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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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只能看到身邊之事,聽到身邊之聲。 他確確實實經(jīng)歷過,被平教追捕,口口聲聲喊:“沒有人會救你,方羿更不會,因為你死了,安戈就無恙了。” 他也經(jīng)歷過,靜和從遙遙遠(yuǎn)方給他傳信,白紙黑字寫著:“永定侯府生變,方羿心有不軌?!?/br> 他更是確切不移地經(jīng)歷過,霍邦一個人在外面拼殺,死前一刻,嘴中還在喚著“軍師”。 那手持利劍的錦衣衛(wèi)口口聲聲說“奉大王之命”,但王詔降世,他卻看到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些顛覆了他前半生所有的堅持和信念,將他一步一步推向沼澤,他曾經(jīng)掙扎,卻在掙扎中越陷越深,最后被悉數(shù)湮沒。 站在制高點指責(zé)他和批判他的人,或許自己去嘗試這樣一段人生,還撐不到這么后頭,早已將靈魂jiāo付黑暗。 雖然,制高點的人知道,他是錯的。 “你該醒了。”封若書放下長弓,走到始終沉睡的人面前。 這人是安戈。 亦或說,皮囊還是那皮囊,卻不是以往的那個安戈。 他的西施咒被封若書解除,拿到了平教神功的心法。 這心法世代流傳下來,只有教主一族的血脈方可習(xí)得。 所以,封若書練不了,只有給安戈。 然則,功夫強(qiáng)了容易不聽話,容易惹出事端。 于是封若書一面讓他練功,一面用黑胡子巫師的蠱術(shù)——攝魂令,將安戈的心神控制。 所以,此時的安戈,只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的傀儡。 他記不得想吃糖葫蘆又不肯開口的小八,更記不得他捧在心尖上百般顧惜的方羿,腦中唯有一片混沌,控制他的人說什么,他便聽什么。 “小安。” 封若書輕輕一喚,安戈便呆滯地掀開眼皮,只掀了一半,雙眸無神,沒有焦距,似蒙了一層厚厚的灰。 他似木頭般立在那里,一動不動,俊俏清秀的臉像糊了層漿,僵硬如鐵。心口的蠱蟲一點一點蠕動,透過層層衣料,散出些許墨藍(lán)色的微光,罩在那一塊地方,仿佛無處可去的小鬼。 封若書對他的狀態(tài)很是滿意——這是之前平煞不屑于學(xué),卻委實是黑胡子巫師多年研究的蠱術(shù)精粹。 看來蠱蟲在安戈體內(nèi)已經(jīng)很適應(yīng)了,封若書開始測試他: “告訴我,你的名字。” 安戈的嘴動了動,“小安?!?/br> 這是之前封若書喚他的稱謂,他便認(rèn)為這是名字。顯然,他已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封若書點頭,像是看到了一件藝術(shù)品,“很好。你現(xiàn)在除了小安,還有個身份,知道么?” 安戈的嘴如機(jī)械般一開一合,聲音亦沒有起伏,“不知?!?/br> “你知道的......我昨日跟你講的,還記得么?”封若書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