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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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轉過身去,果然是浣娘羞怯怯的站在身后,紅臉垂首不語;不過另有一人鼓著小嘴手拿蓑衣斗笠氣惱的站在那里,那是小穗兒。 蘇錦笑道:“穗兒,這是跟誰生氣呢?嘴巴撅的又可以掛油瓶了。” 小穗兒沒好氣的道:“小婢哪敢,跟自己生氣呢,小婢又沒生著綿軟無骨的小手,哪敢跟人生氣?!?/br> 浣娘伸手挽起小穗兒的胳膊輕聲道:“穗兒……” 蘇錦摸摸鼻子無語,這丫頭像是在吃醋了,于是上前捏捏她的鼻子道:“小孩子家家,無緣無故也生氣。” 小穗兒道:“小婢伸手過去,公子爺定然摸不出來是我?!?/br> 蘇錦哈哈笑道:“誰說的,你當我真的是摸骨算命的相師么?我只不過是看到了浣娘手腕上的寶石鐲子罷了;浣娘的是淡青色的螢石,柔娘的是粉白色芙蓉石的,你手上是翠綠色的翠榴石,管你們是誰伸手,爺管保不會弄錯。” 浣娘和小穗兒盡皆愕然,原來公子爺?shù)共皇菍φl特別喜歡些,別人是聞香識人,公子爺是聞寶石鐲識人罷了。 “這樣吧,你回去把蓑衣斗笠也戴上,爺好久沒帶你出去逛了,今兒去帶你見見場面去。” 小穗兒眼睛一亮,頓時雀躍道:“真的嗎?帶小婢去見什么世面?逛相國寺?” 蘇錦捏捏她的小鼻子道:“逛街也叫見世面?爺帶你去和遼國的大胡子去談判,叫你見見遼人長什么摸樣?” 小穗兒歡呼一聲一溜煙進了屋子,不一會全套雨具披掛齊全的沖了出來,蘇錦早在浣娘的伺候下穿好了蓑衣斗笠,見小穗兒出來,蘇錦一揮手,帶著王朝趙虎等人出門而去。 浣娘看著雨霧中消失的眾人,心中微感失落,不過她很快調整心情,讓自己不要表露出來。浣娘明白,在蘇錦的心中自己還是有位置的,這一點甚至連jiejie柔娘也比不上,而小穗兒公子爺似乎只是當成是個小丫頭而已,跟自己姐妹不能相比。 浣娘清楚的知道,公子爺喜歡的就是自己這種安安靜靜少說多做的性格;公子爺已經(jīng)是個很鬧鬧騰的性格了,靜下來的時候自然不愿有人在旁邊嘰嘰喳喳的煩心。 浣娘慶幸自己明白了這一點,她也沒打算跟別人分享,只是公子爺過于喜歡跟自己呆在一起也有不好的地方,那便是難于啟齒的那些事情;公子爺總是興之所至便要自己陪侍,浣娘不能忍受的還不是公子爺對那事的興致,也不是那直達靈魂的讓人快要死去的撞擊力,而是公子的一些特殊的嗜好。 譬如他喜歡要自己擺出各種羞人的姿勢,有些姿勢讓浣娘感到羞恥難當,那是狗兒貓兒才能用的啊,人又怎么能這樣呢?而且他更喜歡讓自己用嘴巴親吻他的那里;浣娘倒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行為,她早已將自己全部的身心奉獻了出去,也不會對此產(chǎn)生強烈的排斥,浣娘只是有些困擾,公子爺是怎么知道這些羞人答答的把式和行為的呢? 浣娘偷偷的問過柔娘,她隱晦的向柔娘提出了自己的擔心,那便是公子爺定然是逛過青樓妓院,被那些壞女人給帶壞了。 柔娘有些好笑,meimei受公子爺?shù)膶檺鬯遣粫刀实?,公子爺?shù)倪@些嗜好柔娘也都全部知曉,柔娘比浣娘大,明白這世間的男子在那方面總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需求,她覺得很正常;柔娘正色告誡浣娘:“爺喜歡什么你就做什么便是,至于爺是從哪學的這些花樣兒,日后只有他人來管他,也輪不到自己姐妹cao心?!?