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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是如何知曉的?”被這般夸,涼煙有些羞怯,但也愉悅,“沒想到我還挺搶手?!?/br> 宴星淵耿直答道:“眼神,席間你一曲劍舞,他們看你的眼神,如同愚蠢野獸,你是他們垂涎欲滴的一塊rou?!?/br> 涼煙一滯,宴星淵這個比喻,聽著怎如此不對味,不待開口,他又接著說下去。 “阿桑,身份越高的人,情感上越稀薄,他們最想要的,是將軍府的助力,而非你本身?!?/br> 涼煙有些好笑:“二哥要與我說的便是這個?” 宴星淵眸色暗下來:“阿桑,我瞧見他們,確有不喜,若你想要尊貴身份,我也可以,打下江山來送給你絕非戲言。” 涼煙面上的笑冷下來:“二哥,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以后莫要再說?!?/br> 打下江山來送給她?現(xiàn)在的江山是誰的江山,是垣帝的,宴星淵的話不異于謀逆,其心可誅。 涼家是百年忠君世家,宴星淵一句絕非戲言,涼煙無法再像以前那般充耳不聞。 “阿桑,我并非狼子野心之輩。”宴星淵見涼煙不快,小心翼翼斟酌著措詞,“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我也只在阿桑面前說過,且絕非是覬覦高位,而是因著垣帝?!?/br> “垣帝?”涼煙詫異,“霽月王朝知曉你的人,皆知垣帝對你百般照佛,待你如義子般親厚?!?/br> “阿桑,在隨軍去往渠城的路上,你問蓮生,他是出了名的紈绔時,我說了什么你還記得嗎?”不待涼煙細想,宴星淵接著道,“我說,世人愚昧蠢鈍,看人浮于表面?!?/br> 涼煙微惱:“我就是愚昧世人?!?/br> 宴星淵見自己越說,涼煙越不快,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涼煙瞧著宴星淵,見其神色不安,輕垂著眼瞼,長睫如枯葉懸吊,蕭瑟又小心翼翼,心頭那點子氣悶消散:“若垣帝待二哥好只是表象,那實則到底如何,才會讓二哥有如此膽大包天的想法?” 她心里頭吃驚不小,垣帝乃是一朝君主,宴星淵孑然一身,他說的話,不異乎一個瘋子,而且瘋得無法理解。 “阿桑想要什么?”宴星淵卻是話題一轉(zhuǎn),“雖無給人歡愉的經(jīng)驗,但我愿學,該如何做,可以讓阿桑高興?” “我什么都不需要?!睕鰺熐浦丝痰难缧菧Y,反而沒有在新兵營里稱兄道弟時相處得舒服,“二哥,來茶樓前,你說一切皆和以前一樣,我才隨你出來,你什么都無需做?!?/br> 說完這句,涼煙情緒莫名微妙,開始走神。一份感情,在對方不想接納時,原來是負擔,并不會因為愿做任何事,而讓對方生出愉悅。 她突然釋懷,上一世想盡一切辦法癡纏,總盼著能為他做些什么,好讓他看到自己,三年無果下,她只覺酸楚,認為那人淡漠無情,現(xiàn)在卻能理解幾分。 涼煙是強硬離去的,宴星淵垂手站在那里,如同做錯事的小孩,聲音很輕。 “阿桑,你的字跡像極我的,我便誤以為你心里有我?!?/br> “阿桑,我能去將軍府見你嗎?” “阿桑,你應不喜如此無禮打擾,那我給你寫信?!?/br> 涼煙一句不答,走得很快,將零碎話語遠遠拋在腦后。 宴星淵在她面前斂去滿身華光,沒有半分面對旁人時的孤傲冷淡,只如同一個初次萌動感情的愣頭青般,想知道如何能哄她高興。 涼煙并未因這份特殊而生出沾沾自喜,反而心緒很亂,本能想去逃避,感情之事繁雜,還是這般有兩世羈絆的,她更是分不出精力去理順心思,如今她最想要的,只有往后每年守歲,親近之人都能相聚身邊的踏實安心。 回了將軍府,冬亦驚詫不已:“小姐,您怎回來的這般早?老爺夫人那里我都已經(jīng)說好了,奴婢辦事,您還能不放心嗎?” 涼煙脫去皮裘外衣,坐至窗前,屋子里有爐火,很暖,外頭的寒風只拂至臉上便融進暖意里:“能放心才怪了,在宮里我朝你揮手,讓你過來,你卻扭頭就跑,你跑個什么呀?” 冬亦弄不明白,小臉上帶起委屈:“宴公子認出您了,那樣好的氛圍,奴婢留下來也不合適啊?!?/br> 涼煙并無真的責怪之意,望向院里樹干上跳動的陽光。 “以后莫要胡亂做主張,我同宴公子的關系,與以往并無差別,父親可是回來了?” “是,奴婢知錯了?!倍嘤行┦怪^蔫了吧唧答話,“老爺回來已有半個時辰了?!?/br> 涼煙不再說話,支起頭望著外頭即將隱沒的光亮,冬日的陽光,在殘雪映照下,總是顯得格外干凈,瞧著浮光掠影,心里得到寧靜。 宴星淵果然寫了書信送來,那只潔白的鴿子準確無誤落至涼煙窗前,發(fā)出咕咕輕喚。 涼煙嘆了口氣,此時離她回府還不足三個時辰,將書信取下,又喂了食,徑直揮手將鴿子趕走。 冬亦忙撲至窗邊,往天上看去:“小姐,您怎的將它趕走了,得寫完回信才是啊。” 涼煙將信紙攤開,有股冷松木的清冽味道,里面還夾了片薄薄的樹葉。 “我沒什么要說的,如何回信?!?/br> 她無甚想說的,宴星淵送來的這紙書信卻是滿滿一張。 外頭天色已暗下來,涼煙離了窗邊,坐在琉璃燈旁看信。 開頭先是道歉,接著就是些瑣碎飄散的話語,前后都銜接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