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掉一滴淚
…… 電視里氣象臺的女主播正在播報即將到來的特大暴雨天,相關(guān)的注意信息和各部門積極抗雨的措施,陳覓仙看屏幕右上角的時間,已近夜間十二點點,怎么都等不來梁越。 拉開陽臺兩側(cè)的拉門,辛辣咆哮的風(fēng)灌進房間里,吹來的樹葉和灰塵猛撲在陳覓仙臉上,她不安的預(yù)感逐漸擴大,坐立不安時想梁越會實跟進她的所在位置,她可以先離開,他會找到她。 想到這里,陳覓仙把昨天完成的繩索從陽臺輕輕地拋向樓下。 陳覓仙從居住的三樓沿著繩索抵大地面,在暴雨夜里拼命地發(fā)足狂奔,像是身后有惡鬼追趕,在距離南安港國道、距離她所向往的自由僅僅只有幾十公分的壕溝內(nèi)被陸行赫‘請’了出來,冠冕堂皇地告訴她如果想走,可以大大方方地離開,不用深夜來這一出。 陳覓仙懷疑這個惡魔是不是有這么好心,事實證明,陸行赫手里又多了一張牌,還是王牌:她的未婚夫梁越! 如同戰(zhàn)場,情勢瞬息萬變,境遇顛倒,現(xiàn)在就是陸行赫把她請出度假酒店,乃至驅(qū)趕出去,她打死也不會離開一步了。 受了被水柱噴射的陳覓仙,全身酸痛,像是水里撈出,在陸行赫的套房里看見實時屏幕里被囚于地牢的梁越,她知道他要什么,心灰意冷地認命要獻身換回透擅無損的梁越,反而被陸行赫磋磨一番,嫌她滿面凄風(fēng)苦雨,令他不悅。 有求于人就該有個有求于人的樣子,陳覓仙悲哀地認識到這一點,斂了自己絕望的情緒,一反常態(tài)地強顏歡笑,主動投進陸行赫的懷抱,任由一滴眼淚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滑過眼角。 略微滿意的陸行赫還是那個身居高位、冷血無情的男人,在她傾身吻上來后,霸道地攬住她,掌握回主動權(quán)。 南安港一夜暴雨夜,窗外的大雨瓢潑,澆打得天地一片嘈烈朦朧,而房內(nèi)一派激情,熱度攀升,強勢的男人征服著、掠奪著身下的女人,男人盡情發(fā)泄后的低吼和情迷時的粗喘和女人垂死一般的絕望悶哼混雜在一起,持續(xù)了一晚上…… …… 地牢的排氣扇呼啦呼啦地旋轉(zhuǎn),隱約可以聽見外間的瀟瀟雨聲,梁越對面是一整面精良的武器墻和一張巨大的木桌,右邊是釘鎖囚犯在墻上的木樁,左邊掛著無數(shù)的刑具,剛上過保養(yǎng)油的鞭子、電鉆、roug、電擊棒還有亮錚錚的各式切割工具,黑夜到白天不斷地下雨,光線灰暗,把這間獄房映襯得異常鬼魅。 梁越原本兵分兩路,一路跟他救出覓仙,一路去度假酒店的東南邊探明有無亞國的指揮部,接獲消息度假酒店的軍隊例行修整,內(nèi)部空虛,沒想到陸行赫提前發(fā)現(xiàn),來了一招甕中捉鱉,連他在內(nèi)共計二十人全部被囚。 梁越是王儲,待遇自然‘好’些,被關(guān)進這處地牢的最末間,被強制注S藥物,現(xiàn)在整個人酸軟無力,綁縛自己的鐵鏈有兒童手臂一樣粗。 梁越不由苦笑,他現(xiàn)在連牽引鐵鏈發(fā)出響動的力氣都沒有。 “天亮了,王儲?!蓖回5囊坏滥新曧懫?,梁越聽見身后的鐵門‘吱呀’打開的聲音,眼前的水泥地上映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不用看,也知道來者何人。 “天黑天亮和我有關(guān)系嗎?”梁越扯出一抹笑容:“殿下,天亮你就會放了我嗎?” 說完這話的梁越斂了笑意,即使渾身無力還飛快地轉(zhuǎn)動腦子,想著時機正好,他要和陸行赫談判,以他一人換陳覓仙和其余十九人離開,不能讓護衛(wèi)隊的成員跟他出生入死還慘死在別國的地牢。 “這可不一定。”陸行赫愜意地走到梁越面前,倚著獄房中間巨大的木桌氣定神閑地欣賞著梁越現(xiàn)在的慘狀。 梁越費勁地撩起眼皮看他,可是只一眼,他的眼睛倏地一凝! 眼前的陸行赫神情慵懶,白色襯衫懶散地扣著幾粒紐扣,敞開處是結(jié)實飽滿的xue口,上面有幾道微紅的痕跡,襯衫下擺沒有完全收進西K里,西K沒有束皮帶,一看就是下床后隨意穿上的。 陸行赫滿足欲望后饜足放松的氣息呼之欲出,同是男人,梁越也有過這種體驗,馬上猜出他做了什么事!這個認知讓梁越近乎心神俱喪,他的胸膛在劇烈震動:“陸、行、赫!你做了什么!” “你應(yīng)該猜得到,昨晚陳覓仙為了救你,來求我了?!标懶泻栈貞涀蛲?,邪魅的笑容擴大,和他分享昨晚:“她很主動,叫聲也好聽,做得很舒服。” 梁越的臉色鐵青,陸行赫心頭殘忍的快意倍增,繼續(xù)刺激他:“她的腰很軟,聽話極了,要她做什么姿勢都聽話?!?