/br> 浣娘想起了jiejie的話,頓時釋然了,忽然想起自己幫蘇錦繡的春天防病的香囊還沒完工,趕緊回屋拿起活計,挨在軟榻上叮叮當當?shù)匿P了起來。 …… 東門校場遠在東城望春門外,沿東十字大街一直往東便能直達,寬大的校場一角搭著四五頂白色的毛氈帳篷,這里便是蘇錦安排的談判所在。 蘇錦久久不至,富弼已經(jīng)和遼使蕭特末等人等的心煩意亂了。 蕭特末來回踱步,一會跑到帳篷口張望,一會跑到端坐案邊的富弼面前,口中翻來覆去的道:“這蘇副使的派頭比你這個正使還大,我看咱們無需等他,這便開始吧;有他在沒他在還不都一樣。” 富弼賠笑道:“等一等吧,又不在乎這一時,定是雨天不好騎馬,坐車前來耽擱了些時間?!?/br> 副使劉六符道:“那你們還選在城門外的校場?說好了安排雅靜之處商談,卻跑到這里來搭了幾頂帳篷,這算什么?” 蕭特末也火氣不小道:“正是,這是對我大遼使臣的侮辱,這筆賬咱們先記下?!?/br> 富弼連陪不是,正無計較處,一名士兵在帳外稟報道:“啟稟富主使,蘇大人帶人到了?!?/br> 富弼如釋重負,趕緊迎到帳篷外,見蘇錦身披蓑衣,帶著一幫人正匆匆趕來;兩大隊兵馬跟在蘇錦身后百步處往校場南側散去。 蘇錦進了帳篷,取下蓑衣斗笠,抖了抖身上的水滴笑著拱手道:“蕭主使、劉副使,等的心焦了吧。” 蕭特末翻眼道:“蘇副使好大的派頭,兩國商談軍國大事,你卻姍姍來遲,這種態(tài)度當真教人寒心;既然你們對此次談判沒有誠意,我看咱們今天必然談不出什么名堂來?!?/br> 蘇錦笑道:“這話從何說起,誰說我們沒有誠意?干系兩國交好之事乃是我大宋上下舉國關切之事,蕭主使居然說我們沒有誠意,冤枉死我了?!?/br> 蕭特末怒道:“會談地點安排在這么個偏僻所在,只是簡易的兩頂帳篷這也叫誠意?約好了未時正開始,你卻姍姍來遲,讓我們白等了近一個時辰,這也是誠意??!?/br> 蘇錦撩起袍子坐在長幾一側,笑道:“貴使誤會了,正因為重視,才安排在此處,來的遲了些也是因為此事。” 蕭特末嗤笑道:“睜眼說瞎話有意思么?” 蘇錦笑道:“貴使從不肯相信人,如此多疑豈能與人相處?之所以安排在此處乃是出于對貴使上下的安全考慮;上午我們經(jīng)過考慮,認為西賊也許不止派一撥人來刺殺貴使一行,城中或許已經(jīng)滲入數(shù)撥刺客;本著為貴使生命安全的考慮,這才將談判地點設在校場之上,因為校場周圍駐扎有我大宋的數(shù)千士兵,足可保證此次談判順利進行。另外我來遲了,也是因為去溝通人員部署兵力,以防有人闖入破壞商洽所致,可不是故意怠慢貴使的。” 蕭特末愕然道:“你是說,西夏狗還要來刺殺我?而且還不止昨夜抓獲的那一隊?可有蛛絲馬跡么?” 蘇錦點頭道:“蛛絲馬跡倒是沒有,不過此事我們上奏了朝廷之后,皇上和諸位宰臣包括樞密使三司使等朝中重臣都認同我的觀點;即便是沒有這種可能,我想多加一些小心總是好的,總比你活蹦亂跳而來,血rou模糊的回去要好?!?/br> 蕭特末心里一個激靈,雖然他還是覺得這是蘇錦的托辭,但是這蘇錦說的沒錯,總之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真的還有幾批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的腦袋,自己卻蒙在鼓里,那可真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見蕭特末怒氣漸銷,富弼趕緊笑著連拍巴掌道:“這下都澄清了,蕭主使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我看咱們事不宜遲趕緊入座,雙方人員可進來入座參與會商討論記錄。” “原該如此?!