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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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喝道:“荒唐,朝廷定下的稅率豈能說加就加?皇上說過,十年不加賦稅,你讓皇上失信于民?” 杜衍也怒了,冷言道:“那你說怎么辦?富國強兵,如何個富國強兵法?這話我也會說,可是有有何用?” 晏殊臉上發(fā)燙,怒道:“你……” 眼見兩人當堂爭執(zhí),趙禎一如往常臣下爭執(zhí)時的表現(xiàn),壓根沒有熄火的意愿,只靜坐不語,蘇錦看不下去趕忙出來打圓場道:“兩位老大人都莫要激動,我有點不成熟的建議,說出來供兩位大人參考一番,兩位大人都是心憂國事,足見一片赤誠之心,但這畢竟是朝堂上,換皇上和諸位大人都在這里呢?!?/br> 晏殊和杜衍自覺失態(tài),悻悻的對視一眼,各自歸列。 第九三八章一盤大棋(上) 蘇錦暗自嘆息,朝堂之上永遠都不缺少爭斗,早先呂夷簡在世的時候如此,呂夷簡死后冒出來的新政一黨和守舊官員還是如此,現(xiàn)在新政一黨范仲淹韓琦富弼等人被貶謫出京,晏殊和杜衍又是如此。 時時刻刻,每天每日都少不了利益和權(quán)力的紛爭,一件事,你說這樣辦,我便偏要找些茬子,總之決不能讓你舒坦,有時候想想這些當世重臣,一個個一大把年紀閱歷豐富,意氣用事起來卻也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蘇愛卿,你有何建議,說出來聽聽?!壁w禎見蘇錦若有所思的模樣,微笑著問道。 蘇錦拱手道:“其實晏相和杜樞密說的都沒錯,富國強兵乃是根本之道,增加兵員也是備戰(zhàn)所需,只是目前受各種因素所限,恐怕他人也不會給我們太長的時間去防備?!?/br> 趙禎點頭道:“朕明白,大宋立國百余年,無時無刻不在向往富國強兵,但直到目前為止,還差的遠呢?!?/br> “皇上也不必著急,國家強盛并非一日之功,前人筑基后人起高樓,數(shù)代努力,終會有那一天,而且,有些事人力有窮盡,有時候也看際遇,譬如天災人禍,譬如敵國壓制,亦或是政策推行的局限,總之急不得?!?/br> 趙禎無語,蘇錦所說的‘政策推行’有些影射新政之意,趙禎在此事上只能保持緘默。 “長久的發(fā)展自然是以富國強兵為大方向,但就目前局勢而言,短期內(nèi)防范夏遼兩國的辦法還是有的,以一敵二我大宋自然是吃力的很,但是分化瓦解他們之間也許要結(jié)成的同盟關(guān)系,還是大有可為的。”蘇錦續(xù)道。 “哦?你的意思是……拉攏其中夏遼中的一個?可夏遼均已將大宋視為頭號仇敵,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他們對大宋恨之入骨,怕是難以奏效了?!?/br> “皇上,臣分析,想拉攏遼人確實已經(jīng)不太可能了,遼國國力強勁,即便是如今遭受重創(chuàng),有了百余年的積累,他們也輕易不會認輸,從國力上而言,遼國比大宋略弱,但軍事力量比我大宋卻要強一些,這就是他們不肯示弱的本錢;但夏國不同,如今的夏國今非昔比,元昊死后,如今的夏國國主就是個傀儡,完全由野利太后掌權(quán),朝中國相張元亦是我宋人;經(jīng)過內(nèi)亂和遼夏之戰(zhàn),無論國力、軍力都是三國中最弱的一國。他們痛恨我大宋,是因為我大宋逼迫他們與遼人火拼,既損耗國力,又傷害尊嚴,換做任何國家,都會有這樣的情緒,倒也無可厚非?!?/br> 趙禎道:“弱rou強食,天地之理也,西夏元昊在世時,不也曾趁著我大宋內(nèi)憂之際滋擾偷襲么?” 蘇錦道:“話是如此,但人都是愿意損人利己,他人之苦往往更加襯托自身的安逸舒適,同情反思的又有幾人?多是幸災樂禍罷了。