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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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有些人激動的都要掉眼淚了,蘇錦微笑看著眾人道:“承蒙諸位大人一直以來對蘇錦的照顧和容忍,蘇錦在此一并謝過,大宋如今已上正軌,一個國家的強盛不是靠個人,而是靠制度的先進,政策的得當(dāng),我已經(jīng)將我心中的籌謀盡數(shù)付諸實施,雖然我為相才一年,但早在五六年前,從我身為副相伊始,便已經(jīng)謀劃了,到如今已經(jīng)漸趨成熟,皇上也早已下旨昭告,所有現(xiàn)行之策十年之內(nèi)不做變更,所以即便我走后,大宋依舊會逐漸走向更強,當(dāng)然更需要在座諸位的努力和辛苦;對于我個人而言,我本出身草野,不擅長在官場上盤桓過久,諸位便容我先行一步?!?/br> “蘇相,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是不是因為皇上?您放心,皇上是個明理之君,君臣之間只要推心置腹,哪有什么說不開的事?畢竟都是為了大宋江山社稷著想的嘛?!庇腥硕纺憜柕?。 蘇錦呵呵笑道:“這位大人倒是直爽,只不過有些天真了,諸位若有興趣,可去港口外的街巷中去瞧瞧,張堯佐帶著一萬禁衛(wèi)軍已經(jīng)埋伏在哪里幾個時辰了,皇上……嘿嘿……皇上若不給授意,他張堯佐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guī)еl(wèi)軍來明州,其用意顯而易見;諸位,抓緊吃喝,我已經(jīng)在碼頭上給諸位準(zhǔn)備了客船八艘,諸位大人吃喝完畢,便可上船離去,以免為蘇錦所拖累。高品質(zhì)更新” 眾人再次大嘩,張堯佐帶兵前來,對付的是誰?明州這個小地方,若非是大宋最早的港口,平日又怎會有禁衛(wèi)軍前來?誰都知道張堯佐最近炙手可熱,和蘇錦在朝中也不對眼,趙禎派他領(lǐng)兵前來,顯然是對付蘇錦了。 蘇錦高聲道:“諸位大人不用驚慌,先吃飽喝足再說,你們看得起我蘇錦,前來為我母祝壽,我豈會讓你們受到驚嚇?王朝馬漢何在?” “公子爺請吩咐?!蓖醭R漢從身后走出抱拳行禮。 “你們的火銃營可已經(jīng)就位?” “已經(jīng)扼守南北兩面的街口,公子爺放心,他們突破不了我們的防線?!?/br> 蘇錦微笑點頭道:“好,午時快到了,他們快要發(fā)動進攻了,你們親自去守著,讓諸位大人吃好喝好之后,安全離去方可撤離?!?/br> 王朝馬漢兩人拱手應(yīng)諾,闊步而去。 蘇錦看著已經(jīng)毫無胃口的眾官員笑道:“各位不必擔(dān)心,雖然我的手下只有四個營八百不到的兵力,但是即便人數(shù)相差十倍,張堯佐也奈何不了我?!?/br> 蘇錦打了個響指,一名親隨從身后取出一個長條形的小布包交給蘇錦,蘇錦曼斯條理的打開,露出黑魆魆的一根帶著木柄的鐵管來,鐵管的后側(cè)打開一道槽型的鐵蓋,塞了一只小小的紙包進入后膛,拉出引線之后再將鐵蓋滑上勾緊,親隨在隨身的口袋中抓了一把黑乎乎的物事裝入前段,在用一只小木塞塞住鐵管口。 “諸位,這是我蘇家獨家研制的火銃槍,本不想公之于眾,但為了諸位大人能夠安心吃喝壽宴,本人特為諸位演示一番。”蘇錦呵呵笑道,托著黑鐵管緩步走出壽宴場地,將火銃槍口對準(zhǔn)海邊上的一塊坑洼不平的礁石,親隨點著引信,藍煙冒過,就聽轟然一聲巨響,那飽受海浪捶打堅硬異常的礁石上騰起無數(shù)的碎塊,煙塵散去,礁石上邊的一角已經(jīng)無影無蹤,被轟成齏粉。