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醫(yī)妃火辣辣、帶著坑姐系統(tǒng)闖末世、方寸手札、萬欲妙體、流年不凄、懦夫的獨白、如果你想生活富裕幸福你會怎么做、不可思議之一年、光紀(jì)流年之阿雅我等你、女帝jiejie,貧道勸你耗子尾汁
蘇錦急的直跺腳,站在城門口苦思冥想,猛然間看見一名孩童拿著一個樹葉折成的小船在臭水溝邊玩耍,忽然心頭一亮,轉(zhuǎn)頭問道:“隴山上的雪水融化匯集之后流向何處?” 那官員道:“雪水融化匯聚到山下形成攏水河,之后奔行數(shù)十里在南邊匯入渭水,是渭水的支流?!?/br> 蘇錦道:“水勢如何?” 官員道:“有時多有時少,汛期深一兩丈,干涸的時候也不過兩尺深?!?/br> 蘇錦思索道:“此時正值盛夏,山頂雪水融化甚是迅速,水位當(dāng)不會很低,既然隴水河從山上流下,這現(xiàn)成的助力如何不用?” 那官員道:“大人的意思是……借助水力?” 蘇錦道:“是啊,砍下的樹木盡數(shù)就近搬運到隴水河邊,然后浮在水面上利用水流順流而下,咱們在派人手在下游的河道中打撈運回,豈不是省事省力?” 那官員一拍巴掌道:“對呀,蘇大人這辦法絕妙啊。” 但忽然間臉色又變得愁苦起來道:“不過大人,此事也頗為麻煩啊?!?/br> 蘇錦道:“怎么?” “隴水不經(jīng)過咱們渭州城,浸了水之后的木材更加沉重,再往回抬還要比從山上直接抬回來多加人手,那還不是一樣?” 蘇錦道:“最近的河道離城多少里?” 官員道:“南邊二十里?!?/br> “可有道路相通?” “那倒是有,官道直達。” 蘇錦笑道:“那不就結(jié)了?我撥給你四百匹馬兒,你再安排人力,弄個一兩百輛大車來回運,這不就解決了么?” 那官員大喜道:“有牲口拉車那邊萬事大吉了!是了,石塊可用籮筐裝滿,扎簡易木排放在上面順流飄下來,也省的往回背石頭,這樣一來便速度快了何止數(shù)倍?!?/br> 蘇錦笑道:“你腦子蠻快,那你說一天能運多少木頭回來?石頭能運多少?” 那官員道:“按照大人的辦法,我派上山的萬余民夫起碼一天可伐五千根木材,石頭嘛要看開山的進度,這個可不好說?!?/br> 蘇錦道:“好,我要你最低每天運回來三千根木材,石頭也是三千筐,這不難吧。” 那官員拍著胸脯子道:“這事包在卑職身上,若辦不好大人砍了我便是。” 蘇錦道:“辦不好不會砍你,但會將你的官職給撤了,讓你跟大伙兒一起伐木取石去;若是辦好了,你現(xiàn)在是倉司暫代,我會讓你直接當(dāng)上倉司,獎勵你盡心竭力辦差,如何?” 那官員跪下磕頭道:“謝大人栽培,卑職定盡心竭力?!?/br> 蘇錦笑道:“一切看你自己,機會給你,抓不抓得住便看你了。你尊姓大名???” 那官員直翻白眼,鬧了半天自己在知府大人眼中連個名字都沒有,于是報上自家姓名,蘇錦記在心中,要他趕緊去安排調(diào)度。 第七五零章大興土木(下) 其后十余日,大批民夫在隴山上開伐樹木,挖取石頭往回運,隴水河上一根根圓木連綿不斷漂浮著順流而下,在渭州南二十里處民夫們搶修了一個簡易的碼頭,幾十人站在齊胸深的河水中攔截漂下來的木頭,再由岸上的馬拉人推的車隊沿著官道送往城中。 為了節(jié)省來去奔波的時間,蘇錦讓葛懷敏派了幾百名軍中后勤兵在隴山上就地做飯食用,晚上民夫們便搭下簡易的帳篷歇息在山上,好在這是在盛夏,便是席天幕地也不虞有風(fēng)寒之苦。 如此大干近半個多月之后,渭州城南的一片小廣場上已經(jīng)是木料堆積如山,大塊的石料也堆積了山大的數(shù)堆,婦孺老人孩童在此對樹木進行整理分類,削去多余的枝杈,并將其按照大小粗細進行分類堆放。 于此同時,在伐木取石的第三天,北城門的甕城也開始動工,如蟻一般的民夫挖基夯土開始圍著北城門建起一個長寬二十余丈的甕城,人多力量大,七八日之后已經(jīng)挖好地基,筑起了一人多高的圍墻摸樣;只是由于蘇錦和葛懷敏都不太上心,這甕城的城墻設(shè)計的比主城墻矮了近一丈多,寬度也縮水一半,因為甕城實際是那個能起多大的作用,兩人心里都沒有底。 