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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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權沒有也就罷了,大不了我不管與西賊對敵之事便罷了,誰愛管誰管去,我就混混日?!碧K錦言不由衷的道。 范仲淹呵呵笑道:“你說的輕巧,渭州有個閃失,第一個拿你這個知州試問,再說派你去渭州牧守,難道是讓你去混日么?” 蘇錦攤手道:“什么權利都沒有,我怎么辦事?只能混日了?!?/br> 范仲淹道:“不難何以成事,你當天下的事都是舉手投足便可辦成么?輕易辦成之事那不叫本事,重重壓力,層層掣肘之下您能辦成事,那才是能吏;皇上能派你來渭州,定是以為你有這個能力,西北之地不是庸者所能混跡之地,晏三司既放你來西北,必是以為你能勝任,否則以晏三司之影響力,大可將你留任京官,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日,老夫猜想其也有歷練磨礪之意?!?/br> 蘇錦心道:“這不等于說,有錢買到東西不算本事,沒錢能買到東西才算本事,這不是強盜邏輯么?!?/br> “其實這也是皇上和晏三司的一片苦心,咱們私底下說句話,聽過就算數(shù),西北之地要么成英雄,要么成懦夫,是塊好料的話,在西北打個滾兒便有資格直上樞,華而不實者來到這里即刻現(xiàn)了原形,蘇大人正當少年,若能做出些事跡來,將來入樞宰執(zhí)天下必有可期;就算是夏竦龐籍之流,老夫雖不齒其為人,但哪個不是響當當?shù)娜宋?,都是做事干練思維縝密之人,各有各的本事,所以才能調任樞擔任要職。” 蘇錦本想反駁一句:那你呢?但又一想,歷史證明了,用不了多久,范仲淹和韓琦便要上調樞擔任宰臣,這正是驗證了范仲淹的說法。 蘇錦想了想道:“范公,下官受教了,我收回混日的那句話,同時我想請范公替我美言幾句,這次誘捕李寧明算是一件功勞吧,能不能因此讓皇上將涇原路使之職任命于我,便于我行事?!?/br> 范仲淹搖頭道:“路使之職須得擔任三年知州以上職務方可授予,恐怕皇上不會答應?!?/br> 蘇錦沮喪道:“那可否有變通之策?” 范仲淹道:“如何變通?” 蘇錦道:“暫不派任新的路使接替王大人的職務,這樣豈不是無人掣肘我了么?” 范仲淹想了想道:“這倒是可能的,不過都部署的將軍們可不是好對付的,說起來他們也不受你統(tǒng)率,你想指揮他們怕還是不行?!?/br> 蘇錦道:“他們只要管不到我便成,我自有辦法去管他們?!?/br> 范仲淹愕然道:“你能管他們?怎么管?” 蘇錦眨巴著眼道:“山人自有妙計?!?/br> 范仲淹道:“可不許胡來,晏三司可是寫信給我和韓帥,要我們盯著你?!?/br> 蘇錦撓頭道:“你我像是胡來的人么?” 范仲淹瞅了蘇錦半晌,淡淡的道:“像,非常像。” 第七二一章邊城 當天夜里,運送物資的隊伍到了,幸虧解州知府劉知遠征集了一百多輛大車,讓蘇錦解了燃眉之急,四百匹西夏戰(zhàn)馬也只能暫時降尊屈貴淪為拉車的劣馬,誰叫它們是投誠過來的牲口呢。 次日清晨,蘇錦先是跟范仲淹聯(lián)名寫了奏捷的折子,又將死去的士兵統(tǒng)計造冊,安排了撫恤事宜,這些士兵都是汴梁附近人氏,尸首運回去太過遙遠,范仲淹做主就地火化,派了五十名士兵將骨灰和名單送回京城。 