高品質(zhì)更新 眾人咋舌驚嘆,這火器威力如此之強,難怪蘇錦放話以八百可御一萬禁軍了,眾人同時也明白了,朝廷的兵馬中根本就沒有這樣火器的配備,而蘇錦的私兵卻秘密配備了如此精良的武器,顯然若不是蘇錦存有異心便是蘇錦早料到皇上會有一天對他動手,這君臣二人各懷鬼胎,真是叫人驚訝不已。 “各位好生吃喝,千萬不要亂走,飯后各人都有禮物相送,之后有人會帶你們上客船駛離是非之地,今后諸位不要說和我蘇錦交好,我走之后,朝廷定會大肆宣揚我蘇錦之罪狀,諸位附和著便是,我絕不會怪你們,那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危著想;本人先進去伺候老母吃喝,暫且告辭?!碧K錦團團拱手,轉(zhuǎn)身快步回別墅而去。 眾官員哪有心思吃喝,耳聽得南北兩面喊殺聲四起,火銃槍轟擊之聲此起彼伏,碼頭南北升騰起一朵朵的黑煙,個個膽戰(zhàn)心寒站站欲倒。 槍聲響起,碼頭南北兩面的路口已經(jīng)交上了火,蘇錦讓晏碧云即刻讓所有隨行之人開始登船,心中暗暗痛罵趙禎,居然連自己的母親的壽宴也不讓安生的辦完,此人絕情之極,本來是打算今晚登船離岸,但目前看來只能倉促登船了,兩個營的火銃兵只有四百余人,即便火銃的威力驚人,蘇錦還是有些不放心。 蘇錦親自來到碼頭北面的長街街口,為了確保碼頭的防御安全,碼頭南北兩條道路的路口均搭建了沙包工事,火銃兵們在工事后面架著火銃槍防御。 此刻張堯佐正暴跳如雷的驅(qū)趕著禁衛(wèi)軍沿著街道往工事沖鋒,南邊的‘王’字火銃營按照訓(xùn)練好的方式分為四組,每五十人為一組,一組發(fā)射,另一組在身后輪換準(zhǔn)備,剩下的兩組負責(zé)裝填火藥和鐵彈珠,一排排槍聲響過,禁衛(wèi)軍士兵一群群的倒下,身上被打成了篩子,在百步之內(nèi),火銃槍的威力根本不是禁衛(wèi)軍的鐵皮鎖甲所能阻擋的,這種沖鋒完全是徒勞無功的自殺。 蘇錦彎腰躲避對面射來的密集箭支,快步趕到最前面的工事下,王朝見蘇錦到來,趕緊讓出瞭望洞口的位置,問道:“公子爺,快安排大家上船吧,張堯佐這老東西瘋了,明顯的攻不上來還驅(qū)趕著禁衛(wèi)軍來送命,他娘的,剛才我看見好幾個以前的老部下,都被火銃給崩了,心里老大不是滋味?!?/br> 蘇錦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我也不想的,同室cao戈總是一場悲劇,可是我們別無選擇,登船已經(jīng)開始了,恐怕最少要一個時辰,打起精神來,不能讓他們破了防線,記住,一定不能讓他們近身,人數(shù)相差懸殊,一近身什么都完了,要控制在百步之內(nèi)開槍,確保面積殺傷,這可是散彈火銃,一打一大片的?!?/br> 王朝道:“放心吧公子爺,張堯佐躲在最后面,我真想沖出去一刀劈了他?!?/br> 蘇錦道:“我去換馬漢過來,他的鐵胎弓拉滿可以有三百步的射程,若見到張堯佐露頭,盡可狙殺之?!?/br> 王朝點點頭道:“也好,公子爺要小心?!?/br> 蘇錦點點頭彎腰往后走,忽然間對面街口有喊話聲傳來,禁衛(wèi)軍也停止了沖鋒,蘇錦伸手示意大家噤聲,側(cè)耳聽對面在說些什么,那是張堯佐的聲音。 “蘇大人,?;鹜;?,我有話要說。” 蘇錦皺眉不語,不知道張堯佐在玩些什么花樣。 “蘇大人,我知道你在哪里,我有話要說?!?/br> 蘇錦高聲道:“那不是張大人么?你是來為家母祝壽的么?怎地不去寒舍喝一杯酒呢?” 張堯佐道:“你張大人的酒我不敢喝啊,喝了是要掉腦袋的,那些祝壽的官員都要被你害死了,恐怕個個要受牽連了,你也真是的,自己謀逆便罷了,還要拉上這么多墊背的?!?/br> 蘇錦哈哈大笑道:“謀逆?這是皇上給我定的罪名么?