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在線閱讀 - 第445節(jié)

第445節(jié)

    耶律重元圍困信州的大軍在扎下營盤后的次日一早便發(fā)動了猛烈的進攻,近八萬宋軍和五萬女真人拼死抵抗,單薄的信州城防已經(jīng)很久沒有修繕,漏洞處處都有,好在耶律重元的大軍沒有重型的攻城武器,只能靠蠻力用鉤索或者簡易的云梯往城頭爬,這給了守城的軍隊太多的機會。

    這恐怕是史上最為野蠻血腥的一場攻城防守戰(zhàn),一連三天,四城的城墻上永遠都爬滿了攻城的遼兵,城頭上的守軍將箭支射完了,用石頭砸,用長桿桶,燒了開水往下澆,抱著往下跳,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攻城的不斷用鉤索把人抓下城墻,下邊的弓箭手沒日沒夜的往城頭射箭,根本不管敵我混雜。

    城下的尸體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第一天的尸體在第二天又被踩踏成rou泥,然后再被第二天倒下的尸體掩蓋,信州城邊護城河的水已經(jīng)染成了血紅色,成了一座殘破的城市邊流動的血色飄帶。

    攻城的損失巨大,但耶律重元不在乎,當他得知城內的宋軍并非是全部的時候,他便猜到了宋人的戰(zhàn)略意圖,但辛辛苦苦追了幾天,將這八萬宋軍趕進了信州城,豈能讓他們逃脫,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造什么器械,而是簡單粗暴的直接用人海戰(zhàn)術將他們快速絞殺,然后再回救臨潢府也不遲。

    事情進展的不如所想,本以為猛攻之下一日可破的城池,三天時間居然還在膠著,傷亡已逾六萬;雖然守城的宋軍也死了好幾萬,但城卻還沒攻下,耶律重元很不爽,他沒有時間再耗下去了。

    第四日清晨,耶律重元將雪藏了數(shù)日的精銳部族兵十萬盡數(shù)調上戰(zhàn)場,這是他從前線帶回來的精銳部隊,本打算養(yǎng)精蓄銳對付攻擊臨潢府的宋軍,現(xiàn)在看來不得不提前派出去。

    守城的宋軍和女真族士兵明顯感到了不同,遼軍的攻城部隊比前幾日強了許多,不僅是裝備更為精良,身手也更靈活,加上城內守軍死亡超過三萬,只剩下九萬多可戰(zhàn)之兵,而且疲憊萬分。

    在遼軍攻勢正盛的時候,完顏虎的私心帶來了災難性的損失,他帶來的五萬兵馬中有一半竟然是龍州的降兵,關鍵時候降兵們忽然反水,在城頭亂砍身邊的宋軍和女真士兵,頓時形勢大亂,西門城墻宣告失守。

    完顏虎極力率眾反撲,但已經(jīng)回天無力,遼軍潮水一般的涌上信州城頭,勢頭無法阻擋。

    王朝把守著東北兩面城墻,西面城墻失守的消息傳來,王朝知道大勢已去,他知道必須要迅速撤離信州了;半個時辰之后,王朝率領四萬宋軍從北門突圍,憑借悍不畏死的沖殺,最終帶著兩萬宋軍沖出兵力最薄弱的北門突圍而去。

    耶律重元雖然憤怒,但他知道也沒時間再去追人,下令將城中所有宋軍和女真士兵統(tǒng)統(tǒng)誅殺,午時時分信州之戰(zhàn)降下帷幕,遼軍付出九萬人的代價,強行將據(jù)守信州的八萬宋軍和五萬完顏虎的大軍擊潰;宋軍突圍逃出兩萬,完顏虎力戰(zhàn)而死,守軍戰(zhàn)死七萬,三萬被俘后梟首。

    耶律重元知道不能耽擱,僅僅休整了下午和一個晚上,次日一早便率領剩余的十六萬大軍急速回歸臨潢府。

    第九六五章輾轉騰挪(六)

