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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案桌被抬出來放在大殿中央,上面擺好筆墨紙硯,祎瀾郡主和涼煙抬步行出。 祎瀾郡主高傲掀眼,從頭到腳將涼煙打量一番:“算是沒有辱沒將軍府威名,有幾分膽量,本郡主拭目以待?!?/br> 涼煙沒說話,只微施禮,穩(wěn)步行至案桌前,拿起筆蘸墨,有清新如竹的清淡香氣縈繞鼻尖,將宮中御用的白鹿紙攤開來,指尖撫過,勻細(xì)光滑,這些皆是上等之物。 席位上,冬亦原本垂頭守禮站在涼煙身后,此時免不了蹙眉望過去,琴棋書畫里,小姐最喜歡的是琴棋,書畫卻是不曾細(xì)琢過,這祎瀾郡主非要找上自家小姐比試,那小姐豈不是成了陪襯? 先前問涼煙身上皮裘的女子笑著朝其旁幾桌宣揚:“武將之女,就是與我們這些真正的貴女有所不同,上不得臺面。方才我瞧她那件狐貍皮裘不錯,本想問問是哪間匠作處做的,她居然說是山上獵的,你們說粗不粗俗?” “京都里有才情的,大多會出席各種風(fēng)雅聚賞,她面生得緊,想必是從未參與過的,倒是祎瀾郡主,她那手書法我見過,的確不錯。” “祎瀾郡主性子跋扈,也有幾分愛出風(fēng)頭,單挑那涼家小姐出來,想必是想壓上一頭,給自己多添幾分光彩?!?/br> 那些議論之詞,也都只敢壓著嗓子說,涼煙不覺分毫,她已專注持筆,動作端正,靜氣凝神,看起來倒頗有幾分大家風(fēng)范,其頭微垂,火紅的狐貍毛襯著雪白面龐,如朝霞映雪,垂下的睫毛卷翹,美好如仕女畫般靜謐。 祎瀾郡主先是瞥了涼煙一眼,冷笑一聲后也拿起筆,緩緩鋪開白鹿紙,穩(wěn)穩(wěn)落筆,細(xì)膩地橫平豎直轉(zhuǎn)動筆鋒,如精巧地勾勒著畫卷一般。 涼煙在略微思忖過后,驟然重重落筆,將肘橫掃,動作肆意瀟灑,在紙上飛快游走,與祎瀾郡主的細(xì)致不同,她好似渾不在意。 瞧見兩人架勢全然不同,下面又小聲議論開了,男子席那邊還好,不喜閑碎言語,女眷席這邊卻是如同嗡嗡嗡的小蜜蜂。 “笑死了,那涼家小姐真的會書法嗎?哪有如她那般動作粗魯?shù)?。?/br> “她大開大合地?fù)]筆,寫出來恐怕真如她所說,是狗爬字了,原以為她是自謙,如此看來倒是實話?!?/br> “瞧她端著篤定的氣度,還以為真有幾分底氣,然這般動作,恐怕是自暴自棄,在胡亂涂寫了?!?/br> 祎瀾郡主擱筆,先心滿意足地看一遍,禁不住暗自點頭,今日她算是超常發(fā)揮,寫得比平時還要好,一時信心十足抬頭去看涼煙,發(fā)現(xiàn)對方也擱了筆,似乎比自己還要快,忍不住將眉輕挑:“涼大小姐的速度倒是出人意料,只是不知寫出來的字究竟如何,不若呈出來讓大伙瞧瞧吧?” 涼煙平靜對視:“臣女如何敢搶在郡主前面。” 祎瀾郡主寫下滿意的字,已是迫不及待,聽得這話直接將白鹿紙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常公公手里。 常公公攤開來看著:“哎喲喲,這幾行字工整啊,如美女簪花般娟秀多姿,好看,好看?!闭f完將手中的字反過來,對著兩側(cè)席位左右停留,讓眾人能有時間看清楚。 稱贊之言紛沓而至,祎瀾郡主面上逐漸浮出幾分得意,揚起下巴去瞧涼煙,一副等著看戲的模樣。 常公公最后將字交到垣帝手中,垣帝將頭輕點:“嗯,確實不錯,祎瀾郡主的字和人一樣,俏麗可人?!?/br> 祎瀾郡主嘴角翹起來,目光仍瞧著涼煙:“該你了,涼大小姐,讓大家伙也欣賞下你的書法大作吧,想必如此了不得的人物,定能大放光彩?!?/br> 涼煙將字遞給常公公,目光仍對著祎瀾郡主,這是她第二次說了不得這詞了,捫心自問,涼煙自重生回來后,在京都里低調(diào)如路人,實在想不出如何就礙了這祎瀾郡主的眼。 常公公剛拿上字,就輕嘶了一聲,也并未急著反過來拿給眾人看,只仔細(xì)端詳著,且眉頭輕皺。 祎瀾郡主見此,忍不住輕笑,莫不是寫得太丑,常公公認(rèn)為那字羞于見人,想給涼煙留點面子? “常公公,不管寫得如何,公平起見,總歸是要拿給大家看的?!?/br> 常公公點頭:“是呀,只是……”抬眼瞧向涼煙,“這般花容月貌的姑娘家,寫出的字,怎……怎……” 祎瀾郡主竊喜,催促道:“到底怎的了?” “太好了!”常公公嗓子尖細(xì),驟然將聲一揚,隨即將字反過來朝向眾人,“女子能寫出這般筆走龍蛇,比男子還要遒勁郁勃的字來,當(dāng)真叫人吃驚?!?/br> 席間頓時驚奇,伸長脖子去瞧常公公手里的字。而祎瀾郡主在常公公說出太好了三字時,面上的笑就徹底凝固,僵硬又不敢置信的模樣。 女眷席這邊有人見過祎瀾郡主的字跡,且比試又是她提出的,想必胸有成竹,眾人自然更看好祎瀾郡主,眼下見常公公贊涼煙明顯勝過祎瀾郡主,皆細(xì)細(xì)瞧過去,議論起來。 “這字跡雄健灑脫,如游云驚龍,銀鉤蠆尾,確實比祎瀾郡主那娟秀的書寫要好上許多。” “難怪常公公驚嘆,女子字跡多細(xì)膩穩(wěn)重,這涼大小姐的字跡,卻是比男子的筆鋒勾勒還要有氣勢?!?/br> “沒想到?jīng)龃髮④娭⒎鞘莻€草莽,腹里還是有幾分文墨的。” 男子席那邊,也有不少贊揚之聲。 “字能帶上氣吞山河的氣勢,就已是跳脫尋常人的范疇,能往書法大家的行列靠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