如今的夏國,被裹挾在宋遼之間左右為難,但如果大宋保持敵視的話,夏國只有倒向遼人一條路,如果遼人真的可以不計較賀蘭山之戰(zhàn)損失的二十六萬精銳的話,夏人當然會選擇和他們抱團;但如果我大宋主動向夏國示好的話,夏人或許會轉(zhuǎn)而倒向我大宋?!?/br> 趙禎道:“拉攏夏人?恐非易事。” 晏殊也道:“蘇大人恐有些異想天開的,目前的情形,夏人很難再信我大宋,誰也不愿上第二次當。” 蘇錦道:“話不能這么說,國家關(guān)系取決于利益的得失,而非意氣用事,如果夏人一味的意氣用事,他們也絕不可能以黨項小族屹立西北近百年;籌碼的大小,決定關(guān)系的遠近?!?/br> 趙禎皺眉道:“你是說,咱們要給夏人好處?可是遼人也會示好,況且我大宋又何來余力給夏人好處?” “是啊,蘇大人不怕養(yǎng)虎遺患么?黨項一族從未有真正歸心之意,喂飽了他們,不知道何時又會反咬一口?!毕鸟档?。 杜衍擺手道:“夏人如此鬧心,要我說,咱們不如興兵討伐滅了他們干凈?!?/br> 群臣嘩然,均吃驚的看著杜衍,杜衍意識到自己的話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忙掩飾道:“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不必當真。” 晏殊冷然道:“身為重臣,朝堂之上豈有隨口一說的道理,荒唐?!?/br> 杜衍怒視晏殊,深悔失言,被晏殊抓住機會嘲諷了。 蘇錦笑道:“要打也不是打夏國,而是打遼國?!?/br> “蘇大人,你怎么也跟著起哄?現(xiàn)在是打仗的時候么?”晏殊不滿之極。 趙禎正色道:“豈能輕言用兵,蘇錦,你不要胡亂說話?!?/br> 蘇錦道:“微臣并未胡亂說話啊,武力征服未嘗不是個好辦法,皇上難道不想一統(tǒng)北方,開疆拓土,完成太祖太宗帝未完成的偉業(yè)么?” 趙禎沉下臉道:“那也要看實力,目前大宋能做到么?” 蘇錦道:“先發(fā)制人,后發(fā)制于人,與其防備夏遼聯(lián)盟,何不瓦解其聯(lián)盟逐個擊破?” 夏竦道:“就算是打,也該先打夏國才是,遼人軍力不輸于我,如何能打?再說,目前絕對不是最好的時機,好大喜功會召來滅頂之災?!?/br> 蘇錦道:“說的是,我并非說即刻用兵,當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但如果要打,只能打遼人,原因很簡單,攻夏則遼必救,無形中促進了遼夏聯(lián)手,而攻遼則夏未必會救,因為夏國沒那個能力救援,如果考慮到唇亡齒寒之憂,他們也許會硬著頭皮救援,但如果大宋主動示好,給夏國恰當?shù)某兄Z,解除他們的擔憂,夏人一定會袖手,那樣便成了宋遼一對一的單挑,能不能贏,就看我們的本事了?!?/br> 趙禎萬萬沒想到,蘇錦心中居然醞釀著這么一個驚天的念頭,滅遼滅夏開創(chuàng)萬古基業(yè),這個念頭他不是沒想過,相反倒是做夢都想,可是也僅僅是想想罷了,跟人從未提及,生怕被人笑話自不量力,可蘇錦居然就這么說出來了,而且振振有詞,似乎有些把握的樣子。 即便知道可行性較小,趙禎在潛意識里還是希望就此事多談?wù)撘粫海谑强人砸宦?,?zhèn)住嗡嗡議論的群臣,問道:“何種承諾和好處可以讓夏人袖手呢?如果夏人抓住我大宋心理獅子大張口,難道我們反倒受他脅迫不成?” 蘇錦想了想道:“讓夏人相信我們的誠意需急人之所需,夏國之所以這幾年國力衰退,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大宋對他們進行了貿(mào)易封鎖,夏國氣候惡劣,糧食根本不夠吃,日常的穿衣吃飯都成問題,他們的皮毛青鹽特產(chǎn)等均無法銷往大宋,和遼人之間雖有貿(mào)易來往,但他們需要的遼人自給尚不足,他們出產(chǎn)的遼人同樣出產(chǎn),根本沒有互補性;要贏得他們的心,第一件要做的便是全面開放和夏國的貿(mào)易,準許兩國之間正常的商品交易,這是夏國最希望看到的一點?!?