    大宋朝廷上下近日爭吵不休,爭吵的內容便是,在偵察到遼軍悄悄從前線調走十萬大軍,并大肆修建防御工事似乎不再進攻之后,是否要主動進攻的問題。

    晏殊夏竦第一次真正站在了同一條戰(zhàn)線上,他們力促按照原定的計劃展開反攻,不僅是因為敵我的態(tài)勢已經(jīng)有了微妙的變化,遼軍已經(jīng)在修筑工事做出防守之態(tài),更是因為蘇錦大軍入遼數(shù)月連日征戰(zhàn),遼人調回的十萬又很明顯是去圍剿他們的,如不反攻,蘇錦的處境將極為兇險。

    晏殊自不必說,雖然在不少事情上和蘇錦意見相左,但晏殊知道,無論何時,蘇錦都和自己是同一戰(zhàn)線上的人;晏碧云數(shù)次回晏府探望,雖然侄女兒關于國事一概不提,但憔悴的容顏和強顏歡笑的表情焉能逃過晏殊的眼睛。

    夏竦更是不必說了,夏思菱于十月初產(chǎn)下男嬰,按照約定,蘇錦會將這個男嬰改為夏姓,延續(xù)夏家香火,但夏思菱的情形卻教人擔憂,思念和擔心讓產(chǎn)后的夏思菱虛弱不堪,一丁點的奶水也沒有,只的尋了奶娘喂奶;夏竦不顧軍務繁忙,多次回京探望,對于皇上不下令進攻的態(tài)度更是深深的失望。

    當然,反對者有反對者的理由,張堯佐等朝臣認為,當初蘇錦發(fā)兵之前定下的反攻時機是拿下遼都上京,如今上京并未拿下,遼人的心理防線并未崩潰,此刻貿然反攻,豈不是正中遼人的下懷。

    趙禎猶疑不決,他決定招范仲淹和韓琦回京參議此事,兩位前線統(tǒng)帥對形勢的判斷應該更加的準確。

    就在信州告破的當日,大宋的廷議也正式展開,雙方唇槍舌劍爭吵不休,張堯佐有皇上撐腰絲毫不懼宰相晏殊,慷慨陳詞臉紅脖子粗。

    “皇上,晏相所言明顯帶有私人情誼在內,目前我境內遼軍尚有四十萬,這不是個小數(shù)目,貿然出擊一旦出了差錯,豈非自毀社稷?第三道防線離京城不到兩百里,一旦被破,遼軍旦夕可兵臨城下,晏相難道置京城和皇上的安危于不顧么?”

    韓絳等人連聲附和,稱皇上和京城的安危乃重中之重。

    晏殊怒道:“張大人此言差矣,當初遼人七十萬尚未能攻到京城,如今只有四十萬卻說什么京城危急,你是何居心?如今南方叛亂已平定,狄將軍率平叛之軍加入戰(zhàn)場,此消彼長之下我大宋軍無論人數(shù)還是士氣上均具備反攻的條件,加之蘇錦大軍深入敵后縱橫往來,下遼國十五城,遼人已經(jīng)苦不堪言,這時候不出兵,難道等遼人調集兵馬剿滅了蘇錦大軍之后再進攻?簡直是笑話。”

    夏竦也道:“晏相所言極是,當初定下的大計便是蘇大人進軍遼人肺腑,攻敵之不得不救,這樣便可減輕前線壓力,趁著遼軍回援之時,我大軍全力進攻,教敵首尾難顧,如今為何又出爾反爾,這不是將蘇錦的二十萬人賣給遼人了么?”

    趙禎吁了口氣,看著杜衍道:“杜樞密,你作何打算?”

    杜衍本欲置身事外,對目前的形勢他還沒有確切的判斷,趙禎點名問及,他倒有些答不上來。

    趙禎皺眉道:“在這個時候,杜樞密難道沒有考慮過進退之事么?”

