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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蘇錦一覺醒來渾身舒坦,昨夜突如其來的著柔娘踉蹌離去的嬌弱身影的時候,蘇錦不由自主的產(chǎn)生的一種罪惡感;蘇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之間便陷入不可遏制的癲狂狀態(tài),他一向自認(rèn)很有克制力,為什么昨晚便控制不住呢?蘇錦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此刻無瑕考慮這些,今天依舊忙碌不堪:張掌柜一會便要帶著鏢局的人來提錢出,彩臺上的服裝展示進(jìn)入第三天,柔娘和浣娘兩姐妹要登臺將自己的詞作唱出去,但愿柔娘還能撐得住,是否能靠這詞受到廬州壇的邀請參加《落花》詩社進(jìn)行宣傳此一舉。

    鍛煉沐浴之后,楊小四來稟報張老掌柜帶著廬州威勝鏢局的一幫人宅前等候,到此時,蘇錦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秘密了,兩萬貫銅錢他要往外拿還不累死,只能讓自己院眾人跟隨前往密室。

    使女小廝們乍然一見那堆錢山一個個舌頭伸的跟吊死鬼一樣,他們沒想到自己天天呆的這個院子里原來藏著這么多的錢財,這一回大開眼界,見識了大場面,死也值得了。

    太平車來回拉了趟,萬貫銅錢才交到威勝鏢局的馬總鏢頭手上,雙方簽字畫押交割完畢之后,馬總鏢頭告辭上路。

    蘇錦送張老掌柜和兩個機(jī)靈的伙計一直到南門五里長亭外,仔細(xì)叮囑兩名伙計好生照顧好老掌柜,偷偷塞給老掌柜一只金錠,揮手而別。

    從此刻開始,蘇錦明白自己已經(jīng)沒有退路,雖然蘇家并不會因為這場生意的失敗而徹底沒落,但這筆生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是他的處子之秀,也是廬州城商家樹立蘇記威望的重要一役,絕對不能讓那些家伙們看笑話。

    吃早飯的時候,蘇錦偷偷的觀察柔娘的臉色,除了眼睛略有些紅腫之外,柔娘的神態(tài)倒是很正常,走路的時候略有些不便,但看來問題不大,看向蘇錦的時候眼神也沒有怨恨之意,相反倒有些揶揄的神色,仿佛是嘲笑蘇錦昨夜的瘋狂。

    出門前,蘇錦抽了個空給柔娘使了個臉色,柔娘紅了臉低著頭跟隨他來到內(nèi)房,蘇錦想說點道歉的話,卻是說不出口來,撓著頭犯踟躕;倒是柔娘見蘇錦神色扭捏的樣子‘噗嗤’笑出聲來。

    “公子,奴家從進(jìn)蘇府的那一天起便知道會有今日,奴什么都不想說,公子爺能夠收留我們姐妹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惠,奴家自知身份懸殊,故而也不報特別的期望,只求公子爺能給奴家姐妹一個容身之地便可,公子爺大可不必為此事煩憂。”

    蘇錦瞪大眼睛看著柔娘美麗的面孔,驚駭于她的這番話語,本以為會是不依不饒的難以收拾之局,卻沒想到柔娘如此想法;蘇錦自己倒是對柔娘的身份沒什么感覺,但是他也知道一個破落的官宦之女做過歌女之后那是萬萬不能娶回家做正妻的,王夫人不同意不說,世俗的輿論也會讓他名聲掃地。

    蘇錦默然無言,緊緊將柔娘摟懷里,不住的親吻她,表達(dá)他對于柔娘的歉意和感激。

    柔娘無聲的靠蘇錦懷里,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淌。

    蘇錦知道宋朝的其實也是一夫一妻制,其他的女子都是妾室,妾室的地位極為低下,隨時轉(zhuǎn)讓買賣不說,而且生下的子嗣都是庶出的身份,不能獲得正式的繼承財產(chǎn)和爵位的權(quán)利。

    丈夫死后,正妻有權(quán)利將他的妾室們掃地出門,除非生有子嗣才有繼續(xù)一起生活的權(quán)利;所以一般稍有身份的女子是絕對不愿意做為他人的妾室,一般身份貧苦或者娼寮勾欄之的女子才會甘為妾室;當(dāng)然稍有良心的男子都會為妾室偷偷準(zhǔn)備一筆錢,讓她們衣食無憂。

    而柔娘能夠做出這樣的表態(tài),一來是身份使然不得不認(rèn)命,二來對自己絕對有了感情,否則像這么美麗聰慧的女子怎么會不懂這其的道理;這也是蘇錦格外歉疚和憐愛的原因