之所以要建甕城,一來是期望對城防有所幫助,更重要的是蘇錦的那句話:百姓們閑著也是閑著,找些事情讓大家忙碌起來可以減輕治安壓力,也可借機給百姓發(fā)放些工錢糧食,安定民心。 蘇錦的計劃是只要西賊不來滋擾,趁著夏天這段時間將更多的木材石頭弄回城中,秋涼之后河水變少,天氣變冷的時候,不但伐木取石不易,會耽誤城中房舍的建設(shè)進度,而且冬天的西北不用說自然是酷寒嚴(yán)峻,不僅需要遮風(fēng)避雪的房子,還需要燒制大量的木炭取暖,這些都是要提前預(yù)備的。 這一日,蘇錦跟葛懷敏等人來到隴山腳下巡視伐木取石的現(xiàn)場,一眼望去,隴山以東的山坡上的樹木已經(jīng)被砍伐的七七八八,只剩下矮小的灌木小樹生長在光禿禿的山坡上。蘇錦不禁有些慚愧,后世的西北水土流失嚴(yán)重便是因為植被破壞殆盡之故,看來這當(dāng)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不過蘇錦可沒有太多的多愁善感,在這個時代,這些資源無可替代,只能取自自然之中,大不了以后再叫人來植樹造林罷了。 “蘇大人,我看木頭石頭都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將人撤回城中去,斥候小隊這幾日連續(xù)發(fā)來警報,西賊集結(jié)了約十萬大軍整裝待發(fā),目前尚不知道進攻的方向,但城中的布防卻一刻不能放松,我看還是讓百姓們回去,我也要整軍以待了?!备饝衙舻?。 蘇錦知道葛懷敏是想將派出來守護民夫的四五千士兵收縮回城中,畢竟渭州城中只有兩萬士兵,這次為了確保安全,葛懷敏派了五個千人隊日夜巡邏守護,士兵們也有些疲憊,大戰(zhàn)若至,還是需要休整幾天的。 “看來一場大戰(zhàn)不能避免了,好吧,三日后就便將民夫撤回,最后三天;另外葛將軍,軍事上的事情我是不太懂,但既然你我共守渭州城,有些事我就要說一說,希望你別見怪?!碧K錦客客氣氣的道。 “蘇大人但說便是,無需這般客氣,我早說了,一切但憑大人吩咐,我老葛跟著大人混?!?/br> 蘇錦笑道:“那我就直言了,據(jù)我這么多天的了解,我覺得咱們渭州的城防尚有漏洞,據(jù)我所知,渭州以北似乎再無城寨,實際上我們將所有人集中在渭州城中,便是拱手將大片的縱深防御地帶棄之不用,西賊不來則已,一來便是兵臨城下,中間似乎毫無滯礙是么?” 葛懷敏道:“確實如此,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唯渭州堅城可守,只能憑借此地拒敵,其實說老實話,便是渭州城也未必能守得住,但我們需要的只是堅守住待援,一旦開戰(zhàn),只需堅持十余日,環(huán)慶秦鳳等路的援兵便會來支援解圍,堅守十日乃至數(shù)月我還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蘇錦沉思道:“其實這是被動之策,我不是說范大人的計策不好,實際上范大人的辦法很是對癥下藥,但對于我渭州來說,完全可以在渭州以北的隴山山口的狹窄地帶筑城寨?!?/br> 葛懷敏愕然道:“那有何何用?小城寨根本擋不住西賊大軍的進襲,徒費人力罷了?!?/br> 蘇錦搖頭道:“非也,看似是如此,其實這是主動防御之策,你想想若是西賊之兵不能長驅(qū)直入,他們?nèi)羰潜R渭州城下則必須先行攻克沿途的城寨,那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么?” 葛懷敏不解的道:“意味著什么?” 蘇錦有些啼笑皆非,看來這個葛懷敏勇武有余卻不愛動腦子,蘇錦也不大算繞彎子于是道:“意味著咱們有充裕的時間來應(yīng)對,如果西夏兵在路上被阻擊耽擱個十余日,我們早早便能知道消息,那么我們便可以提前請援兵到達,而無需堅守待援,一來少了援兵半路被截擊的風(fēng)險,而來也可主動設(shè)置圈套打他個措手不及,西賊本以為我們只有兩萬人,但實際上他們到達渭州城下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有五萬甚至十萬大軍,那豈不是會讓他們陣腳大亂么?” 