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他大大咧咧:“實在不行,就讓那死丫頭頂上唄?!?/br> 反正是買回來的,他一點也不心疼。 “就算她沒上過學(xué),生孩子什么的也不耽誤,反正是個人都會生?!?/br> 那個死丫頭,哪兒能配得上自己寶貝兒子? 雖然心中這么想著,但吳舒芬也知道現(xiàn)實的無奈。 他們家窮,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哪家的閨女會想不開嫁到這里來? 要是去買的話,又得一大筆錢,所以…… “算了,實在不行就這樣吧?!眳鞘娣夷笾亲诱J了。 見這事兒總算是過去了。趙保順打了個呵欠,甩手掌柜似的回屋子睡覺去了。 緩緩把窗戶合上,原本覺得院子吵鬧,正準備罵人的趙洋一顆心“嘭嘭嘭”直跳。 沒一會兒,他就止不住竊喜起來。 別看趙洋今年才十五歲,在鎮(zhèn)上上初中的他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已經(jīng)學(xué)了個遍。 加上正值青春期,在這樣危險的階段,隨便幾個同學(xué)一商量,湊一起看點什么不健康的碟片什么的,很容易就精/蟲上腦。 趙洋平時在學(xué)校有事沒事就喜歡抓女生的內(nèi)衣肩帶,然后說一些特別猥瑣的葷段子,導(dǎo)致全班女生見到他就繞道走。 趙洋非但不以為意,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還越發(fā)變本加厲。 最近他更是按捺不住,準備從女同學(xué)里挑一個喜歡的,然后試試同女人做那種事究竟是什么滋味。 至于對方愿不愿意? 那管他什么事? 反正機會多的是,大不了就用強唄。 沒想到到最后壓根不需要自己cao心,更不需要費什么力氣,他爸媽就已經(jīng)把事情給安排好了。 趙洋簡直高興壞了。 反正雪衣只是他名義上的jiejie,又不是親生的。 雖然身材差了點,干瘦干瘦的,但是拿來“練手”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對方根本就出不了這個村子,地位比阿貓阿狗都不如,趙洋才不擔心被對方報復(fù)。 困意徹底消散,興奮之下,他套上衣服就偷摸出門了。 另一邊。 雪衣剛來到梯田這邊,還沒開始動作,接著就聽到這樣一道滿是擔憂的聲音。 “趙保順那個老賭鬼又打你了?” 如果說整個趙家村還有誰不會毫無顧忌的向雪衣釋放善意的話,那就只剩下面前這個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學(xué)生氣未脫的青年了。 其他人待在趙家村的時間太久了,早就已經(jīng)麻木了。 更別提好多人都有親戚關(guān)系,大家同在一條利益鏈上,怎么可能會去自掘墳?zāi)梗?/br> 原身活著的時候,也只有對方肯伸手幫助一二。 “我看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才會叫他們這么欺負!”看著女孩手上嘩嘩冒血的傷口,青年氣不打一處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雪衣啼笑皆非。 她?脾氣好? 這話要是讓那些命喪在她修羅刀下的那些神魔聽見,怕是能氣的從墳?zāi)估锾鰜砹R人。 當然,前提是如果他們還能有墳?zāi)沟脑挕?/br> 第2章 第一 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希望你以后也能這么想?!?/br> “你說什么?”因為雪衣的聲音實在太小,青年,也就是趙文浩并未聽清。 “沒什么?!毖┮?lián)u搖頭。 無視對方欲言又止的目光,雪衣背著筐子就下水田了。 當光裸的腳掌接觸到泥水的一瞬間,她躁動癲狂的內(nèi)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和別人不一樣,像種地拔草這種艱苦繁重又沒什么收益的工作對別人來說是一種煎熬,稍微有點能力的人,都更愿意外出打工,只有那些年老體弱,實在是沒地方肯收的才會留下。 一日一日,一年一年,最后或不甘或安詳?shù)乃廊ァ?/br> 但對雪衣來說,現(xiàn)在的工作純粹屬于享受。 從未體驗過的平靜,更是讓她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忘記周遭的一切,忘記曾經(jīng)種種殺戮與血腥。 大概是上輩子過的太累了,如果有可能,雪衣愿意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潦倒此生。 