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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在線閱讀 - 第88節(jié)

第88節(jié)

    “好詞啊,好詞?!币黄聊校瑧?yīng)天府提學(xué)羅通首先鼓掌叫好,他是正規(guī)的文人科舉出身,平日里也和諸多學(xué)子秀才交往甚多,身上的書生氣倒也并未磨滅,一旦有好詞出現(xiàn),自然而然便發(fā)出贊嘆。

    眾人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家伙是否是失心瘋了,這樣的詞也叫好。

    滕王微笑道:“羅大人為我等品鑒一番如何?”

    羅通道:“遵王爺命,下官便斗膽評說一番,此詞獨辟蹊徑,不走尋常之道,王爺恕下官冒犯,這上篇乃是寫女子日常生活,活脫脫勾畫出一名富足安逸的貴婦女子的形象,蕩蕩秋千,畫畫彩戶,看看雨后桂花,賞賞風(fēng)后柳絮,其實便是在影射王妃的日常起居生活,唔……這般神仙般的日子,令下官也恨不得下輩子投胎做個女子了,哈哈哈?!?/br>
    眾人見他言語滑稽,都跟著笑了起來,有人想調(diào)侃幾句‘胯下那玩意一日不除,你便成不了女子。’之類的話,但王爺在場,可不敢胡言亂語。

    滕王笑道:“倒是有點意思,這上篇確實描繪的平安喜樂?!?/br>
    羅通道:“其實下官想,蘇公子之意乃是有贊揚當(dāng)今盛世太平、滕王殿下家室和睦、溫馨富足之意,蘇公子,本官說的對不對呀?”

    蘇錦嘴里噴著桂花糕的粉末,連連點頭含糊不清的道:“羅大人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說的一點沒錯?!?/br>
    羅通呵呵笑道:“蘇公子胃口可真不賴?!?/br>
    眾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嘲笑蘇錦的理由,忙哄笑起來,滕王笑道:“他吃他的,羅大人繼續(xù)說?!?/br>
    羅通拱了拱手,繼續(xù)道:“下篇則是更為驚艷,諸位大人請看,咱們滕王殿下也在詞中呢,不過也不必細(xì)說了,畢竟有殿下愛憐王妃,閨房之樂的話題總不好大肆宣揚吧?!?/br>
    眾人看那‘朝云暮雨何所道?應(yīng)作滕王春夢去。’兩句確實有些香艷,均抿嘴不答。

    滕王笑道:“羅大人想的歪了吧,本王看蘇錦這兩句之意乃是表達(dá)我和內(nèi)人琴瑟和諧相親相愛之意,哪有你們這般想的不堪。你們這些人吶,動輒便往那事上面套,羅大人上次寫了一首詞,本王看了都臉紅?!?/br>
    羅通紅了臉,居然有著青澀少年般羞臊表情,眾人看的大樂,細(xì)品詞義,確實如滕王所言,是贊揚滕王和王妃感情甚篤之意,可不是寫滕王和王妃翻云覆雨的意思。

    羅通生怕滕王殿下要自己將那首艷詞當(dāng)眾宣讀,為避免惹火燒身,趕緊轉(zhuǎn)換話題道:“末兩句方為點睛之筆,‘今夕再看芙蓉面,君道更比去歲俏?!@兩句大妙,今日是王妃生辰,女子最怕的是什么,怕的便是韶華易逝容顏老去,蘇錦這兩句的意思便是說王妃玉容今夕更甚去歲,是越來越年輕之意,這份賀禮比送給王妃金山銀山還要受用,正是抓住了女子的心理,又應(yīng)了當(dāng)下之景,真乃大妙也。”

    眾人經(jīng)此羅通一分析,頓時理解了蘇錦良苦用心,先前還以為這首詞乃平庸之作的一些人也不得不對蘇錦表示有限度的佩服了。

    其實祝壽生辰之類的詞并不容易寫,很容易便流于拍馬阿諛之流,詞語駢儷倒也罷了,最不堪的便是歌功頌德的奉承之語;詩詞本以韻律意境為美,溜須拍馬的言辭一出現(xiàn),頓時便壞了意境,所以蘇錦能將祝賀生辰之詞寫的如此端麗精致而且馬屁拍的不著痕跡,倒是真不容易。

