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就算再沒有羞恥心,趙洋他們也知道自己計劃的事兒不能擺在明面上。 “這樣吧,我知道那死丫頭做完農(nóng)活,中午回家的時候會路過一片小樹林,到時候我們再那兒埋伏,然后……嘿嘿……” 似乎是腦補(bǔ)了那個畫面,趙洋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幾個人一拍即合,決定就按他說的辦。 有了那么大一顆糖在前面吊著,幾人自然是以趙洋馬首是瞻。 趙洋說什么,那就是什么! 或許是心中期待感過于強(qiáng)烈,幾人覺得時間過的實(shí)在是太慢了。 感覺都要等的急死了,結(jié)果一看手表,喔嚯,才二十分鐘不到。 這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此時,幾個血?dú)夥絼偟男』镒友壑樽佣际羌t的,他們哪兒能經(jīng)得住這種折磨,相互商量了一下,幾人決定先去河里泡個冷水澡,先去去火氣再說。 再然后…… 趙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淹死了。 “幸好沒讓這群混蛋得逞,不然的話雪衣那女娃娃就被這群畜生給糟蹋了。” 聽完整個過程之后,趙文浩的母親忍不住狠狠唾了一口,他父親也厭惡的皺起了眉頭,顯然是非常瞧不上趙洋這種行為。 “唉……苦命的孩子?!敝皇堑筋^來,他也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而已。 哪怕心中煩的不行,來人家家里吊唁的時候,還是得裝成傷心的樣子。 家家戶戶都是如此,所有人都只是粉飾太平而已。 “你們別太傷心,不然的話,趙洋這個孝順孩子走了也不安穩(wěn)……” 由于四周都是吵吵鬧鬧的,所以并沒有人注意到趙文浩怪異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一切都過于巧合了。 那河水其實(shí)并不深,而且流量很小,就比小溪稍微大了一點(diǎn),趙洋從小就在那里面游,對那個河段要多熟悉就有多熟悉。 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 再結(jié)合之前雪衣說的話,趙文浩很難不去在意。 實(shí)際上,這三天時間下來,他整個人都快瘋了。 就在趙文浩陷入極度糾結(jié)之中的時候,靈堂那邊很快就又出了狀況。 “咣當(dāng)”一聲,面色蒼白的吳舒芬一把將眼前的果盤掀翻。 “滾!你給我滾出去!” 看著面前的女孩,吳舒芬只覺得一口惡氣堵在了心口:“如果不是你,洋洋怎么會死?” 事到如今,她依舊不懂得反思。 女人滿臉癲狂:“你怎么不去死,死的為什么不是你!” 垂下眼睫,雪衣一言不發(fā),將掉落在地上的水果撿起來之后,就離開了這里。 至始至終,她都沒說哪怕一個字。 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發(fā)生,所有人心中都是無盡唏噓。 可憐,真的太可憐了。 只有趙文浩,莫名覺得一股深切的寒意襲上心頭。 * 吳舒芬和趙保順唯一的兒子死了之后,雪衣的處境也沒有好多少。 該有的責(zé)罵和毆打非但沒有少,反而變本加厲,就好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滿都發(fā)泄在她身上一樣。 夫妻兩個已經(jīng)徹底瘋魔了。 不知道為什么,但凡是雪衣在場,他們兩個的火氣就特別的大,而且心中的惡念一個接著一個,抑制都抑制不住。 如果是頭腦清醒的人在場的話,一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吳舒芬和趙保順才不管那么多,他們兩個只是把原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都給做了而已。 趙洋二七還沒過,趙保順就出軌了。 按照他的話說就是,他這輩子不能沒有兒子養(yǎng)老送終。 既然吳舒芬已經(jīng)生不了了,他就干脆再找別人好了。 原本趙保順設(shè)想的非常美好,他覺得現(xiàn)在吳舒芬已經(jīng)年老色衰了,又沒有什么一技之長,加上又剛死了兒子,肯定不敢再管著自己。 不然的話,一旦離婚,她這輩子就希望了! 這軌出的,趙保順心安理得。 直到吳舒芬提著菜刀上門,他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這娘們是真狠??! 同趙保順?biāo)粋€被窩的小寡婦被眼前這陣仗嚇的吱哇亂叫,趙保順連褲子都不敢穿,就這樣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一邊跑,他一邊罵:“你這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賤人,你非得看著老子絕后才高興?。 ?/br> 吳舒芬才不管那么多,在她眼里,她就算是死,那也得拖著趙保順一起! 兩人一路追一路打,讓其他人看足了笑話。 慌不擇路的逃到田埂這邊,無意間看到熟悉的身影,趙保順想也不想,趕忙將對方抓到自己身前。 “衣衣你快看,你媽瘋了!” 只有這個時候,趙保順才喊的親。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死丫頭?!”吳舒芬才不管什么雪衣不雪衣的,她提著刀就砍了過去。 趙保順亡魂大冒,想也不想就將面前的女孩狠狠推了出去。 菜刀的刀刃險之又險的錯開雪衣的脖頸,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留下了一道細(xì)細(xì)的血線。 雪衣眼神晦暗不明。 “我警告你,你別過來!”踉蹌著向后,可能是太緊張,趙保順腳下一滑。 稻田這邊本身就比較濕滑,跌倒什么的,完全就是家常便飯。 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趙保順倒下之后,就沒再起來過了。 “你別給我裝死!”吳舒芬眼中噴火,三步兩步上前騎在趙保順身上,一點(diǎn)也沒猶豫,她哐哐哐給了自己丈夫幾個大耳光。 原本就模糊的視線越發(fā)混沌,趙保順喉嚨里“嗚嗚啦啦”,似乎是在訴說著什么。 吳舒芬才不管那么多,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樣子,越發(fā)的憎恨。 “讓你偷人!” “啪!” “讓你跟那個女的上/床!” “啪!” “讓你跑!” “啪”、“啪”、“啪”! 整整十幾分鐘,吳舒芬整整發(fā)xiele十幾分鐘,一開始的時候趙保順還哼唧幾聲,到了后來,直接就沒音了。 等她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看著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男人鼻腔里面滲出的暗紅色,吳舒芬頓時頭皮一炸。 旁邊圍觀的人此時也聚攏過來。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來,好半晌,他結(jié)結(jié)巴巴:“沒、沒氣兒了……” 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死了個人,這可不是小事兒! 見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遠(yuǎn)離了自己,吳舒芬也開始慌了:“不是我,跟……跟我沒關(guān)系!”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再解釋有什么用呢? 警察很快就來了。 看著對方從趙保順后腦勺下面摸出一塊跟泥土混為一起的石頭,一干村民只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這點(diǎn)子也太背了吧! 好巧不巧,正好栽在這上面! 先是令人窒息的寂靜,再然后,人群中爆發(fā)了激烈的議論聲。 “第二個。” 遠(yuǎn)遠(yuǎn)站著,似有所感,雪衣飛快的側(cè)頭。 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這么敏銳,趙文浩猛地后退了一小步。 雪衣莞爾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如果旁人看到的都只是表象的話,那么雪衣胸口的那塊黑漆漆的石頭則是從頭至尾都參與其中。 尤其是趙洋死后,他被人冒名頂替的靈魂。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那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水鬼吧…… 原身哪怕消息再閉塞,對村子里流傳的志怪故事也還是有所了解的。 “你……” 小姑娘一臉糾結(jié):“究竟是誰?” 第4章 解決 種田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