    杜衍忙道:“皇上,臣自然是考慮過,當初定下計劃是蘇錦大軍攻破上京,強迫遼軍全線回撤,而目前的情形是蘇錦大軍并未攻下上京,但下十五城,奪東京遼陽府,取得的成果也自不菲,但遼人并未全線回援,只是抽調十萬人馬守衛(wèi)上京并圍剿蘇錦,這種情形下,該不該即刻反擊,臣確實難以斟酌?!?/br>
    晏殊氣的差點大罵杜衍,此人終于還是倒向了張堯佐的一方,說難以斟酌,便是不適合出兵之意了。

    趙禎的心情很是矛盾,一方面他很想下令出擊蕩平遼國完成萬世不朽之業(yè),另一方面他真的是有些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很明顯,蘇錦在遼國境內的破壞性不如預期的那么強大,他知道蘇錦的處境很是艱難,但一旦下了進攻的命令,就意味著和遼人真刀真槍的干了,如果兵敗崩潰,不但吞并遼國的夢想破滅,汴梁城必將不保,因為離得太近了。

    張堯佐等人提出擔心的時候,正擊中他心中的軟肋,他數(shù)次自省,終覺得自己不能激進,在沒有確定的把握之前,他更偏向于保守一點。

    但這樣一來,給主張進攻的臣子們一個錯覺,那便是不遵守戰(zhàn)前定下的策略,置蘇錦的生死于不顧;這是趙禎不愿看到的,不過趙禎也沒太在意,因為說到底,蘇錦固然重要,但若拿他和自己的江山社稷來取舍,答案不言而喻。

    “范愛卿,韓愛卿,你們兩位的意見如何?”

    范仲淹和韓琦一直站在隊列沒說話,他們能被重新啟用得益于蘇錦的推薦,但他們也知道,皇上對他們兩人依舊懷有芥蒂,低調一些是最好的選擇。

    “皇上,就目前形勢而言,臣以為可攻可不攻。”范仲淹道。

    “這是什么話,范愛卿何時變得如此世故起來,可便是可,不可便是不可,什么藥無可無不可?”趙禎不悅的道。

    “皇上且聽臣道來,敵我形勢如今大有轉變,遼人強勢之期已過,如今他們不得不回兵圍剿蘇大人的大軍,此時進攻確實是個好時機,而且臣也敢保證,即便進攻失利,也不至于連京城都守不住,這一點張大人有些杞人憂天了。”

    “哦?那豈非是說贊同現(xiàn)在出擊了?”

    范仲淹道:“皇上,雖然此時進攻可緩解蘇大人的壓力,并不至于釀成大禍,但純粹從軍事上而言,并非最好的時機;寒冬已至,今冬的第一場大雪即將到來,若是雪后出擊,遼人騎兵的優(yōu)勢將大打折扣,勝算將更大,而且蘇大人在遼人腹內縱橫數(shù)月,遼國上京道及東京道城池被毀,糧食物資被毀,流民增多,到了雪后,這樣的問題更是嚴重,越往后拖,遼人越無心戀戰(zhàn),勝算便越大;只是時間越久,蘇大人他們能夠活著回來的希望便越渺茫了,臣無法取舍,求皇上圣裁?!?/br>
    趙禎大翻白眼,恨得牙根癢癢的,范仲淹是將一個選擇題擺在自己面前,當著群臣的面指著鼻子問他,你是要蘇錦的死換來必勝,還是要蘇錦活著,冒一冒風險;自己如何抉擇?雖然很想選擇后一種穩(wěn)妥的辦法,但一旦置蘇錦生死于不顧,自己這個仁義之君的招牌怕是要砸的稀巴爛了,而且朝中的臣子們估計要個個寒心,晏殊和夏竦和蘇錦如今是親戚關系,蘇錦本身在大宋也是名望頗高的人物,這么做的后果不堪想象。

