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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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來?”薛淺蕪忐忑問道。 “你這是在埋怨我?”東方碧仁溫柔笑道:“我還不是怕來早了,你的那些孩兒還沒有睡,你會臉紅心虛,不好意思起來,反而責怪我太心急!” “不是這個意思!咱倆白天的默契哪兒去了?”薛淺蕪又急道:“我是想問,路上你有木有……碰到賊了鼠了夜貓子之類的,被攔著道兒?” 東方碧仁怪怪地看著她:“你沒發(fā)燒吧?這些小東西,能耽擱了我的行程嗎?” “呵呵,哈哈……”薛淺蕪干笑道:“我是怕它們橫在路的中間,你又不忍殺生,不忍踩踏,避來讓去,多走許多彎路,不就來遲了嘛!” 東方碧仁恍然悟道:“難不成是你怕羞,故意在哪條路上,放了一些蛤蟆蜈蚣之類,想要讓我闖關(guān)?” 頓了一頓,又笑著說:“那你就費心了。我是超近道兒來的?!?/br> 薛淺蕪稍稍放松,怪不得沒有出現(xiàn)搏斗的場景,南宮峙禮雖然腹黑善揣測,但也未必知道神仙哥哥的路徑。 東方碧仁舒舒服服地躺下,然后問道:“這么小的床榻,你睡哪里?” 薛淺蕪張大了嘴,這是說的什么?他要……趕我出巢? “如果你不介意,就挨著我躺下來吧。”東方碧仁騰出一塊地方,冠冕堂皇地道。 薛淺蕪算是平板身材,猶豫很久,吞了一口唾液,終抵擋不住誘惑,硬是擠著躺了下來。 同節(jié)拍的心跳響起,仿佛石頭投入山谷里的深泉,發(fā)出震撼的回音。 這還能睡著嗎?兩人不敢貼著擁抱,也不敢挨得太近,就那樣機械側(cè)躺著,時而不時睜眼偷看對方,一方有知覺了,另外一方急忙闔目假寐。 醉翁之意不在眠,時間居然溜得飛快,很快就聽到了第一聲雞鳴。薛淺蕪想他白天還有公事,她既不是紅顏,干嘛要做那位禍水,害得“君王不早朝,日桿高照起”呢? 思來想去,只得忍著不舍,跳將下床,拍著東方碧仁的背膀:“床太窄了……你先睡吧,我可以在上午補眠?!?/br> “我都不嫌床窄,你倒害臊起來?!睎|方碧仁滿是笑意,卻也不再勉強,任她抓來一張椅子,靠著睡了。只是兩人的手,仍在緊緊握著。 東方碧仁睡起來了,薛淺蕪澀著眼,不改花癡本相,惺忪欣賞著美男更衣圖。 東方碧仁把她抱到床上,正要離開,薛淺蕪拉住了他:“不要走……” 東方碧仁附在她耳旁道:“待會醒了,你去驛館找我。以后晚上我早些來。” 薛淺蕪的臉又紅了,明明是正當?shù)呐耐?,但是眼前這種狀態(tài),就跟在搞地下關(guān)系似的。 東方碧仁看著她笑,薛淺蕪抓耳撓腮,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就不問我叫什么名字?” 東方碧仁搖了搖頭,輕輕柔情地道:“你不說,我就不問。我知道你的藝名是邪暗香,你的江湖號是匪女神丐。我在心里,只把你叫做‘她’;這個‘她’獨步無雙,世間唯此一人?!?/br> 薛淺蕪樂得小臉瑰麗如霞,眼亮亮道:“我是你心中的‘她’,誰也取代不了?” 東方碧仁看著她的眼睛,穩(wěn)穩(wěn)頷首。 “你比我還會說情話!”薛淺蕪羞得連連擺手:“去吧去吧,你去忙你的吧……” 呵呵,她要留出一些私人空間,耗費半天的光景瘋癲著喜,才能消化這句美妙的表白。 第二一章半夜里的雞叫 數(shù)個夜晚,都是以相同的模式度過。有情人兒并排躺著,聞得第一聲雞叫的時候,薛淺蕪執(zhí)意下床,讓東方碧仁平息靜氣,睡得余下時段安穩(wěn)。 薛淺蕪早形成了一套自我調(diào)節(jié)的生物鐘,但奇怪的是,憑著敏銳的時間觀念,她總覺得這雞叫聲越來越早。 一日,趁東方爺熟睡之后,她悄悄地溜出,想要查實一下“半夜雞叫”,是哪個周扒皮的在搞鬼。 聲音像是從祠堂里傳來,不然不可能那么清晰。那南宮峙禮的嫌疑很大,但縱使他的武功再高,如果混進內(nèi)院,東方爺又不是吃素喝齋的人,怎沒發(fā)現(xiàn)的道理? 看來事出有因,必有內(nèi)賊。薛淺蕪躡手躡腳,四處尋看。那賊卻甚警惕,只叫頭聲,就藏起了,之后再也沒有動靜。 薛淺蕪原本,不想讓東方爺知道此事。但是那人裝雞叫的時候,東方碧仁還沒睡著,薛淺蕪不能出來巡視。等東方爺睡著了,她再出來,人已沒了影跡。 那位雞人恰鉆住了這個空子,薛淺蕪又能如之奈何? 