/br> “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夏人嘗到甜頭,自然輕易不敢舍棄這甜頭,況且他們也有恢復國力自強之心,若無兩國貿(mào)易,他們難以發(fā)展?!壁w禎和群臣都有些心動。 “光憑開放貿(mào)易恐不能消除夏國戒心,若我大宋和遼人開戰(zhàn),夏人自然會考慮自身的安危,他們難道不懂逐一擊破之理?”趙禎道。 蘇錦點頭道:“皇上說的是,所以還需要有政治上的手段,這一回皇上要出面了?!?/br> 趙禎愕然道:“朕出面?” 蘇錦道:“對,皇上的面子大,皇上親自出面,才能顯示我大宋的誠意,我可從中牽線搭橋,促成夏國國主與太后和皇上秘密見面,皇上只需要為遼夏之戰(zhàn)中利用夏人的事情道歉,并承諾絕不侵犯夏國,寬夏人之心就成了,我想,夏人應該會求之不得,加上給些甜頭彌補,就算夏人仍心存戒備,但只要他們保持中立,不會出兵援遼,這樣就夠了?!?/br> 第九三九章一盤大棋(中) (感謝100個可能、longtu168168、oodhdc書友的月票,感謝longtu168168、indsingl兩位書友的禮物,感謝longtu168168/dh147741兩位書友的打賞。) 大慶殿內(nèi)鴉雀無聲,在此之前,不少官員將打仗之類的話當做笑話來聽,眼下是要如何防止遼夏聯(lián)手對宋,最靠譜的方法莫過于加強邊境防御,調(diào)派人馬增強邊境軍力,而不是什么主動進攻之類不靠譜的瞎想。 但聽蘇錦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沒有人覺得這是玩笑話了,大家不否認蘇錦描繪的情形也許真的能讓夏人對大宋有好感,但若說因此便能和遼人作戰(zhàn),心里還是有著眾多的疑問。 “蘇大人。”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官員的行列中走出,那是蘇錦的老熟人,也是蘇錦極為尊敬的一個人,升職為御史中丞的包拯。 “蘇大人,兵者國家大事,任何想當然的疏忽都會招來滅頂之災,宋遼實力差距并不明顯,按你所說,軍力相比我大宋尚有不足,即便是皇上屈尊對夏人示好,沒有了夏國的干擾,為大宋想滅遼還是說說而已,那可不是口頭上的逞強。” 蘇錦熱切的看著包拯,他看得出來包拯眼中的擔心,那不是無原則的反對,而是知道蘇錦如今說話的分量,或許會左右趙禎的想法,但正是因為分量太重,包拯才不得不發(fā)自內(nèi)心的提醒蘇錦。 蘇錦還沒說話,倒是有人插話了:“包中丞,下官倒是覺得蘇大人的建議值得考慮,兩國大戰(zhàn),兵力戰(zhàn)力高下自然重要,但還有更多的因素左右戰(zhàn)爭的結(jié)局,譬如后勤的保障,譬如士氣和膽色,譬如謀略,而再不這些因素上我大宋均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遼人剛剛損失二十六萬大軍,舉國皆哀,氣勢上降到冰點,在物資儲備上,我大宋處于絕對優(yōu)勢,糧草盔甲兵器均充足精良,就連遼人自傲的騎兵,大宋也有了三萬;而且,蘇大人跟遼人剛剛交過手,從結(jié)果上來看,完全可以駕馭大兵團作戰(zhàn),對敵心理上也占據(jù)優(yōu)勢,這一切都是我大宋的優(yōu)勢;也許蘇大人提出的先發(fā)制人之策略正得其中精髓,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許這一切的有利因素都會喪失,到那時才叫勝負難料呢。” 侃侃而談的這個人是個長臉的官員,穿著盔甲,身上居然挎著柄鋼刀,從能夠帶刀上殿的細節(jié)來看,定是禁中將軍,不過蘇錦卻不認識他。 此人是新任殿前司都指揮使黃直,本是侍衛(wèi)馬軍都指揮,最近剛獲提升執(zhí)掌殿前司兵馬,殿前司和侍衛(wèi)司同掌禁衛(wèi)軍,兩位都指揮使均是皇上最信任的心腹,人稱殿帥;這黃直一般上朝都不太說話,今日不知道為什么慷慨陳詞了一番。 