    第三十一章俺們幫主說了

    時間:2012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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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保證t臺秀的正常進(jìn)行,廬州乞丐們一大早便正式上班了,他們?nèi)齼蓛傻恼疹欀骷业昝?,讓他們分身乏術(shù);但廬州三大商家自然不是吃醋的,今天一早,唐三便尋到了乞丐某個小頭目,想從他那里知道是誰暗cao控。

    其實這一點三家都猜的出,只是要想以此問罪于蘇記,還需人證物證,所以才降尊屈貴跟乞丐攀起了交情;但結(jié)果卻是大失所望,那乞丐先是不松口,裝糊涂,顯得肚子里很有料的樣子;唐三甩出一貫大錢之后他開口了。

    “俺們只是按照規(guī)矩來?!蹦瞧蜇ぜ焙鸷鸬膶~錢揣進(jìn)懷里,cao著北方的口音道:“俺們都是每一個行當(dāng)討一天錢,這次是輪到布行和成衣鋪了,沒什么人指使俺們這么做,俺們幫主叫俺們咋辦就咋辦?!?/br>
    唐三氣的跳腳,不死心的問道:“那以前怎么沒見你們這樣???”

    那乞丐帶著鄙夷的眼光看著他道:“廬州城里少兩三個行當(dāng),輪到你們這一行也是一年一次,俺們以前沒去是因為俺們沒想去,這個世道是講公平的,所以俺們決定補(bǔ)上以前的疏忽,這一次俺們幫主說了,要連去七天?!?/br>
    唐三欲哭無淚,這幫人居然要來七天,那這七天別想做生意了,他試探的問道:“你能不能跟你家?guī)椭髡f說,約他來見個面吃個飯什么的?!?/br>
    那乞丐嘿嘿的指著唐三笑道:“你這是拆俺們幫主的臺啊,俺們是有規(guī)矩的,只能吃剩菜剩飯,俺家?guī)椭饕浅粤四阏埖娘?,那他就莫資格當(dāng)幫主了;你這位大官人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唐三受不了這般**裸的嘲笑,特別是被乞丐鄙視,這是何等悲催之事,一聲吆喝,幾名藏暗處的伙計一擁而上,將一貫錢搶回去之后,還將這個裝逼的乞丐一頓狂毆。

    那乞丐被打得鼻青臉腫,不住的污言穢語的叫罵,一瘸一拐的離去之后,不一會唐記布莊的門前多了十幾名身上臟臭不堪的乞丐,這些乞丐已經(jīng)不是要飯討錢了,唱著不堪入耳的蓮花落,花樣翻的罵個不休。

    蘇家彩臺上各色衣衫還熱火朝天的登臺演示,彩臺右側(cè)的一處名為《望江樓》的酒樓上臨窗的包間內(nèi),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坐著七八個人。

    這些人個個穿的華貴富態(tài),舉止投足之間一種滿不乎的傲然之氣散出來,這些人伸著脖子盯著臺上扭著腰肢展示華服的男女們?nèi)磕蛔髀暋?/br>
    房門敲了幾下,將眾人的眼光拉回屋內(nèi),門開處,《望江樓》掌柜的親自捧著一大壺開水,后面跟著幾名伙計拎著食盒笑瞇瞇的走了進(jìn)來。

    掌柜的將開水壺放桌子上,先團(tuán)團(tuán)作了個肥揖,開口道:“諸位老爺今日賞臉來到敝樓,小人深感榮幸,特送極品安龍芽一壺,以示恭敬和歡迎?!?/br>
    說罷一揮手,伙計們將食盒里的點心果脯以及潔白的茶盅擺好,一一沏好茶擺眾人面前,頓時屋內(nèi)異香撲鼻,光聞著這極品龍芽便已經(jīng)舒服到骨子里了。

    一名身著深藍(lán)暗花綢緞儒衫的消瘦老者微笑道謝:“魯掌柜有心了,我等借貴樓商議要事,你們待會將門關(guān)上,閑雜人等勿要靠近,小二哥也不用來伺候了,我等自便即可。”

    那魯掌柜點頭哈腰客套幾句出門而去,有人上前關(guān)上房門上了閂,消瘦老者端起茶盅吹了吹浮上面的一片綠芽,抬起戴滿紅紅綠綠名貴戒指的右手,小指輕輕一挑,將那片茶葉挑了出去,輕輕咂了一口閉目回味一番;這才睜眼開口道:“諸位東家,今日老夫和劉東家以及黃東家三人將諸位召集來此,原是有要事商議,耽誤諸位的功夫,還請見諒?!?/br>
    眾人紛紛拱手表示:“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唐東家費心了?!?/br>
    “唐東家,有什么話您就直說,咱們都是廬州商會的同事,您是會長,我等絕對以您的馬是瞻?!?/br>
    說話的是屋角一名三十來歲的馬臉年人,套著一件書生長袍,搖著一把黑色折扇。