葛懷敏緩緩道:“貌似有些道理,不過目前可是形勢緊張之時,建城寨起碼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起到御敵之用,此刻說這些怕是不合時宜?!?/br> 蘇錦道:“我不是說現(xiàn)在要建,而是說以后必須建,要在渭州北面建立十余座營寨,層層掩護,形成交叉扼守之勢,西賊兵不來便罷,若來須得先在這些城寨上消耗銳氣和精力,就如湖水的漣漪一般,初始很有氣勢,但經(jīng)過層層阻礙之后到了渭州城下便是強弩之末,兩軍對壘士氣如何重要這不用我說了吧。” 葛懷敏睜大眼睛道:“這倒是不錯的,西賊兵給我的感覺就是氣勢很盛,咱們的士兵跟他們比起來便顯得士氣低落了許多?!?/br> 蘇錦道:“那是他們沒經(jīng)歷過太多的打擊所致,每次來我宋境滋擾,就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他們不來攻打堅固的城池,我們也不敢出去應(yīng)戰(zhàn),所以他們對我大宋士兵的不屑一顧;多多建立相互支援的城寨支援網(wǎng),小股的西賊入境便協(xié)力殲滅,大隊人馬進襲又可層層阻擋,給后面的主城充足的準(zhǔn)備時間,這就是我所說的意思?!?/br> 葛懷敏高挑大指道:“蘇大人在打仗上的見地也比我強啊,我老葛服了,我單想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卻絕不會想到消磨對方士氣,打擊對方驕橫之氣辦法,這應(yīng)該是攻心之計了?!?/br> 蘇錦笑道:“你也莫吹捧我,我只是臆測罷了,對不對也不好說,不過對我們來說也沒什么損失,無非是筑城寨花費人力罷了,他們毀了我們再建,反正我們?nèi)硕嗟氖恰?/br> 葛懷敏道:“閑著也是閑著……” 蘇錦哈哈大笑道:“對,閑著也是閑著。” 蘇錦又道:“城寨現(xiàn)在沒法建,但是可以先將北面的烽火臺建起來,那個無需多少功夫,每日派騎兵兩名守候便是了,起碼我們可以更快的知道敵軍的動向,而無需每天等候斥候的消息,如果進攻的方向是渭州,起碼在百里之外我們便得知消息?!?/br> 葛懷敏道:“我立刻去辦?!?/br> 蘇錦有提出數(shù)條建議,談?wù)務(wù)f說間倒也解決了不少蘇錦心中的對軍事上的疑惑,葛懷敏也被蘇錦敏銳的觀察力所折服,很多他自己根本不曾想到的地方蘇錦一提出來,他才恍然大悟,既讓葛懷敏服氣,又讓葛懷敏汗顏。 兩人縱馬出了山口,遠遠又一騎飛奔而來,遠遠的便叫道:“蘇大人在何處?蘇大人在何處?” 蘇錦一驚,聽那呼喊聲甚是焦急,難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馬漢高聲道:“大呼小叫作甚?知府大人在此?” 那騎兵高聲道:“請速速回府衙,京城來人了?!?/br> 蘇錦先是一驚,后又一喜:“終于來了,定是皇上的圣旨到了。葛將軍咱們速速去接旨吧?!?/br> 葛懷敏腦子嗡的一聲,若是圣旨到了,也是判決他命運的時候到了,蘇錦自然明白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道:“葛將軍,丑媳婦終要見公婆,能做的我都幫你做了,皇上不會過于責(zé)罰;其實我說句你不中聽的話,敢作敢當(dāng)才是真漢子,此刻你無需想的太多?!?/br> 葛懷敏吁了口氣道:“蘇大人教訓(xùn)的是,咱們即刻去接旨,我只求皇上能讓我戴罪立功,眼下大戰(zhàn)將起,我很想在此戰(zhàn)中證明自己對朝廷的忠心和悔過之心,但求皇上給我機會證明。” 蘇錦哈哈一笑,揮鞭打馬急馳而去。 