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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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豈有將他人題贈匾額轉(zhuǎn)贈之理,再說馮敬堯掛了這匾額又有何用?本府于他并無私誼,即便掛了這匾額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嘛?!?/br> 蘇錦嘆道:“府尊大人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扯著虎皮做大旗‘么?如果一個揚州小吏見了大人的題字,心里會怎么想?府尊大人確實是和此人無私交,但他人可就不知虛實了;起碼就我而言,當(dāng)我一眼看到這塊匾額之時,第一反應(yīng)便是:府尊大人跟這位馮敬堯走的很近很近,以至于馮敬堯向本使提出什么小小的要求,本使也會看在府尊大人和他私交的面子上不加拒絕;說白了,這是在用大人的威信給他自己裝臉面?!?/br> 宋庠皺眉道:“可是,本府確實未曾題字贈與他啊?這馮敬堯這么做也未免太離譜了吧?!?/br> 蘇錦湊到宋庠耳邊低聲道:“這便是問題的關(guān)鍵了,對這位馮老爺你到底了解多少呢?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勾當(dāng)呢?你知不知道馮敬堯在民間的口碑如何?” 宋庠茫然搖頭道:“本府豈會對一個不相干之人了解的那般的透徹?!?/br> 蘇錦道:“這便是大人的疏忽了,適才你又說馮敬堯樂善好施,為官府分憂,此人在揚州有頭有臉,治下似這等頭面人物,身為知府應(yīng)該多多留意才是,府尊大人卻根本不了解,這也未免有些離譜吧。” 宋庠焦躁道:“本府心中可沒將其當(dāng)做頭面人物看待,他和其他人一樣,乃是我揚州治下之民,揚州治下數(shù)十萬百姓,難道我還一一摸底不成?” 蘇錦徹底對他無語了,這個糊涂蛋,簡直不可理喻,他的邏輯其實是不錯的,只是過于教條,身為一方父母官,治下之民豈能一視同仁,揚州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焉能不排序分類,一視同仁那是屁話,你能將獅子和小白兔一視同仁么?小白兔會任你撫摸.玩弄,獅子卻會在你的手還沒碰到他之前便一口吞了你。 蘇錦冷笑道:“府尊大人,不妨跟你明言,本使已經(jīng)抓到了馮敬堯勾結(jié)腐化揚州官員的證據(jù),雖然不甚完善,但已經(jīng)初見端倪;況且馮敬堯涉及屯糧之事我也有人證,本使只是怕此事連累到府尊大人,故而才跟大人推心置腹;如果宋府尊覺得我蘇錦多事,那便當(dāng)我沒說過便是?!?/br> 宋庠瞪著眼睛看著蘇錦,遲疑的道:“你是說……我揚州官員和馮敬堯勾結(jié)起來屯糧牟利?” 蘇錦道:“是否勾結(jié)起來牟利我不敢斷言,還缺少證據(jù),不過在你宋府尊的治下,官員腐化被馮敬堯控制在手中倒是卻有其事?!?/br> 宋庠一拍桌子喝道:“蘇專使,說話要講證據(jù),可不能信口胡言?!?/br> 蘇錦揮起巴掌‘啪啪’兩聲連拍桌子,同樣大喝道:“醒醒吧宋府尊,別做你那治下清平的美夢了,你的揚州府衙已經(jīng)千瘡百孔,你的治下屬官已經(jīng)大部分為馮敬堯所控制,馮敬堯私屯糧食一百余萬石,這些事你尚蒙在鼓里,你的題字高高掛在馮敬堯的私宅中,事情鬧出來,你能明哲保身我蘇錦把名字倒過來寫!” 