可悲啊,不過我也沒閑心和你閑扯淡,隨便你們怎么污蔑我,百姓不會相信你們的話;張大人,勸你還是珍惜禁衛(wèi)軍兄弟們的命,我的火銃槍可不是你那刀劍弓箭可比,我也不想害了他們性命,惹惱了我,可有你好看?!?/br> 張堯佐嘿嘿笑道:“我本是要勸你投降的,你倒來勸我了,我們提前行動定然打亂了你的計劃了吧,想必沒個幾個時辰你們根本逃脫不了,我已經(jīng)命人調(diào)集了幾十臺投石車和床弩前來,你的火銃雖然厲害,但恐怕還沒我的投石車砸的遠,你是帶兵打仗之人,當(dāng)明白其中的道理,我完全不必要兄弟們送死,也能將你的工事摧毀,之所以提前告知,那是皇上吩咐了,要生擒你上京,你還是趕緊投降吧,不然我就不客氣了?!?/br> 蘇錦一驚,腦子里急速的盤算,投石車倒還真是麻煩,可投擲三百步遠,自己的火銃壓根沒法威脅到它,而且工事面狹窄簡易,幾十架投石車狂轟亂炸起來,根本就沒法守住,這張堯佐做的準(zhǔn)備還真是夠足的。 “蘇大人,你是不信么?也罷,教你相信我絕非虛言恐嚇?!?/br> 張堯佐話音未落,機軸之聲便在對面響起,蘇錦高叫道:“躲起來。” 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碎石塊便從上空砸來,頓時工事內(nèi)一片塵埃,不少士兵被砸的頭破血流,滿臉血污。 “如何?現(xiàn)在信了么?能投降了么?”張堯佐哈哈大笑聲傳來,顯然極為得意。 蘇錦吁了口氣湊在王朝身邊耳語幾句,王朝迅速起身離開,飛快的往碼頭上奔去。 第九九五章最后的瘋狂(五) “蘇大人,你知道我是個急性子,我的忍耐力很有極限,你若再做縮頭烏龜,休怪我不顧情面,不給你留條生路了?!币娞K錦這方久久沒有動靜,張堯佐有些惱火了。 蘇錦想了想,起身站上沙包工事頂端高聲道:“張堯佐,我已是你囊中之物,你有什么好急的?在束手就擒之前,總要容我跟家人朋友道個別不是?” 張堯佐哈哈笑道:“道什么別?反正一起上京,一起坐大獄,豈會沒有見面的機會?我明白了,你是想拖延時間讓你的家人偷偷溜走是吧,告訴你,你別動歪心思了,我們知道你準(zhǔn)備從海上逃走,告訴你吧,韓絳大人率浙江水師戰(zhàn)船已經(jīng)在海面上等著你們呢,就算你們逃出了海又能怎樣?難道想葬身大海么?” 蘇錦笑道:“你倒是準(zhǔn)備的充分,皇上恐怕幾個月前便命你準(zhǔn)備了吧,真是煞費苦心?!?/br> 張堯佐斥道:“那是因為你心懷不軌,你該自己反省才是。” 蘇錦冷笑一聲道:“我不想跟你這蠢材斗嘴,我只要一炷香時間交代后事,你若等不及,大可立即進攻,你若以為品憑借十幾臺投石車便可讓我束手就擒,那你太天真了;但我愿意在一炷香后放棄抵抗,因為我不愿牽連太多的人,何去何從,你自行斟酌?!?/br> 蘇錦跳下沙包,隱沒在工事之后,張堯佐很想立即下令命投石車和床弩猛轟亂炸,但又擔(dān)心真的會激怒蘇錦讓他生拼死之心,對方的火銃兵的殺傷力太大,自己親自帶領(lǐng)的六千兵馬經(jīng)過幾輪沖鋒已經(jīng)死傷一千有余,北面的借口的傷亡應(yīng)該也不小,如果蘇錦拼死抵抗,這一萬禁衛(wèi)軍恐怕要付出半數(shù)的代價才成;以一萬精銳禁衛(wèi)軍對付蘇錦的八百私兵還打成這樣,自己定會被人斥為無能之輩,還不如忍耐一炷香的時間,反正這么短的時間蘇錦也玩不出什么花樣來。 想到這里,張堯佐吩咐左右親衛(wèi)道:“嚴(yán)密監(jiān)視對面動向,別讓他們偷偷撤了。” 十幾名親衛(wèi)各尋街道兩旁的房舍頂端位置藏匿監(jiān)視,遠遠看去,敵方工事里毫無動靜,一排排火銃兵趴在工事邊緣嚴(yán)陣以待,根本沒有撤退逃跑的意思。 時間緩緩流逝,一炷香時間很快便到了,張堯佐扯著嗓子高叫道:“蘇錦,一炷香時間已到,是你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了,我對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br> 蘇錦哈哈大笑:“什么承諾?” 