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醫(yī)妃火辣辣、帶著坑姐系統(tǒng)闖末世、方寸手札、萬欲妙體、流年不凄、懦夫的獨白、如果你想生活富裕幸福你會怎么做、不可思議之一年、光紀流年之阿雅我等你、女帝jiejie,貧道勸你耗子尾汁
人群紛紛閃一旁,只見曹敏面色鐵青,帶著幾名手下小吏大踏步穿過人群走了進來。 第一三九章妥協(xié) 時間:20120829 “又是你?!辈苊粢谎劬涂匆娞K錦端著熱氣騰騰的熱湯站那里,氣便不打一處來,開學兩日,此人數(shù)次鬧事,先是弄三塊面餅當束修之禮,還振振有詞,教自己主院面前失了面子,后又夜間嚇得同屋之人連喊有鬼,擾得學舍不得安寧,此番饌堂鬧事的又是他,曹敏覺得這個人整個是個作貨,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曹大人好。”蘇錦放下木勺行禮道。 “你這是鬧哪出啊?大白天的夜游之癥也作了么?”曹敏淡淡的道。 “回稟曹大人,學生并非夜游之癥作,而是為自己討公平而已?!?/br> “哦?怎么個不公平了?說來聽聽?!辈苊艉诿家惶?,雙眸盯住蘇錦道。 “曹大人,學生想請問一聲,應天府書院對求學士子是否有家世出身之限?!?/br> “唔……這個問題還用本官回答你么?你并非皇親國戚,亦非官宦后代,能本書院就讀,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些什么嗎?” 蘇錦微微一笑道:“曹大人的意思是,凡我書院之學子均一視同仁,那學生倒是奇怪了,為何就餐的伙食都不一樣,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何來一視同仁之說呢?” 曹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停歇之時,語氣變得陰沉,道:“蘇錦,我看你歲數(shù)不大,管事還不少,本書院乃是官學,不出三年,便將升格為國子監(jiān),到時候官宦子弟優(yōu)先進入讀書,平民身份的士子連門邊都摸不著,你也就是趕上了好時候,否則你連站這兒和本官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還不感恩戴德一番,偏偏來爭取你那可笑的一視同仁,勸你一句,給什么你吃什么,嗟來之食可不是那么好吃的?!?/br> 蘇錦聽他話頭不對,竟然有一種以大壓小的派頭,不給予正面解決,反倒極挖苦侮辱之能事,頓時氣往上撞,道:“曹大人這話當真有**份,應天書院是官學也好,府學也罷,與我等何干?即便明日成了官學,那也是明日之事,一日未改,一日便需秉承一視同仁之理,要照大人所言,又何必允許我等平民姓入學讀書呢?” 曹敏道:“本官犯得著跟你詳述其原委么?本官聽說你動手傷人,此番是來找你算賬的,可不是來聽你啰嗦的?!?/br> 蘇錦道:“其原委大人不說,下也能猜得到,無非便是那些見不得光之事罷了?!?/br> 曹敏面色大變,指著蘇錦道:“少年人,說話可要加些小心,沒分寸信口開河,可是會惹上禍端的,本官也不來怪你多嘴,畢竟年紀輕見識閱歷尚有差池之處,今番你用熱湯潑人,燙傷維持會同窗兩人,我看你還是賠禮道歉,延請郎來幫他們治療為好。” 蘇錦笑道:“學生可沒說什么,曹大人犯不著來教訓學生,至于說給那兩人賠禮道歉,這事斷然不成,他們上前逞兇先,我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迫不得已才自衛(wèi),卻要我向他們道歉,焉有是理。” 曹敏的好脾氣和耐心終于耗,冷笑道:“那你就別怪半官不給你情面了,今日你我書院公然鬧事,還燙傷兩人,書院焉能留你,本講授官此下令,將你逐出應天書院,你要鬧便去外邊鬧,朽木難雕,書院圣地,豈容你這般桀驁不馴之人?!?