但凡是敢于破壞這一切的,都將被她視作敵人。 垂下眼眸,雪衣手上動作不停,之前的傷口就像是不存在似的,對她完全沒有什么影響。 不多一會兒,一畝水田里的雜草就被她拔干凈了。 原身那種超高的效率是被逼出來的,她要是干不完這些活兒就沒飯吃。 而現(xiàn)在的雪衣,完全是自愿的,并且特別樂在其中。 整個村子數(shù)過來,哪怕是種了幾十年地的老農(nóng),都沒她速度快。 現(xiàn)在雪衣兩個小時,就能抵別人整整一天。 一開始的時候,趙文浩還勉強能跟得上雪衣的速度,大概二十分鐘后,他就漸漸覺得吃力起來。 不行。 不能認輸! 雖然上了大學(xué)之后就疏于鍛煉了,但以前十幾年自己好歹也是家里的一大勞動力。 大爺大媽們從小就夸他手腳麻利,現(xiàn)在怎么能被一個身體素質(zhì)不如自己的小丫頭強壓一頭呢? 懷揣著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趙文浩兩只手齊上陣。 兩個小時后—— “我好了?!?/br> 雪衣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順便揉了揉自己酸痛不已的腰:“好累。” 趙文浩:“……” 看著對方身后已經(jīng)整理一新、跟尺子量過一樣正齊的七塊梯田,再看他身邊因為過于注重速度,所以變得亂七八糟的兩梯田秧苗,青年的表情略顯扭曲。 唉…… 輸?shù)暮脧氐住?/br>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br> 隨手將準備好的水壺遞過去,見對方有些遲疑,環(huán)顧四周,見四下無人,趙文浩小聲補充了一句:“趁著你爸媽不在,趕緊喝吧。” “水壺是干凈的,我早上起來洗過了?!?/br> “……謝謝?!鄙焓纸舆^,雪衣默默將這個人情記在了心里。 話說,從原身的記憶來看,她短短十六年的人生里,接收到的善意簡直少的可憐。 被拐賣之前因為年紀太小,完全提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這個就先撇開不談。 到了這個山溝溝之后,一開始還有幾個好心村民看不過去,會幫忙說上兩句,但都被吳舒芬給罵回去了。 趙保順更是天生的二流子,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犯渾。 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吱聲了。 至于趙文浩為什么這么頭鐵,那自然是因為他身體很壯,他爸身體很壯,他媽罵街的段位更是不知道比吳舒芬高了多少。 所以…… 只要趙文浩不把人領(lǐng)回自己家去,吳舒芬夫妻倆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畢竟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 對方既然喜歡偷偷給養(yǎng)女塞吃的喝的,那就隨他去好了,正好家里還能省頓飯。 趙文浩一番心意是好的,只是無奈自己還要去外地上學(xué),他其實也幫不了原身多少。 不是沒有拜托自己的父母幫忙照看,可是家里供養(yǎng)一個大學(xué)生已經(jīng)很吃力了,哪兒還有余力去照顧一個陌生人? 就算別人家的孩子再慘,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能對兒子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偶爾幫著撐個腰,已經(jīng)是這對窮苦夫妻的極限了。 理解歸理解,但趙文浩還是覺得很難受。 他明白,錯的不是自己父母,而是眼前的現(xiàn)實。 不是他們選擇麻木,而是貧窮逼的他們不得不麻木。 “我覺得你不能這么下去了!”這個落后的小山村也不能這么下去了! 可能是從下沒怎么受過挫折的原因,趙文浩還帶了那么點理想主義的意思:“你們必須要做出改變了!” “……” 平靜的咽下口中的茶水,頂著對方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慷慨激揚的氣息,雪衣從善如流的開口:“你繼續(xù)說。” “我準備先從我家劃分的那兩座山開始,進行科學(xué)種植,從選種、育種開始,爭取實現(xiàn)純天然無公害的循環(huán)農(nóng)業(yè),以點到面,帶動整個村子的經(jīng)濟……” 趙文浩也不客氣。 農(nóng)大畢業(yè)的他專業(yè)確實也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