張堯佐怒罵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么?本來你還可以活著見到皇上,皇上說不準(zhǔn)會念及舊情恕了你的死罪,現(xiàn)在你連最后的機會都沒有了,我會親手砍下你的頭顱,殺光你的全家和所有同黨,這都是戲弄本官的下場。” 蘇錦叫道:“狗賊,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笨得跟豬狗一般?你們壓根就沒打算留下活口,對你們這些人還談什么信義承諾?張堯佐,本來我也不想殺了你,但是你真的惹火我了,我決定取了你的狗命再走,讓你知道得罪我蘇錦的下場;無論我是朝廷宰相還是一介布衣,你想和我斗都還要再過一千年。” 張堯佐跺腳大罵,連聲吩咐投石車裝彈攻擊,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士兵們都呆呆的望著天空,滿臉驚惶之色;張堯佐大罵道:“發(fā)的什么呆?還不快動手?” 親衛(wèi)們指著空中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大……大人,您瞧那是什么?” 張堯佐瞇眼轉(zhuǎn)頭朝東邊的天空看去,頓時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碼頭方向的天空,借著微微的東風(fēng)飄過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數(shù)十個奇怪的物事,上面是個鼓脹脹的大球,下邊的吊著大竹籃,里邊還有人影晃動。 “什么玩意?”張堯佐叫道。 “好像是……好像是蘇大人發(fā)明的一種叫熱氣球的玩意兒?!币幻H衛(wèi)叫道。 “那是干什么用的?!?/br> “聽北伐回來的老兵們說,蘇大人在攻打遼國臨潢府的時候就用了這玩意,飛躍臨潢府上空,丟下火油無數(shù),燒的臨潢府差點成了白地?!?/br> 張堯佐臉色變白,突然高叫道:“射箭,射他們下來,床弩呢,對準(zhǔn)那些鬼東西將他們射下來?!?/br> 數(shù)千只箭支往天空中激射而至,只可惜熱氣球高度太高,懸浮在空中羽箭射程不及之處,像是一團烏云一般黑壓壓而來,床弩太過笨重,還沒對準(zhǔn)目標(biāo)熱氣球便已經(jīng)移動了,cao作的七八名士兵忙的一頭大汗也沒能射中一條熱氣球。 蘇錦的聲音在遠處響起:“禁軍兄弟們,我蘇錦不想傷害你們的性命,可是我為了自救無從選擇,爾等立刻退出戰(zhàn)場,尚有活命機會,否則便不能怪我蘇錦不念同胞之誼了,想活命的速度要快。” 眾人尚自猶疑不決,片刻間一艘巨大的熱氣球已經(jīng)飛臨街口上空,上邊一名丑陋的大漢在半空中炸雷般的怒罵:“投火油彈,燒死這幫孫子?!?/br> 話音剛落,滿裝火油起火燃燒的皮囊便從天而降,再半空中爆裂成一大片火雨落在地面上的禁軍從中,頓時轟的一聲,一堆烈火熊熊而起,禁軍士兵們炸了鍋般的紛紛躲避,緊接著一包又一包的火油囊往地面上密集的禁軍士兵的人群中丟下,整塊街口上空的天空仿佛下了一場天火,地上的士兵們無處可避,擁擠的街市上到處是火焰,大家哭爹叫娘四散亂逃,只可惜在天火籠罩之下根本無處可去,房舍著火不能進,四周左右都是著了火的人群,雙目所及,雙手所觸都是烈火的灼燒。 