第三七五章聯(lián)手 .. 宋庠為蘇錦氣勢所震懾,一時呆立無語。 蘇錦迅速的將今天上午去馮老虎私宅的遭遇全部說了一遍,最后道:“府尊大人,這馮老爺可不是你想象中的百姓一個,手下豢養(yǎng)徒弟五六百人,平日散布揚州各行業(yè),手腳插足各個市口,你去看看,揚州各大市口乃至最繁華之處最高的樓宇最好的鋪面都是誰在經(jīng)營;此人外號馮老虎,民間流傳‘寧遇南山狼,莫惹揚州虎’,這揚州之虎便是指這位馮老虎,醒醒吧,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宋庠頹然坐到椅子上,喃喃道:“怎么會這樣?本府一直得到的消息均言馮敬堯樂善好施,課稅積極,每年揚州府的捐稅他都是第一個交上來,從不拖拉,沒想到竟然是這般人物?!?/br> 蘇錦譏笑道:“你的這些消息怕都是你的屬下們跟你說的吧,一個個都是提線玩偶,敢說他壞么?” 宋庠猛然站起道:“要是你說的是真的,豈不是說我揚州府很多官員都在那富貴樓中中了色誘陷阱,成了馮老虎的幫兇了么?” 蘇錦道:“我也不愿意相信這件事,可是恐怕實情便是如此,以我親身經(jīng)歷為證,難道宋知府還不信么?難不成我會在這樣的大事面前撒謊不成?” 宋庠叉著雙手亂揮,來回疾走,口中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本官有負(fù)皇恩,治下居然出了這檔子事,這……這叫本府如何是好?” 蘇錦鄙夷的看著他,一到事情臨頭,這位宋庠大人便如放了血的公雞,只知道抖爪子,什么招也沒有,學(xué)問再高有個鳥用? “府尊大人,先穩(wěn)住神,本來他們在暗處,我等在明處,現(xiàn)在他們在明處我等在暗處,定有應(yīng)對之策;只要你我齊心協(xié)力,還怕斗不過這個地頭蛇么?至于你屬下官員落入財色陷阱,那是他們的過錯,只要將他們?nèi)磕脝?,將功補過,最多受個申斥,不至于受到重罰。” 宋庠臉色蒼白,無助的看著蘇錦道:“蘇專使有辦法么?咱們該怎么辦?” 蘇錦道:“知府大人若想破此死局,就要聽我的,我有信心將其一并鏟除?!?/br> 宋庠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忙道:“蘇專使,本府一定聽你的,你說該如何便如何,只要能鏟除這幫喪德敗行之人,本府絕不推諉。” 蘇錦一擊掌道:“好,要的便是宋府尊的這句話,你我協(xié)力,應(yīng)無問題,但在此之前,你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幫人天天跟你在一起,一旦你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定會被他們所感知,打草驚蛇之后,在想抓住他們就難了?!?/br> 宋庠點頭道:“做戲不難,難得是下一步該當(dāng)如何。” 蘇錦道:“第一步便是要暗中查清楚揚州府到底多少官員涉及其中,摸清楚了這些人的底細(xì),咱們才好進行第二步?!?/br> 宋庠道:“你不是說那白牡丹給了你七人名單么?” 蘇錦道:“那可不是全部,僅白牡丹一人便有七名官員落網(wǎng),那富貴樓上還有數(shù)名跟白牡丹一樣培養(yǎng)色藝用來引誘的女子,也就是說,這七人只是冰山之一角而已,實際人數(shù)或許超出數(shù)倍也未可知?!?