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二虎想了想，跺了跺腳，罵了聲：“他娘的真夠窩火的，就依你個龜兒子的話，先回稟了再說?！?/br>
    ……

    三更天，廬州府衙內(nèi)。

    朱世庸看著落湯雞一般的錢二虎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好生沒用，早先牛皮吹得震天響，眨眼間便成落湯雞了?！?/br>
    錢二虎連聲打著噴嚏道：“能怪我們么？你們自己走漏了風聲，人都不在，殺什么殺？”

    朱世庸面色陰沉，目光轉(zhuǎn)向坐在一邊的劉副會長道：“劉會長，你怎么看?！?/br>
    劉副會長皺眉道：“看來蘇錦早有準備，這也說明了，那消息正是蘇錦借郎永平之口放出來的，這事兒棘手了，怕是蘇錦也會通知那歐陽修做好防范?！?/br>
    朱世庸鼻子都氣歪了，攤手道：“怎么辦？現(xiàn)在怎么辦？”

    劉副會長道：“如今只能祈求壽州那邊順利得手了，只要毀了證據(jù)，便什么都好說?！?/br>
    朱世庸道：“那蘇錦呢？萬一人證物證都在他的手上，那又如何？”

    劉副會長咬牙道：“蘇錦遁走無蹤，但是他的家眷母親仆役不下四五十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城門處若是有人大舉搬家出城，府尊大人定會知曉，就算他本人走得脫，他的家眷也別想走的脫；事到如今只能鋌而走險，拿了蘇錦的家人和親眷，迫他現(xiàn)身以證據(jù)相換，證據(jù)在他手中自然很好，若不在，便讓他想辦法去向歐陽修索取?！?/br>
    朱世庸道：“也好，他總不會連家人死活也置之不理；來人，傳我命令，四城緊閉城門，來往出入人員一律檢查身份；另組織人手全城搜查蘇錦家人下落，本府就不信，擺平不了一個乳臭未干的娃娃?！?/br>
    正文第五二八章情勢危急

    深夜中雜沓的腳步聲和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廬州城中沉睡的百姓們,尚自沉浸在新年的余味之中的百姓們不知所措的起身開門,迎接如狼似虎的廂兵們的大搜索。@bsp;o

    這種時候,總有一切廂兵喜歡趁火打劫,順手牽羊自不必說,闖入女眷們的房內(nèi)假公濟私的在女子們半露的胸脯上亂摸亂抓也時有發(fā)生;由此引發(fā)的自然是叫罵和抗爭,血案也在所難免;一時間哭天喊地怒罵呵斥之聲四起,廂兵們惱羞成怒之際,不少百姓也挨了刀子,好在沒出人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城北一座宅院中,晏家伴當們早已察覺情形有異,趕緊通報進去,晏碧云立刻命人叫醒眾人,一屋子四五十口人除了王夫人沒被驚動之外,其他人全部聚集到廳中,恍然四顧,膽戰(zhàn)心驚。

    晏碧云沉靜的目光掃視眾人,目光所及之處,眾人躁動的情緒立刻平復下來;公子爺不在,大家都沒了主心骨,此時此刻,急需要有個人能站出來給大家依靠,而晏碧云則正是最佳的人選。

