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相向？

    “你給我清醒點兒！”

    安戈的平y(tǒng)in大法并不弱勢，若方羿全力以赴，拼盡渾身解數(shù)頂多打一個平手。但如今方羿見著眼前之人，心神已經(jīng)打亂，應(yīng)付已經(jīng)很是吃力，何談反擊？

    “哧！”

    劍刃一過，將方羿的手臂劃了一條傷口。血yè在莫邪劍上流淌，慢慢滲了進去，劍身的紅色更加妖艷。

    安戈將莫邪劍豎起舉到胸前，遮住一半的臉，抬起另一只手，伸出兩指在劍刃上摩擦，從下往上，手指過處，莫邪劍的顏色變得鮮紅，透著隱隱光亮——他又在蓄力，準備下一次進攻了。

    方羿吃痛，緩緩放下捂著傷口的手，盯著他沒有焦距的眼睛，詰問道：“你當(dāng)真要殺我么，小夜叉？”

    “小夜叉”三個字鉆進安戈的耳朵，使得他舉劍的動作一頓，仿佛滾滾山河被陡然冰凍，卡頓在半空，遲遲沒有動作。

    封若書站在他身后不遠，見狀，眉頭一沉，高聲命令道：“小安，殺了他！”

    仿佛是解凍的命令，安戈頓住的手臂陡然復(fù)活，便又恢復(fù)到之前的樣子。只是在眼角，滑出兩行苦澀的眼淚。

    噔！噔！

    接連的攻勢愈來愈猛，方羿逐漸落了下風(fēng)，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逐漸增加。期間他找到破綻，劍尖正對著安戈的脊背，但若真刺下去，不死也是終身殘疾，便是在這不忍心的電光火石之間，安戈反手一刺，劍刃徑直穿進方羿的胸膛。位置在心臟上方靠近肩膀，雖不致命，卻也是穿體的一個血窟窿，隨著劍刃抽出，猩紅的血騰然奔涌，染紅了大片衣裳。

    “呃！”

    方羿捂著傷口，滾熱的血yè便透過指縫淌出，啪嗒啪嗒砸到地上。這一下傷他很重，腳下一個趔趄就要摔倒，強撐著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他恍惚著抬眼，想看看安戈下一步的攻勢。卻不想，那如猛獸般的人陡然停止了進攻，巴掌大的臉被方羿的血yè飛濺了一半，似是尋回兩分理智，怔怔望著方羿的傷口。

    “痛......”

    安戈握著莫邪劍的手顫得厲害，仿佛自己受了傷一般，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嘴唇動了動，鬼使神差吐出這個字。

    往前方羿受傷，他總是屁顛屁顛跑到他面前，萬分心疼地捧著受傷的地方，道：“猴哥，你是不是很痛??？沒關(guān)系，我給你吹一吹就不痛了。我小夜叉吹的都是仙氣，包治百病！”

    方羿聽到他嘴里吐出的弱不可聞的“痛”，狠狠一震。他以為安戈的心智已然全被蠶食，是沒有自主能力的傀儡了。卻原來，還能有感觸么？

    他狠狠晃了一下腦袋，再看向安戈，只見他灰暗無神的眸子里，閃過兩絲光亮，連忙道：

    “小夜叉，你能聽見我說話，能感受到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