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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雷在丹田之中徘徊了一圈,似乎有些茫然,在確定丹田之中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之后,它才緩緩沉了下去,又重新安安靜靜盤踞在丹田之中。 丹田又恢復了原本的安靜。 ☆、安頓 估摸著蕭媚還沒有平靜下來,魂瑾心亂如麻地在大廳又坐了幾個時辰,一句話也不說,就坐在那里神游天外。直惹得大廳內(nèi)來來往往的蕭家子弟與外來相助的人投來奇怪的目光。 待到外面的天色微微擦黑,魂瑾這才吐了口濁氣,站起身,略有些忐忑不安地向著蕭媚的院子走去。 在蕭媚的院子里徘徊了一圈,魂瑾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輕輕敲了敲蕭媚的房門。 屋內(nèi)傳來一陣輕微的悉索聲,魂瑾聽見一陣略有些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門的方向傳來,最終停在了門口。就在魂瑾以為蕭媚會開門時,門上的聲音忽的停住了。 然后屋內(nèi)一片寂靜。 魂瑾略有些愕然,她等了片刻,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她清楚,蕭媚就在門邊,沒有離開。 霎那間,魂瑾覺得有些心疼。 她上前兩步,抬手抵在門上,卻沒有再敲門,而是沉默了一下,直接說道:“媚兒,明日我要回家一趟?!?/br> 屋內(nèi)沒有任何反應。 放在門上的手稍稍握了握,就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魂瑾咽了口唾沫,繼續(xù)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很大,我身為魂族的一員,不可能說沒有半點責任……我這次回去,便是想要問個清楚,為你們蕭家討個公道……” 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后,就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么了。 說完,魂瑾又等了片刻,門內(nèi)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她微微低垂了眼簾,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只聽一聲微弱的“吱呀”聲,門便被打開了一條縫,透過門縫,魂瑾看見了蕭媚蒼白的小臉。 魂瑾等了一會兒,蕭媚就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手指輕輕一動,將門打開了。 一股淡淡的驚喜漫上心頭,魂瑾按捺住心中的喜悅,等著蕭媚接下來的行動。 默了一會兒,蕭媚睫毛輕顫,微微錯過身:“進來吧。” 這還是魂瑾第一次進蕭媚的閨房,當然,內(nèi)院閣樓中的房間不算,那只能算是宿舍。不過為了防止蕭媚惱怒地將她趕出去,在進去之后,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也沒敢到處亂看。 在蕭媚的示意下,她坐在椅子上,蕭媚也坐了下來,坐在她對面,與她隔了一個桌子。兩人相對無言了半晌,最后,還是蕭媚率先開了口。 “今天的事,抱歉?!鳖D了一下,蕭媚說道,眉眼間溢滿了倦意,“遷怒了你?!?/br> 她這副模樣讓的魂瑾心疼壞了,在魂瑾的記憶里,蕭媚一直是明媚傲然的,又何曾有過現(xiàn)在的這種脆弱? “你……當真要回去?”猶豫了一下,蕭媚又問道。 魂瑾愣了愣,旋即點了點頭,道:“不管怎么說我都是魂族的人,這件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蕭媚抿了抿唇,似乎不太情愿魂瑾離開:“會有危險嗎?” 該說不愧是表姐妹嗎?問的問題都一模一樣?;觇α诵Γf:“怎么會,好歹我也是魂族族人,只是回家一趟而已。況且,我的爺爺是魂族四長老,我是他唯一的孫女,他怎么會看著我出事?更別說還是在族內(nèi)出事了。” 聞言,蕭媚依舊很不放心,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魂瑾說得對。 見蕭媚似乎還是放心不下,魂瑾想了想,從納戒中取出一個玉牌,放在桌上,交給了蕭媚。 蕭媚遲疑了片刻,方才接了過來,這是塊巴掌大的暖玉,淡青色,正面刻著一個“瑾”字,而背面,則是一個蕭媚看不懂,也從來沒有見過的法陣。這玉帶著一股淡淡的暖意,入手倒也舒適。 “這是……”蕭媚遲疑地問道。 “這是魂碑?!被觇J認真真的說道,“每一個魂族子弟自出生起,就會將一縷靈魂分離出來,封印在一種由特殊玉石制作而成的玉牌之中。你看,這就是封印陣法。” 一邊說著,魂瑾一邊給她指了指魂碑上的那個復雜法陣,說:“魂碑沒什么特殊的用處,也不能輔助修煉什么的?;瓯ㄒ坏挠锰帲褪菣z測相應魂族弟子的情況。如果弟子死亡,魂碑就會破碎。” 魂瑾笑了笑,繼續(xù)說:“本來,魂族族人的魂碑都應該存于命堂之中,但我那時候和父親鬧了點矛盾,一氣之下就把自己的魂碑偷了出來,離開了魂族,來到了迦南學院。” 蕭媚忽然覺得手中的魂碑有些燙手:“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吧?就這樣把它給我嗎?” “沒關系的,魂碑只能檢測我的生存情況,就算通過外力震碎它,對我也不會產(chǎn)生任何不好的影響?!被觇矒岬?。 其實不止是這樣,不管怎么說,魂碑中都封印著她的一縷靈魂,如果魂碑被外力震碎,當然也是會對她造成一定的傷害。但魂瑾自然是相信蕭媚的,況且如果她照實說了,蕭媚肯定不會愿意收。 攥緊了手中的魂碑,蕭媚低垂了眼簾,抿唇,緩緩點了點頭。 魂瑾看著這副模樣的蕭媚,覺得有些不太放心,于是便試探著說:“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我也還沒有去找住所,蕭晗應該還在忙,沒空給我安排,要不……我今晚便在你這里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