    人人心知肚明,晏碧云遲早成為蘇家主母,此刻正是這個未來主母顯示能力的時候。

    “大家莫要慌張,蘇公子去了壽州,一時半會趕不回來,臨行之際曾說了,若是城中有任何異動,必是針對我們,所以奴家將各位叫起來,便是為了此事?！?/br>
    小穗兒道:“晏東家,這一家子幾十口子往哪躲?或許不是針對我們的?！?/br>
    晏碧云道:“我也希望如此,可是又怎能冒此危險,一釣了差錯,悔之晚矣?！?/br>
    門外腳步咚咚,晏家伴當大老劉沖了進來,叫道:“東家,快想辦法,廂兵搜查到兩條街口以外了,馬三去偷偷打聽了,他們說是搜查要犯,但言語之中卻是在問蘇家的情況,看來真的是沖蘇家來的?！?/br>
    晏碧云道:“知道了,你們馬上撤回院子里,關(guān)閉院門做好準備;嫻兒,馬上去后院角落的雜物房,那屋子下邊有個地窖,可以容人;穗兒妹子,柔娘浣娘妹子,你們幾個去請老夫人往地窖躲藏,帶些茶水點心進去,免得老夫人渴了餓了,沒有我親自去叫,你們?nèi)f不可答應(yīng)?！?/br>
    柔娘道:“那晏jiejie你怎么辦?”

    晏碧云笑道:“他們是要找蘇家的麻煩,敢奈我何?其余人等聽著,你們從現(xiàn)在開始便是我晏家奴婢,萬不能露了口風,一切由奴家出面應(yīng)付?！?/br>
    眾人惶然應(yīng)諾,事到如今只能聽從晏碧云的指揮了;柔娘浣娘小穗兒等人忙去請王夫人起身,王夫人懵懂不知,問個不休,眾人無奈只得告知其實情,頓時嚇得她面色慘白,木偶般的任由眾人擺弄,躲入后園地窖之中。

    宅院內(nèi),大家熄滅燈火,七八名晏府伴當會同蘇錦調(diào)來看守的蘇記護院十余人則手持家伙隱藏在院落四周,其余人則各自回房,擁被祈禱。

    難捱的一炷香之后,嘈雜吵鬧聲在院門前響起,一隊官兵打著火把來到院門前,帶頭的官兵上前咣咣咣的砸門,口中叫道:“奉知府大人之命,全城搜捕朝廷要犯,快快開門接受檢查?！?/br>
    晏碧云點亮燈盞,來到院中,眾人也裝著剛起身的樣子聚集到前院之中,一名仆役上前剛打開了院門,立刻呼啦啦沖進來二十多名廂兵士兵來,手中燈籠火把亂晃,照的院子里一片混亂不堪。

    領(lǐng)頭的官兵都頭大聲喝道:“誰是這宅子里的主人?干什么這么久才開門?”

    晏碧云上前福了一福道:“這位將軍,奴家便是這宅子的主人?！?/br>
    那都頭顯然不認識晏碧云,乍見這亭亭玉立容貌甚美的小娘子,心里打了個突,咽了口吐沫道:“你是這宅子里的主人?你家沒有男人么?”

    晏碧云斥道:“這位將軍說話當真可笑,女子便不能是一家之主么?半夜三更的亂敲亂打成何體統(tǒng)?”

    那都頭一愣,眼光無禮的上下打量著晏碧云,舔了舔嘴唇道:“小娘子好一張利嘴,本都頭不過隨口一問,你倒這么多說道;本都頭奉知府大人之命搜查朝廷要犯,自然要雷厲風行行動迅速,難道還客客氣氣的道聲請字不成?”

    晏碧云冷然道:“自然是要客客氣氣的,你等是大宋廂兵,職責乃是保護大宋百姓,可不是隨便擾民的;便是搜拿要犯也須得謹守職責,按照規(guī)矩來,你說你是奉知府大人之命,可有知府大人的手令?”

    那都頭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來小娘子倒還真是個懂事的,手令自然有,但是爺們辦事可犯不著要向你證明身份,將宅中之人統(tǒng)統(tǒng)叫出來,爺們要檢查這所宅子里是否藏有要犯;小娘子若是識相便站在一邊,若是不識相,別怪爺們不懂道理了。[]”

    晏碧云道:“沒有手令便搜查民宅?這是哪門子道理?奴家懷疑你們根本就沒有知府大人授命,拿出手令來自然讓你們搜查,否則別怪奴家不給軍爺面子。”