范仲淹既然在此,糧草物資自然就地交割,只是軍餉暫不發(fā)放,蘇錦將在渭州開設銀莊之事跟范仲淹做了說明,范仲淹大為驚訝,他沒料到皇上居然同意將軍餉俸祿的錢從蘇家開設的私人銀莊進行匯兌,不過此舉大為方便,也省的擔心路途上被劫,倒也沒什么好說的。 諸事定般,蘇錦和范仲淹各率兵馬離開解州,一往東前往秦鳳路一往北回到延州,各自分道揚鑣。 經過四天的緩慢行進,大隊人馬終于抵達秦鳳路境內,秦鳳路的治所便是秦州,路使兼知州的正是大名鼎鼎的韓琦,韓琦和范仲淹是西北的兩大砥柱,兩人分別坐鎮(zhèn)秦鳳路和原永興軍路,乃是西北局勢不至崩壞的保證。 蘇錦也深感榮幸,能見到這個時代的諸位名臣,對蘇錦而言也是如在夢中;韓琦大高個、長條臉,相貌堂堂,不過卻時有激憤之色,有時說話好不留情,對朝廷的諸般事務也頗有微詞,看上去倒是個‘憤老’的摸樣,就算是晏殊寫了信給他,要他看顧蘇錦,韓琦還是對朝廷派一個年未及弱冠的少年擔任渭州沖要之地的知州頗有微詞,就算是在蘇錦面前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 “狀元郎又如何?科舉是一回事,做官是另一回事,而來西北邊陲做官則更是一回事,但愿蘇狀元莫要哭著鼻子請求離職。” 蘇錦對這種看不起自己的眼色早已有了選擇性免疫力,來之前晏殊便跟他聊了韓琦和范仲淹的一些脾氣,所以他倒也有些心理準備;不過韓琦對蘇錦在鷹嘴崖一役的戰(zhàn)斗倒是頗為贊許,也絲毫不掩飾他的溢美之詞,只是夸贊之際不忘了打棒子,告誡蘇錦莫要因此沾沾自喜,說到底這是遇到了李寧明這個見識不廣的菜鳥。 渭州對面駐扎著西夏兩個軍司的軍隊,前有右?guī)樮娝?,后有會州駐扎的保泰軍司,個有五萬多人,總計十多萬大軍。而渭州所在的涇原路總計兵力不足五萬,軍備不談,光是看人數(shù),強弱之勢一目了然。 朝順軍司和保泰軍司的統(tǒng)領均是久經戰(zhàn)陣的老jian巨猾之輩,蘇錦剛出書房門,將要面對兩大軍司的聯(lián)合鉗制,危急態(tài)勢可見一斑。 蘇錦從范仲淹和韓琦兩處各被澆了一瓢涼水,終于變的慎重起來,韓范兩人是西北軍魂,這兩人都將西北形勢看的很透,說出來的絕非是聳人聽聞的浮夸之詞,蘇錦自然是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不過蘇錦不是個服輸?shù)娜?,倔脾氣上來之后,他反倒無比期待即將到來的挑戰(zhàn),辦理糧務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就像是無從下手一般,而且那時候還有生命之虞,自己也只是個無官無職的鳥專使,若非借了皇上的御賜金牌狐假虎威,很多事根本無從下手;現(xiàn)在身為堂堂四品知府,反倒萎縮不前,焉有此理? 在秦州逗留了半日,蘇錦便帶著五百馬軍親衛(wèi)和蘇記的伙計以及小穗兒和夏思菱一路往北,前往渭州。 越往北,景象越是荒涼凄清,官道兩旁的廣袤大地被太陽烤的炙熱皸裂,樹和草都很少,就算有也是黃蔫蔫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摸樣,沿途的村落都已經破敗不堪,顯然戰(zhàn)火曾經也席卷過這里;放眼望去滿目是裸露的黃土,大風吹過,塵土飛卷,迷人眼目。 