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全身的體毛除了頭發(fā)外,悉數(shù)被除去,先是用藥水清洗后,讓毛曩軟化,接著用一根細線一點一點地撥光,四肢還能忍受,私處的那毛發(fā)被撥完時,真的疼得讓她們又羞又委屈,直疼得眼淚狂飆。 她們被帶畫舫中一間寬大寢房,看到一個碧眼男子一席白色的寬袍半靠在沉香案前,他托著腮半闔著眼似乎在輕輕感受著那香爐中梟梟升起的輕煙。 莊氏姐妹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壓抑頓時無影無蹤,她們已過及笄,嫁人是遲早,在她們少女夢幻中,就算是臆想,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嫁給如此天人般的男子,而且,對方是一個君王。 “露華叩見陛下!” “碧華叩見陛下!”兩姐妹驚喜地雙雙下跪,照著教習嬤嬤所授地給鳳南天請安,并很快地脫了衣裳,忍著羞意半挪半走地來到君王身側。 鳳南天看著這一對花骨朵般鮮艷的雙胞胎兩姐妹,摟了其中一個纖腰,輕聲問,“多大了?”他底下的人找來的,都不會超過十六。 果然,jiejie先笑,“回陛下話,臣妾和meimei上個月剛及笄,十五歲了!”少女的嗓香甜美如絲,滑過他的心田。 “十五!”鳳南天碧眸彎變,毫不吝嗇地對少女展開完美的笑容,伸出手揉了一把莊露華的酥胸,輕喃,“發(fā)育不錯!” 阮寶珍秀睫像密簾般遮垂下來藏盡情緒,她象是微微出神一般,很靜很靜地盯向地面,仿佛周遭全化成一團空氣,她學不來那兩姐妹很快地適應了眼前的一切,她手無足措地站著,幸好那鳳南天竟也當她是空氣,與那兩姐妹一旁縱聲地玩樂,說著令她無地自容的話語,很快,耳畔傳來了令她全身燥熱的呻呤之聲…… 她馬上閉上雙眼,拼了命掩住雙耳,但那肢體的拍打聲,那女子羞澀的嬌喘之聲,與男人肆無忌憚地調(diào)情之聲,還是鉆入她的耳膜,足足肆虐了她一個時辰多,她感到她的腿都要軟了下來,她死死地咬著唇,讓自已無聲無息地,象不存在一般。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房間變得安靜了下來,她突然感到一陣的恐慌,便大著膽緩緩抬起頭細細地瞇開雙眼看看情況,她甚至不知道那兩姐妹什么時候退了下去,此時,房中唯有鳳南天半臥在床榻上,一樽香爐不知何時被擱在了他的枕榻旁邊,他閉著雙眸,一手輕輕柔柔地撫著前額,讓那裊裊的香帶著甜膩香味沁入他的心脾,只覺得四肢百駭都變得順暢。 驀地,鳳南天象是知道她在偷偷打量他一樣,睜開了碧眸,瞬時捕捉住了兩縷帶著驚惶的眼眸,他對她的無禮,并不生惱意,反倒帶著幾分縱容地看著她,許久后,突然起身下榻,薄衿從他的胯間滑下,男子的強壯毫無預兆地鉆入她的眼睛,嚇得她驚叫一聲,躬起身子掩住了臉。 鳳南天輕輕地笑起來,修長的手輕輕搭上了她裸露的肩膀,他瞧著少女豐潤的身子,透明的薄紗把一身的雪肌襯得蒙朧如玉。 他唇角帶著滿意的弧度,握住她肩部的手似乎有意無意地婆娑著,掌心里帶著男子性后微微的濕熱一圈一圈地泌進她的毛孔之中,他看著她瑟瑟如小獸般的模樣,起了幾分獵奇之心,碧眸里帶了促狹,“方才,教習嬤嬤沒教你怎么做!” 感受到眼前男人似乎沒有任何戾氣,聲音柔軟又好聽,與嬤嬤口中說的并不相同,可阮寶珍依然不敢輕易抬眸,偷偷地咽了一下口水,極力用鎮(zhèn)定的聲音,“奴婢回……回陛下……”她還是略顯慌張,想跪下磕頭,耐何他的手看似輕輕柔柔地搭在她的肩上,卻讓她的身體動彈不得,只好哽咽著抽蓄,“寶……寶珍,不敢……” 鳳南天象是撫琴般手指劃過她修長優(yōu)美的如天鵝般的曲頸,指腹在她半露的鎖骨打了一圈后,收在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俯了聲在她的耳側輕輕含住她的耳珠,含糊不清地低語,“你那日彈的曲子很不錯,去彈一首琴給朕聽聽!” 