    “哎呀,小娘子這是那座山上下來的母大蟲,竟然跟爺們叫板,來人吶,給老子搜,有反抗的,拉出來扒了褲子打屁股;哈哈哈。”那都頭故意將扒了褲子打屁股說的yin.蕩無比,眼睛往七八名女子的下身亂瞄,一副色瞇瞇的摸樣。

    “皇上居然養(yǎng)了你們這幫無恥之徒守衛(wèi)百姓,當真是浪費糧食,徒耗金錢?！标瘫淘泼嬲趾獾?。

    “小娘子,說話可小心點,你百般阻撓,本都頭有理由懷疑你窩藏要犯,兄弟們,還愣著作甚,快給老子搜啊?！?/br>
    那都頭朝身邊一動不動的士兵們喝道,可是二十多名士兵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愿挪步。

    “他娘的,想什么呢,找打么?”那都頭怒罵道。

    “都頭……”一名廂兵湊上前來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可不能造次,你當這小娘子是誰么?”

    “他娘的,管她是誰?”

    “她是和豐樓的女東家……”

    “那又如何?和豐樓女東家比老子還大么?”

    “話不是這么說,她可是當今三司使晏大人的親侄女,這事全城皆知,誰也不敢得罪她,知府大人前來也會給他幾分薄面,你剛剛從外鄉(xiāng)調(diào)任,怕是不了解情形……”

    “絲……”那都頭頭皮發(fā)麻,心道:難怪這么橫,原來是三司大人的侄女兒,還好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要是像街角那一家一樣,沖進去趁著混亂連摸了幾個來不及穿好衣服的小娘子白花花的奶.子,三司使大人不把自己剁成rou醬才怪。

    “這個……小娘子請了,手令在此請你過目,我等奉命搜查不得不為之,還請小娘子配合?！倍碱^立馬變了口氣,從流氓地痞一下子變成遵紀守法的好青年。

    晏碧云冷冷道:“這才像個大宋廂兵的樣子,搜查可以,不準動我宅內(nèi)任何物事,奴家知道有人喜歡順手牽羊,但奴家這宅子里每一件擺設(shè)物事都價值不菲,若是打碎了或失蹤了,奴家必將你們告上官府?！?/br>
    “這是什么話,我等豈是趁火打劫之輩?堂堂大宋廂兵,上不負皇上……”

    晏碧云打斷那都頭的一番剖白,冷冷道:“得了,先讓你的士兵將懷中之物藏匿好了再說,都鼓鼓囊囊的露出馬腳了,還跟奴家在此信誓旦旦;別人家奴家管不著,在奴家的宅子里你們還是規(guī)矩點為好;若惹出了事端,奴家怕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言盡于此,莫怪奴家言之不預(yù)。”

    那都頭扭頭一看身邊的士兵,一個個懷中塞滿的物事,有幾串珠寶顯然是塞得急了,還露著半截在外邊來回晃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劈手給了那幾個蠢貨每人一巴掌,喝道:“叫你們這幫兔崽子趁火打劫壞了咱廂兵聲譽,等下親自送回去磕頭賠罪,聽到?jīng)]有?”

    幾名廂兵連忙將珠寶塞嚴實,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定然送回去賠罪,再也不敢了?！?/br>
    晏碧云冷眼看著他們做戲,眉宇中譏諷之色顯露無疑,那都頭揮手道:“進去五個人搜查,誰要趁火打劫,老子活劈了他,其余人等在此列隊等候?！?/br>
    五名廂兵出列,舉著火把進了屋子搜查起來,那都頭陪笑道:“這般安排,小娘子可滿意么?”

    晏碧云冷冷道:“但不擾民便可?！?/br>
    都頭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奉命行事無奈之舉,否則這大半夜的,冷風灌得渾身冰涼,誰愿意來滿街亂竄?”