/br> 蘇錦毫不示弱的道:“就知道是這般結果,小爺也不稀罕呆這鳥書院,如此黑白不分,暗無天日之所,小爺一刻也不要呆下去;此番我出書院之后,必將應天書院內的一切公之于眾,下與端州包大人有師生之誼,第一個告訴的便是他;下跟朝晏大人也有數(shù)面之緣,也將修書將此事全盤托出,看看到底這書院之事還有沒有人管得?!?/br> 曹敏一愣,狐疑的道:“你是說晏殊晏大人和包拯包大人?胡吹大氣作甚,你如何與他們識得?” 蘇錦肚里暗笑,這番扯虎皮做大旗的辦法果然靈驗,官場之上果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一聽到比自己官大的,立馬便軟了口風。 “如何識得,倒不必稟報于曹大人得知,大人如不信,可去查驗入學公,看看給下作保的人是否是包大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下既然被你逐出書院,也沒什么好說的,這便告辭了?!碧K錦拱拱手,舉步便往人群外擠。 曹敏忙道:“且慢!” 蘇錦停步轉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曹敏捻著胡子腦子里不住的轉動,尋思著蘇錦所言的真假,蘇錦提的這兩個人曹敏倒還真有些含糊,包拯那是出了名的戇人一個,雖然官職不大,但管閑事的名聲卻是傳遍大宋,蘇錦的保人有包拯,這事該不會有假,因為此事轉身便可查出,蘇錦便是再蠢,也不至于此事上撒謊。 但光是包拯知曉,還不足以讓曹敏嚇到退縮,包拯目前雖為知府,但曹敏這講授官乃是禮部直轄,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隸屬關系,何況,曹敏還掛著禮部員外郎之嫌,雖只是個從五品的官兒,但大小也是個京官,外埠官員官職即便大個幾級,見了面也是客客氣氣的,道理很簡單,天子腳下官員關系復雜糾結,便是一只老鼠,怕是也打不得,因為這只老鼠極有可能會引出一只吃人的大蟲來。 曹敏擔心的是另一個人,那邊是蘇錦口所說的三司使晏大人,雖則有些懷疑蘇錦吹牛皮,但這等事還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說山長前幾日言及,已經修書一封請晏大人來書院講學一日,以戚山長和晏大人的關系,此事定會成行,萬一蘇錦所言是真,晏大人來的那天,便是他曹敏丟烏紗的日子了。 曹敏為擔心的是,蘇錦揚言要修書將書院內事務告知晏殊,自家事自家知,曹敏書院里可是狠撈了一大筆錢,不僅是學子們每年兩次的束修之款,大的數(shù)目便是朝廷每年下?lián)芙o書院的款項,這筆款項本就是供書院日常開銷而用,曹敏絞腦汁克扣截留,為了不讓人看出來,他想了許多的點子力掩蓋。 譬如這學子的伙食,朝廷規(guī)制,乃是每人每日十錢的伙食,數(shù)人的伙食費聚集一起,每日有近十貫的錢款,足以讓學子們都能吃上魚蝦喝上rou湯;但曹敏為了截留錢款,直接便將錢款砍掉一半,這樣飯菜款自然捉襟見肘,于是曹敏便想了這么個餿主意讓官宦子弟享受十伙食,而其他近七成的貧寒出身或者普通門第出身的士子便只能吃吃薄如紙片的rou片,腐爛生蛆的咸菜了。 曹敏洞悉人心,他知道官宦子弟的伙食定不能克扣,萬一哪個惹不起的官老爺起狠來,有自己受的;而平民子弟則不同,一來吃著免費的飯菜自然不敢有什么抱怨,即便有人抱怨,曹敏也不怕,所以便造成了這種分堂而食的局面。 官宦子弟自然懶得去想這些不公平之事,因為他們看來這正是優(yōu)越感的體現(xiàn),滿足了他們骨子的虛榮心,而寒門士子則正如曹敏所料,敢怒不敢言,有的家貧之人相反對免費的伙食還感恩戴德,如此相安無事倒也有一年多時間沒出什么簍子;若是蘇錦今日不鬧將起來,只怕永遠也沒有人會此事上出頭。 