    趙禎皺眉思量,手指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打。

    “皇上,這還用想么?”有人沉聲道,眾人看去,那是御史中丞包拯。

    “蘇大人乃是我大宋瑰寶一般的人物,我大宋從陷于遼夏覬覦的險境到如今實力冠絕遼夏兩國,蘇大人的功勞有目共睹,若無蘇大人苦心設計,大宋豈能有如今的氣象?如今對遼作戰(zhàn),若無蘇大人舍生忘死率兵深入遼人腹地牽制,敢問我邊境能熬到今日么?七十萬遼軍恐早就長驅直入了;有人說蘇大人牽制不力,我倒要想問問,你們一個個嘴上振振有詞,當初為何不自告奮勇率兵深入遼國?也好教我們看看你們是如何牽制得力的;遼國幅員廣大,經(jīng)營日久,取上京豈是你們想像那般容易?蘇大人定是審時度勢才選擇下十五城縱橫滋擾,敢問一句,如果上京云集重兵,蘇大人難道還為了拿下上京與敵死磕不成?真是荒唐的言論?!?/br>
    眾人鴉雀無聲,無人出言反駁,對于包拯大家覺得還是躲開些為好,這人說話從不留情面,這時候爭論,包拯絕不會口下留情,再說包拯說的確實有道理。

    “臣以為,蘇錦一人可抵百萬雄兵,如果蘇錦這次為遼人所殺,將是我大宋莫大的損失,而且……而且莫怪臣說話耿直,不救蘇錦大軍,天下百姓和朝中群臣也將寒心之極,臣也不妨袒露心跡,為國捐軀確實是為臣子之義,但為國所棄,恐怕是死不瞑目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包拯請求辭官歸隱,再不踏仕途半步?!?/br>
    第九六六章輾轉騰挪(七)

    群臣嘩然,包拯的話有些過分了,就算蘇錦戰(zhàn)死,也是為國盡忠,但因此便說見死不救,未免言辭過烈,更別說以辭官相脅了。高品質更新

    “包大人,你這是意氣用事,皇上在此,你說這樣的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效忠皇上,還是效忠蘇錦?”張堯佐敏銳的抓住包拯話中的漏洞,及時發(fā)動攻擊。

    包拯踏步上前,盯著張堯佐,高大的身形壓迫的張堯佐仰首躲避,吐沫星子噴了張堯佐一臉:“小人之輩,你有何資格指手畫腳?我們談論的是國家重臣的生死,你一個庸碌投機之輩,跳梁小丑,有何資格在此談論?”

    “你,包拯,你太放肆了?!睆垐蜃裟樕蠞q紅,包拯說他是庸碌投機之輩,便是在說他靠著堂侄女兒張貴妃的枕頭風得到提拔,這是張堯佐最惱恨別人提及的。

    “包拯,休得放肆?!壁w禎威嚴的道。

    包拯道:“臣說的錯了么?張堯佐有何能力當堂入室?皇上前日上朝透露出讓其進入中樞之意,臣絕不同意;朝廷命官之職可不是為投機小人所留,而是要肩挑大義,為天下造福的,不是隨便饋贈的禮物;今日臣說話也許過于激烈,但臣之言全從公心而出,皇上盡可降罪于我,我包拯寧做諍臣,不當維諾之輩?!?/br>
    趙禎氣的要命,包拯又臭又硬,自己之所以讓他當御史中丞便是看中他這一點,但也給自己增加了許多煩惱,自己的一言一行如果有出格的地方,這個包拯也會毫不留情的指出來,弄得自己很尷尬;為了表示自己心胸寬容納諫如流的仁君之風,趙禎只能忍耐,還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高品質更新

    “包愛卿一片愛國之心朕是知道的,不過今日所議乃是與遼作戰(zhàn)之事,怎么扯到張愛卿任職之事上去了?”