    唐東家臉上泛起笑意,點頭道:“好,老夫也不賣關(guān)子了,今日特意選了此處作為商議之所,想必諸位也都能明白老夫的用意,那蘇記大量低價傾銷高檔布料衣飾已經(jīng)嚴(yán)重敗壞了我廬州府布行和成衣鋪的行市,而且呈愈演愈烈之勢,相信諸位東家也有所感覺,這幾日我們的布莊和成衣鋪的門前可謂門可羅雀,不但高檔衣飾沒有銷量,連以往銷路不錯的棉紗麻等也無銷量,照此下去,我等恐怕只有關(guān)門大吉一途了?!?/br>
    眾東家原本就對蘇記怨氣頗大,聽唐東家如此一說是火上澆油,紛紛譴責(zé)辱罵不休。

    “諸位,我等自然不能坐等關(guān)門大吉,今日便是請諸位合議一個良策,蘇記如此囂張,又不商會之列,行規(guī)治不了他們,這件事原本就不合規(guī)矩,這次正好借此機(jī)會一了了。”

    說話的是唐東家身邊白胖魁梧的黃東家,黃家唐家以及坐對面的黑瘦的劉家是廬州三大富商,唐東家是商會會長,其他兩位是副會長之職。

    眾人議論紛紛,一時間也沒什么好辦法,唐東家皺著眉頭聽著這些東家是牢sao,也提不出一個合理的辦法,拳頭緊緊握住,強(qiáng)自忍耐。

    那手執(zhí)折扇的年人忽然拍拍手掌,室內(nèi)一下子靜了下來,眾人都轉(zhuǎn)頭看著他。

    “列位啊,別瞎吵吵了,蘇記已經(jīng)欺負(fù)到我們頭上了,趕緊想個章程才是正理,布莊門口都被乞丐爬滿了,我敢肯定定是那蘇錦小兒所為。”

    唐東家皺眉道:“郎少東家,關(guān)鍵是沒有證據(jù),早間唐三抓了個乞丐逼問,結(jié)果這乞丐咬口說不知,唐三這蠢貨氣不過打了他一頓,沒想到招來十多個乞丐謾罵,我直接叫他們上門板了,今兒生意是做不了了?!?/br>
    那姓郎的少東低聲問道:“唐翁難道沒跟知府大爺知會一聲么?”

    劉東家哼了一聲道:“知府大人?他要錢的時候就會想起我們,這時候卻是……”

    唐東家一聲咳嗽打斷劉東家的牢sao,沉聲道:“咱們自家之事還是需自己解決,廬州商會大大小小上戶數(shù)得著的商家,對付蘇記一家還需驚動知府大人,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么?”

    黃東家接口道:“唐翁言之有理,這次設(shè)計布莊成衣鋪的有十家,其他五家屬于小本生意,我們沒有通知,這里座的家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據(jù)我看來,這次未必不是好事,或許我們可以從次得利。”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看過來,期待著黃東家的下。

    黃東家喝了口茶,掏出手帕擦擦嘴,賣關(guān)子這才蠕動厚厚的嘴唇道:“十年前,蘇記如日天,當(dāng)時的商會會長都是蘇默然所占據(jù),結(jié)果如何?還不是一個機(jī)會被我們抓住便再也抬不起頭來么?座諸位那時很得了些好處,我記得那批棉布低價購來,利近雙倍,哪一位不是賺的盆滿缽滿,這一次我就不信這個傳言是書呆子的蘇家小官人能比成了精的蘇默然強(qiáng)?!?/br>
    眾人聽得興奮不已,思緒不知不覺被拉到十年前那個眾人合力扳倒蘇記,大賺一筆的時候。

