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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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說不準……”柳淑妃道:“男人的心,瞬息萬變。也許在前院時,在眾多美女中她不顯眼,但是在荒涼的干霖院,她就成了最美的風景呢。” 李皇后聽至此,咳了一聲,阻住她倆的對話道:“未弄清狀況前,先勿妄加推測。依我看來,遷兒對感情很執(zhí)著,也不見得就是你們說的那樣薄涼反復?!?/br> 柳采娉垂下頭不敢再對答,柳淑妃陪笑道:“jiejie誤會了呢!我怎么舍得說遷兒,只是對世間男子有所感慨而已,卻忘記了場合以及對象,瞎說罷了!真是該打,jiejie莫要見怪!” 李皇后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淡淡地道:“娉兒,不要一味責怪男人。馭夫要有招數(shù),否則將來遷兒一旦登基,后宮女人無數(shù),埋怨若是有用,歷朝歷代就不會有那么多的女人被廢入冷宮了!” 柳采娉驚出一身冷汗道:“懇請母后指點?!?/br> 李皇后慵懶道:“你啊,和蔻兒一樣,都是不懂得如何經營自己的感情。對待男人,一定要學會愛,但是愛而不膩,要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感?!?/br> 柳采娉頓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跪謝道:“多些母后金玉良言?!?/br> 李皇后閉上眼,擺擺手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有時卻是大半輩子的體驗,包含了無盡的學問。如何把控,就看你的造化了。” 柳采娉沉默了一會兒,眸子里閃過不解和疑惑。 回到太子府,柳采娉坐立不安,對心腹丫鬟道:“派你們去書房,可看到了什么?” 丫鬟為難答道:“太子到了書房之后,就把房門給掩上了。奴婢在窗子下面聽,可是不久出來了兩丫鬟,以前打理干霖院的,把奴婢支走了……” “沒用的東西!”柳采娉罵了句,忽而自言自語道:“丫鬟出來趕人?看來太子,不是迷戀上她們了……” 第一九三章驚艷而刺痛的一抹白 太子妃柳采娉多次暗查,趙遷卻是極為謹慎,反偵察能力強,周密部署之下,并未讓薛淺蕪露出半個照面。 一日,柳采娉心事重重地拿起筷子,全無滋味地夾著菜。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凝眉對心腹丫鬟道:“干霖院除了那個什么秋颯、啞巴如谷之外,我記得還有一個丫頭,是絲欒的好姐妹……總愛惹點動靜……最近怎么沒見她出來鬧騰呢?” 那心腹丫鬟“咦”了一聲道:“差點忘了!就是,奴婢這就去干霖院瞧瞧!” 柳采娉默許了。沒過多久,心腹回來稟道:“果然不出太子妃所料,那個憨丫頭不見了,問院里的人,都說數(shù)日不見其蹤跡了?!?/br> “你都沒問她是何時消失的嗎?” “這正是奴婢要說的。”心腹悄悄地道:“據說是端午前后,就再也沒見過那丫頭的影子?!?/br> 柳采娉想了一會兒,鎮(zhèn)定地道:“那與太子端午游玩回宮之后,日期相差不多?!?/br> “以太子妃之見,太子……可能迷上了那丫頭?” “還不確定?!碧渝従彽溃骸跋葎e聲張,放仔細點兒,打探一下那丫頭到底在哪里?!?/br> 全國各地的醫(yī)生們,仍然陸續(xù)不斷地被請到太子書房,一個個卻又搖頭嘆氣地出來。趙遷臉色日益沉郁。 