    包拯道:“臣只是想讓皇上知道,國家得棟梁之才何其不易?歷朝盛世不禁需明君還要有良臣,今有良臣,如何能棄之?蘇大人率兵在遼國苦戰(zhàn),我等不盡快做些什么以示支援,相反卻猶豫不決,這難道是對的么?”

    有了包拯的諍言不懼,群臣開始紛紛大陳胸臆,作為圣賢書熏陶過來的大宋臣子們,在范仲淹做出汴梁不會丟的承諾下,自然是從人性道德上入手,紛紛主張不能眼睜睜看著蘇錦的大軍在遼境消亡。

    張堯佐等人見狀,識相的選擇了閉嘴,張堯佐的目標其實很明確,他就是要讓蘇錦死在遼國,因為晏殊致仕之后,蘇錦將是相位的最有力爭奪者,在朝中除了蘇錦無人在能與己爭鋒;而且張堯佐通過后宮的枕頭風也得知趙禎對蘇錦其實根本不像外表那般的寵信,這給了他極大的信心,所以今日他才極力的危言聳聽,以汴梁安危來說事,阻止延緩大軍反攻。

    可是沒想到蘇錦在朝中的威望已經(jīng)如此之高,群臣又是如此的不識抬舉,對他這個未來的宰相熟視無睹,張堯佐恨得牙根癢癢,只能暗中記下眾人言行,琢磨著以后上位之后再秋后清算。

    趙禎明白該到表態(tài)的時候了,此時不但要表態(tài),而且態(tài)度要堅決,姿態(tài)要高:“諸位愛卿,朕今日真的很是欣慰,我想蘇愛卿若是得知今日情形,也必然感激涕零;朕早已下定反攻的決心,沒想到諸位愛卿跟朕竟然一拍即合,朕跟黃培勝私下說過,就算是汴梁丟了又如何?蘇錦一定要救回來,他是我大宋的大功臣,又不顧生死率兵北伐,我大宋絕不會棄之于不顧,即便他不是蘇錦,而是我大宋朝堂上的任何一名愛卿,朕都會優(yōu)先去考慮他的生死。高品質更新就在”

    除了晏殊杜衍夏竦范仲淹等人,一干官員們幾乎要淚流滿面了,皇上能說出這樣的話,無論真假,都足以讓他們感激涕零了。

    “范仲淹、韓琦、狄青,你三人即刻趕回防線,做好反攻的準備,三司需即刻補充棉衣糧草等物資,一俟時機到來,便立刻報知朕,與遼人死戰(zhàn)?!壁w禎大聲道。

    范仲淹、韓琦、狄青三人是重新劃分的宋軍左中路三路統(tǒng)帥,范仲淹總領全軍,韓琦和狄青為副帥。

    “臣等遵命!”

    “不過啟稟皇上,反攻的準備早已做好了,三司的棉糧亦早已到位,就差皇上一聲令下了?!狈吨傺统谅暤馈?/br>
    趙禎恨不得照著范仲淹滿臉的皺紋踹上一腳,他多么想再拖延點時間,希望能在雪后發(fā)動,那樣會勝算更大,可惡的是,范仲淹等人顯然已經(jīng)不給自己拖延的借口,而三司的軍糧軍衣早已調撥完畢,這說明在進攻這一點上,范仲淹和晏殊早已達成一致了,可笑自己還召開廷議來議論此事,今日的結果也是他們安排好的。

    趙禎忍住怒氣,強笑道:“好好,范愛卿真是未雨綢繆,看來對此戰(zhàn)信心十足,早就磨拳搽掌了;既然如此,朕派張堯佐前去監(jiān)軍,你可酌情開始反擊了?!?/br>
    范仲淹一愣,看了一眼滿眼放光的張堯佐,謝恩退下。