    “可是,這蘇錦看上去不是個省油的燈呢,外界傳言他兩耳不聞窗外事,是個書呆子,可是從他近的做派來說,怕是傳言不可信。”有人提出疑問。

    黃東家‘嗤’的一笑道:“他不是省油的燈,座的各位哪位是省油的燈?依老夫看來這蘇錦重請回張榮欽是一招妙棋,沒準(zhǔn)這些玩意都是那老東西教的?!?/br>
    唐東家沉吟道:“黃翁言之理,且不管這蘇家小兒是否真有些本事,如今他已經(jīng)惹火了老夫,就算他此刻收手,老夫也不能放過他;蘇家十年前便退出商會游離于我廬州主流商家之外,我等婦人之仁看他們孤兒寡母動了惻隱之念,卻帶來今日的麻煩,這一次絕不手軟,要將蘇記的產(chǎn)業(yè)統(tǒng)統(tǒng)擊垮,蘇家一倒,占據(jù)的兩成份額夠諸位再大一筆了?!?/br>
    眾人再次興奮起來,黃東家示意大家安靜,壓低聲音道:“我有兩計,諸位可幫我斟酌一番。”

    “請講,請講?!北姈|家眼睛光盯著黃東家面一般白胖無紋的臉龐。

    “第一計叫做以假亂真之計,目的是讓蘇記的名聲掃地;第二計便是故技重施?!秉S東家眨著小眼神秘的道。

    “愿聞其祥!”眾東家眼珠子都快急掉下來,紛紛探耳聆聽。

    便此時,窗外彩臺上絲竹悠揚,柔娘和浣娘款款聯(lián)袂登場,開始將蘇錦所作的《一剪梅》詞公開唱響。

    第三十二章毒計

    時間:2012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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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時風(fēng)濃郁,藝術(shù)氛圍也隨之濃厚,市井小民對于詩詞小曲極為偏愛,雖是販夫走卒之徒,也未嘗沒有藝術(shù)細(xì)胞,故而當(dāng)《一剪梅》唱響之時,臺上臺下鴉雀無聲,聽得如癡如醉。

    臺下自然不乏秀才公子以及前來選購衣的大娘子和小娘子們,他們?nèi)f萬沒想到,這場商業(yè)秀還能聽到這樣的絕妙好詞。

    廣場西南角一輛馬車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端莊,均凝神側(cè)耳傾聽,臉上表情驚詫。

    單看這一男一女坐著由馬兒拉著的華麗車駕,便顯得鶴立雞群了,本朝缺的便是馬匹,正常出行大多牛車驢車騾車,即便是廬州城內(nèi)也很少看見馬車的身影,即便有,拉車的馬兒也是用身材矮小皮毛晦澀的劣馬,似這輛馬車所用的高頭駿馬,極為少見。

    “少卿,這詞作跟你比起來何如?”臺上曲罷,車內(nèi)女子問道。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絕妙無倫,偏偏樸實無華直入人心,這詞除了晏同叔的‘落花人**,微雨燕雙飛’可與之爭鋒外,無人出其右,我不如也?!鼻嗄昴凶拥?。

    那女子掩口嬌笑道:“難得你如此謙虛,只怕你二叔聽了這詞也自感不如?!?/br>
    男子笑道:“二叔亦是才情高曠之人,‘紅杏枝頭春意鬧’這樣的句子可不是隨便什么人能吟出來的,只不過這詞并不以奇怪詭之字取勝,勝純真自然樸實無華,于平淡處打動人心,所以二叔也定會自愧不如?!?/br>
    女子笑道:“想不到我家官人還如此謙虛呢,京不是見誰都不服么?公公常說你太浮躁,我看今日倒是蠻沉靜的嘛?!?/br>
    那男子哈哈一笑,伸手摟住女子纖腰道:“你就喜歡取笑我,你那位閨蜜友也廬州,難道不去見見她么?”

    女子笑道:“總要先陪你見了李公子方可前去呀,官人的事永遠(yuǎn)擺第一位不是么?”

    男子呵呵一笑,忽然扶額道:“說笑之際倒是將這詞誰作的忘記聽了,這可糊涂了?!?/br>
    女子白了他一眼道:“妾身早幫你記下了,適才那唱曲的女子說了,這詞曲是他家公子蘇錦作了來感謝諸位父老的厚愛的,作詞之人看來就是這蘇記的東家了?!?/br>
    男子嘀咕道:“一個商賈之子能做出如此好詞,真是沒天理了,我們這就去兆廷兄處,廬州城藏著這么一位大才子,他是瞎了眼么?還天天弄什么詩社,也不見寄給我的有一能超過這的?!?/br>
    女子聽了他這番胡攪蠻纏的道理,也不反駁,嬌聲吩咐車轅上的車夫道:“大叔,咱們走,往東走有個地方叫做逍遙津,咱們就到那兒?!?/br>
    車夫答應(yīng)一聲揮起鞭子趕起馬車沿著青石大道一路往東而去。