趙禎擺手道:“黃直,此乃朝政之事,你莫插言,非你職責之內(nèi)事務(wù)?!?/br> 黃直有些尷尬,拱手道:“干系大宋社稷大事,臣只是想說說看法罷了,臣也僅從軍事角度分析,免得有些大人因為不懂戰(zhàn)事成敗的因素而誤解了蘇大人,僅此而已,臣多嘴了。”說罷躬身回到班列之中。 黃直的一番話倒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經(jīng)他這么一分析,官員們忽然覺得也許宋遼之間開戰(zhàn)的話,大宋的贏面真的很高了。 “蘇愛卿,朕覺得此事需從長計議,開啟戰(zhàn)端不是輕易下決定的事,朕需要好生的思量?!?/br> 蘇錦恭謹?shù)溃骸盎噬?,臣不是好?zhàn),臣見慣沙場喋血,深知戰(zhàn)爭帶來的災難,如果能有避免戰(zhàn)爭卻能讓大宋避免未來的災禍,哪怕是曲折些,那也比打仗要好;臣不該提出這樣的辦法,臣知錯了。” 趙禎嘆道:“你也不必自責,你提出的只是個辦法而已,也許是唯一的解決之道,為了大宋社稷黎明,有時候不想打仗也不行,此事容后再議,朕需要好生的考量?!?/br> 群臣俯首稱是,趙禎站起身來,內(nèi)侍高呼退朝,趙禎闊步下了龍座,出偏殿而去。 群臣議論紛紛的往殿外走,蘇錦的身邊圍著一群人,紛紛向蘇錦道賀,如今這位蘇大人正式進入中樞,成為兩府三司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三個部門均身居高職,倒像是個未來的宰輔人選,以前對蘇錦,更多的是因為蘇錦得皇上器重,又是晏殊的侄女婿,如今蘇錦獲得的官職和名望則是實至名歸,且不說西北四路的日漸富庶和各種驚人的傳聞,有誰能攪動遼夏兩國之間的風云,將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上呢? 很多人都想蘇錦發(fā)出邀請,請他赴宴賞光,期望能和他攀上交情,蘇錦奉行的依舊是來者不拒的原則,能上朝的官員,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即便是沒本事的官員,也必有家世背景,蘇錦是絕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莫名其妙的得罪人的;蘇錦隨口答應,也不去考慮時間的是否沖突,但眾人也均不以為意,其實吃飯喝酒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關(guān)鍵是要和蘇錦夠上說話,答應了就成,去不去,何時去,都不是問題。 正熱鬧間,內(nèi)侍從殿內(nèi)走出,小步快跑到晏殊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晏殊點頭,伸手招呼蘇錦道:“蘇大人,老夫有話同你說?!?/br> 蘇錦千辛萬苦的擠出人群,來到晏殊面前道:“晏相,我也正想請你中午去我府上赴宴,碧云她們很想你。” 晏殊笑道:“那是一定要去的,我要接她們?nèi)ジ凶兹眨悴粫磳Π?。?/br> 蘇錦道:“豈敢反對,這本來就是應該的?!?/br> 晏殊道:“這些事待會再說,皇上要你去御書房見駕,估計是問今日殿上所議之事,你不會是真的想建議皇上對遼國用兵吧?你可要想好了。” 蘇錦想了想道:“我也沒拿定主意,但愿不要走到那一步,樹欲靜風不止,有些事形勢會逼著咱們做決定。” 晏殊正色道:“我的建議是,你再等等,萬不能倉促,你新入中樞,行事需要主意身份,老夫也不想讓你難堪,因為若無說的動老夫的理由,老夫定會反對你的提議,所以你要慎重。” 蘇錦點頭道:“知道了,我已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我在做什么心里清楚的很。” 