第七五一章加官進爵 蘇錦趕回府衙之時,衙門大堂里早已是高朋滿座,高高矮矮不下十幾人,蘇錦進門只舉目一掃,便吃了一驚。 從京城而來的傳旨之人正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內(nèi)侍黃培勝,這面子絕對不小,黃培勝身邊站著的居然是范仲淹、韓琦以及其他幾名身著知府官服的人,但自己卻不認識了。 蘇錦趕緊上前一一行禮問好,黃培勝見到蘇錦忙放下茶盅站起身來,笑道:“蘇大人好生勤勉啊,大熱天跑出去親力親為了,皇上知道了一定會大加贊賞。” 蘇錦道:“有勞黃總管千里迢迢而來,這一路上可辛苦了,是來傳旨的吧?!?/br> 黃培勝細聲細氣的笑道:“蘇大人倒是精明,跪下接旨吧?!?/br> 蘇錦趕緊整肅衣冠朝北跪下,范仲淹韓琦等人也趕緊挨著蘇錦跪下,葛懷敏心情忐忑的跪在一旁。 黃培勝從身后小內(nèi)侍托著的盤子里拿過一只錦盒,翹著蘭花指慢慢打開,拿出圣旨緩緩展開高聲道:“涇原路渭州知府蘇錦并所屬衙門屬官接旨!” 蘇錦沉聲道:“臣領(lǐng)旨。” “渭州知府蘇錦上任伊始便立奇功,協(xié)同環(huán)、延路使范仲淹設(shè)計擒獲逆首元昊之職李寧明,殲敵三千余,是為今歲首度大捷,捷報傳來,朝廷內(nèi)外盡受鼓舞,朕也深感欣慰;本擬接到捷報之后便下旨褒獎,但念及蘇愛卿初到渭州百廢待興,定然有忙不完的事務(wù),故朕準(zhǔn)呂相所請,暫緩下旨嘉獎,并非朝廷有功不賞,蘇愛卿莫要私下牢sao?!?/br> 眾人相顧愕然,皇上居然在圣旨上向蘇錦解釋下旨遲了的原因,隱隱有調(diào)笑之意,這可是絕無僅有的,話說朝廷愛什么時候下旨便下旨,又何須向蘇錦來解釋一番,看起來蘇錦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著實不低。 “十余日前,你押送的李知和等一干人犯抵京,朕已命刑部審理此案,李知和供認不諱,現(xiàn)已判定下獄;邊城之地竟然有如此枉法之行倒是朕萬萬沒有料到的,蘇愛卿此舉不僅是整肅吏治,更是保證了邊陲軍心民心的安定,此功在朕看來比抓獲元昊之子更大;有功便要賞,朕這回絕不能拖延,此旨封蘇錦集賢殿大學(xué)士,加吏部郎中仍知渭州,鑒于涇原路使王沿告老,朕本擬任蘇愛卿為涇原路安撫招討使,但念及蘇錦為官資歷尚淺,恐難勝任,故而命蘇錦暫代此職,若能勝任則再行轉(zhuǎn)正,蘇愛卿當(dāng)明白朕之意。” 蘇錦心頭大喜,這便是說,整個涇原路從今日起自己便是老大了涇原路轄下四州,渭州、原州、涇州、蘭州,另有重鎮(zhèn)順德、通遼,沒想到皇上真的將這副擔(dān)子壓到自己的肩膀上,蘇錦既興奮又有些擔(dān)心。至于什么暫代云云,蘇錦閉著眼睛也能猜出來定然是趙禎玩的花樣,多半是呂夷簡杜衍夏竦等人極力反對自己剛?cè)沃闵温肥?,于是趙禎便來個曲線救國玩了個花樣,暫代便不是正式任命,但實際上權(quán)責(zé)不變,這辦法叫蘇錦來看十之**是晏殊想出來的。 “渭州都部署指揮使葛懷敏涉及李知和之案,本擬拿解進京聽審,但蘇愛卿言及其有悔改表現(xiàn),并積極肅清李知和余黨,朕也念其在西北戰(zhàn)功卓著,故而從卿所請準(zhǔn)許他待罪殺敵;著免去葛懷敏渭州都部署指揮使之職,降任副指揮使;指揮使之職由揚州都部署指揮使潘江調(diào)任,即日便將到達;另準(zhǔn)蘇錦所請,調(diào)任天長縣令李重入渭州任渭州通判,調(diào)任紹縣縣令魏松鶴擔(dān)任渭州府衙主薄之職,其余人等任命蘇愛卿自行斟酌,報吏部備案即可。” 蘇錦心頭大喜,皇上給面子,自己要的人一個不缺的給送過來了,這下手頭總算有貼心人可用了。 “朕知西北艱苦,西賊滋擾日盛,蘇愛卿須得時時牢記身居之責(zé),不可懈怠,為朝廷戍守邊陲,為朕分憂解難,若有所求,可直奏朕知。欽此!”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人齊聲高呼萬歲,蘇錦起身結(jié)果圣旨,眾人連聲道賀,艷羨不已;此君才中科舉,授予知府之職已是匪夷所思,現(xiàn)如今居然又被授予涇原路使,雖是暫代,但實際上已經(jīng)跟范仲淹韓琦的等人平起平坐了。 