曹敏思來想去,斷不可冒險,不如先穩(wěn)住蘇錦,待那晏殊大人講學之際,旁敲側擊的探聽兩人關系,若真有瓜葛,以后見了這位蘇錦便小心意,若是蘇錦扯謊,嘿嘿,有的他受了。 主意打定,曹敏立即換了一副嘴臉,笑瞇瞇的道:“你先別走,借一步說話如何?” 蘇錦道:“有什么事不能公之于眾的呢?我可是還餓著肚子呢,魚rou不讓吃,偏偏本人又不喜歡吃那些蛆蟲和蒼蠅,所以要趕緊回應天府找家酒樓花上幾填飽肚子再說。” 曹敏面色尷尬,腹暗罵蘇錦不識抬舉,但又無可奈何,只得蹩進蘇錦身邊,用微不可聞的語聲蘇錦的耳邊悄悄嘀咕了幾句。 蘇錦皺著眉頭聽完曹敏之言,扭頭看著曹敏,忽然爆出一陣大笑,眾學子見蘇錦放肆的樣子,均愕然以對,那些書院讀書時間較久的老學子們是驚愕,他們的印象,還從未見一名學子敢如此放浪形骸不把曹敏放眼里。 第一四零章反轉 時間:20120829 曹敏氣的直咬牙,但既然已經低了頭,該忍的還是忍了,只道:“這樣辦你以為如何?本官為書院計,亦不想你就此沒了前途,故而才網開一面,給你一次機會,你需明了本官的一片苦心吶?!?/br> 曹敏邊說話邊用眼神提示蘇錦給自己個臺階下,實際上剛才他蘇錦耳邊是用幾乎是商量的口氣,承諾讓蘇錦享受小廳進餐的待遇,想借此堵住蘇錦的口;而這些官面上的話則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說給眾人聽的。 蘇錦心道:色厲內荏便是這種人,一旦現(xiàn)有危險,不惜立刻低聲下氣,這倒和廬州知府朱世庸有的一拼,看來官場人,進退之間倒有著相似的準則。 蘇錦當然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僵,一味的依著自己的脾氣辦事,顯得跟這個社會格格不入;蘇錦明白自己近來火氣大,喜歡惹事,其實是心情糟糕之故。 自打離開廬州到應天府以來,自己的心情總是處于壓抑之,一來為官之路乃是自己被迫為之,讀書也有些不情不愿;重要的一點便是晏碧云的給自己帶來的傷害,蘇錦也不明白自己會變身情種,居然對僅僅相處數(shù)月的一名古代女子產生如此強烈的感情,俗話說投入的多深,傷的多重,這話當真不假。 不過蘇錦也沒打算放過曹敏,此時的機會不好好利用,也枉自稱為廬州商賈的翹楚了,蘇錦眼珠一轉拱手笑道:“多謝曹大人體恤我等學子之艱辛,蘇錦這廂拜謝了。” 曹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只承諾讓你吃獨食,關其他的學子鳥事? 但見蘇錦朝四周團團作揖道:“諸位學兄學弟,你們道適才曹大人跟我說什么了么?” “說的什么?” “愿聞其祥……”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道。 “曹大人說了,從明日起,饌堂內伙食一視同仁,再不會這邊吃rou,那邊吃咸菜了,諸位也無需擔心吃到蛆蟲和蒼蠅了,諸位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感謝曹大人的恩典么?” 眾人如同炸了鍋一般,紛紛長鞠到地,口道:“謝曹大人恩典?!?/br> “曹大人英明啊,體恤我等艱苦,實乃我輩仰望之楷模。” “曹大人心胸開闊如海,難得的是為我等謀福利卻不肆張揚,若不是蘇錦說出,我等還不知道曹大人原來是如此豁達不計名利之人,佩服佩服!” 學子不乏嘴皮子利之人,也不乏拍馬溜須手段高明之人,這番歌功頌德,直將曹敏吹捧的如賢達如人之圣、皎潔如虛空之月。 曹敏猝不及防,張大嘴巴暗叫:哎吆,不好!想不到自己老jian巨猾,頃刻間便了蘇錦這小子的道兒,蘇錦等于將自己捧上高臺,呼啦一下將梯子抽了,讓自己再也下不來;此時若是否認自己蘇錦耳邊所言,不啻于自己從高臺上跳下摔死,從此后,只怕自己學子落個食言而肥的無賴名聲了。 