蘇錦暗自咂舌,果然是條件艱苦的所在,看來這一趟果真是苦差;平坦的黃土大地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一天后,在翻過數(shù)道向上的山嶺之后,蘇錦忽然驚喜的發(fā)現(xiàn),遠處居然能看見一座巍峨連綿的山脈,山頂上的皚皚白雪都清晰可見,隨行的都是第一次來這里,也不知道這是哪座山,不過正值夏日,山頂上卻有白雪皚皚,那高度定然不會低。 望山跑死馬,雖然看著山就在不遠處,但足足走了半天,那山依舊還在遠處,倒是遇到了好幾條大河,想必是山上的雪水融化而下匯聚而成。 蘇錦心頭稍安,有山有水的地方總不至于太差吧,若是戰(zhàn)爭結束,農業(yè)生產倒是可以進行下去,也許自己將來還會帶人挖渠修路大興水利呢。 傍晚時分,蘇錦等人終于趕到了渭州城南門外,傍晚的夕陽映照之下,渭州城的城墻顯得異常的高大堅固,城門緊閉,城頭上的士兵來往不止,一副戒備森嚴的摸樣。 遠遠的便有士兵射箭警告,乍見一隊數(shù)百人的馬隊,讓城頭上的士兵們都警覺起來。 “來者何人?不準靠近城門處,否則箭支無眼?!庇腥烁吆暗?。 王朝策馬上前籠口向上喊話:“新任渭州知府蘇大人前來上任,爾等速速開門迎接。” 城頭上的士兵一驚,有人立刻稟報守城將領,不多時一名大胡子都頭摸樣的人上了城樓,高聲喊話道:“未得王路使首肯,不能開城門,你們且先少待片刻,已經有人去稟報王大人了。” 馬漢跳腳叫道:“你們膽子不小,新任知府到了居然拒之門外,今后有你苦頭吃了?!?/br> 蘇錦趕緊攔住道:“這是什么話?渭州是最前線的邊城,小心些自然是應該的,這些士兵也是遵守命令罷了?!?/br> 馬漢道:“也不看看咱們的穿著打扮,西夏狗能是這副打扮么?” 蘇錦斥道:“裝扮還不簡單?刺殺遼使的拓跋峰的等人便是扮成漢人潛入京城的,若不是抓住了他們,你便是跟他們照面也決計認不出他們是黨項人,如今你也是馬軍都頭,行事可要過腦子,莫要胡言亂語?!?/br> 馬漢哦了一聲,忽然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巾來扎在臉上,蘇錦愕然道:“干什么?” 馬漢道:“遵公子爺之命,行事過腦子啊,我這幅相貌進城之后定然嚇了大姑娘小媳婦們,所以用布扎起來,免得嚇到他人?!?/br> 眾人轟然大笑,蘇錦笑罵道:“真是沒辦法,能夠想到這一節(jié),倒也不容易,不過你難道沒想到你一蒙上布巾更加顯得咱們鬼鬼祟祟似有不軌企圖么?” 馬漢愕然,趕緊伸手拽下面巾道:“也是,搞得跟打家劫舍的強人一般?!?/br> 約莫一炷香之后,城門處有了動靜,高大的吊橋轟然放下,城門也緩緩的打開,一隊宋軍策馬奔出,來到蘇錦等人面前先是排好了架勢彎弓搭箭對準眾人。 馬漢又忍不住叫道:“你們可穩(wěn)著點,手頭拿捏不住箭射出來傷了人可不好?!?/br> 正在此時,另一隊步兵簇擁著一人出了城門,那人白須飄飄一副老當益壯的摸樣,拿眼上下打量著蘇錦等人,一名隨行官員高聲道:“請問哪位是新任的知州蘇大人?” 蘇錦拱手道:“是我?!?/br> 那官員看了看蘇錦疑惑的道:“是你?你便是新任的府尊大人?” 蘇錦笑道:“不像是么?王朝,拿文書給他看。” 王朝遞過去任命文書,那人接了掃了一眼,慌忙交予身邊的老者,那老者仔細看了看,頓時臉上起了笑容,清了清嗓子道:“果真是蘇大人遠道而來了,老朽王沿,迎接來遲,失禮了?!?/br> 蘇錦趕緊上前施禮道:“果真是王路使,下官蘇錦見過王路使?!?