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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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淺蕪?fù)褶D(zhuǎn)謝辭道:“這么幾步路,我還會摸丟了不成。這么晚了,太子妃不見你,恐要心生焦慮,太子還是趕緊回前院吧,這兒荒僻陰寒,實在不該是你多來之地?!?/br> 趙太子也不堅持,只無奈笑了笑:“那我就先回了。” 薛淺蕪點了頭,返身正要離開,卻聽趙太子道了句:“我羨慕東方弟,是因天下奇特佳人,難再有第二個?!?/br> 薛淺蕪心一沉,很快粲然笑了,巧語倩兮:“東方爺若知道你這么夸我,不知該有多臭美呢!”頓了一頓,又正色道:“天下美人,每個皆有其奇特處。太子若是用心領(lǐng)略,便能意會美好。” 太子久久注視她道:“你看似糊涂著,卻很聰明?!?/br> 薛淺蕪拜謝道:“承蒙太子謬贊。你看天上那月亮,因為遠(yuǎn)出世外,可望而不可及,所以無數(shù)遷客sao人,都把情思寄托其中。有些事物,離得遠(yuǎn)了非常美好,近瞧無非也就那樣,正如身處之地那般,坑洼不平,甚至毫無生機(jī),寸草難長,一派焦黃。” 趙太子聽得似懂非懂,這女子說話竟玄奧起來了,讓他有一種摸不著邊際的距離感。 薛淺蕪心里在竊笑,身為穿越而來的科學(xué)人,她怎不懂他的知識盲區(qū)?說這些話,有刻意疏遠(yuǎn)之嫌,還望他能明白。畢竟她是寄宿太子府的人,有自己的摯愛。而他,也是有太子妃的人。 無論以哪一種關(guān)系,都不適合走得太近。讓他碰著些軟釘子,他便知趣了吧。 薛淺蕪看他只是冥思,笑道:“太子不妨用心看看,日夜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絕對是最美的?!?/br> 看著趙太子緩緩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薛淺蕪端莊淺笑著,解與不解,只看他的悟性與本質(zhì)了。他若向來多情,喜新厭舊,迷戀執(zhí)著于得不到的,那么他永遠(yuǎn)不會懂這句話的況味。 連著幾天,趙太子仍是每頓派人送來膳食,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卻消失了。薛淺蕪偶爾出去在附近走的時候,聽見三兩個宮女在悄悄私語著:“咱們太子殿下,貌似這些日對太子妃好著呢,體貼恩愛得就跟蜜里調(diào)油一般!一時半刻也舍不得分開!” 聽到這兒,薛淺蕪如釋重負(fù)地釋了一口氣。 想起不得見的東方爺,還有繡姑以及坎平鞋莊上下,她的心忽喜忽悲,甚是懷念。幾日不見,如隔三秋。想當(dāng)日執(zhí)意離開京城的時候,在九蓮佛心山行尸走rou了那么多天,也沒現(xiàn)今這般失魂。 薛淺蕪含羞地笑一笑,莫非女子徹底歸屬某個男子之后,心底某處角落便愈發(fā)的柔軟了么?想著想著覺得困了,躺在床上入夢。 