笔捥啬┖完懥硎就?;雙方參商人員悉數(shù)魚貫而入,分坐在長長的案幾兩旁,各自忙碌的做好準備。 申時正、宋遼談判正式開始。 第六一七章談判(二) 雪白的桌布,明亮的燭光,嚴肅的表情,緊張的氣氛。 一切外交談判該有的因素幾乎不缺,只是在雙方書記屬官都整理完畢,握著筆對著白紙眼巴巴的等著雙方唇槍舌劍的時候,耳邊卻是一片死寂。 蘇錦把玩著手指上的扳指,只是看著對方微笑,蘇錦不開口,富弼更不會開口。 蕭特末和劉六符本以為宋朝對于本國提出的四條要求定然有一番振振有詞的反駁,談判一開始便會有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zhàn),蕭特末和劉六符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了應戰(zhàn)的準備,想好了措辭,結果等來的卻是一片平靜。 …… …… “兩位大人,咱們開始吧?!笔捥啬嵲谑呛牟贿^對方,先開口道。 “這不已經(jīng)開始了么?!碧K錦笑道。 蕭特末翻翻白眼,選擇了無視蘇錦,將頭轉向富弼,談判桌上還是找對方的主使說話才顯得身份均等,那個憊懶的蘇副使和自己的身份不對等。再者說,這位富主使看起來人比較厚道,說白了,在談判桌上他比較好欺負。 “富主使,關于我大遼皇上致國書給貴國皇帝陛下所提的四件事情,本使代表大遼皇帝陛下向貴國正式提出要求,此四件事乃是遼宋兩國繼續(xù)友好相處的必須之條件,本使要求貴國必須無條件答應這四點要求,如此一來方能鏟除阻礙遼宋兩國之間世代友好的障礙。” 富弼尚未答話,蘇錦噗的一聲笑出聲來,頓時引得眾人一片側目;蕭特末不悅的道:“蘇副使,如此場合該當端莊肅容,嬉笑出聲,于場合身份不符?!?/br> 蘇錦忍住笑道:“實在抱歉,本人看著你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便沒來由的感到很好笑?!?/br> 蕭特末皺眉道:“越說越離譜,本使說話的樣子有什么可笑的?況且本使說的國家大事,可不是來逗你發(fā)笑的?!?/br> 蘇錦笑道:“對不住,實在沒忍住;你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顯得很嚴肅,人也顯得有威嚴了許多,只是你能將這么無禮的要求說的義正辭嚴,這就太可笑了。” 蕭特末怒道:“本就是合理要求,自然是義正辭嚴;蘇副使,本使不是要駁你的面子,看看我身邊的劉副使,主使說話之時,副使該洗耳恭聽,而非胡亂插言;富主使還沒說話表態(tài),你倒是越疽代苞,這不合適吧?!?/br> 蘇錦撓頭道:“原來這種場合是要講排位論資歷的是么?好好,你們兩位主使大人談,在下不出聲便是?!?/br> 蕭特末見蘇錦服軟,心中得意,剛一交鋒便教對方服軟,看來今日是個好兆頭。 “對于本使適才所言,敢問富主使有何表態(tài)?” 富弼看看蘇錦,見蘇錦正歪著腦袋盯著帳門口擠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見蘇錦的貼身小婢女小穗兒正捏著衣角站在門口;富弼一陣頭大,倒不是這小穗兒曾經(jīng)將自己拉下馬來摔得一屁股馬糞,而是因為今天這樣的場合,蘇錦還特意帶個婢女來湊熱鬧,擺明是不想好好談了。 “唔……本使以為,貴國提出之四點要求,實在教我大宋難以接受?!