蘇錦趕緊請眾人落座喝茶,范仲淹和韓琦對李知和之事還不太清楚,忙迫不及待的打聽起來。蘇錦將李知和一案的經(jīng)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眾人聞之唏噓不已。 范仲淹道:“李知和老朽倒是見過兩次,感覺人還不錯,卻未曾想知人知面不知心,竟然敢動救濟糧的主意,此舉是自毀墻角之舉,還好蘇大人一舉將之拿獲,否則恐要釀出極大的事端來?!?/br> 韓琦卻略有不滿的埋怨道:“渭州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你居然瞞著我和范大人,你可知道你差點便闖了大禍啊?!?/br> 蘇錦忙道:“韓大人莫怪,當(dāng)時我也曾想過請韓帥和范帥帶兵前來協(xié)助,但我怕你們大軍一來會迫的李知和真的鋌而走險,那才真是大禍臨頭了?!?/br> 范仲淹笑道:“韓帥莫怪蘇大人,他說的確實有道理,狗急了跳墻,李知和明知必死,肯定會有瘋狂的舉動?!?/br> 葛懷敏恭謹(jǐn)?shù)牡溃骸按_實如此,李知和曾跟卑職言及,若是事情敗露,便一不做二不休獻城降夏,卑職當(dāng)時還和他差點翻臉?!?/br> 韓琦瞪眼罵道:“誰要你來多嘴,你葛懷敏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說話的資格,等你洗刷了你全身的恥辱再來說話,蘇錦心軟救了你,若是本使,當(dāng)時便砍了你的腦袋?!?/br> 葛懷敏滿臉羞愧的退了下去,范仲淹沖蘇錦輕聲道:“葛懷敏是韓帥一手提拔的,后來韓帥去秦鳳路便將他留在渭州,卻沒想到這廝居然這么不長進?!?/br> 蘇錦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韓帥莫生氣,我知道葛懷敏已經(jīng)是真心悔過,這一回西賊若敢來犯,葛將軍定會一雪前恥證明他的赤膽忠心。” 葛懷敏遠遠的聽著,感動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言談中蘇錦才知道,黃培勝先是去了延州找范仲淹傳了旨意,再到了秦州找到韓琦,然后才協(xié)同兩人來到渭州傳旨,難怪西北兩大名帥會聚首于此,蘇錦雖不知道皇上傳旨韓范兩人說的是什么,不過大致估計是加官進爵,因為這兩人不久之后便要被調(diào)往京城進中樞為官。 中午蘇錦設(shè)宴款待眾人,酒席宴罷,黃培勝旅途勞頓又合了點酒,神情有些委頓,蘇錦趕緊派人領(lǐng)著他去休息。 回到座上,沏好茶水跟韓琦范仲淹兩人坐下,話題逐漸談及此次西夏集結(jié)兵力之事,蘇錦請范仲淹幫著分析一番,范仲淹道:“我和韓帥來此便是為了此事,你可知道這次西賊進攻的方向是哪里么?” 蘇錦道:“我不知道,但無非鄜延、環(huán)慶和涇原三路罷了,我覺得鄜延路環(huán)慶兩路有大人坐鎮(zhèn),西賊恐怕不敢輕易啟釁,最大的可能是進攻我涇原路?!?/br> 范仲淹點頭笑道:“分析的有道理,不過原因卻不是我鄜延環(huán)慶防御牢固,他們才來進攻涇原,我有確切消息,他們確實是要進攻渭州,卻是因為你在渭州。” 蘇錦愕然道:“我?這是為何?” 韓琦哈哈笑道:“你抓了人家的親兒子,李元昊恨不能將你剁成rou醬,他不來找你尋仇找誰去?” 蘇錦撓頭道:“便是這個緣由么?” 范仲淹道:“你以為呢?你不了解元昊,這家伙最是自負記仇,李寧明被抓必為他視為奇恥大辱,他若是不來找你尋仇那才教人奇怪呢;再者說了,老夫也非胡言猜測,前幾日我環(huán)州巡檢抓獲一名黨項細作,他去環(huán)州不是去打探我大宋軍隊部署機密之事,而是打聽一個人的任職之處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