    第一八七章看戲

    更新時間:20120921

    滕王趙宗旦心情愉悅,看著蘇錦的眼神仿佛又親近了一些,眾人閑聊了一會,只見廳門口人影一閃,一名黑衣老者拎著長衫下擺急匆匆走了進(jìn)來。

    蘇錦識得此人,此人便是那日小酒樓上陪同滕王左右的秦先生,蘇錦此刻可不會把他當(dāng)做一名普通的幕僚來看,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這位秦先生便是四城地痞的總管事,不用說,必是滕王的心腹人物之一。

    秦管事進(jìn)的廳來滿臉堆笑,團(tuán)團(tuán)作了個肥諾,這才垂手對趙宗旦道:“王爺,西園戲臺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您看是否請您和諸位大人移駕西園,一班伶人掃眉畫目可都等著吶?!?/br>
    趙宗旦一拍椅子扶手道:“甚好,諸位,咱們動身吧,那陳師師怕是等的急了。”

    眾人聽出他語氣中的揶揄之意,紛紛道:“那咱們可快些走,萬一這位陳嬌.娘等的心焦,回去跟那位三變先生說起,柳三變一怒之下寫詞罵咱們,那可就沒臉了。”

    滕王哈哈大笑,伸手朝蘇錦招了招道:“蘇公子,來與本王并肩而行。”

    蘇錦忙道:“這如何使得,王爺先行,在下跟著便是。”

    趙宗旦似乎對蘇錦的謙恭極為滿意,笑道:“走吧?!闭f罷當(dāng)先邁步朝外行去。

    蘇錦眼睛一掃,猛然和一道陰冷的眼光對個正著,定神一看,那道眼光的主人便是那位秦先生;那寒澈心扉的目光只是短瞬間的一閃,很快便盈上了笑意,蘇錦的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他知道,這位秦先生必然是知道前幾日之事了。

    然則秦先生知道,滕王豈有不知。

    “請?zhí)K公子移步,蘇公子今日賞光,王爺很是高興呢?!鼻叵壬鷿M臉笑容的道,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錦抱拳躬身道:“秦先生請,王妃芳辰,在下豈能不來,蒙王爺厚愛,在下豈是不識抬舉之人。”

    秦先生笑的胡子發(fā)抖:“蘇公子是貴客,請得動你是王爺?shù)拿孀哟蟛攀牵诱埜S諸位大人前往,本人要去前邊照顧些,公子爺可切莫跟丟人了?!?/br>
    秦先生的話語帶雙關(guān)。

    “先生自去忙,放心吧,在下雖愚鈍,但自信可迷不了路?!碧K錦同樣語帶雙關(guān)的道。

    “哈哈哈,那可未必,這滕王府可大著呢,大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br>
    “再大也只是個王府嘛,又不是皇宮內(nèi)院,先生莫替在下?lián)牧恕!?/br>
    秦先生臉上微微色變,呵呵笑道:“如此便少陪了,好生看著路?!闭f罷轉(zhuǎn)過身一撩下擺,疾步而去。

    蘇錦暗自冷笑,跟著眾人身后,穿過數(shù)道房舍長廊,進(jìn)了一道鏤花圓門,再沿著假山掩映流水潺潺的一條小徑往前數(shù)十步,一拐彎兒,頓時眼前一亮豁然開朗起來。

    只見一大片長著茵茵綠草的空地上已經(jīng)擺滿了桌案凳椅,數(shù)十張紅木大臺子擺的整整齊齊,上邊擺放著瓜果酒水各色點心,每張臺子邊都撐起一張巨大的綺羅傘蓋,用來遮擋八月里依舊燦爛的陽光。

    東首拔地而起一座高臺,紅柱彩簾、雕花圍欄圍起來一座大戲臺,氣派非凡。

    蘇錦暗暗喝彩,好會享受的滕王,光這般擺設(shè)便不知花費了多少巨款,原本還以為自己兜里揣著個幾萬貫,家中產(chǎn)業(yè)算起來也有個小三十萬的樣子,便算個有錢人了;現(xiàn)在才知道,這一切跟滕王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自己跟王爺比,就如同拿自己跟街面上的乞丐去比較,貧富差距之大判若云泥之間。