語未盡,風南天已半臥在榻上,阮寶珍這才偷偷松了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這時才注意到,在床榻的對面角落中擺著一把古琴,她一看,眸中就現(xiàn)在驚異,這可是失傳已久的春雷琴。她自小習琴,父親為她找遍天下名師傳授,而她又肯下苦功去學,不僅琴藝術頗有造詣,連對古琴也有一定在鑒賞能力。 象是遇百年知音般,阮寶珍心中對鳳南天的恐懼此時已失了大半,她提著薄薄的紗裙走到古琴前坐下,微微抬首,看到鳳南天已半靠在榻間,腰間下已披了薄衿,心下一松,朝著他盈盈一笑,便十指輕挑撥動七弦琴發(fā)出陣陣輕顫的靡音,低低地繚繞在幽暗寂靜的舫閣中,美目低垂,心無旁篤地開始彈著。 無意抬首間,只見夜明珠光下,闔了碧眼的鳳南天如一尊平靜了千百年般的臥佛一般,周身彌散詳和之氣,讓人忍不住心生傾慕膜拜之情。 她心想,難怪那些少女侍寢后就完全變了一個樣,莫說他是一個帝王,就是一個布衣平民,僅憑容貌便能動搖人心。 “別分心,彈錯音符……”鳳南天依然闔著雙眸,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琴音結束時,他朝她揚手示意,她雖然沒有象教習嬤嬤所授般褪盡薄紗,但終于狠下心朝她一步一步地走去。 男子精壯的身體覆著她,他似乎象世間最溫柔的情人般安撫著不安的少女,男子聲線低呤婉轉(zhuǎn),纏綿如愛人般體恤,掌心帶著溫厚的力量引領著身下的少女慢慢進入狀態(tài)—— 在少女的身子被他攻破的那一瞬,她倒吸一口冷氣,本能的抱在他身后的十指一縮,卻發(fā)現(xiàn),男子的身體倏然離開了她。 阮寶珍本能的睜開雙眼,卻看到一雙碧眸如傾天的海淵,如來自地獄般冷冽無情地俯視著她。 她全身一僵,茫然無措時,驀然想起教習嬤嬤所授:不得傷陛下體膚,哪怕是頭發(fā)一根。 她想,她方才抓了他的后背,雖然她的指甲已被修得光禿禿,但這樣的力道,她不知道,是否會劃破他的皮膚。 她眸光帶著脆弱之色伏于他的身下,悄然地閉上雙眸,再不敢發(fā)出一絲兒的吸氣聲響,此時,靜宓無聲,空氣中透著層層緊繃。 她更不敢看他那雙的深如無底海淵,她象駝鳥一般蜷著,等時光靜靜地流逝,她以為終于從惡運中逃脫時,一股凌歷之氣將她托起,風卷殘云般地掃著她的身軀,直向窗外落去。 尖刺銳利驚叫劃破繁華的夜空。 原本該是要聽到的落水聲,并未如期而至,鳳南天聽到自已的船艙外一聲巨物落地的響聲,伴隨著船身的微微震晃,讓他微微一挑眉,披了床榻邊的白袍,步出了艙外。 阮寶珍被扔回了他的船上一層的甲板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赤裸的玉體蜷縮成團,她象一只剛打撈缺了水的魚,翻在白白的肚腹在船板上淹淹一息抽畜掙扎著。 岸邊,漸漸圍上來了一群的人,有游客亦有岸邊的商戶,眾人不知情況,只是指著船板上,那具少女雪白的玉體頻頻議論。以為這又是這幾日來上演的活春宮的另一種方式。 鳳南天眸光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阮寶珍,便抬首注目自已的畫舫邊,并行著另一艘畫舫。舫上除了船首和船尾各兩個船舵手外,四周的竹簾把整個舟舫遮得密不透風。 鳳南天放下竹簾,唇邊淡淡一笑,雖看不到那舫中的一切,但他知道,能夠毫不露出行藏的出現(xiàn)在他的四周的,也只有蘭御謖及他的龍衛(wèi)。 