夢里,與一身月白衣的東方爺,臨高山賞夕陽湖景,忽然一股下墜的力量,讓她失足墜落,東方爺伸手去拉她,竟因一線之差,被生生地分離,眼看就要墜得粉身碎骨,一道黑影阻住了她趨勢,形勢卻容不得樂觀,那黑影也跟著墜落下去,在浪潮中越漂越遠(yuǎn),最后終于,一片濁浪,誰也看不到了…… 第一五九章秀色誠可餐,愿為連理枝 薛淺蕪冷汗涔涔地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 張開眼睛看時,陽光順著小窗明媚地灑了進(jìn)來,床頭并立著兩位身形修長的男子,一個面容無波,一個深情含癡地看著她。 似是站得有些時候了,卻不忍叫醒她,看她鬢發(fā)微濕、額頭滲汗地醒來,東方爺喜悅擔(dān)憂地湊上前,摟過她的肩膀,為她拭著汗道:“可是做噩夢了?瞧這滿頭的汗!” 薛淺蕪幸福而自然地靠在他肩上,嘟著嘴撒嬌道:“可不是嘛!竟是夢見你了,醒了卻見你正在呢!可見……夢里不能隨便夢見人的……” 東方爺逗她道:“除了我,還夢見誰了?” 薛淺蕪嗔他一眼,蹙眉薄怒著佯裝生氣道:“除了你,還能夢見誰?” 這般可愛無矯飾的心跡坦露,讓東方爺幾乎把持不住穩(wěn)重。礙于太子在場,只好把太多的溫存蜜意都含蓄了點兒。但就算是只單純地拉著手兒,都能感覺得到兩人間暗涌著的情意潮流。 趙太子微微咳了聲,眼光轉(zhuǎn)向門外,身子也側(cè)了去,似在給兩人充分的自由空間。 然而有心的人不難發(fā)現(xiàn),太子削長的背影很落寞,神情也有些郁郁寡歡。大約想起前院那位,縱使是舉案齊眉、平淡和睦,總亙著一層膜,不如東方爺和丐兒這般真實自如、靈犀相通,有些失神了吧。 東方爺渾然未覺有異樣,只對薛淺蕪耳語道:“你瞧,太子都在給咱倆機(jī)會呢!” 薛淺蕪含情瞄他一眼:“也不害臊!臉皮倒見厚了!” 東方爺更壓低了聲音:“臉皮不厚,怎么能對你表白呢?” 這話說得……薛淺蕪眼波橫醉著,不知該怎么應(yīng)。心跳卻是劇烈分明地咚咚響,小鹿亂撞一般,估計在門口的太子都能聽得清晰。 東方爺熱血翻涌,呢喃著道:“瞧你這樣……讓我怎么平靜……” 薛淺蕪更嗔怒了,怎么聽著就跟自己是個禍水一般,所有暗涌波濤都是她一人興起來的么?殊不知兩口子相愛,才能烈火干柴,燎原之勢不可擋。 東方爺喉嚨發(fā)緊道:“下次……我跟遷兄商量好些,讓他在大門外侯,我只身悄悄來……” 薛淺蕪紅著臉,輕輕一口啃在了他臉頰。說輕也不是那么輕,被啃處已落下了幾個微紅的齒印。東方爺沒預(yù)料,整張臉?biāo)查g如紅云密布,身子僵硬,卻極力抑制著,嘆道:“小東西……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正在你儂我儂,內(nèi)監(jiān)崔善喜趕了來,對著趙太子耳語道:“剛才太子妃問起,說在以往這時該下朝了,怎么今天還沒個人影兒!太子若不趕緊回去,恐怕太子妃會央人四處找呢!” 趙太子著惱地道了句:“我便連這點兒自由都沒了嗎?一會兒不見,就要大驚小怪,興師動眾!” 崔喜善眼見太子動怒,忙道:“太子妃也只是擔(dān)心您吶……” 屋里情侶已經(jīng)聽到了這番話,東方爺正求之不得:“要不遷兄先回去,向嫂子報個安?” 趙遷掩住悻悻之色,甩了甩袖子,先行去了。 這邊獨留一對鴛鴦,溫柔抵死纏綿,訴說著幾日來的相思情涌。事后,東方爺披上衣,緊抱薛淺蕪在懷里,閉上眼睛,聆聽彼此心跳。 