    ……

    四天后,宋軍展開全面的反攻,在數(shù)百里長的戰(zhàn)線上,韓琦的左路軍,范仲淹的中路軍和遼人主力展開盤腸大戰(zhàn),戰(zhàn)事膠著無比,但遼軍顯的準備不足,開戰(zhàn)兩天后,遼軍后撤到宋遼邊境一線,大宋丟失的太原府、真定、保定府等數(shù)十州府盡數(shù)被奪回。

    而讓人奇怪的,處于右路的狄青八萬兵馬卻沒有進攻的跡象,但十幾日之后,遼國南京道東側臨海的營州城下突然出現(xiàn)了宋軍的身影,那正是狄青的右路軍,狄青詭計多端,竟然征用大量漁船出渤??谕?,將八萬大軍硬生生從海上越過遼軍防線投放到了遼軍后方。

    拿下營州之后,這只軍隊馬不停蹄的往北攻擊,目標竟然是直指遼軍腹地,而且直奔上京而去。

    這正是范仲淹韓琦和狄青等人定下的計策,范仲淹韓琦大軍正面進攻,而狄青則帶兵突入遼境內往北進擊,爭取和蘇錦回合,再揮軍南下里外夾擊,這么做既可以在策略上對大戰(zhàn)有利,又可以保證蘇錦得到援助,不至于被遼人狗急跳墻強行殲滅。

    監(jiān)軍張堯佐還不斷的詢問為何右軍沒有行動,韓范兩人當然不會和他說實話,張堯佐的心思路人皆知,若是讓他知道派狄青入境接應蘇錦,這家伙肯定會唧唧歪歪的反對,他是監(jiān)軍,直通皇上,如果他亂說話,難?;噬喜粫潘脑挷粶实仪嗳刖场?/br>
    ……

    時間推前五日,蘇錦的人馬晝夜兼程,從烏州和儀坤兩城之間的狹小地段逼近了遼都上京。

    上京臨潢府是遼人在本土興建的第一座京城,早在遼人并未南下取得李唐大片土地,以及幽云十六州之時,遼人便是圍繞著以臨潢府為中心的小片地域中游牧繁衍。

    正因如此,臨潢府在遼人心目中的地位及其崇高,那是遼國權利政治經(jīng)濟的中心,即便遼國強大之后另設有其他四京,也從沒有動搖上京的地位。

    臨潢府是一座超級城市,氣勢雄偉之極,有‘日’字形的兩座城池組北面的叫做皇城周長十里呈六角形,城墻高達三丈余,城樓六座,御敵的箭樓上百;南城名叫漢城,顧名思義為漢人聚集居住之地,周長十七里,呈正方形,墻高兩丈,不設敵樓。

    經(jīng)過百余年的發(fā)展,上京人口突破六十萬,常駐軍保持在二十五萬之多,而且都是裝備精良的宮帳軍,整座城池可謂是防守嚴密,有大軍駐扎之時,可說是固若金湯。

    可那是以前的老黃歷,如今的上京,人口城防固然依然如故,但駐軍卻只有五萬了,因為抽調而來的二十萬兵馬已經(jīng)有十五萬被耶律重元調走追著王朝的屁股后面去信州了。

    即便是只有五萬拼湊來的部族兵和扈從兵,對于蘇錦這九萬騎兵而言,也是快難啃的骨頭,而且,營盤還沒扎下,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雪花便落了下來,形勢極為不利。

    第九六七章戰(zhàn)臨潢(一)

    鵝毛大雪下了整夜,天明之時,整個臨潢府內外已是一片銀裝素裹。

    宋軍兵臨城下,讓留守京城的小皇子耶律洪基大為恐慌,留守上京的尚父張儉趕緊召集京中文武商議御敵之策,張儉比所有的人都更為恐慌,因為他知道這個領軍的蘇錦便是兩年前遼夏賀蘭山之戰(zhàn)的主謀,那場慘敗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多少次在夢里還能想起當日幾乎全軍覆沒的慘狀。