/br> 宋庠慘然無語,痛心疾首。 “通判郭品超、倉司范成仁、提學(xué)候尚榮、提刑司沈德章均在這七人名單之上,還有三人分別是王大慧、周喆、孫有義;不知這三人是何官職?” 宋庠差點要氣死了,喃喃罵道:“孫有義這個老混蛋居然也在其中,他是我的師爺啊,跟了我十年,同我一起從京城赴任至此,沒想到啊,沒想到啊?!?/br> 蘇錦暗自搖頭,宋庠身邊跟了十年的人都成了馮老虎的眼線了,看來開倉那點事定然是瞞不過馮老虎了。 “王大慧是押司長官,掌批駁查勘文書之職,周喆掌駁漕運司,這些人怎么都上了賊船了?!彼吴詙u哭無淚。 蘇錦心頭也是一涼,目前的七人名單之中,幾乎揚州府的要害部門的首腦都被囊括在內(nèi),馮老虎的能量和胃口真是不小,這個家伙簡直就是揚州地面上的掌舵之人,好在目前為止,軍事部門中倒還沒有出現(xiàn)一人,若是廂兵的兩位指揮使都在其中,那事情就大條了;相比較而言,現(xiàn)在即便是揚州其他部門中的所有頭腦均在其中的話,蘇錦也不關(guān)心,他最關(guān)心的便是揚州軍事的掌控權(quán)。 “大人,要弄清楚全部人員的情況怕不是那么容易,不過這件事交予我去辦便是,我只想請大人做一件事。” “什么事?快說?!?/br> “揚州廂兵人數(shù)大約有多少人?目前何人統(tǒng)帥?” “若說全部人數(shù)大約兩千六百余人,統(tǒng)帥之責(zé)自然是本府,另設(shè)有兩名指揮使,每人指揮十個都兩千人,另有六百人乃是兵籍之戶的鄉(xiāng)勇,并非常駐之兵,需要時便召集使用?!?/br> 蘇錦道:“指揮使除了潘江,還有何人?” “另一名也姓潘,叫做潘石屹?!?/br> 蘇錦道:“現(xiàn)在的情形是,一定要將廂兵指揮之權(quán)抓在手中,有了這兩千六百兵,任他們燒起天大的火,我們也能一舉撲滅,您懂我的意思么?” “那我即刻命潘江和潘石屹來見我,囑咐兩人時刻戒備便是?!?/br> 蘇錦忙擺手道:“不可,你怎知此二人靠的住?” 宋庠嚇一跳道:“你懷疑他們也落入那老賊陷阱之中?” 蘇錦道:“現(xiàn)在除了你,我誰都懷疑,不能冒這個險,一旦讓馮老虎知道我們已經(jīng)察覺,你知道后果。” “那該如何做?” 蘇錦道:“找個由頭,罷了這兩人,提拔你覺得可信之人帶兵,廂兵定要做到只聽你一人號令才行。” 宋庠啊了一聲道:“好端端的如何罷免人家?再說也交代不上去啊?!?/br> 蘇錦道:“辦法多的是,這兩人便暫且委屈一下,你可以尋由頭將他們暫且停職,命人為代指揮,又非免職,這樣便不必報上去,待事情平息,與兩人無赦便再解釋給他們聽便是;想必這兩人也能理解。” 宋庠想了想,咬牙道:“也好,目前也只有這么去辦了?!?/br> 蘇錦微笑道:“辦好這件事,事情便成功了一半,你總不希望我們一頭要拿人,另一頭有人通風(fēng)報信吧?!?/br> 宋庠點頭道:“確為當(dāng)務(wù)之急,但你如何能排查出誰是我們身邊隱藏之人呢?” 蘇錦道:“這事很難,不過卻難不倒我,事不宜遲,咱們分頭行動,你的事今日下午便要完結(jié),我給您提個辦法,查查餉銀的發(fā)放,軍隊中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餉銀發(fā)放下來,是要被當(dāng)官的扣壓貪墨一部分的,這事到處都有,大家都睜一眼閉一眼,但宋知府您要是較真的話,他們倒也沒話可說?!?/br> 宋庠哪里知道這些,嘴巴張的老大,這事要是真的話,倒是一個好的借口。 “好,本府這就去辦,另有一事本府有些忐忑?!?