备诲龆ǘㄉ瘢瑢⑿乃挤呕卣勁凶郎稀?/br> “我宋遼兩國早在前朝便訂立澶州之盟,雙方相安無事數(shù)十載,并約為兄弟之國,貴國悍然不顧兩國所定之約,重新提起與澶州之約相悖甚遠的四點要求,這是在趁火打劫,我大宋決不能答應?!?/br> “趁火打劫?”蕭特末怒道:“本國所提四條要求有理有據(jù),澶州之盟乃是兩國先皇所議定,當時乃是我大遼先皇一片修好之意,才同意訂立此約,可并沒說此盟約的訂立便抹殺了兩國之間的一切過往恩怨;如今數(shù)十年過去,我朝廷上下一片呼聲高漲,均要求解決兩國之間過往未能解決之糾葛,這有何不對?” 富弼皺眉道:“先賢曾言,人而無信不知其可,身為北方大國,出爾反爾若此,豈能教天下人信服。且不談你們所提這四點要求合理與否,若是此次談判能達成什么盟約的話,誰又能保證你們過個一兩年不再變卦?無信則不立,這是我大宋百姓普遍認同的觀點?!?/br> 蕭特末橫眉怒目道:“富主使是說我大遼不講信用?若是我大遼不講信用,四十年前便已經(jīng)揮軍南下直搗汴梁,如今我大遼一片示好之意,倒被你們說成是不守信用,既如此,還有什么好談的?” 富弼鐵青著臉道:“請蕭主使注意言辭,什么直搗汴梁?你可是代表遼國前來出使的使節(jié),說話要講究分寸,符合身份?!?/br> 蕭特末大笑道:“本使已經(jīng)給你們留面子了,我大遼皇上也給你們宋朝留了顏面了,否則這次本使根本就不需要來到這里跟你們磨嘴皮子。” 富弼臉色漲紅,怒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br> 蕭特末挺胸疊肚,一副傲慢自大摸樣,冷聲道:“你只說答不答應這四點條件,若是不答應,今日談判就此作罷,咱們各自會去交差,也省的怎么傷了和氣;說實話,蕭某人對你二位大人的印象可不壞;即便有朝一日你我兩國兵戎相見,本使也定會想辦法饒兩位的性命。” 富弼氣的手臂抖動,指著蕭特末恨恨的道:“欺人太甚,辱我太甚,你們才是沒有誠意,我算是看出來了?!?/br> 蕭特末益發(fā)的得意,雙臂抱胸道:“那又如何?咱們大遼人說話從來不像你們宋人這般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咱們吐口唾沫都能砸地上一個坑,富主使若是不能做主,便請貴國皇帝派個能做主的人來?!?/br> 富弼雙目快要噴出火來,也不知如何反駁,這才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蕭特末這樣的人若不是憊懶難纏,遼國皇帝又怎會派他前來出使?這次的事情本就是遼國生挑起的事端,自然需要一番強詞奪理方能自圓其說;唯有蕭特末這般的盲目自信之人出使宋國,才能在宋國君臣面前毫無緣由的理直氣壯,要用的就是他這項缺心眼的技能。 蕭特末得意的笑,劉六符也跟著嘿嘿的笑,兩名遼使樂不可支,渾沒將蘇錦和富弼以及一干宋國屬官放在眼里。 “啪!”一只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驚的帳內所有的人都打個激靈,蕭特末和劉六符的笑聲戛然而止,只見蘇錦緩緩的站起身來,保持著拍桌子的姿勢。 蕭特末回過神來怒道:“蘇大人,你這是作甚?恐嚇我等么?” 蘇錦啐了一口道:“兩國軍國大事會商之所,本該端莊肅容,兩位卻嬉皮笑臉的笑個不停,是沒拿咱們大宋當回事,還是沒拿這場會商當回事呢?” 蕭特末嘿嘿笑道:“蘇副使倒是蠻記仇的,剛才本使不過是對你說了此語,你即刻便還給了本使,看來也是睚眥必報之輩呢?!?