    仁懿皇后、耶律洪基、張儉及上百文武官員羅列皇都西樓大廳之內,七嘴八舌的商議如何防御宋軍的攻城,盤點京中的家當,上京都點檢司的三萬隨駕軍已經(jīng)盡數(shù)隨興宗前往南方戰(zhàn)場,負責宮城護衛(wèi)的只有上京留守司的五千大宮帳軍,再有便是從東北統(tǒng)軍司和東京統(tǒng)軍司調來的部族兵和扈從兵五萬,再加上上京京畿府兵,總數(shù)不超過六萬人。

    東北統(tǒng)軍司和東京統(tǒng)軍司本來調過來防守上京的有二十萬大軍,但耶律重元一紙調令將其中的十五萬拉去合兵剿滅蘇錦大軍去了,以至于偌大一個上京城,只有區(qū)區(qū)六萬守軍。

    “皇叔實在是太不像話,將上京兵馬盡數(shù)調走,卻又如何?宋人大軍照樣兵臨城下,我真不知道他是何居心?!币珊榛赡鄣纳ひ糁袔е还蓺?。

    眾人聽得出小皇子這是話里有話,但誰也不敢接口,這件事還是少插嘴為妙,皇上立重元為皇太弟,便是說將來的皇位要傳于耶律重元,作為長皇子的耶律洪基心里自然會有想法,但目前不是爭這個的時候,保住上京才是重中之重。

    仁懿皇后倒是出來說話了:“我兒莫要口不擇言,城外宋軍只有**萬,和傳言的二十萬大有差距,可見宋人必是分兵了,皇太弟殿下圍剿的定是另一部宋軍,如今也不要過于慌張,我上京糧草充足,城防堅固,只需堅守住幾日,皇太弟聞消息之后必會率兵回援?!?/br>
    張儉點頭道:“皇后分析的是,皇太弟恐已在回援途中,目前要商議的便是城防之事,六萬守軍防守按理說應該不成問題,不過近來宋軍戰(zhàn)力陡增,且用兵詭詐,還是需要極為謹慎才是?!?/br>
    “老尚父大人,您的擔心未免太過多余了。”北院樞密副使耶律坎榮開口道:“哨探來報,城外宋軍乃是輕騎突進自北而來,隨身并未攜帶攻城器械,糧草攜帶的并不多,這場大雪下來,更是宋人的災難,依我看,不出三日,宋人必會自潰,宋兵如何見識過我北國的嚴寒?”

    眾人紛紛點頭道:“耶律大人說的是,別看宋人前幾個月囂張的很,在寒冬面前,他們恐怕要全部變成軟腳蟹了?!?/br>
    “是啊,他們夏季入我大遼作戰(zhàn),如今是嚴冬,怕是連棉衣都沒有,咱們甚至不需要跟他們作戰(zhàn),他們便會自潰?!?/br>
    “……”

    張儉默然不語,心道:我希望你們說的是真的,但你們若知道面對的敵將蘇錦是什么樣的狠角色,便會慎言瑾行了。

    仁懿皇后看張儉似乎尚有擔憂,于是問道:“尚父有話便可明言,這是大計,諸位大人都要直抒己見為好,皇上在南方戰(zhàn)場,我母子的安危全系于各位大人,還請考慮周詳些?!?/br>
    張儉橫臂行禮道:“皇后娘娘,幾位大人們說的不錯,形勢對我確實有利,但城外的宋軍可不是一般的宋軍,帶領這只守軍的人便是蘇錦,他便是當年賀蘭山之戰(zhàn)的始作俑者,正是他一手導致了我大遼的那場慘敗,當年的大戰(zhàn)猶在眼前,老夫親歷大戰(zhàn)印象深刻;此人機變詭詐,當年我大遼使臣出使宋國談增幣之事,也是這個蘇錦攪了局,那件事諸位想必沒有忘了吧?!?/br>
    “原來是他,這個狡詐的賊子,宋人背信之謀也是出自他手,很好,居然送上門來了,這回新帳舊賬一起算?!币煽矘s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