/br> 蘇錦笑道:“是否你怕咱們開倉放糧之事逼急了會被抖落出去?” 宋庠嘆道:“正是,這可是你我的最大把柄啊,捅上去就算現(xiàn)在軍糧已經(jīng)補倉,也是無濟于事的?!?/br> 蘇錦道:“所以我等行事須得低調(diào),在最后一擊未發(fā)動之時,不可逼之甚急,等到一舉拿下之后,這些人我自有辦法對付。” 宋庠不知道蘇錦有什么辦法能保證秘密不外泄,一旦拿住這些人,送往京城受審是絕對的,到時候難道這些人是會乖乖的不供出來不成? 但蘇錦一副胸有成竹之態(tài),又不肯說,宋庠也毫無辦法,現(xiàn)在只有靠這小子扭轉(zhuǎn)局面了,自己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走下去,至于后面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三七六章人選 .. 蘇錦回到住處,相比較而言,此刻的心情倒是放松了很多,最起碼的一點,便是排除了宋庠的嫌疑,只要宋庠和自己站在一起,這件事便有可為。 廂兵的控制權(quán)在手,便不怕他們作亂,眼下最缺的便是證據(jù),蘇錦本想立刻帶兵將跑馬地和東城柳枝兒胡同兩處探明的糧倉之處給查封了,但忽然之間,蘇錦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前幾日自己大張旗鼓的派人去查訪,也曾動用了衙門里的差役,在知道了這位馮老虎的手段之后,蘇錦本能的感到一絲不安。 能夠潛心編織出如此一張大網(wǎng)的馮敬堯會將百萬屯糧的糧倉之處輕易的讓自己探聽出來么?這顯然有些不合邏輯;而自己一旦帶兵前去查封,若是什么都查不出來的話,馮老虎會毫不猶豫的動用手中控制的眾官員對自己進行攻擊,雖然不能把自己怎么樣,但是自己便會落于被動,失去了先手。 最好的情形是,即便糧倉是假,自己也讓馮老虎覺得是真,但是自己卻不去動他,這樣馮老虎會以為自己有所顧忌,或許這才是迷惑住馮老虎的一個辦法;當(dāng)自己查知真正的糧倉所在地之后,便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而蘇錦今天上午先去北口三里的目的其實是認(rèn)定了跑馬場和柳枝兒胡同是藏匿之地,而按照朝廷的詔令,過了期限的屯糧之戶是可以選擇以每石三百文的低價糶售糧食給官家的;蘇錦本想連哄帶嚇讓馮老虎屈服,主動同意;現(xiàn)在看來,倒是歪打正著,沒有直接去查封糧倉倒是個明智之舉,否則如果一粒糧食都查不到的話,馮老虎會借機反咬,說他是冤枉的,自己沒有證據(jù)在手,顯然會極端的被動。 但此時,查詢糧倉倒并非當(dāng)務(wù)之急,弄到那些官員們寫下的淪為把柄的所謂強.暴良家婦女的證據(jù)才是第一要務(wù),這些證據(jù)落入自己的手中,這些官員便都是自己的棋子了,到時候自有大用,可是這些證據(jù)想要拿到,何其之難。 蘇錦正在思索辦法,王朝馬漢從外邊吵吵鬧鬧的進來了,蘇錦上午回來之后換了衣服便出了門,兩人一時不查竟然沒注意到,也是蘇錦有心避開兩人,帶著這兩個貨總是那么顯眼,膀大腰圓挺胸疊肚的,自己實在是難以遁形。 兩人到處亂找,幾乎找遍了揚州城也沒找到蘇錦,最后才想起來去悅來客棧,沒想到蘇錦早走了;在悅來客棧吃了中飯之后,兩人這才急匆匆的回來,一路上兩人兀自互相埋怨對方,一個說對方眼睛不好使,居然在眼皮底下丟了公子爺,另一個罵對方腦子不好使,丟了之后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悅來客棧。 “你這腦子,只配去像那城南武二郎一樣給人拉車背貨,你這吃貨,干這些粗活倒也累不死你?!蓖醭R道。 “你好……你眼睛也被大魚大rou給吃蒙住了,我剛?cè)ト雠菽?,你便把公子爺給丟了;你這雙招子這么不管用,怎地不去大街上做個算命瞎子去,倒也餓不死你?!瘪R漢毫不相讓。 蘇錦苦笑不得的看著兩人進了門,兩人一見蘇錦忙閉了嘴,笑嘻嘻的湊了過來道:“公子爺,你出門也不說一聲,一個人出去多危險?!?/br> 蘇錦沒好氣的道:“爺是紙糊泥捏的么?那么容易便被人算計?” 王朝賠笑道:“那倒不是,不過咱們在京城可是定了規(guī)矩的,爺不管去哪兒,身邊最少要有兩個貼身護衛(wèi)的,公子爺這么一單溜,把咱們哥倆可急壞了。” 馬漢瞪大眼睛連連點頭道:“嗯,是是,咱們哥兩找了大半個城?!?/br> 蘇錦嗤笑道:“這會子又稱兄道弟了?剛才還在互相對罵,現(xiàn)在又穿一條褲子了?” 馬漢笑道:“那是,哥倆沒有隔夜仇?!?/br> 王朝白了他一眼道:“瞧你能得,拽什么詞兒,那是夫妻沒有隔夜仇。” 馬漢怒道:“就你本事大,難道我不知道么?” 蘇錦眼見戰(zhàn)火又起,忙喝道:“都住嘴,我要想事兒,再鴰噪都給我統(tǒng)統(tǒng)回廬州去?!?/br> 兩人趕緊住嘴,互相白了一眼不吭聲了。 蘇錦緩緩道:“你們說怎地才能知道那馮老虎將官員們寫的供詞放在何處呢?” 王朝眨巴大眼半天,才道:“這恐怕只有馮老虎才知道了?!?/br> 馬漢譏笑道:“廢話,難道去問馮老虎‘喂,你這廝告訴爺們,你把證據(jù)放在哪了?’么?” 王朝正待反駁,忽見蘇錦一拍大腿道:“對啊,馮老虎這么精明,他藏東西的地方定然不會告訴其他人,怕是只有他一人知道,否則知道的人多了,官員們可不干,那樣反而會讓官員們破釜沉舟的舉報他,這事恐怕還要問他自己?!?/br> 馬漢愕然道:“怎么問?馮老虎的身手,咱們?nèi)齻€也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三個也不一定能打過他,再說他行蹤不定,就算是知道他躲在北口三里,也拿他沒招;除非派大軍去圍剿了他?!?/br> 蘇錦啐了一口道:“怎么圍剿?人家又非土匪,我等有何理由去圍剿?上午之事已是出閣了,再來一次,怕不要鬧得沸反盈天才怪;況且人家有五六百弟子,咱們手里有什么?一百五馬軍只是老虎打啊欠,樣子嚇人而已,指望他們,別想了?!?/br> 王朝道:“他躲在北口三里咱們定無辦法,只能等他溜了單或許才有機會?!?/br> 蘇錦沉思道:“不但要溜了單,而且要是毫無防備,這就需要摸清他的生活規(guī)律,怎生找個跟他熟識之人問問才知道。” 王朝低聲道:“不是有個名單在你手上么?悄悄找個官員拿此事威脅他,他們既然那么熟,應(yīng)該會有所收獲?!?/br> 蘇錦搖頭道:“思路是對的,但是不能這么做;首先,咱們沒證據(jù),而馮老虎又攥著他們的大把柄,他們決計不會說實話,咱們又不能無憑無據(jù)的硬是要挾于他們,這便等于拿著一把想象中的刀抵著人的脖子,威脅要殺死他,你想他能怕么?再者,這些官員未必知道馮老虎的生活規(guī)律,畢竟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一種秘密的地下關(guān)系,不可能在明面上顯得那般的熟絡(lu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