    滕王一到,坐在臺子邊上先來一步的小官吏和鄉(xiāng)紳富戶們趕緊起身拱手行禮,滕王滿面春風(fēng)的招手道:“坐,都坐,何必拘禮,都是老熟人自在些為好?!?/br>
    眾人謝過,卻站立不動,待滕王、唐介等一干官員落座之后,方才紛紛坐下;趙宗旦招手換來一名使女道:“去請王妃前來,就等她了,怎地還不出來見人。”

    那使女囁嚅不語,也不動身去請,趙宗旦皺眉道:“怎么了?還不去?”

    使女尚未答話,一邊侍立的秦先生趕緊彎腰附在他耳邊道:“王妃在里邊發(fā)脾氣呢?!?/br>
    趙宗旦怒道:“又鬧什么?這小娘子益發(fā)的難伺候,當(dāng)真不可救藥。”

    “王妃嫌前日打的金鑲玉的簪子不好看,硬是不肯梳妝,還砸了前日老七送給您的易坦麗國進(jìn)口的大玻璃魚缸呢?!?/br>
    “這敗家的娘們兒,蹬鼻子上臉,就不能給她好臉色看,你去告訴她,若再鬧明日趕出府去,送到鄉(xiāng)下的莊子里喂牲口去,身在福中不知福,本王若不是看在她老子的面子上,決不理她這個茬兒。”趙宗旦怒罵不已。

    秦先生輕輕道:“王爺息怒,今日眾人在場,別叫人看了笑話;小人這便去請,若是實在不行,便稱王妃有恙,您代為說幾句便罷了,省的出來跟您扭手扭腳的不自在。”

    滕王白著臉想了想道:“就依你,快去。”

    秦先生答應(yīng)一聲招手叫了那使女,快步而去;趙宗旦壓住火頭,轉(zhuǎn)身跟眾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幾名使女摻著輕紗蒙面的王妃娘娘從一側(cè)的小徑上緩緩行來,眾人又是一陣人仰馬翻的行禮問好,趙宗旦滿臉笑容的走上前去,拉起王妃的手,款款入座,整個一個溫柔如水的好丈夫摸樣。

    眾人本以為王妃到場,自然要說道幾句,沒想到王爺大手一揮,戲臺上頓時絲竹四起,直接便開始演起戲來。

    蘇錦還是第一次看戲,對臉上畫的跟猴屁股一般,依依呀呀跟老太太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戲劇毫無好感,更何況臺上出現(xiàn)的是兩個老頭兒,在那插科打諢說了半天,蘇錦沒感到一句是好笑的。

    其實蘇錦對這個時代的戲劇部了解,宋朝的雜劇很有看頭,各大州府的瓦舍勾欄中每天都有數(shù)百場的雜劇上演,很多科舉不第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學(xué)子們?yōu)榱撕谏?,?chuàng)作了大批的劇本和唱詞,由于這些人大多是普通人家的學(xué)子,故而創(chuàng)作出來的東西也頗具平民氣息,而且表現(xiàn)的形式也是以搞笑和插科打諢這樣喜聞樂見的形式為主。

    仁宗一朝,雜劇已經(jīng)登上了更高的舞臺,不僅是百姓愛看,達(dá)官貴人喜慶節(jié)日重大典禮也逐漸喜歡請伶人前來演雜劇,熱鬧一番。

    這些雜劇也逐漸有了正式的規(guī)制,就像填詞的詞牌一樣,漸漸形成了一套四段的段落;第一段為艷段,是正劇的引子;第二段和第三段是正雜劇,是一些故事演唱,滑稽說唱或舞蹈,第四段是雜扮,主要是些調(diào)笑的內(nèi)容,是供看完之后開心一樂的。

    當(dāng)然蘇錦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唯一能讓蘇錦堅持下來的理由便是稍候有那李師師上場唱曲兒,從趙宗旦他們的口中,蘇錦知道李師師是京城的名妓,又是柳永的相好;雖然和柳永還沒見過面,見見他的紅顏知己倒也無妨。