宮中流言越來越盛,多日未上早朝的東方爺,忽然出現(xiàn)在太子府。趙遷驚詫之下有些心虛,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像往常那般接待他。 杯酒下肚,東方爺輕輕地問道:“她還好吧?” 趙遷連連點頭:“自然還好……一切都好……” 東方爺?shù)α艘幌?,說道:“我總是不放心。自從那次見面,已經好久沒見她了。近來宮里傳說有人重病,我心里越發(fā)不踏實,能讓我再見她一面嗎?” 趙遷面露猶豫之色。雖然丐兒的病癥并不明顯,只要自己禁欲,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但他并不想讓東方爺見丐兒。畢竟于這事上,只要丐兒說出真相,一切就浮出水面了,彼時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丐兒,還丟掉了所有的面子和形象。 只要丐兒不說,東方碧仁就會認為,他們屬于公平競爭。丐兒選擇了趙太子,說明他東方氏做得尚且不夠,或者說明丐兒愛趙遷多一些。一旦事實被揭開了,東方碧仁怎么可能原諒趙遷? 東方爺看趙遷踟躕不決,苦笑一聲:“既然丐兒傾心于你,你何必怕我再見她一面?除非她有迫不得已之處?!?/br> 趙遷身形一震,趕緊解釋:“倒不是這緣故。只是丐兒作為女子,曾經與你那么深愛過,現(xiàn)今卻投入了我的懷抱。你再與她相見,她多多少少會不自在,我不想看到她悲傷為難?!?/br> 東方爺忖著有道理,是不該再打攪她的生活。心里的萬千糾纏與牽絆,終咽下去,化成一句懇求:“我只遠遠看她一眼,好嗎?我只想確定她現(xiàn)在安好?!?/br> 趙遷無可推拒,應了下來:“那等三天之后,就在我書房旁邊的花園見吧。” 東方爺離開后,趙遷來到地室。看見清晨擺的飯菜,仍舊原樣未動,不由憂心問道:“不吃飯怎么行?不合胃口嗎?想吃什么就告訴我,宮里沒有我去宮外弄來!” 薛淺蕪張了張干涸的嘴:“我想出去走走?!?/br> 趙遷眉頭一皺,心里有了主意,笑道:“你這么虛弱,這兩天風大,萬一受了涼,又該連夜不安穩(wěn)了。你先吃好睡好,身子調得好了,后天我就帶你出去看看。這個時節(jié)正值牡丹綻放,大好春色還真是熱鬧呢!” 薛淺蕪無奈,只得妥協(xié)道:“我感覺餓了,把飯熱一熱,我吃就是了?!?/br> 趙遷摸摸她的頭,開懷地道:“這樣才乖。把自己養(yǎng)好了,我才肯帶你出游啊?!?/br> 卑鄙的家伙,總是以自由來逼迫她吃飯。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三天,薛淺蕪起大早洗了個臉,為了使氣色看起來更好一些,還特意擦上了胭脂。不然,那卑劣的趙遷再說自己需要休養(yǎng),還不把人給悶死了? 趙遷給她帶了一件粉白織花長裙,上面繡著百蝶穿花圖案,錦繡團簇,分外明艷活潑,披在她的身上,無端端地趕走了她這些日子的頹喪之氣。 薛淺蕪站住身,想要伸臂把衣服穿好了。趙遷一把按住,笑道:“外面不是很冷,艷陽高照,晴朗無云,裹那么嚴實干什么。我只帶你在書房附近的花園走走,等你身體更好些了,再去遠處。” 薛淺蕪也就作罷了。反正這書房不會有外人到來,披著就披著吧。 趙遷牽著她的手,拾級而上。薛淺蕪留心著途徑的路,但卻發(fā)現(xiàn),好像沒有什么特殊標志,路段的任何地方,看著都差不多。也終于明白了,這個迷陣設計得太巧妙,非她之力能夠走出。 在太子的帶領下,繞了很久,才看到了明媚的陽光。八角亭樓的雅致書房,坐落在湖的正中心。曲曲折折的石板小徑,從水面延伸到繁花深處。想那天晚上來地下室時,一路被趙遷抱著,夜色又深,竟沒看清這周圍的景致。 