想不到蘭御謖竟走了這條繁榮商道,與他竟是不謀而合。 這條路,四通八達,有水路、官道、南北商戶往來最多。而淮安湖的畫舫是南北歌妓、伶人賣藝之所,倒讓人不易猜測到一國的帝王會在這紅銷帳暖中落腳,尤其,他的身邊帶著寧常安。 畫舫上,寧常安正經(jīng)歷在世間無法言喻的痛苦,腹下的疼痛不僅僅要撕裂她的身體,而下體流出來的血塊都是落胎的癥狀。 可傾城知道這不是寧常安懷有身孕,很可能是遠在京城的申柔佳體內(nèi)的珠胎遺落,兩人同生同死,同感同受,所以寧常安才會有這樣的癥狀。 傾城冷靜地清理著寧常安腹下流出來的血塊和濃血,大法巫依然用蠱王試圖讓寧常安體內(nèi)的母蠱平靜下來。 或許是這種方式用多了,寧常安體內(nèi)的母蠱對蠱王的畏懼之心越來越小,所以,反復讓蠱王在寧常安小腹上游行幾圈后,依然沒有多大見效。 那種疼痛活活把人痛昏,又活活把一個昏迷的人痛醒,寧常安早已神智模糊,她的嘴無意思地張著,已經(jīng)無力呼痛,只是含糊不清的喘著氣,眸光渙散著。 蘭御謖象個妻子待產(chǎn)的丈夫一樣在寢房內(nèi)來回地走著,到了此時,他才不得不羨慕沈越山,因為在寧常安感到身體異常時,就偷偷地給沈越山下了安神藥,讓他昏睡了過去。 而他,卻在這里熬著等著她的疼痛過去。 沈逸辰半靠在窗邊,眼底一片湛清,無聲地透過竹簾的縫隙看著河道外的湖光,因為寧常安的身體受制于蠱蟲,唯有苗疆的大法巫能緩解寧常安蠱蟲發(fā)作時的疼痛,逼得他和父親不得不隨蘭御謖一同回京。 這兩日,幾人同行,在官道上還好,幾輛馬車較著一定的距離趕路,可到夜間住宿時,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空氣中那樣異樣的氣息時不時地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壓抑和沉悶。 他不知道應該同情自已的父親還是同情眼前的這個帝王,甚至不知道是佩服父親沈越山看到蘭御謖時依然能從容淡定地行君臣之禮,還是要佩服蘭御謖可以容忍下一切,淡淡地回一聲平身。 于他,卻如難以梗咽的魚骨,他為父母感到悲哀,也為自已和染兒所受的無妄之災感到可笑! ------題外話------ 這妖孽親們喜歡不,想象一下,要是沈千染與他相識,會腫么樣? 155午夜驚變 更新時間:2013219 18:04:33 本章字數(shù):7494 簾子再一次被掀開時,蘭御謖和沈逸辰同時疾步攔到了傾城的面前。殘顎疈曉看到傾城手里端的滿滿一盆的血水,蘭御謖鳳眸毫無焦聚眸漸漸蒙上一層死水般的色澤,只覺得全身虛脫,心臟猶如被劃過一把利刃,再看到傾城眸中充血時,他一時連問一聲的勇氣也沒有。 沈逸辰看到這滿滿一盆血水,極力穩(wěn)住情緒,接過傾城手中的木盆,壓低聲線問,“傾姨,我娘親她……” 傾城緊緊地咬住自已的唇,不敢發(fā)出半絲的聲音,但抽泣之聲還是再也禁不住地溢了出來,她自已深受蠱蟲之苦,知道天下之痛莫過于蠱蟲發(fā)作,那種內(nèi)臟被撕裂的感覺當真是讓人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沒有。 這幾日,她一直在想,如果當年不是因為她助紂為虐,無形中造下這樣的冤孽,讓這么多人永無休止地受著秦之遙的擺布。也許,蘭御謖和寧常安全成為世間最幸福的一對夫妻。 而沈越山也會有數(shù)于自已的緣份,不必十幾年被半囚于皇宮中,最后落得半身的疾病。 午夜夢回時,她一直在拷問自已,當年她和秦之遙還有寧常安一起成長,為什么,她在明知寧常安與蘭御謖相愛的情況下,還會去助秦之遙破壞他們二人的感情。 難道,她和秦之遙的姐妹情真的好到讓她連做人基本的cao守都放棄么? 