薛淺蕪生怕有人闖進(jìn)來,頭從東方爺?shù)谋蹚澙镢@出來,整理好了衣物,羞道:“這大清早的,也不吃飯,就來胡鬧,真是食色男女?!?/br> 東方爺半張眼,盡是笑意:“誰讓我的丐兒,秀色可餐!” 薛淺蕪拿頭拱拱他的胸膛,舍不得卻趕他:“你再不走,可要被人捉在床了!” 東方爺啞然失笑:“我就等著誰來捉我!” 正在你一句我一句恩愛趣語,趙遷折了回來,只在門前說道:“東方弟別賴床,耽誤得有些時候了!” 聞得此言,薛淺蕪驚了一跳,滿臉彤云,尷尬羞澀地傻傻道:“他怎么知道你在床上的?” 東方爺忍不住,輕笑出聲:“再被你問下去,我就再不走了……” 薛淺蕪爬起來,坐在床前圾了鞋子,整理一下亂蓬蓬的頭發(fā),衣服尚自皺巴著,就去大開了門,以證實自己和東方爺沒什么事兒??匆娞?,展顏笑道:“你怎么才來呢!東方爺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這兒,等你過來好辭別呢!” 趙太子一開始還不明白她演的是哪出,東方爺卻笑得彎下了腰,半句囫圇的話也說不出。 趙太子看著她的凌亂,待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也跟著大笑道:“原來弟妹還有這樣欲蓋彌彰的時候呢!” 薛淺蕪羞惱道:“我說錯什么了?竟惹你們一個個笑斷腸!” 趙太子搖搖頭,笑而不語。東方爺不好再與丐兒蜜語,因問趙太子道:“你怎么對嫂子說的?” 私底下時,兩人的關(guān)系鐵,這聲嫂子,自然指的是太子妃柳采娉。 “我只說被父皇叫去說了些話?!壁w太子顯然對此事提不起興致,意興闌珊的樣子。 東方爺沉思道:“瞞得久了,估計也瞞不過……” “東方弟的意思是……”趙遷明說了道:“把這事告訴了娉兒?” 東方爺點頭道:“嫂子是個賢惠知理的,如果她知道了詳情,也會幫咱們守密吧?” 趙遷平靜沉吟了陣兒,似有些煩躁,含混地道:“婦道人家,鼠目寸光,就不讓她參與了……緩一緩再說吧,如果真瞞不過,她問起了,再告訴也不遲?!?/br> 東方爺不再說什么,表示沒有異議。在臨行前,東方爺從衣間袋子里取出一卷畫來,含笑放在薛淺蕪的手里,說道:“想我之時,聊以作為慰藉。等你出宮、嫁入新府邸那一天,我再把它收回。這幅畫之于我,有著特別深重的含義?!?/br> 薛淺蕪疑惑地接到手,等他們二人走了,小心打開來看。泛舊的紙張,帶著回憶的氣息撲面而來。正是東方爺?shù)漠嬒?,上面白衣男子溫顏俊朗,讓人如瞻天神,如沐春風(fēng)。畫像的右下角,還有東方爺?shù)挠H筆題名,被飾成了幽蘭暗紋。 這是薛淺蕪在煙嵐城時,為了給蘇喜兒買藥治病,賣美男時留下的杰作啊。記得當(dāng)年曾賣完了,只把騙來的親筆簽名還給了他,卻不知他從哪兒弄來了這畫像。 薛淺蕪一寸寸摩挲著,這太好了,睹物思人,還能在時光埋葬的塵土里,扒出一段赤金做的回憶。 不知他想她時,該何以緩解一片情思呢? 翻開畫的背面,上面用淺淡的筆墨,極飄逸地寫下了一些字,看得薛淺蕪含笑帶淚:“卿之模樣,已如畫卷,遍遍描摹,印在心頭。朝暮念想,不忍落筆?!?/br> 每天吃吃睡睡,再對著東方爺?shù)漠嬒癜l(fā)一頓呆,很快數(shù)日度過。在院里閑走時,聽得外面墻角處有宮女私語道:“聽說太子要選幾位側(cè)房……” 另一位低聲道:“太子妃進(jìn)門不是還沒多久嗎?