/br> 蘇錦喝道:“你說對了,小爺就是睚眥必報,錙銖必較之人,誰讓小爺不開心一天,小爺便讓他不開心一世?!?/br> 劉六符曬道:“蘇副使好大的口氣,這話誰也能說,不過也只是說說而已?!?/br> 蘇錦嘿嘿一笑,伸手將身邊記錄官的紙筆抓過來,刷刷刷在紙眉寫了兩個字:借據(jù),然后順著案幾一推,那張紙飄飄然滑到蕭特末的面前定住。 “蕭主使,今兒個咱們國事是談不攏了,不如利用這個機會將私事給了了,欠我的一萬兩白銀,諒你也沒錢歸還,不如打個借據(jù)吧?!?/br> 蕭特末愕然道:“蘇副使,這可是兩國談論國家大事的時候,私事歸私事,怎可公私不分,你這也太不像話了。” 蘇錦一瞪眼道:“談什么國家大事?跟惡狼談什么仁慈?小爺做主了,咱們不談了,你只回去稟報,便說宋朝君臣根本不尿你們遼國那一壺;想打仗咱們奉陪。不過在此之前,先給我寫個借據(jù),欠錢不還的話你可別想走,走遍天下也沒欠錢賴賬的理吧?!?/br> 蕭特末怒道:“蘇副使,你的話當真作數(shù)?本使可提醒你們,我大遼國這一次可不是隨口一說,邊境屯兵……” 蘇錦擺手喝道:“好了好了,少在這廢話,誰要聽你在這顯擺,快些寫好字據(jù),然后滾蛋。” 蕭特末氣的肺都要炸了,當即便要發(fā)作,劉六符忙在他耳邊道:“主使大人,這可是在別人的地盤,沒聽他說么?校場周圍駐扎著數(shù)千宋軍呢?!?/br> 蕭特末暗罵一聲:原來這小賊早有安排,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暫且隱忍為好。當下一言不發(fā)抓過紙筆,寫下今欠宋人蘇錦白銀一萬兩,立此為據(jù)云云,并在下邊署上自己的名字,寫完之后將筆一扔,扭頭招呼遼國一干參與談判之人道:“咱們走,回去館驛即刻收拾行裝,連夜動身歸國?!?/br> 富弼發(fā)呆的看著蘇錦,蘇錦的突然爆發(fā)雖然解氣,可是這么一來,事情便不可收拾了。卻見蘇錦微笑朝他眨眼,顯得胸有成竹的摸樣,當下心中稍定。 蕭特末行至大帳門口,正欲跨步出帳,只聽身后蘇錦的聲音冷冷傳來:“蕭主使,這就想走么?” 蕭特末扭頭喝道:“你待怎樣?難不成還要將本使扣押起來不成?” 蘇錦離座而起,揚起手中的字據(jù)冷笑道:“扣押你倒是不會,不過本使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所以你需得幫我了結此事,才能回國?!?/br> 蕭特末怒道:“你我沒什么好說的,告辭了?!?/br> 蘇錦哈哈笑道:“沒我的命令你走的出去才怪,放心,我只是忽然對你們遼人的人品信不過,你說我拿了你這一萬兩的借據(jù),將來兩國交兵,兵荒馬亂的,我向誰討債去?萬一你一個不小心死在戰(zhàn)場上,這筆錢豈不是成了爛帳了么?所以思來想去,我還是想讓蕭主使還清了這筆債再走?!?/br> 蕭特末差點氣的吐血,此人已經(jīng)純粹是在沒事找茬了,明知自己一文不名,這會偏偏追著屁股要債,已經(jīng)喪失了為人應有的風度。 不過欠債還錢倒也無可厚非,問題是,自己哪來的錢來還債呢? 別人出使大宋,都是風風光光的迎來送往奉為上賓,到了自己卻弄成這步田地,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第六一九章談判(三) “蘇副使,你莫要逼人太甚,逼急了本使去你家皇帝金殿上去鬧,你放著公務不辦,一味只顧私利,我就不信,貴國皇上回任由你胡來?!笔捥啬┏鲅钥謬樀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