到如今,她才知,當年的她與秦之遙形同姐妹,兩人故意冷落寧常安,不是因為寧常安不好,而是寧常安太完美,美到連她都感到妒忌,所以她和秦之遙一樣,不愿去親近她,兩人故意結成盟,孤立寧常安。 所以,當年她看到蘭御謖和寧常安幸福時,女子的妒忌天性讓她想借著對秦之遙的同情,小小打擊一下寧常安。那一夜,她故意纏住寧常安,讓秦之遙有時間纏住蘭御謖時,她無法隱瞞她自已心內(nèi)的卑劣的想未能,她在心里暗中取笑,既使寧常安一生被蒙在鼓里,但寧常安的生命中終于有了污點,她從此后,再也不必羨慕她,羨慕她的美麗,羨慕她醫(yī)術的天賦,羨慕她讓一個男人如此地寵愛著。 她甚至報著一股惡意的想法,幻想著有一天,寧常安知道自已的愛人與她的姐妹在一起時,她很想看看寧常安會如何的哭泣。 她萬沒料到,后來,局勢完全脫離了她的想象,是她親手釀造了一個魔鬼,從此后,將所有人的命運齒輪打亂。 “你倒說一說她……如何了?”蘭御謖見傾城神思晃動,光流淚不語,心中瞬時變得狂燥不安,他對傾城的憎恨絲毫不遜于對秦之遙的厭惡,但是那些年,他為了護住蘭錦,擔心秦之遙對年幼蘭錦下毒手,那十多年來,他不得不讓她活著留在宮中,畢竟論毒術,秦之遙不是傾城的對手。 傾城用袖襟抹去臉上的淚,低聲道,“血已經(jīng)止住了,阿寧的身體應不會有大礙,只是大法巫的蠱王已抑制不了阿寧體內(nèi)的蠱蟲,所以,她……” 沈逸辰知道余下的話是什么,他安靜地走到寢房外,將一盆血水交給一個女衛(wèi),很快地返身,直接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大法巫聽到身后有動靜,轉(zhuǎn)身看到是沈逸辰,便從寧常安的腹上拿起蠱王,小心翼翼地放進盒中,方道,“這一次也只能是稍稍緩解!” 沈逸辰?jīng)]有接話,他輕輕坐到寧常安的身邊,將疼得淹淹一息,甚至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的寧常安輕輕抱進懷中。寧常安的身體象浸在水中一般,衣襟被汗水濕透甚至能擰出水來。 許久后,他感到寧常安的身體開始僵硬。 “娘,不怕,您有爹還有孩兒還有阿染陪著你,你一定會好的!”沈逸辰啞著聲輕輕安慰著,他一下一下地拍著寧常安的顫抖的身體,試圖給他的娘親一絲力量。 “沈大哥,我剛才好象聽見染兒哭的聲音了,你是不是也聽到了?她一定是餓了,我該起來去給她喂奶了?!彼蝗粍恿藙樱斐鍪衷诳罩忻髦?。沈逸辰捉住她的手,溫暖著寧常安冷如尸骨的手,“meimei不餓,剛她吃完還打飽嗝,一定是尿了,您別動,我去給meimei換尿布!” 沈逸辰聽到簾外傳來了傾城壓抑的哭聲—— “沈大哥,蘭御謖是不會……給我和染兒解藥了,我死……后,你可別把我……和染兒分開,她一定會怕寂寞也……會怕黑。我要和染兒在一起……你也不可以把……我和染兒燒成灰,我要看染兒大長的,她長大以后,一定很漂亮……我要帶染兒去天刑山,對,我要死在那,那很美,很美……”她的手顫得歷害,嘴角卻露出微微的一笑,那笑象是死亡前的道別,帶著無可名狀的釋然和解脫,“答應我,別來找我,好……好地把我們的辰兒帶大……” “娘親,你一定會好的,這么多年你都熬過來,現(xiàn)在你一定要支持住,到了京城,一切就好了!”沈逸辰微微喘了口氣,抑住胸口的翻滾,“要不然……阿染一定很傷心,還有孩兒也會很難受!”他知道寧常安被疼痛折磨得已神智不清,把他認成了沈越山。 “沈大哥,他來了……他來找我了!”突然,寧常安不知哪里生出一股蠻力,掙扎著從沈逸辰的懷中坐起,她的眼睛并非循著一個方向,而是驚惶失措地看著四周,“沈大哥,他……他又要來逼我了……”她用盡全身力量地搖首,緊緊糾著沈逸辰的衣裳,語聲中交錯著慌亂、茫然、恐懼,“沈大哥,快快快……把燈吹滅了,我們藏起來,還有染兒,把染兒抱過來,我們躲起來……”她的思緒極度混亂,兩只抓住了沈逸辰的衣襟連聲乞求著快點、快一點! 