第一批熱氣球劃空而過之后,地上已經(jīng)成了烈火地獄,第二批十幾只小型熱氣球蒞臨上空,這回他們丟下的不是火油囊,而是一個個拳頭大的鐵皮球,一個個冒著青煙的鐵皮球落到地面之后,突然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一個個鐵皮球爆裂開來,炸的周圍數(shù)尺之內(nèi)血rou橫飛,激射的鐵蒺藜和鐵蛋子將波及之人打成了篩子,場景不忍卒睹。 禁軍士兵這才明白蘇錦剛才的警告不是虛言,剛才蘇錦警告他們的時候,不少人還嗤之以鼻,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很多嗤之以鼻的人已經(jīng)變成一團血rou模糊的碎rou,更多人開始四散奔逃,往東逃的受到火銃營槍手們無情的狙擊,他們只能往西逃竄,很多人脫了著火的盔甲丟了笨重的盾牌兵器,光著膀子撒丫子狂奔,逃出那片火和硝煙的戰(zhàn)場是他們唯一的想法,那里簡直是十八層地獄。 張堯佐躲在一片矮墻下邊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忽然明白,自己在蘇錦的眼里是多么的可笑,蘇錦簡直不是個人,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擁有了這么多能瞬間摧毀一切的火器,張堯佐感到深深的絕望,憑借這些火器和怪模怪樣的玩意兒,蘇錦若是想武力奪取皇位簡直易如反掌,活該自己倒霉,硬是要來惹這蘇錦,顯然自己成了蘇錦新式武器的第一個犧牲品了。 “大人……逃吧,快逃吧?!庇H衛(wèi)顫抖著縮在他的身邊叫道。 “好好……往哪里逃?”張堯佐臉色煞白,嘴唇發(fā)干,雙目四下亂看,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火雨和爆炸。 “那邊好像有條小巷,咱們往那邊跑,我記得那盡頭是片樹林,咱們躲在林子里,也許可以躲過一劫?!?/br> “那還等什么,快帶路。” 幾名親衛(wèi)貓腰往后方一條巷道沖去,張堯佐緊隨其后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奔去,眼看快到巷子口了,張堯佐腳下一踉蹌摔倒在地上,與此同時‘當(dāng)啷’一聲,一顆鐵皮球從天而降落在張堯佐的腦袋邊,張堯佐目眥盡裂,瞪大眼睛看著那鐵皮球冒著青煙在地上滴溜溜的亂轉(zhuǎn)。 “救我!”張堯佐猛然醒悟過來,大叫道。 幾名親衛(wèi)停步轉(zhuǎn)身,看著在張堯佐頭邊冒煙的鐵皮球,相互看了一眼,忽然同聲發(fā)了聲喊,以更快的速度竄入巷口之中,張堯佐大罵:“我要殺了你們?nèi)?,你們這幫天殺的,我要……” “轟……”巨響過后,半顆頭顱被轟的飛上半空,張堯佐有幸成為歷史上第一個死于手雷的高級官員,足以名垂史冊。 第九九六章最后的瘋狂(六) 兩個時辰之后,夕陽西下之時,二十艘新造的大船加上蘇記十五艘商船組成一支三十五艘的龐大船隊楊帆出海。 六艘鐵皮船前中后各兩艘行駛在外圍,八百名蘇家火銃營士兵分散其上擔(dān)當(dāng)護衛(wèi)之責(zé);十二艘滿載各類物資的船只行駛在中圈,十七艘大船載著金銀等貴重物資和三千多名追隨蘇錦離去的人員行使在最內(nèi)圈。 蘇錦站在最大的一艘大船上舉頭回望,夕陽下的明州港口上空還冒著濃煙,讓明州港的上空顯得灰蒙蒙的,有些蕭瑟悲涼之感;港口上一群黑壓壓的人群依稀可見,那是赴宴的官員們和聞訊趕來的百姓們自發(fā)聚集之處,沒有歡呼,沒有揮手,有的只是無盡的沉默。 蘇錦吁了口氣,從傷感的情緒中緩和過來,回頭吩咐王朝道:“打旗語命令前面開路的馬漢注意前方敵情,韓絳這個狗賊率了浙江水師在海面上攔截我們,做好迎敵的準(zhǔn)備,在海上作戰(zhàn)絕不準(zhǔn)有閃失。” 王朝道:“公子爺放心,一旦發(fā)現(xiàn),即刻飛出熱氣球進行轟炸,不給他們反應(yīng)的機會,定會將他們擊沉在海中?!?