/br> 那王沿哈呵呵笑道:“你終于來了,老朽也能回京城享清福去了,快請快請?!?/br>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城去,厚重的城門再次關上,吊橋也高高的被拉起,不一會城門處便恢復了平靜。 夕陽西沉之后,暮色迅速的籠罩了大地,此地晝夜溫差巨大,太陽一落天地間驟然變得寒冷起來,可是蘇錦的心頭卻燃起了一團火,那是對未來未知的一切所激發(fā)的希望之火;在這邊塞的雄關之中,將有什么樣的未來等著他呢。 第七二二章暴君(上) 夏都興慶府。 雖是西北苦寒之地上的城市,但興慶府的規(guī)模和繁華卻絲毫不遜色于大宋或遼國的任何一座中等城池。 整座城市規(guī)劃的很是嚴格,是個標準的長方形,周長十八余里,護城河闊十丈,引黃河之水灌滿,深可行舟;城中寬闊的道路交錯成方格形,交叉之處形成數(shù)十座繁華的坊區(qū);近五十萬百姓居住其中,絲毫不顯得逼仄。 黨項族亦篤信佛教,城中寺廟林立,著名如承天寺、高臺寺、戒壇寺、佛祖院等皆氣勢宏偉香火鼎盛。 李元昊的皇宮位置在興慶府北門附近,宮門向南,背靠秀山,取面南背北帝王之態(tài)。 和往常一樣,李元昊從一夜瘋狂中醒來,寬大的龍床上躺著三名肌膚嬌嫩身材玲瓏的少女,這些少女身上的青紫和臉上的隱隱淚痕都表明昨夜是個癲狂的夜晚,少女們羞處如蜜.桃般的裂開之處殘留著殷殷處子之血,對她們而言,昨夜是她們人生中最不尋常的夜晚。 但對于李元昊而言,這只是他最為平常不過的一天罷了,自從父親李德明將大夏的基業(yè)交到自己的手上之后,短短數(shù)年間,李元昊便將國內反對自己的所有人誅殺干凈,李元昊雄心勃勃的要建立一個無比空前強大的大夏國,吞宋滅遼是他自小便立下的志向,現(xiàn)在他正在想自己心中的那個夢想一步步的邁進。 有誰能想到,十幾年前還是弱小到靠在宋遼之間卑躬屈膝的討好逢源方能生存下來的大夏,如今竟然能挺著腰板跟遼國叫板,更能打得強大的宋朝龜縮起來做防御之態(tài)呢? 要問這一切歸功于誰的話,李元昊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朕!唯有朕才能做到。 李元昊下得床來,被驚醒的三名宮女趕緊起身穿上衣服,李元昊擺擺手讓她們走人,他無意給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封賞,她們只是宮中千萬個等待自己恩寵的少女中的三個罷了,雖然經過了昨夜自己的恩寵,但她們的身份卻絲毫不會改變,她們依舊會是宮女,所不同的是,她們從此之后沒有了被自己再次恩寵的資格,因為她們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 身邊伺候的宮女端來半盆清晨在御花園中的花草上采集的晨露,元昊喜歡用這樣露水洗漱,那是天降的甘霖,自己是天之驕子,所用之水自然是要上天賜予的甘霖才最為適合;洗漱的方式也是元昊所獨創(chuàng),元昊赤身裸體的躺在軟榻上,宮女們口.含晨露用柔軟芳香的丁香之舌替他將全身上下舔個遍,嘴巴里的污垢、鼻孔中的穢.物、耳朵、眼睛、腋窩、腿彎、腳丫、甚至是沾著處子之血的那個部位。 元昊瞇著眼靜靜的享受著七八條軟舌在身上游走的感覺,他興奮的身體再次堅挺的直立著,這讓元昊很是自豪,自己能從昨夜的瘋狂之后恢復過來,這是個好的跡象,這說明自己的身體和少年時一樣的健壯,還有很長的時間享受這人間最為尊崇的權力和榮華。 