曹敏心將蘇錦‘直娘賊,賊廝鳥,潑皮,無賴’的罵了個遍,但事已至此,只得忍氣吞聲,臉上堆起笑容對著諛詞如潮的眾人還禮道:“應該的,應該的;身為講授官,本該為諸位的衣食足行把好關,此次蘇錦現(xiàn)了錯漏之處,本官豈能不聞過而改?諸位也無需感謝本官,一心苦讀,他年金榜題名為我書院爭光方為好的報答?!?/br> 蘇錦哈哈大笑道:“居功不傲,苦口婆心,曹大人真乃我輩楷模,他日我等有人青云直上,當以曹大人為標桿,敬之效之?!?/br> 眾人又是一番附和,曹敏面色青白,惡心的像吃了饌堂所有的蒼蠅一般,強壓怒氣,周旋寬慰一番,帶著對蘇錦的無限怨恨急匆匆的離去。 人群一陣歡呼,大多數(shù)的學子們心知肚明,此番曹講授是了蘇錦的道兒了,否則以曹講授之蠻橫苛刻,豈會行此善舉,眾人既為蘇錦的膽大妄為而擔心,同時也因他機智周旋而欽佩,倒有大多數(shù)的人認為蘇錦確實跟晏大人和包大人有著復雜的聯(lián)系,否則斷不敢如此公然對抗,從曹敏服軟的情況來看,此事也大抵可以斷定并非虛言。 如此一來,蘇錦頓成眾學子心目的英雄,為大家爭取到這么大的福利,對于富家子弟官宦之后來說,雖然不算什么事,但對于普通姓之子來說,能吃好喝好,安心讀書,正是心之所望。 一時間涌上前來跟蘇錦打招呼,報名字,道感謝的學子們絡繹不絕,蘇錦被圍人群忙的四下拱手,窮于應答。 夏四林被擠人群之外,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切,她本以為今日蘇錦沖動之下大鬧饌堂,必會招致極重的處罰;一顆心提嗓子眼里緊張的要死,而且這人倔強的要命,自己根本勸不住;到后來沒想到事情生戲劇性的轉變,一場禍事轉眼間消弭,反倒讓他爭取了這么一個結果來,當真是山窮見落日、路有洞天了。 “夏兄,你認為令表兄說的是實話么?”耳邊傳來一個溫柔的男聲。 夏四林扭頭一看,一位笑容可掬的青年書生站身旁,眼睛卻看著人群的蘇錦。 “兄臺怎可懷疑?家兄說話一向知無不言,從不虛誑?!毕乃牧钟仓^皮道,由于不知對方立場,夏四林怎會說出心的疑惑,打死她也不信蘇錦會和晏殊有關系。 同京城,晏殊雖和家父關系不睦,但是晏殊本人夏四林還是見到過的,遠的不說,今年端午節(jié)宮賜宴,夏四林隨父入宮之時便曾見過一面,那是個瘦干干的清瘦老頭兒,起碼五十歲,若說十歲的蘇錦跟他有什么關系,鬼才信;晏家祖籍撫州,跟廬州八竿子打不著,地域上也沒有什么聯(lián)系。 “下王安石,和令表兄一見如故,那日你烈日下罰站,我和令表兄曾一起將暈倒的你背到林,我認識你,只是你沒見過我罷了?!蓖醢彩闯鱿乃牧值慕鋫渲?,淡然說出這些,實際上是打消夏四林的懷疑。 夏四林傻眼了,難道自己也被眼前之人摸了么?這可如何是好,本以為身體只有蘇錦一人碰過,沒想到還有別人。 王安石見夏四林臉色劇變,忙道:“夏兄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么?” 夏四林急促的道:“那日是你和他一起背的我?” 王安石微笑道:“那倒不是,下只是一邊幫著拿包裹衣物,本來我身量比令兄高大,想背你的,但令兄執(zhí)意不肯,賢伯仲兄弟情深,倒是真教人羨慕?!?/br> 夏四林這才長處一口氣,心里暗叫:老天保佑,菩薩開眼,沒教人摸了我的身子,細細一想,心里有些犯嘀咕了,蘇錦執(zhí)意不肯讓他人幫忙,難道……難道是現(xiàn)了什么么?聯(lián)系到蘇錦跟自己相處以來的種種舉動,夏四林忽然不能淡定了,這里邊絕對有問題。 想到今晨兩人馬車上的意外之吻,若是兩個男子之間嘴巴相碰,怎么著也要呸呸的吐半天唾沫,回想蘇錦的動作,仿佛有個細微的吸吮動作,事后也沒見他有什么厭惡之感,反倒眼神閃爍著一種狡黠的光芒,夏四林越想越不對勁,臉上也漸漸火燒火燎起來。 