/br> 蘇錦點點頭,對身邊負手而立的李重道:“兆廷兄,出了海之后你要辛苦些,船隊的人員照顧一切的瑣碎事務(wù)恐怕都要你來負責(zé)了。” 李重笑道:“那是自然,你便放心吧?!?/br> 蘇錦看著李重道:“兆廷兄,你會不會怪我把你拖上了一條不歸之路?原本你在大宋可以有更好的前途,跟著我未來渺茫無知,也違背了你的祖訓(xùn)了吧?!?/br> 李重搖頭道:“蘇兄,我李重人雖愚魯,但也非冥頑不化之人,當(dāng)日在廬州見到你之后,先是為蘇兄的才情折服,后來才漸漸的明白,蘇兄最厲害的不是寫詩作詞,而是敢為天下先的勇氣;跟著蘇兄讓我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重要,以前總覺得對許多事身不由己,明知如何做,卻力有不逮;跟著蘇兄,才知道什么叫做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什么叫做把握命運?!?/br> 蘇錦微笑道:“真的么?” 李重道:“非我如此,景泰將軍,潘江將軍,我們幾個閑聊的時候都有同樣的感覺;最讓我們佩服的還不是你所為大宋所做的一切,你知道是什么嗎?” 蘇錦笑問道:“是什么?” 李重看著在空中翱翔上下,夕陽下被鍍成通體金黃的海鷗,緩緩道:“我們私下里都以為,皇上對你如此,你定會兵諫奪位,以你的號召力和掌握的火器手雷飛艇等先進的兵器,要做到此事應(yīng)該不難,但是你并沒有這么做,而是選擇離開大宋,去海外尋找安生之處,這一點才是讓我等對你徹底的拜服了;你并未忘記你是大宋子民,你的舉動足以讓所有大宋百姓相信你的忠誠,任何的詆毀和造謠都不會被他們相信?!?/br> 蘇錦哈哈大笑道:“兆廷兄,你怎能如此當(dāng)面夸我,這樣我會翹起尾巴的,你們也許會錯意了,我選擇離開不是因為我對皇上的忠誠,而是因為不想看到我們親手締造的大宋盛世毀于戰(zhàn)火,數(shù)千萬百姓流離失所重回痛苦之中,那我們十幾年來的奮斗還有什么意義?豈非白忙活了這十幾年么?” 李重詫異道:“那你便甘心將親手締造的一切丟給皇上?” 蘇錦道:“錯了,我不是丟給了皇上,而是丟給了百姓,丟給了后世子孫,我給大宋留下的不僅僅是礦山、商業(yè)市口、道路的便捷等等看得見的東西,這些東西都可以用人力毀滅,但是有一樣卻永遠毀滅不了,那便是生活方式的改變和民智的開啟,這才是最有價值的財富,也是我最得意的一點?!?/br> 李重緩緩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船舷下翻滾的海水,心中同樣的思緒如潮。 蘇錦拍拍他的肩膀道:“有些事在大宋我不能跟你說,到了我們想去的那塊土地上,我會全部的告訴你,到時候你會更加的驚訝;對了,你的大舅哥景泰將軍在哪條船上?” 李重臉一紅指了指后方遠處的一條大船道:“景泰將軍和潘將軍以及晏相就在那條船上,他們準(zhǔn)備了一百多壇好酒,在海上的這段時光,恐怕要終日醉醺醺的了?!?/br> 蘇錦哈哈大笑道:“也好,一醉解千愁,他們也是被我拉下水了,不過將來他們大有用武之地。” 李重道:“對了,你一直沒告訴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難道我們只是找個海外荒島么?” 蘇錦擺擺手微笑道:“怎么可能,我正打算跟大家說說哪里的情況,既然你問起來,我便先跟你說罷,在大海的那一邊……” “發(fā)現(xiàn)敵情……”蘇錦的話被馬漢一聲大嗓門給打斷,兩人趕緊往船頭方向瞭望,只見遠處的海平面上十幾個黑色的小點一字排開,那正是韓絳所率的浙江路水師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