí)畫忙將趙十七扶起,齊嬤嬤輕輕吹著氣,在蒸騰的白色水汽中滿臉慈愛地看著她,低聲道,“小小姐,奴婢擔(dān)心小姐睡不安枕,傍晚進(jìn)就熬了安神湯一直放在小爐里煲著,這會剛好可以喝,您喝些再睡吧!” 趙十七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就著齊嬤嬤的手,小口地啜了一下,甜甜的但一點(diǎn)也不苦,忍不住小臉綻出一絲笑意,“謝謝奶娘!” 齊嬤嬤在床榻邊坐下,輕輕撫了一下趙十七的小手,含笑,“加了大紅棗,是這寺里自已種的,小小姐素來愛甜,剛剛好?!?/br> 趙十七點(diǎn)點(diǎn)頭,又喝了一大口,溫溫?zé)釤岬亓鬟M(jìn)胃腹之中,那樣的溫暖一下子驅(qū)散了心頭纏繞著的恐懼感。 執(zhí)畫挑開趙十七額頭間的碎發(fā),見她額間全是汗,轉(zhuǎn)頭想吩咐執(zhí)硯端盆熱水來,卻見執(zhí)硯靠在窗邊,悠閑地用手揚(yáng)著風(fēng)吐著氣,氣又不打一處來,“執(zhí)硯,還不去抹把熱水,給小小姐洗把臉,天底下沒瞧見你這樣當(dāng)奴才的,是不是欺著小姐性子軟?” “執(zhí)畫姐,你有事吩咐就是,何必拿話頂我?!眻?zhí)硯對執(zhí)畫倒不敢說什么,忙端了空臉盆出去打水。 齊嬤嬤是趙老夫人房里,這次趙十七回來,趙老夫人瞧著趙十七身邊的丫環(huán)好象越來越?jīng)]規(guī)距,便差了齊嬤嬤過去管一管,立立規(guī)距。 齊嬤嬤來了幾日后,發(fā)現(xiàn)執(zhí)硯對照顧趙十七并不上心,原本是想攆人,倒是趙十七想執(zhí)硯也伴了她這么多年,雖說性子粗了些,做事也有點(diǎn)懶,但總歸對自已還算忠心。若攆了,換一個的話,一是不熟悉,二也指不定能找對她真心好。 齊嬤嬤想想也有道理,這才罰著執(zhí)硯去打掃寺院。 趙十七喝了一碗溫?zé)岬臏?,心里倒舒服些,她靠在?zhí)畫的懷中,伴著偶爾的一聲兩聲的抽蓄,也已慢慢地平靜下來,認(rèn)真的回想起方才夢中有關(guān)師父交代過的一切。 師父真有難托夢于她,也是托她找父候或是她的兄長去救,怎么會托她找姑姑? 師父讓她尋找姑姑,可姑姑多少年來從不理世間俗世,這水月庵除了自已偶爾來住幾天,幾乎不見外人,就算是祖母想進(jìn)來看看自已的女兒,也被姑姑拒之門外。 這樣與世隔絕的人,有什么能耐去救一個關(guān)在刑檢司死牢中的人? 師父有難,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但若僅是自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未經(jīng)證實(shí)就草草率率地去跟姑姑商良這事,就顯得太兒戲。 但為了慎重,她還是得把事情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