王安石可不知道眼前這位夏公子一瞬間腦海里已經神游天外了,還當他思自己的問題。 “依下之見,令兄玩得是趕鴨子上架的手段,曹大人是上了他的當了?!蓖醢彩p聲微笑道。 夏四林從遐思恢復過來,收拾心情問道:“王兄贖罪,下走神了,你說的什么,下沒聽清?!?/br> 王安石看了夏四林一眼,心道:“此人和他的表兄簡直不能相比,這般遮遮掩掩的不干脆,多說無益。” 于是抱拳道:“沒說什么,隨便聊聊而已,打攪了,夏兄再會。”說罷頭也不回的出了饌堂而去。 夏四林沒想到王安石說走就走,撇撇嘴對著王安石的背影道:“怪人一個。”扭頭看著人叢蘇錦俊俏的小臉,不由得又起呆來。 第一四一章偶遇 時間:20120829 蘇錦好不容易才脫身而出,甩掉幾個死纏爛打要跟著混的家伙,來到還呆的夏四林面前,一把拉著她就走,肚子還空著,但是今天午是別想這吃頓安穩(wěn)飯了。 兩人逃也似的出了饌堂,夏四林被蘇錦一路攥著小手拽的踉踉蹌蹌,見走的方向是書院大門的方向,忙掙脫道:“這是去哪兒?” 蘇錦道:“出去吃飯,停放車駕的場地邊上我記得有一家小飯莊,此刻書院饌堂內是不能呆了,去那兒填飽肚子再說?!?/br> 夏四林笑道:“這下你書院出名了?!?/br> 蘇錦皺眉道:“哎,名人有名人的煩惱啊,你看看,一頓飯還要到外邊吃,保不準被人認出來又是一番鴰噪?!?/br> 夏四林吃吃笑道:“臭美死你了,心口不一之人,真是不可救藥?!?/br> 蘇錦故作訝異道:“這你都知道啊,原來夏賢弟是我肚的蛔蟲啊?!?/br> 夏四林道:“什么蛔蟲,惡心人么?你的這些伎倆有心人根本就是一望而知的,今日曹講授吃了你暗虧,今后怕是要盯上你了?!?/br> 蘇錦笑道:“你怎知道那姓曹的吃了我的暗虧,我看他是賺大了,平白無故撈了個好名聲呢?!?/br> 夏四林道:“你以為做的高明,有一位叫王安石的我面前說了一些話,似是完全把你看得透了,我也是經他提醒才知道你這些鬼門道?!?/br> 蘇錦愕然道:“王安石?他當然能猜得出,此人乃是人之杰,可非池之物。” 夏四林道:“還真沒想到,你們兩人倒是惺惺相惜呢,看他那樣子,對你也是極為推崇;只是你這么喜歡鬧事,怕是不大好,畢竟咱們是來讀書的,怎地你身邊是事端呢?這一回險些被趕出書院,當時我急的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br> 蘇錦見她的關切之意溢于言表心頭一動,道:“我答應你,從今日起,我定好好用功,咱們兩個一起考個功名讓別人瞧瞧。” 夏四林展顏一笑道:“功名不功名的我倒是不乎,我就是來見見世面的,兄臺怕是背負著考取功名的重任,回家好光耀門楣封妻蔭子,那就祝愿兄臺連三元?!?/br> 夏四林故意提及封妻蔭子之說,似是有投石問路之意,兩人相處幾日,倒是從沒相互談及家情形,夏四林只知道蘇錦家是做生意的商賈,那還是蘇錦試探她是否對商賈之家抱有偏見而故意透露的。 蘇錦看她笑的頑皮又溫馨,忽然現(xiàn),原來夏四林是個極美的女子,雖是男裝,但眉彎嘴小,兩片小嘴唇粉嘟嘟的,皮膚也白皙的幾乎透明,男裝身,卻別有一番風情。 看了兩眼,心頭大跳,忙掉頭不敢看,夏四林見蘇錦看著自己的嘴唇愣,還以為他想起了馬車上的那流血的一吻,頓時面紅耳赤;偷看蘇錦的上唇,只見上唇處米粒大小的牙齒印痕,一處小小的傷口早已結疤,想到晨間那旖旎的一幕,頓時心頭狂跳不已。 令人各懷心事,默默的一前一后來到車駕停放的場地邊上,果然有一家小飯莊,為了免費口舌,蘇錦沒有驚動正不遠處睡大覺的小柱子,夏四林也默契的沒有去驚動自家車夫,那車夫早間被胖揍了一頓,此刻吃了幾團糯米飯,正自修養(yǎng)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