沈逸辰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極力拍著寧常安的后背安撫著,他拼命搖著頭,壓抑著…… 傾城蜷縮在簾外的墻角,一絲暗紅血延著她掛在她的嘴角,她雙臂無力地抱著自已,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流著。因為這兩日,她的情緒波動極大,蠱蟲的發(fā)作頻率已明顯加強。 大法巫說她體內(nèi)的蠱并不難除去,但她不愿,她想她沒有資格活得好,只有陪著寧常安一起去疼,她的心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蘭御謖雙拳痙攣近乎神經(jīng)質(zhì)地緊握著,心如刀絞地看著神魂不聚的寧常安,她的聲音明明很輕,卻是象要震碎他的心臟,幾乎將他活活疼死。 這么多年,她在他的面前從不肯低頭,他有時真恨極了她那種冷到骨子里的那種淡漠,如今方知,這些年,他在她的心中,是與惡魔同行,將她活活壓他的陰影之下。 是他自已用錯誤的方式,將彼時那個美好的少女變成一件千瘡百孔,不斷被撕碎又縫補起來的破布娃娃,是他自已將她與他的過往一點一點回憶全然耗盡! 他已經(jīng)無力再去怨天了,他只是心疼……心疼!他此生拼了命去愛的女子,卻就這樣一次次被自已摔個粉碎,踩在腳底。 他緩緩轉(zhuǎn)身,揭開珠簾,退了出去。 蘭御謖回到自已的寢房中,輕輕拉起竹簾,一動不動地坐著,神情木然地看著窗外的夜色。 此時,歌女們亦帶著游客進入了夢鄉(xiāng)。淮安湖是如此寂寞寧靜,水面無風無波,夜景出奇地靜,偶爾身邊有畫舫經(jīng)過時,帶來了船體一波一波的輕輕晃動。 突然,似乎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的長嘯,一聲比一聲急切,一聲比一聲近,除了舫上的幾個當值龍衛(wèi)外,暗布在淮安湖四周的龍衛(wèi)亦悉數(shù)驚動。夜幕下,一群黑衣人如鬼魅地朝那個絳紅的身影襲去,但那個身影太快,加上,昨夜畫舫靠在了湖的中央,一時之間,龍衛(wèi)很難劫下那個絳衣人,很快,那人就登上了畫舫。 負責畫舫內(nèi)安全的龍衛(wèi)除蘭御謖身邊的兩個貼身龍衛(wèi)外,其它當值的四個都朝著船艙外奔去,準備一探究竟,尚未走幾步,就傳來一聲巨響,打碎了夜幕的寧靜,似乎有人用狠力擊碎了他們封閉的艙門。 艙內(nèi)的龍衛(wèi)瞬時全部沖向艙門,眾人看到是瑞王蘭錦,臉色一緩,正欲躬身行禮,蘭錦已壓低聲線疾聲,“船上有炸藥,父皇在哪,快帶本王去找——”蘭錦一路示警,就是讓畫舫上的龍衛(wèi)提高警惕,但他一時不敢直接示警說船上有炸藥,擔心那趙家的死衛(wèi)馬上引爆,屆時連躲開的時間也沒有。 蘭御謖倉促離京前曾到瑞王府探望生病的他,他們父子一番平常的家常之話后,蘭御謖將龍訣玉交到了他的手上,并囑咐他去江南振災,可同時,蘭御謖在蘭錦的手心上偷偷寫了四個字“趙家龍衛(wèi)” 僅僅是這四個字,但父子間多年產(chǎn)生的默契,蘭錦卻明白蘭御謖真正想要向他傳達的意思。 蘭御謖是提醒他提防趙家的龍衛(wèi),希望他遠離朝庭是非,暫避江南。 可他不愿意讓他的父皇辛辛苦苦治下的江山被趙家圍堵,更不愿看到蘭御謖被趙家的人所劫殺。 他明里帶著文繡去江南,連文志斌都被他蒙在鼓里,以為瑞王大張旗鼓去江南振災,放心地將自已寶貝孫女交到了蘭錦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