一路走到水面盡頭,腳踏在土地上,才知這書房所在的院落有多清雅宜人。茂林修竹,翠色空濛。幾乎與人胸口齊平的高大牡丹植株,開滿了碩大富麗的繽紛牡丹。鵝黃、淺粉、濃紫,單瓣、復瓣、千層瓣,錦繡奪目,極盡絢麗。 原本薛淺蕪對這些富貴之花,并沒多大興趣,覺得遠沒有田埂上的小雛菊看著風骨動人。但是素日被悶在地下室,心里早有發(fā)霉之感,眼前乍現(xiàn)明艷多姿,不禁感受到了一種蓬勃美好的生命力,臉上綻放出快樂的笑容,自然嬌艷。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不過如此。趙遷笑著打趣道:“你就好好蹦跶吧!難得出來放一次風?!?/br> 薛淺蕪懶得理他,哼了一聲。心情忍不住亮起來,徜徉在花叢中,神情陶醉,腳步輕盈,身姿如絮。 在偌大的院子里,跑著玩著,直至大汗淋漓,蹲坐在一片草地上休息。身后繁密掩映的花枝,密密匝匝遮過頭頂,清風一吹,花瓣簌簌而落,點綴在發(fā)絲間、衣袖上,與若隱若現(xiàn)的瑩白肌膚交相映襯,倍加晳透動人。 趙遷癡癡地看著,悄悄走到她的身側,坐了下來。輕輕為她拂落殘花細蕊,臉上洋溢著說不出的珍愛呵護之情意。 薛淺蕪在美景中神游得物我兩忘,竟不知何時趙遷攬住了她的肩,也不知何時她依偎在了他的胸膛。 趙遷滿臉帶著夢境般的笑容,囈語一般為薛淺蕪編織著童話故事:“從前有一位花仙子,因為沒按時令,使得百花競放,被王母娘娘貶到了凡間。她的元身是一朵花,看到花時就會更加絕色無雙。此時的她,最里面的一層花瓣是透明的,外面的那層則如羊脂玉……” 薛淺蕪耳邊恍然是無盡花落的聲音,全無雜念。亦不知趙遷在編些什么。 驀地,不遠處的花枝輕輕一顫。薛淺蕪驚醒了,朝那兒望去,卻只看到白衣一角隱沒于花叢里。 無來由的,那抹白色驚艷亦刺痛了她的雙眸,她站起來,緊走兩步,問道:“是誰?” 趙遷攙扶住她,笑道:“哪里有人?正給你講花仙子的故事呢,你還當真出現(xiàn)了幻覺。” 薛淺蕪心情不安地坐下了。趙遷仍舊談笑風生,只是神態(tài)間并不很平靜。 過了一會兒,如谷和秋颯出來了。她們已在窗前佇立很久,目睹了所有的一切。眼光透過重重風景阻隔,落在薛淺蕪身上時,又驚又喜,還有一絲失望和疑惑。 看到太子在她身邊伴著,秋颯有些猶豫,腳步慢了下來。如谷分外心急,拉著秋颯就向薛淺蕪跑去了。 趙遷不悅:“慌張什么?也不怕嚇著你們主子了!” 如谷神色激動,偏偏說不出話,急得淚眼汪汪,求救似地看著秋颯。秋颯橫了橫心,說道:“剛才東方爺來了……默默站了一會兒,又離開了……” 薛淺蕪脫口而出:“快告訴我!他在哪兒?” 第一九四章薄情寡義,水性楊花? 在趙遷的郁結沉悶之中,秋颯答道:“他經過這湖畔走了,估計還沒出院門呢!” 說不出來是怎樣的一種心情沖動,薛淺蕪忽然瘋了般,不顧一切往院門的方向狂奔了去?,F(xiàn)在的她,只想看他一眼,哪怕遠遠看他一眼也好。至于見了之后說些什么,如何收場,并不在思考的范疇之內。 趙遷木木地跟著她,一顆心僵硬發(fā)冷地往下沉,沉到無底深淵,再也不抱希望。 跑得心情太切,動作太大,慌里慌張,連身上披著的對襟長裙何時飄落在地都不知道。粉白色的長裙,柔軟綿細,好似一簇粉白牡丹,灑在了鵝卵石拼青磚鋪就而成的道路上。 趙遷看了一眼,彎腰伸出了手,想拾卻沒有拾。 薛淺蕪眼看那抹白影即將跨出書院的大門,壓抑住辛酸和澎湃喊道:“東方爺!” 東方爺?shù)哪_步,再也挪動不了分毫。他轉過臉,嘆一口氣,想近距離看看那個讓自己朝思暮念的小女子。 薛淺蕪呆呆地步步朝他走去。東方爺?shù)哪樕珔s一分分變得憤怒沉郁。 近了,終于近在身邊。薛淺蕪不說話,仰起臉傻傻看著他,一如初見。 眼光落在她的身上,絕品的透明紗,勾勒出曼妙妖嬈的曲線,隱約折射出的粉色光澤,使曖昧的氣息橫波流轉。