怎么就要選妾?皇后和柳淑妃同意了么?這下又有熱鬧看了!” “只是選些侍妾……”散布八卦消息的宮女道:“不過遲早的事!太子妃也進(jìn)門這么久了,肚子一點消息都沒。就算太子妃是柳淑妃做主的,皇上皇后也得等著抱孫子啊!” 薛淺蕪嘆口氣,看來在皇宮內(nèi)院里,沒有一片安靜的地方。饒是這么偏僻的鬼院子,卻成了說平時不敢說的那些混話的好地方。 原本,薛淺蕪對八卦之類是蠻感興趣的,但此時因為心悵然,再加之對太子選侍妾這碼子事沒什么好說的,也就不加留意?;蕦m里那么多女子,老少總共幾個男子,并且每年還有源源不斷的新鮮女子進(jìn)來,不是很正常嘛。 沒過些時,就輪到秀女入宮的日子了,這次皇上留了三位,其余主要都供太子選了。太子留下了六、七位,竟然對其父皇奏道:“深宅大院里培養(yǎng)出來的女子多是無趣,不知能否容孩兒在宮外挑些如意的?” 李皇后道:“能為皇室多多開枝散葉,自是好的。只不過你若選,門戶上也要過得去,不能找些沒教養(yǎng)的女子,盡混亂了宮規(guī)。娉兒是個好內(nèi)助,凡事由她打量著點兒,你喜歡的,又能讓她看過眼的,母后必不會說什么?!?/br> 又逢東方爺湊了空來看薛淺蕪,這次趙太子卻沒跟著來,兩人閑話時,東方爺笑著道:“遷兄估計正在左摟右抱,應(yīng)接不暇呢!可是沒空管咱們了!你也不用擔(dān)心親熱時中間站著一個人了!” 薛淺蕪想起上回的事,羞得低垂眉道:“他在時,你不是也沒怎顧忌!” 東方爺刮著她的臉頰,閑閑說著:“說起遷兄,也倒奇怪!最近不知他怎么了,竟一個勁兒地往府里張羅侍妾!各種出身都有,既有名門閨秀,還有貧寒女子,甚至青樓里的都有!這才多長時間,府里都有十幾位側(cè)房了!想當(dāng)初給他娶太子妃時,他還矯情得很,說什么也不肯要,只推脫著不急,如今卻大相徑庭了!” 薛淺蕪訝異道:“太子妃也不管他嗎?” 東方爺?shù)Φ溃骸耙晕铱此麄儼?,也只是場面上的夫妻!遷兄執(zhí)意要娶,她又能管得住?” 薛淺蕪飽含同情地嘆口氣,宮內(nèi)男子真是薄情貪歡。同時越發(fā)覺得自己幸運,頭埋在東方爺肩上,沉溺著不想再起來。 第一六〇章縱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自從目睹了東方爺薛淺蕪的恩愛光景后,趙太子遷很少再來干霖院了。這倒沒什么打緊兒,薛淺蕪沉浸在對相愛人的懷戀中,并不太注意此細(xì)節(jié)。少來也好,雖是朋友,來得多了也有不便,縱使她心坦蕩,卻總有無事生非、唯恐天下太平的人。 東方爺亦不便來得太勤,隔上三五天是常事。每每來時,對外只說與趙太子有生活上的不順意切磋,別人倒也沒起什么疑心。他們二人素來交好,又不是這一兩日了,偶有某段時間來得勤些,能有什么不妥。 薛淺蕪在等待東方爺相聚的時候,內(nèi)心平靜安詳,時而歡騰著期盼的雀躍。仿佛她整個人,就是一株開放在清晨里的百合花,有另一半的匹配才能更添燦爛如許。 趙太子暗下的關(guān)照也時時有,比如擔(dān)心薛淺蕪事事親自動手勞累,再加心底并未把她當(dāng)做仆人豢養(yǎng),于是不動聲色地給她撥過去了兩位丫鬟。 偌大的太子府,事務(wù)繁多,柳采娉想要處處追究起來,不是多么容易的事。