是夜,薛淺蕪找了個借口,早些把東方爺哄睡了。在第一聲雞叫之前,悄悄在角落里找了個隱蔽處,全神貫注凝神瞧著。 果然沒過多久,祠堂院的大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形跡詭異的身影。 待他發(fā)完第一聲叫,薛淺蕪撲身上前,一把扭住了他的胳膊,同時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那人一看寨主,頓時癱了。 薛淺蕪定睛細辨,原來是丐幫的兄弟吳剛。 “你怎如此負我期望,學什么不好,偏學這些雞鳴狗盜的事兒?是不是不打算在寨里混了?” 吳剛也算是個彪悍漢子,此時懼得口齒極不利索,哭著臉道:“小的……小的慚愧!小的是被迷了心?。 ?/br> 薛淺蕪一怔,松了他的胳膊,問道:“是誰?誰指使你叫的?” 吳剛看看四周,惴惴不安地道:“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男子!他說每晚只要依著他的指令行事,就贈送我千金,然后護我脫離丐窩,給我娶個嫦娥般的媳婦兒!” 薛淺蕪又想氣又想笑,虧那南宮峙禮,竟能想出這樣的誘惑……這吳剛配嫦娥,倒也是神仙般的登對兒了! 薛淺蕪問道:“他用什么暗號來指令你?” 吳剛憶道:“他的本事高,準頭又大得很!我就睡在祠堂的正門,他到一定的時間,就往我的臉上擲顆石子!把我砸醒之后,就是我該行使命令的時候了!” 薛淺蕪的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拉著吳剛走進祠堂,低聲說道:“我不怪你,但你得用行動表表悔改的誠心!” 吳剛忙跪下來,說道:“寨主大量!讓我做啥我都愿意!” 薛淺蕪道:“今天晚上,我提前在這兒等你。一被砸醒,你先迅速過來匯報!然后再按照那黑衣人的吩咐,去學雞叫!” 吳剛連連點頭:“寨主聰明!小的一定照辦!” 深夜很快到來,為了及早哄睡東方碧仁,薛淺蕪說了無窮無盡的rou麻話。東方碧仁越聽耳垂越軟,興致卻越高了。 薛淺蕪暗自著慌,一個勁的催促:“乖乖哥哥,親親哥哥,神仙哥哥,你快些睡吧!” 東方碧仁不明就里地看著她,不忍再讓她急,于是閉了眼,鼾聲微微裝著睡了。薛淺蕪長舒口氣,拍拍屁股就去赴約抓賊。 吳剛往大門口的時候,薛淺蕪嗖的竄出。她敢打賭,在吳剛裝雞叫之前,南宮峙禮是不會走遠的。只要她的動作足夠疾速,就有把握抓個現(xiàn)行。 出得祠堂大門,遙遙看見一個魅影,閃進西北方向的蒼茫夜色中去了。 薛淺蕪追了一程,沒有趕上,忖著不能走得太遠,反身折回來了。走到一株大樹下面,南宮峙禮幽魂一般站在她的面前:“你把情郎撂在屋里,跑哪鬼混去了?” 薛淺蕪奇怪了,驚訝問道:“南宮峙禮?你怎么在這里?” “我不在這兒,我該在哪里?。课蚁騺硎切雄櫜欢?,你又不是不知!”南宮峙禮笑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薛淺蕪指指遠處,比手畫腳地道:“剛才你不是被我……追到老鼠洞里去了嗎?” 南宮峙禮輕飄的聲音揚起,戲謔笑道:“你追的我?你確定你要追我?” “對??!”薛淺蕪聽他沒有遺漏最核心的“追”字,急忙點頭,萌萌的肯定著。 南宮峙禮含著幾分打趣,壓低嗓音私語道:“我很高興,你能追我……就讓我來看看,你是如何追我的吧……” 說完,他就黑衣聯(lián)袂飄飄走了。 薛淺蕪垂著頭,恍然走著,總覺得心里怪怪的,卻說不清是怎回事。 來到房里,東方碧仁睜著眼睛正看著她,薛淺蕪嚇了一跳:“你……你啥時候醒的?” “看你緊張成了什么樣兒……”東方碧仁為她擦擦鬢旁的汗:“怎不好好睡覺,這大半夜的往哪跑了?”輕輕如夏夜風的嗓音,雖在發(fā)問,卻并沒有詢問的語氣,只是淡淡的陳述,微透露著關(guān)切和責備。 薛淺蕪的心懸著,舌頭直打卷道:“我也剛起……小了個解……” “那就更要小心。以后起來小解,叫我一聲,我在屋里為你防哨。” 薛淺蕪不知該激動還是該傻笑,反正是快崩潰了。此話若是當真執(zhí)行,那多難為情啊。夜深人靜,萬籟俱寂,自己小解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回蕩在東方爺?shù)亩淅铮€要不要活了。 東方碧仁看她的憋屈表情,不禁笑了出來,摸著她的頭道:“剛才你要追的那人,長得一定很俊美吧?!?/br> 薛淺蕪巨睜雙眸,啃巴巴的可憐道:“你看到了?” 