    望江樓上,廬州商會的東家們對彩臺上的詞好曲充耳不聞,他們正支愣著耳朵聽著白面兒般潔白無皺的黃東家詳細(xì)解釋他的兩條計策。

    “所謂以假亂真之計便是任由蘇記大量預(yù)訂衣物,待蘇記交貨完畢之后,我等可用劣質(zhì)綢緞仿造其衣物,再以此為借口鼓動姓前去蘇記退貨,讓蘇記名聲掃地;他若退,則說明所售出的衣衫均是劣質(zhì)布料所制作,有欺詐之嫌,且損失巨大;若是不退,則激起民憤,蘇記的日子比賠錢還要難過?!?/br>
    黃東家一席話讓座諸位目瞪口呆,此計既妙且毒,不但是蘇記,座所有商家誰不怕出這么一檔子事,大批量質(zhì)量低劣的次品貨被要求退貨,并引全城大聲討,這么一來,蘇記前期的風(fēng)光實際上是給自己挖墳,登得越高便摔得越重,訂出去的衣服越多也就賠得越慘。

    眾人默不作聲,都不愿意第一個表態(tài),畢竟這招是左道旁門,比十年前派臥底去蘇家釜底抽薪的行為為不齒,所以都覺得好,但都不愿第一個說出來。

    郎少東家年輕氣盛,確實有些憋不住氣,加之唐東家的眼神正好盯著他看,很明顯是要他先表態(tài),郎少東顧不了許多了,先報上這根粗大腿再說,計策又不是自己提出來的,自己只是附和而已,將來如果泄露,自己也不擔(dān)主要干系。

    “此計甚妙,對付蘇記實無須講究什么道義,下同意?!崩缮贃|言簡意賅。

    眾人見有人帶頭了,才開始紛紛說好,言語顯得言不由衷;

    唐、劉、黃三大會長交換了一個眼色,黑瘦的劉東家忽然開口道:“諸位,知道什么叫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么?知道什么叫蛇鼠兩端么?”

    眾人知道他意有所指,都垂不語,不接他的話茬。

    劉掌柜繼續(xù)道:“既要將蘇記扳倒,便需用非常手段才行,諸位剛才的行為分明告訴老夫,你們只想分一杯羹,卻不想擔(dān)負(fù)罵名;老夫剛才言辭是有些粗魯,但形容諸位的心理恐怕極為切;奉勸諸位,若想分一杯羹便需齊心協(xié)力推心置腹,若是你們當(dāng)有人不愿意參與其事,商會也不勉強(qiáng),請自行離開?!?/br>
    眾東家靜默無語,誰也不愿意離開這間屋子,想抱著三家的大腿混飯吃這是其一,其二是誰這時候離開便表示公開和三大商家決裂,后果用膝蓋想也能想得出來。

    “既然諸位都不愿意離開,說明諸位還是有眼光的,放心,這件事只要我們做的周密,用人的時候長些心眼,便永遠(yuǎn)不會泄露出去,蘇家一倒,諸位就偷著樂,來來來,喝茶喝茶,吃點心?!眲|家口氣便的親切起來,熱情的招呼眾人用點心。

    一片稀溜溜的畷飲之聲大作,氣氛稍緩,一位掌柜問道:“但不知黃翁的第二計是怎么個說法?!?/br>
    黃東家微笑道:“鮑東家十年前應(yīng)該不廬州?”

    鮑東家施禮道:“下七年前舉家搬遷至廬州府,幸蒙諸位東家收留,賞了口飯吃,十年前還直隸老家呢?!?/br>
    黃東家道:“難怪你要問這個問題,第二條計策十年前便用蘇錦的父親蘇默然身上,所以老夫?qū)⑺Q作故技重施,蘇記近大量雇傭人手,我們便派人混入蘇記店鋪,既可以掌握蘇記的內(nèi)部動向,又可以獲得蘇記這些衣服的圖樣,也就是說,蘇記每推出一款衣服,我們第一時間便能跟著制成,蘇家想專美于前那是絕不能夠的了。”

    頓了頓,黃東家又道:“與此同時,我們派出人手四下采購便宜的絲綢錦緞,到時候以比蘇記為低廉的價格推出,將蘇記打開的市場搶占,讓他的積壓庫霉去,難保他不步乃父后塵?!?/br>
    眾人轟然叫好,鮑東家高挑大指贊道:“黃翁不愧是老江湖,商界泰斗的計策果然不同凡響,此屬商業(yè)競爭范疇,無人敢說閑話。”

    黃東家自嘲道:“老江湖么?只怕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現(xiàn)諸位都是高屋華宇妻妾成群,早已沒有年輕時候的銳氣,老夫倒是很懷念當(dāng)初想干就干不計后果的時候,不像如今這般瞻前顧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