晏殊道:“那就好,你去吧,莫教皇上久等?!?/br> 蘇錦拱手轉(zhuǎn)身往大慶殿東面的夾道行去,花樹后忽然閃出一個人影,蘇錦嚇一跳,發(fā)現(xiàn)是夏竦。 “原來是岳父大人,小婿有禮了?!碧K錦行禮道。 夏竦臉上露出些許笑意,擺手道:“罷了,假惺惺的作甚?老夫知道皇上必然見你,所以在這里堵著你?!?/br> 蘇錦笑道:“岳父大人一想善于算計,連這個都能算的出。岳父大人有何見教?” 夏竦忽然有些神色扭捏,輕聲道:“菱兒為何不回去見我?是不是你不準她回去?” 蘇錦啞然失笑道:“原來是這事,我還以為岳父大人也是來告誡我不要動興兵的主意呢,卻原來是這件事?!?/br> 夏竦道:“我為何要阻止?老夫贊成你的分析,你若是需要老夫協(xié)助,我可上奏折附議。” 蘇錦一愣,旋即感嘆不已,曾幾何時,夏竦欲制自己于死地,自己也視他為頭號威脅,如今竟然是這般溫馨的場面,可見沒有什么是絕對的,一切都在變化。 “多謝岳父大人,需要的時候我會去請求,菱兒身懷六甲,昨日新到,路上有些勞累,本來她要昨晚去見你,被我阻止了,待將養(yǎng)幾日,我必和她一起去拜見?!?/br> 夏竦驚道:“動了胎氣么?可看了大夫?” 蘇錦笑道:“只是路上跋涉身子不適罷了,沒什么大礙。” 夏竦松了口氣忽然湊近蘇錦耳邊道:“那件事你沒有反悔吧?” 蘇錦詫異道:“何事?” 夏竦美髯怒飛道:“還有什么事?當然是菱兒肚子里的孩兒過繼之事,你不會真的反悔了吧?!?/br> 蘇錦哈哈大笑道:“放心吧,自然不會反悔,不過你可要祈求上蒼保佑這是個男胎?!?/br> 夏竦呵呵笑道:“老夫早就請人算過,這一胎必是男胎無疑?!?/br> 蘇錦無語,抬頭看見一名內(nèi)侍急匆匆奔來的身影,那內(nèi)侍遠遠叫道:“蘇大人,皇上都等急了,您快些去吧。” 蘇錦剛要跟夏竦打聲招呼,卻發(fā)現(xiàn)夏竦早已不在身邊,這老貨的背影已經(jīng)在數(shù)丈之外的花壇小道上了。 蘇錦苦笑一聲,沿著紅墻碧瓦宴飲的殿間夾道,往里行去。 第九四零章一盤大棋(下) 內(nèi)侍帶著蘇錦急匆匆來到御書房外高聲稟報,趙禎正負手踱步,聽聞稟報忙命蘇錦覲見。 行禮之后,趙禎指了指擺好的坐席示意蘇錦坐下說話,黃培勝捧來茶盤替蘇錦倒了一杯茶水,隨后帶著眾宮女內(nèi)侍出了房門,輕輕關(guān)上。 趙禎笑盈盈的看著蘇錦道:“蘇愛卿,朕在大殿之上不便表達感激之情,這一次你的功勞不小,挫敗遼人的陰謀不說,還借機讓兩虎相爭,削弱了他們的實力,大漲我大宋士氣,朕心中著實高興?!?/br> 蘇錦忙道:“托皇上鴻福,若無朝廷大力支持,又怎有如此的效果?!?/br> 趙禎嘆道:“說實話,朕接到你請求赴夏國指揮夏軍與遼軍作戰(zhàn)的時候,著實為你捏了一把汗,朕的批復是不同意你前往,可是傳旨的官員說到了宥州前線大營,你已經(jīng)動身了,教朕好一陣子擔心;現(xiàn)在看來,你是信心滿滿,朕白替你擔心了?!?/br> 蘇錦暗贊趙禎籠絡(luò)人的手段,趙禎的意思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這才不讓他去,而實際的情形是趙禎對自己沒信心,生怕自己將事情搞砸了。 蘇錦也不點破,笑道:“多謝皇上關(guān)心,臣萬分感動,不過以優(yōu)勢兵力對戰(zhàn)遼軍,若是戰(zhàn)敗的話,豈非說不過去么?” 趙禎哈哈大笑道:“就是,朕后來也想通了,渭州之戰(zhàn)四萬對十二萬都沒輸,這回怎么能輸,于是朕日盼夜盼,終于盼來夏軍大勝的消息,朕高興的一夜沒睡,跟晏相杜樞密他們談了一夜的話,朕告訴他們,大宋宰執(zhí)后繼有人,假以時日,蘇愛卿必能獨擋大任,成為朕最為得力的宰執(zhí)之臣,這一次之所以讓你擔當政事堂、樞密院、三司衙門三處副職,朕是有私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