何況太子的心越發(fā)撲朔迷離,不消數(shù)月已娶進(jìn)來了十來房的新人,說是要為皇家開枝散葉。柳采娉心里抑郁,但也無話可對,誰讓自己過門那么久了,肚皮沒有一點動靜。 女人多了,饒是彼此性情和順,也會生出許多枝節(jié)來,更甭提那和順只是表面了。趙太子不喜歡閨房里出來的循規(guī)蹈矩女子,所以有好幾房都非多么友善,夠柳采娉應(yīng)付的了。焦頭爛額、日夜費心勞神,也沒空暇去理會那座常年荒棄的鬼院。 原是怕薛淺蕪待得煩悶,兩個丫鬟皆是活潑愛動之人。手腳麻利,說起話來如黃鶯鳥雀般嘰嘰喳喳,婉轉(zhuǎn)流利。有了她們熏染,薛淺蕪臉上漸漸地有了些喜慶色,有時也和她們玩鬧說笑。 宮門中的侍婢,常年議論的話題不外乎主子。她們總是眉飛色舞,說趙太子最近又添了什么人,最寵愛哪一位,太子妃柳采娉與諸位侍妾之間的手段較量等等。 一開始時,薛淺蕪總斥責(zé)她們,不許背后妄議主子,仔細(xì)隔墻有耳,被人聽去了吃不完兜著走。丫鬟如谷、絲欒大約也知薛淺蕪不是那么嚴(yán)厲苛責(zé)的,總是撅一撅嘴,撒一回嬌,依然照舊。 聽得多了,薛淺蕪忍不住產(chǎn)生了好奇心:“聽說那太子妃模樣兒俏,待人處事又極為穩(wěn)重溫厚,怎地就留不住太子的心?” 絲欒眉眼詭譎地道:“男人嘛,你打量都像東方爺那般的癡情種!大多都是濁物,盡是一個樣兒,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永遠(yuǎn)沒有知足的那一刻!再說人家可是太子,將來要繼承皇位的,沒個子嗣如何能行?只怕諸位大臣的議論,就足以讓太子愁眉不展了!” 薛淺蕪聽罷無語,苦苦一笑,僅僅是柳氏無子嗎? 且不說趙太子對正妻似乎不大感冒,猜想于那事上不過十天打漁九天曬網(wǎng),大大降低了懷孕的可能性。何況就算無子,誰又知道是什么原因呢?歷來都有未來君王,擔(dān)心大權(quán)側(cè)移、旁落外戚之手,而不讓正宮受孕之事。漢武帝時,金屋藏嬌的陳皇后,就是一例。眾人皆道阿嬌無子,又豈知無子的背后,可能暗含多少辛酸委屈!奈何生于帝王之家,女人連這沉重并著怨懟,都要淹沒在寂寂后宮內(nèi)院里。 太子妃柳氏雖無子,卻不能作為男人濫情的借口。若不喜歡,何必娶來?既然娶了,為何辜負(fù)?柳氏縱不是他所喜愛的,但在婚后培養(yǎng)起堅厚感情的夫婦,還少見嗎? 身為太子,他可以有無數(shù)的理由,娶來新人,拋卻故人??山K究是,竟沒能有一個女子,讓他終止了納妾的念頭。所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么?那為何還要娶?若因為喜歡和想要才娶,為何又貪念不足呢? 這究竟是一個薄涼的男子。薛淺蕪在心底哀哀凄笑著,悲嘆著。 眾女子一樣可憐的命運,卻還不能團(tuán)結(jié)起來,惺惺相惜。有多少女子的韶華,折損在算計中。 想來還是東方爺好,不輕易辜負(fù)了一片心意,只為一朵花而駐足,世間繁華再不入他眼中,惟愿執(zhí)子之手,在落陽下靜看余暉悄悄鋪染。 唇角上揚的時候,又聽二丫嬛竊竊私語道:“新來的李月裳娘子,不知犯了什么錯,被太子妃罰跪了倆時辰,膝蓋都跪腫了,人也昏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