    可是這雜劇長而無趣,蘇錦看著周圍那些大小官吏笑的先仰后合,不由得詫異不已,人跟人還真的不一樣,難道自己要把這些歸咎于文化差異么?說起來可都是龍的傳人,說文化差異,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蘇錦實在撐不住了,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錦被炸雷般的叫好聲驚得彈了起來,茫然四顧間,只見臺上一名青衣女子驚鴻一閃便沒入了幕后,戲臺上兩側(cè)的布幔也徐徐拉上,眾人都興高采烈的議論紛紛。

    蘇錦忙拉著身邊一名官員問道:“敢問這位大人,適才是怎么了?”

    那官員上下打量蘇錦幾眼道:“你沒看么?汴梁金嗓子陳師師的技藝還不入你的法眼么?嘖嘖嘖,那身段,那嗓音,身如柳枝舞春風(fēng),音似黃鸝鳴翠林?!?/br>
    那官員瞇眼回味,兀自贊嘆不已,一臉的陶醉摸樣。

    蘇錦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道:“適才表演的便是陳師師么?”

    那官員鄙夷的看了蘇錦一眼道:“這位兄弟是在消遣爺們吧,陳師師上來便自報家門了,你不會沒聽到吧,再說了,除了她,誰能唱的這么好的曲牌兒?!?/br>
    蘇錦懊惱的差點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怎么就睡著了呢,昨晚又沒做什么壞事,不就抓著浣娘親了會嘴兒,摸了會胸口的小白兔么?怎地身子便如此犯困,居然一覺睡過了頭,錯過了陳師師的出場。

    那官員看著蘇錦臉上椅子背壓出的紅印子,睜大眼睛道:“你可莫要告訴我,你一直睡到現(xiàn)在?!?/br>
    蘇錦羞愧的點頭道:“是睡著了,該死。”

    那官員大翻白眼,看著蘇錦的眼光便像看著一只破鞋,搖頭咂嘴道:“暴殄天物,陳師師唱曲兒你都能睡著,本人可服了你了,告訴你吧,你不僅錯過了好曲兒,還錯過了好詞呢,陳師師唱的這《鵲橋仙》曲兒可是王爺親自譜曲的,那詞兒可是一位新進(jìn)才子所作,聽說就在現(xiàn)場,你就后悔去吧你?!?/br>
    說完一副咂舌撇嘴,幸災(zāi)樂禍的摸樣。蘇錦本就懊惱,經(jīng)他這般一渲染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第一八八章示敵以弱

    更新時間:20120921

    戲演了,曲子也唱了數(shù)首,西園里的節(jié)目便算是告一段落,趙宗旦一起身,眾人跟著全部站起身來。

    趙宗旦大笑道:“諸位,今日這雜戲和小曲兒聽得如何?。俊?/br>
    “余音繞梁,三日不知rou味矣?!?/br>
    “端的是仙音渺渺,至樂享受啊。”

    “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多謝王爺讓我等長了見識?!?/br>
    “……”

    眾人七嘴八舌諛詞如潮,趙宗旦微笑點頭道:“那就好,還怕污了諸位的清聽呢,今日戲也好,唱曲的陳大家的嗓音也是無與倫比,詞兒更是巔峰之作,本王也甚是滿意。”

    唐介湊趣的道:“最難得的是王爺?shù)那鷥鹤V的好,嬌而不媚、甜而不膩、五音輪轉(zhuǎn)、游刃萬方,乃是今日最為閃光之處?!?/br>
    眾人紛紛附和贊揚,同時心中懊悔,這般一等一的奉承機(jī)會居然被人搶了先,實在是對自己不可原諒。

    趙宗旦緩緩朝后方行來,口中道:“戲謔之曲,貽笑諸位方家了,倒是這位作詞的大才子,本王倒要替你等引見引見。”