東方爺?shù)男?,那樣尖銳抽搐著痛。她,就不會換一件像樣的衣裳嗎? 為何要穿成這樣來見他!極力想忘掉的那一幕幕場景,在眼前清晰的浮現(xiàn)。如果上一次她是明目張膽地出軌,那么這次,則含蓄地彰顯了她剛不久還在承歡于趙遷。 饒是他天生的溫厚敦實脾性,也忍不住想要掐住她的脖子,質問她知不知道什么是禮義廉恥。 趙遷見狀不好,連忙從身后抱住薛淺蕪,想讓她離東方爺遠一些。 薛淺蕪不知從哪兒竄上來一股子牛勁,居然掙脫了趙遷。然而腳下不穩(wěn),搖搖晃晃徑往東方爺身上栽過去。 在這掙扯之中,薛淺蕪身上的透明紗被撕爛,大片雪白的肩膀、甚至胸前的溝壑都裸露在了空氣中。 東方爺?shù)难凵袢缟n鷹犀利而漠寒,避開了身,同時一手橫在半空,止住她往他身上跌來的趨勢,一手竟壓制不住無名火,甩了薛淺蕪一耳光。 隨著“啪”的脆響,東方爺?shù)蛦∨鸬溃骸澳氵@薄情寡義、水性楊花的女人!” 薛淺蕪愣住了,仿佛立在水中的無根基的朽木柱,頹然倒塌在地。 趙遷心痛地叫一聲:“丐兒!”把她緊緊抱在懷里。 看著薛淺蕪蒼白無血色的臉頰,東方爺眼里有一絲不舍和痛惜,旋即卻別過了臉去,不再看她。 趙遷用手掌遮擋住薛淺蕪的裸露之處,緩緩對東方爺?shù)溃骸斑@一次便作罷。以后,不許你打我的女人?!?/br> 東方爺劇烈咳嗽了幾聲,拿帕子掩住了。喉結顫抖幾下,沒有作聲。轉身離去。 趙遷亦抱著呆若木雞的薛淺蕪,往書房地下室走去。秋颯看到一方帕子從東方爺懷里掉了出來,想拾起來再追著還給他,哪知瞥了一眼,立即尖叫出來:“天?。⊙?/br> 如谷不知所措地站著,分外無助。秋颯則似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大是不得主意:“東方爺病得不輕!要不要告訴主子呢?” 如谷點點頭,復又搖搖頭。 秋颯傷心道:“還真是糾結。他倆不知是幾輩子修的冤孽,明明愛得不行,還要這樣傷害對方!東方爺病重著,我看主子的情況也好不了哪兒去!我說這些天從宮外請來那么多醫(yī)生們,在給誰看病呢,怪不得那病人眼熟得緊,原來正是咱們主子!” 如谷的眼淚啪啪掉下來。跟隨丐兒主子這些日來,她親眼目睹了東方爺兩人的恩愛,直至今天的互相折磨與傷害。若有可能,她想把所有的紛端對東方爺詳述一遍,那么就算死了,成全一對兒有情人,也無怨了。然而現(xiàn)在,她張口說不出半句利索的話,又不識幾個字,哪有機會對東方爺說呢? 趙遷把薛淺蕪扶在床上睡了,隨后出來對秋颯和如谷道:“你倆口風緊些,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今天的事!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丐兒的住處!” 如谷和秋颯心驚膽戰(zhàn)地對視一眼,低低應了。趙遷指著遠處一點粉白色吩咐道:“把你們主子的衣服,撿回來吧?!?/br> 兩人去了。秋颯拿起衣服,邊抖上面塵土邊道:“也真納悶,好好一件衣服,主子怎么就不好好穿呢?換做我是東方爺,我也覺得傷自尊!是男人都會生氣的!” 如谷聞言,憋紅了臉,從嗓子里擠出粗啞的一個字:“不!” 秋颯不解地看著她:“你有什么意見不成?其實,我并非在說主子的不是……唉……” 如谷悶悶地喘著氣,一肚子話說不出來。也許在這寂寂深宮,最理解薛淺蕪苦衷的,便只有她了。她知事情的始端末節(jié),知素蔻公主的手段,知趙遷對薛淺蕪壓抑久了的渴望。 二丫鬟回到書房后不久,太子妃柳采娉帶著幾位心腹婢女來了。往書房的竹篾椅里一坐,閑閑地翻著書,卻完全無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