    晏碧云面色稍霽,語氣稍緩道:“奴家明白,來人,沏壺熱茶給軍爺們暖暖身子,也不容易?！?/br>
    都頭受寵若驚連聲道謝,小嫻兒不情不愿的拎了一壺熱茶來,拿了幾只大碗每人倒了一碗,眾士兵倒也真是渴了,咕咚咚牛飲入腹,氣的小嫻兒直翻白眼,白白糟蹋了一壺好茶葉。

    晏碧云隨口問道:“軍爺們這是在拿哪個要犯呢?犯了什么事了?”

    那都頭放下茶碗,抹著嘴邊的水漬順口便道:“誰他娘的知道?”

    晏碧云眉頭微蹙詫異的看著他,都頭驚覺失言,忙道:“唔……聽說是西山伐石場走脫了幾十個采石頭的死囚,怕他們混入城中作亂,所以……”

    晏碧云微微點頭道:“倒也奇了,西山乃是城外,死囚逃了倒跑到城里來自尋死路,這死囚的腦子當真是不好使?！?/br>
    都頭臉上一紅,咳嗽一聲抬頭往屋里張望,五名廂兵一個接一個的跑了出來,稟報道:“稟都頭,屋內(nèi)別無異狀,并未發(fā)現(xiàn)有要犯蹤跡?！?/br>
    那都頭道:“可都仔細看了?”

    五人均道:“床底下后院柴草堆都看了,沒有異樣?！?/br>
    都頭朝晏碧云一拱手道:“原該如此,叨擾小娘子了,我等這便去別處,擾亂之責,還請海涵?！?/br>
    晏碧云萬福還禮,道:“軍爺們客氣了,來人,拿些錢銀來給軍爺們打酒喝,半夜三更的也不容易?！?/br>
    仆役奉上十貫大錢,都頭口說推辭,手卻忙不迭的將錢袋抓過,一揮手,帶著眾士兵吵吵嚷嚷的離去了。

    晏碧云光潔的額頭沁出汗珠來,吁了一口氣輕聲吩咐道:“關(guān)了院門,立刻將老夫人請回房里,那地窖中陰冷濕霉的很,老夫人怕是受不住?！?/br>
    眾人也長舒一口氣,遵命而去。;_

    第五二九章忘恩負義（上）

    朱世庸坐鎮(zhèn)府衙，事到如今商會三會長也索性不避忌諱齊齊亮相，陪同府尊大人一起等候消息。~悠bsp;自二更東城蘇宅撲了個空之后，朱世庸便下令調(diào)動廬州保信軍進行大規(guī)模的搜查行動，派出的三十多隊搜查的廂兵只得到了模糊的命令，那便是據(jù)說西山逃脫的要犯和城中蘇記似有勾結(jié)，找不到要犯，查到蘇家人的下落也可抓獲復命。

    人人心中都存有疑惑，但府尊大人言之鑿鑿，也沒人會公然的反對；況且每次搜查都是一次肥差，廂兵們樂的渾水摸魚一番，更加不會說些什么了。

    府衙前十幾匹戰(zhàn)馬疾馳而至，一名身材高碩的軍官跨步走進府衙大堂，一眼瞥見商會三人坐在大堂上，那軍官眉頭微蹙，臉上神色不悅。

    來人正是廬州保信軍指揮使楊毅，新近從雷州府對調(diào)而來，執(zhí)掌保信軍剛剛半月。

    在調(diào)動廂兵搜查的同時，楊毅心中卻產(chǎn)生了很多的疑惑，考慮良久之后，他終于決定來府衙問個明白。

    朱世庸看見楊毅邁步走來，笑道：“楊指揮使，今夜可要辛苦一番了，讓楊指揮使過不好年睡不好覺，本府實為慚愧?！?/br>
    楊毅抱拳行禮道：“府尊大人說哪里話來，保信軍本是保廬州一方安寧之大宋鐵甲，但有差遣定當盡心竭力；只是卑職有一事不明，想來問個明白?！?/br>
    “楊指揮使請講，坐下說，看茶！”朱世庸微笑道。