一名宮女舔著那里,那物散發(fā)出的腥臭之味讓她惡心的想吐,雖然強自忍耐,但她的喉嚨中還是發(fā)出了一聲干嘔之聲,這一聲干嘔聲音雖小,但聽在宮女們的耳中不啻是一個炸雷,她們驚惶的眼神迅速的瞟向了元昊的臉。 元昊的眉頭緊緊皺起,高聳的鷹鉤鼻子中輕輕的哼了一聲,慢慢睜開瞇著的眼睛。 “皇上饒命,奴婢……奴婢該死!” 那宮女趕緊跪地磕頭,嚇得花容失色,臉如白紙。 李元昊伸手取過毛巾擦干身子,伺候穿衣的宮女趕緊遞過來松軟的袍子幫他穿上,又端來清茶讓他漱口之后吐在銅盆之中。 自始至終李元昊沒有看那宮女一眼,那宮女也沒有停止磕頭,地面上雖然鋪著絨毯,但很快那宮女的額頭已經見了血。 “抬起頭來?!?/br> 那宮女滿眼驚惶的抬起俏臉,嘴角上還沾著一根彎曲的黑毛。 “你覺得朕讓你惡心是么?”李元昊俯下身子瞪著那宮女明媚的眸子冷冷道。 “奴婢該死,奴婢不是那意思,奴婢是昨夜吃的多了,有些停食不消,所以打了個飽嗝……皇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哦?是個飽嗝是么?既然你腸胃不消化,朕便來幫幫你?!?/br> 那宮女慘白著臉道:“豈敢有勞皇上,奴婢自己去調理便是?!?/br> 李元昊哈哈笑道:“你自己調理不好,這回朕一定要幫你才成,你吃的太飽了,須得將腹中的食物取出來方可,朕來幫你?!?/br> 那宮女驚慌的搖頭道:“不要……皇上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br> 李元昊沉聲喝道:“你還敢忤逆朕的旨意么?朕說了幫你,你居然說不要?!?/br> 那宮女嘴唇顫抖,雙目驚恐的盯著李元昊,再不敢說話了。 李元昊輕聲道:“放心,朕會讓你從此之后不再有停食不消之虞?!闭f罷冷聲喝道:“內侍何在?” 帳外隨侍的內侍趕緊進來磕頭,李元昊一字一頓的道:“將這賤婢拉到御花園中,將她腸胃中吃下去的食物全部給我挖出來,再查明她的家世,誅殺其三族,遴選舉薦她進宮的內務主事賜死?!?/br> 內侍點頭答應,上前揪了那宮女便走,那宮女面無人色雙目呆滯,只喃喃道:“皇上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李元昊看都沒看她一眼,喝道:“還不拖走?” 內侍用力拉著那宮女往外拖,那宮女忽然像是被驚醒的母獅子一般,掙脫內侍的手掌朝李元昊直沖過來,內侍一把沒拉住,被那宮女沖到李元昊的面前數(shù)步,才被一旁的宮女將其攔住。 “暴君,你這個暴君,我剛在應該一口咬下你那骯臟的玩意兒,你這個yin.母霸媳的暴君,我在陰間等著你,你會不得好死,到了陰間會有成千上萬的人來折磨你,挖你的眼,挖你的心,拔了你的舌頭;你這個黨項人的惡魔,普天下黨項人恨不得食你之rou飲你之血,你等著報應吧……啊呸!” 那宮女猛地一口唾沫吐出,不偏不倚正中李元昊的眉心,李元昊伸手一抹,只覺腥臊難聞,明白是自己身體上的穢.物所致,瞠目大喝道:“還不拿住她,反了反了。” 帳外奔進三四名內侍,上前將那宮女緊緊鉗住雙臂,要她動彈不得。 那宮女兀自狂罵不已,將胸中所知的所有怨毒之言當作弓箭長矛統(tǒng)統(tǒng)朝李元昊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