/br> “你!”梁越不敢想象昨晚陳覓仙受了怎樣一番折辱,他目眥盡裂地全身震顫,因為被注S藥物后虛軟無力而松懈的手因為滔天的憤怒而緊緊地攥住,他甚至不敢眨眼睛,怕一閉眼就會腦補覓仙昨晚出了什么事,他緊咬的牙關(guān)讓下顎緊緊抽動,俊臉痛苦地抽搐:“陸行赫,把她放了,她一個女人跟你我的恩怨無關(guān),你恨的是我!沖我來!不關(guān)她的事!” 陸行赫蔑笑,走近扯起梁越的頭發(fā),力度之大讓他近乎九十度地仰頭,冷言告訴他:“梁越,你現(xiàn)在一個階下囚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而且,你這話說晚了……” 陸行赫俯身,挨著他的耳朵輕輕吐出一句:“因為,陳覓仙我要定了!” 聽見這話的梁越眸子里迸射出噬人的光芒,他瘋狂地想要掙脫身上的鐵鏈,像一頭籠中的猛獸亟待撕碎眼前的陸行赫:“畜生!禽獸!你欺負一個無辜女人算什么本事?你要是再敢欺負她,我會親手殺了你、殺了你,要你的命!” 一提到殺他,沉迷于得到陳覓仙,差點忘了這事的陸行赫舌頭頂了下頰,猛地抬手,徑直扇了梁越一巴掌,他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你們兩人挺有意思的,一個兩個都想殺我,可我是這么容易殺的嗎?” 話音剛落,昨晚陳覓仙頰邊逝過一滴淚的情景在陸行赫腦海一閃而過,他心思一轉(zhuǎn),某種殘忍的凌虐欲漸漸升起,某個獸X的念頭由模糊逐漸成形,他捏起梁越的下巴:“一別數(shù)日,你想陳覓仙了吧?我今天大發(fā)慈悲讓你見見她?!?/br> 說完,他示意門外的手下,指著梁越:“好好‘招呼’他一頓,再把陳覓仙帶來?!奔热涣涸较胍拿?,他就要他付出錐心刺骨的代價,還要徹底斬斷他和陳覓仙的情緣! …… 痛,無邊的痛苦席卷而來,拖拽著她往漆黑的深淵里墜。 床上的陳覓仙是被人搖醒的,這名女助理體貼地取來一條裙子為她穿上,低聲說:“陳小姐,殿下恩準你去地牢看梁越。”她觸上她的肌膚,很是訝異:“陳小姐,你的全身很熱,是昨晚淋雨發(fā)燒了嗎?” 陳覓仙的嘴里很g,女助理手掌貼住她的額頭,面露焦急:“真的發(fā)燒了,怎么辦?我給你請醫(yī)生?!?/br> 換上裙子的陳覓仙搖頭,掀開被子下床,不料腿間很痛加上雙腿無力,腳才碰上地毯就撲倒在地。 女助理這下說什么都要去請陸行赫的隨身醫(yī)生,陳覓仙攔了,連滾帶爬地往臥室門口移動:“帶我,帶我去負一層的地牢。” 陳覓仙和梁越將要結(jié)婚,提前準備的婚禮誓詞中有這么一句‘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說來可笑,現(xiàn)在一排鐵欄桿就足以把他們分開。 “梁越!”鐵門打開,發(fā)燒的陳覓仙瘋了一樣急切地奔向囚鎖在椅子上的梁越,跪在他面前撫著他的臉想確定他現(xiàn)在安好,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嘴角流血潺潺,她眼睛一縮,轉(zhuǎn)身張開手臂護著梁越,瞪著眼前的男人:“陸行赫!你答應(yīng)過我的,讓他透擅無損地離開!” “覓仙,覓仙,別求他……”身后傳來梁越哀弱的聲音,被打得腫起的眼皮幾欲睜開眼睛看她,確認她是否安好。 鴛鴦重聚的場面讓陸行赫有些不快,坐在手下搬來的凳子:“我是答應(yīng)過你,他不還好好的嗎?是缺只手了還是斷只腳了?” 這句話把他的無恥變態(tài)暴露得淋漓盡致,陳覓仙和陸行赫理解的透擅無損根本不是一回事,陳覓仙的透擅無損是梁越不能受一點傷,而在陸行赫看來沒讓梁越肢T毀損就算大發(fā)慈悲了。 陳覓仙心中恨毒了他,看見被打成這樣的梁越心如刀絞,眼淚不停地滑落,不停地撫著他的臉頰:“梁越,梁越,你痛不痛?你一定會好……” 梁越艱難地回應(yīng)她,叫她的名字。 陳覓仙心痛得心臟像被拉扯,正要說話,卻猛地被走來陸行赫拽起來,她下意識推搡他,踢打他:“陸行赫,放開我,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你遲早會有報應(yīng)的!”說著要掙脫他墜回地面看顧梁越。 陳覓仙哭紅了眼睛,蒼白的臉上掛著凄清的淚水,楚楚可憐,嘴里不停罵著他變態(tài),陸行赫瞬間被滔天的妒火淹沒,Y狠地掐住陳覓仙的下巴,他周身散發(fā)著nongnong的不悅和暴戾:“陳覓仙,你再敢掉一滴淚,我就讓他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