    楊毅擺手拒絕差役送上的茶盞，開口道：“府尊大人，您說這西山逃脫的要犯跟蘇記有關(guān)聯(lián)，此事從何而知？”

    朱世庸臉色一變道：“揚指揮使，只需遵命行事便是，哪來這么多的問題。~悠bsp;楊毅抱拳道：“非是卑職逾越，卑職只是覺得事有蹊蹺，怕大人被假消息蒙蔽而惹禍上身而已；想那蘇錦乃是欽命糧務(wù)專使，剿滅八公山土匪，平息揚州糧務(wù)，乃是赫赫有功之人；卑職知道當初八公山剿匪之時他曾求救于我廬州保信軍，但當時大人并未答應(yīng)出兵；卑職理解大人的用意，乃是因數(shù)次合剿八公山匪患而未建寸功，期望不出兵能改變蘇錦不自量力的瘋狂想法，但事實證明，我們當初都估計錯了?！?/br>
    朱世庸捻須淡然道：“那又如何？跟此事有何干系？”

    楊毅道：“卑職的意思是，當初未曾出兵支援已經(jīng)和他產(chǎn)生了嫌隙，此番若無確鑿證據(jù)便妄言他結(jié)交匪類，這要是情報有誤，豈非勢成水火么？”

    朱世庸道：“楊指揮使是說本府糊涂么？放心吧，消息的來源絕對可靠，本官若無真憑實據(jù)又豈會興師動眾？你沒聽到回稟么？東城蘇宅人去樓空，當此新年之際，蘇家人齊齊失蹤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么么？”

    楊毅誠懇的道：“此未足為憑據(jù)，蘇專使愛去哪便去哪，那是他的事，除非大人掌握了蘇專使收容策劃西山匪類逃脫的人證和物證，否則豈能憑此便斷定？”

    朱世庸道：“人證物證都有?！?/br>
    楊毅躬身道：“可否讓卑職一觀？”

    朱世庸將手中茶盞往案頭重重一頓，森然道：“楊指揮使，本府要如何做還要你來教導不成？你只需聽話照做便是，卻來鴰噪不休是何道理？”

    楊毅拱手道：“卑職不敢，只是擔憂此事會影響巨大，畢竟蘇錦也是欽命糧務(wù)專使，此事可不僅僅關(guān)系道知府大人一人，萬一有個差池，所有參與人員都將受過，還是謹慎些為好。

    ”

    朱世庸怒喝道：“大膽！楊毅，你竟敢跟本官說這些話，你還是不是本官治下之官？”

    楊毅仰頭道：“大人，卑職自然是您治下之官，但本人也是保信軍的指揮使，雖是廂軍，實際上卻受中樞節(jié)制，保信軍一千八百將士的俸祿餉銀可都是樞密院下發(fā)的；升遷稽核也都是樞密院來實行，朝廷行文說的明明白白，府州廂兵知府有調(diào)遣之權(quán)，但僅限于民變、災(zāi)禍、御敵之時，其他任何時候均可視情形而定，卑職只不過要看看人證物證是否確實，這難道有錯么？”

    朱世庸冷冷的看著楊毅道：“看來你是鐵了心的不聽本府號令了？”

    楊毅不客氣的道：“僅為公事公辦，并非私人恩怨。”

    朱世庸盯著楊毅道：“你怕是將自己看的太高了。”

    楊毅終于忍不住抗聲道：“知府大人，卑職明說了吧，卑職聽聞你和蘇專使早有嫌隙，當初便曾差點將其冤枉入獄，卑職不想卷入你和他之間的糾紛之中；卑職雖遵循朝廷之命從雷州調(diào)換而來時日不久，但卑職可不是傻子?！?/br>
    朱世庸啪的一聲將案上茶盅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吼道：“你要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