    眾人轟然叫好,脖子宛如逐日的葵花跟著趙宗旦的身形扭動,趙宗旦緩步來到蘇錦面前,笑道:“諸位,這一位便是適才陳大家獻(xiàn)唱,本王譜曲的《鵲橋仙》的作者蘇錦蘇公子,諸位想不到吧,才俊出少年,蘇公子今年才十六,諸位大人家中有待字閨中的嬌嬌女,可莫要錯過這個好機(jī)會,如此東床快婿可是難得呢?!?/br>
    滕王語意似假似真,又似玩笑,又似號召,惹得眾人一陣哄笑議論。

    蘇錦翻翻白眼,心道:這是來消遣老子呢,這幫烏龜王八蛋家里能生出什么好閨女,你若真是有意,那王妃倒也水靈,咋不送我做個暖床的丫頭呢。

    適才坐在身旁指謫蘇錦聽曲睡覺的那名小官員嘴巴張的快要脫臼了,指著蘇錦道:“原來,原來你便是那《鵲橋仙》的作者,難怪……難怪你覺得無趣睡覺了?!?/br>
    滕王訝異道:“哦?蘇公子居然睡著了,看來是不滿意本王的安排了,本王譜的曲看來也是入不得蘇公子耳中了?!?/br>
    蘇錦暗罵這官員當(dāng)面揭自己老底,忙道:“王爺這可是冤枉在下了,在下只是瞇著眼享受而已,這位大人可能以為我閉眼睡著了,王爺切莫當(dāng)真。”

    那官員也反應(yīng)過來,他也不想惹得王爺不高興,大喜的日子,王爺發(fā)飆,眾人定要怪罪他出言不慎了,故而雖明知蘇錦撒謊,也只得幫他圓謊。

    眾人倒有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就不認(rèn)識蘇錦,紛紛探究這位蘇公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自然有好事者悄悄解釋蘇錦的出身,當(dāng)聽到蘇錦乃是廬州一名小商賈之時,人群發(fā)出竊竊的笑聲,顯然是不屑于蘇錦的出身,眾人一致認(rèn)為,王爺這是在做做禮賢下士的樣子罷了,誰會跟一名商賈結(jié)交,哪怕是他的詞作寫的再好,也難登大雅之堂了。

    蘇錦當(dāng)然能聽到這些議論,也能感受到眾人輕視的目光,但這些對蘇錦來說根本不值得關(guān)注;蘇錦的全部感官都集中到兩個人身上,其中一人矮小精悍,眼神惡毒,蘇錦腦海里忽然一閃,從那雙眼睛里,蘇錦認(rèn)出了他。

    此人便是那晚蒙面前來,欲制自己于死地的名叫小胡的小頭目,那日若不是朱癩子手下的兄弟講義氣沒有聽他號令,否則,那晚自己定然無幸。

    此刻見他用手掩著口跟身邊一名青衣黑須老者在悄悄的說著什么,那老者不住點頭,眼睛卻從未離開蘇錦,在他身上上下左右逡巡,蘇錦感覺到他眼神中的不善,細(xì)細(xì)回想,卻是根本不認(rèn)識此人。

    這一切盡入趙宗旦眼中,趙宗旦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隨即伸手挽住蘇錦的手臂道:“蘇公子,本王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來來來,隨本王去廳中用茶,本王還想請教詩詞上的一些玩意呢?!?/br>
    蘇錦不能再等了,自己必須要主動出擊,小胡在此,那七爺定然在此,秦先生適才的敵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位滕王爺很顯然在裝傻,此刻不主動,萬一這些人發(fā)難,自己立刻便陷入被動之中。

    “王爺,在下有一事如鯁在喉,想跟王爺稟報?!碧K錦輕聲道。

    “哦?什么事,但凡本王能辦到,必為你排憂解難,說罷?!壁w宗旦似乎稍微有些意外。

    “可否借一步說話,此處人多眼雜,說出去怕是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br>
    “什么事還這般神神秘秘,也好,來我書房敘話?!壁w宗旦轉(zhuǎn)身朝諸位拱手道:“諸位大人,本王今日起的早了,此刻頭有些暈眩,且去內(nèi)房歇息片刻,諸位可隨秦先生和我府中管家隨意逛逛,我府中倒也有幾處景致值得一觀,諸位先去瞅瞅,本王稍后便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