東方碧仁嘆息道:“若親眼看,我會心疼。況且你既不想讓我知道,我真去看,反而自添沒趣。他說話時,我不經(jīng)意間聽到了,想塞耳朵都來不及。” 薛淺蕪急得舉起雙手,說道:“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要追他的……這是普通的追,不是特殊意義上的追……” “哦?”東方碧仁問道:“你追男子,還分好幾種境界?” 薛淺蕪的手,無力地垂下來,愁眉苦臉地道:“你說分有境界,就算有吧……嗚嗚……” “這是在做什么?”東方碧仁看她這樣,慌了神兒:“別哭別哭,我讓你追美男還不行嗎?只要記得別碰著他,只能遠隔距離欣賞,追完之后還回到我的身邊,這行不行?” 薛淺蕪鼻子一把淚一把,卻忍不住笑道:“哪有你這樣說話的?讓我百口莫辯,偏又慚愧到了地底下,都快成鴕鳥了……” 東方碧仁才苦呢,本是受害的一個,還得反過來勸慰她,許諾下這樣的不平等條約。若是換做別的男人,定會覺得簡直就是“喪權(quán)辱國”!但是東方爺?shù)膶捄炅?,豈是白白吹的? 只要她開心快樂,又有什么不可呢?何況她只是個玩心,有賊心沒賊膽的。真讓她追,她還會棄了他,跟著別人跑了不成? 最后,東方碧仁說了一句:“聽他說話的底氣,似乎是個身手不凡的江湖人。他們那些行俠人啊,內(nèi)部自有一套規(guī)矩,只要不去禍害民生,不去影響朝堂,平時算是很自由的。我對他們并無制約,也是很少有來往的?!?/br> 薛淺蕪暗吸冷氣,神仙哥哥好耳力,僅聽聲音就能判斷一個人的本事!幸好沒打起架!不然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那還了得? 大力地點了幾下頭,薛淺蕪期期艾艾地道:“他那什么本事?打我勉強能贏!若跟你比,就是小巫對大神了!” “你就能拍!”東方碧仁笑著嗔她:“凈認識些不省心的人!哪天我若被他們害了,看你還說大話!” 薛淺蕪伸出手指,得意贊道:“你是打不死的神仙!” 如此鬧了一通,東方碧仁就該起床忙公務了。薛淺蕪送他出去,然后就把寨中成員召集起來,開展整風運動。 薛淺蕪痛心疾首地道:“咱們要想吃穿不愁,憑何立足?要靠建立一個穩(wěn)固的幫派!咱們水滸丐幫要想響出名號,憑何保得常青不???要靠各位兄弟姐妹的骨氣!咱們要想活出風范,從何做起?歸根到底,要謹記幾句話!” 他們齊齊問道:“哪幾句話?” “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yin,威武不能屈!咱們要防止外界的顛覆,男的要防權(quán)勢和美女,女的要防金錢和美男,這些都是糖衣炮彈!一旦被它炸中,身敗名裂萬劫不復,驅(qū)出丐幫,再無情誼!以前的既往不咎,今后的各自約束!” 吳剛的汗,滾得滿臉密密麻麻。薛淺蕪看他一眼,停頓了很久,想了想補充道:“你們只管放心,我會帶領(lǐng)大家努力掙錢,根據(jù)你情我愿、不掠不搶的原則,每隔一段時期攢夠了錢,就找一個正經(jīng)的職業(yè)媒婆,為寨里的弟兄們物色一些對象,雙方都同意的,從此安家寨中!媳婦兒們也算寨中成員,一切都按這里的規(guī)矩行事!” 丐弟兄們沉默很久,最后一個個都吼道:“仙寨規(guī)模未成,何以為家!” 薛淺蕪道:“你們不要像那霍子去病一樣,說這等滅絕人性的豪言壯語!都是男兒,焉能無家?不建家室,何來心思掙錢安寨?眾位弟兄,莫要忘了,造人傳后,便是在為丐幫做貢獻??!人多力量大,丐子丐孫多多益善!” 眾人皆狂。上完這一節(jié)課,薛淺蕪抱頭睡了一覺。 夜里東方碧仁又回,薛淺蕪安分守己伏在他的床頭。有所收獲的是,那聲雞叫遲遲未到。 一直等到太陽高升,東方碧仁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晚了晚了!你這禍水,怎不早些叫我?連個雞鳴都沒聽見!” 薛淺蕪也迷糊了,這雞都死光了? 等到神仙哥哥走后,薛淺蕪派了丐兄去附近的人家打探。過了幾個時辰,探子報道:“小的走遍方圓村鎮(zhèn),都說家里的所有公雞,全在一夜之間暴斃,原因不明?!?/br> 薛淺蕪從椅子上跳起來,這是有瘟疫了?!還是哪個挨千刀的,處于狹隘的報復心理,一怒之下,殺光了所有的雞泄憤? 姑奶奶的,這事一定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