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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酒看著他,嘴唇抿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車子動了,越走越遠,瞬息間便沒入遠處的黑夜之中,魏楨站在原地目送著,直到它再也看不見。 他回到酒館,發(fā)現(xiàn)客人們都還在,見他回來,還有熟客問他:“老板,你meimei給你送了什么禮物啊,這么大包?” “我也不知道?!彼幻鎽?yīng),一面拆開盒子。 拆開包裝后先看到盒子里擺放整齊的各式杯子,然后才是盒蓋上那一行字,“雖千萬里,與君同在”,愣了一下,又忍不住莞爾。 看得出來杯子都是她一個個挑的,除了幾個森林綠的香檳杯,其他都不成套,倒是創(chuàng)意十足,有的浮雕,有的印花,有的里面還有一個小動物。 “呀,好漂亮的杯子。”那位喝干馬天尼的女客人驚訝道,又笑著開他玩笑道,“我聽說送杯子的意思是愿意跟對方在一起一輩子,不能隨便送給異性的,要不是知道是老板你的meimei,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送的呢。” 魏楨愣了一下,跟桑落酒不同,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么個說法。 “……這、這是怎么說的?” “杯子,輩子嘛?!?/br> 是這樣解釋的么?那阿鯉,知道她的禮物,有這樣的含義么? 作者有話要說: 魏楨:……所以我們阿鯉……是吃醋了嗎? 阿鯉:我沒有!你胡說! 第六十二章 “落酒,快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發(fā)。” 早上十點左右,鄭主任忽然出現(xiàn)在桑落酒的辦公室門口,敲敲門說了句。 桑落酒這時剛送走兩個客戶,聞言便知一定是有案子要出外勤,應(yīng)了聲好,開始去收拾東西。 她像平時那樣不緊不慢地檢查著外出箱里的東西,鄭主任又來了,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催促道:“快一點,人家只等我們十分鐘,待會兒他們走了我們沒人帶路,進去會很麻煩?!?/br> 語氣急切,且十分嚴肅,桑落酒跟她出過那么多次現(xiàn)場,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態(tài)度如此反常。 而且他們這是要去哪兒啊,為什么沒人帶路就會很麻煩? 她摸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好匆匆合上箱子,提在手上就出了門,經(jīng)過陸展學(xué)的辦公室,看見他正站在門口看向她,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感覺大家都奇奇怪怪的,桑落酒覺得自己不過是出了個差幾天不在辦公室而已,怎么大家都變得奇怪起來。 她一面在心里暗暗猜測,一面跟著鄭主任一同出了大廳,看見門外有一輛豪車停在那里。 “鄭主任,桑醫(yī)生。” 后座的門打開,人聲傳來,桑落酒定睛一看,是陳滌。 陳滌為什么會在這里,他的身份是市局的刑警,難道在哪里有命案出現(xiàn)?又或者…… 等到坐進車里,陳滌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去頤和別墅的?!?/br> 桑落酒一愣,頤和別墅?魏家也在頤和別墅,她怎么沒感覺進去很麻煩?難道是因為她每次都是坐魏楨的車過去? 她的錯愕怎么都掩飾不住,心里又實在好奇,忍不住壓低聲音向陳滌打聽,“到底怎么回事?” 陳滌搖搖頭,“這件事非同小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能告訴你太多,至于讓你們來,是為了做個鑒定,有些事等鑒定結(jié)果出來我再跟你說。” 桑落酒點點頭,頤和別墅住著什么人,那都是容城的人上人,是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豪富階級,高門大戶多齷齪,里面會涉及到什么事,誰都說不準。 她想到這里,看了一眼坐窗邊的鄭主任,見她眉頭緊皺著,頓時更加覺得奇怪了,要說豪門客戶,他們也接得不少,遠的不說,近的就是魏家鄒家這些,也沒見誰家鬧到要警察上門的啊? “你可以挑個時間問問魏老板。” 陳滌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很輕很輕,桑落酒愣了一下,扭頭看向他,見他沖自己點點頭,便明白這件事可能在上層社會不是秘密,或者說,沒有那么隱秘。 但是想到魏楨,桑落酒的心里頓時又別扭起來,昨天剛鬧過別扭呢…… 當然,人家魏楨可能不覺得這是鬧別扭,但她感覺就是,心里還沒緩過勁來拉不下臉去問。 車大概開了一個多少小時,進了頤和別墅區(qū)的范圍,這邊是緊挨著容城濕地公園的,沿著居住區(qū)和濕地公園之間的寬闊街道繞了大半圈,桑落酒終于看見了熟悉的景物。 然后她看見魏家的大門從旁邊掠過,車子開過了魏家,向更深處行進,這邊她就真的完全陌生了。 然而等車子到達目的地,聽說主人姓黃,她心里便頓了頓。 姓黃? 黃家的別墅是五層,總面積近千平,跟魏家面積差不多,但布局卻很不相同。魏家是走的簡歐風格,一切裝飾力求簡潔大方,舒服就好,黃家的裝飾則有點中式和日式夾雜的味道,家具一應(yīng)是紫檀的,庭院外布置著枯山水,室內(nèi)陳設(shè)極盡奢華,你能想到的奢侈品應(yīng)有盡有。 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悄無一人,但已經(jīng)有一位女警等在那里,陳滌讓鄭主任和桑落酒稍等,他和同事上樓去叫人。 沒過多久,就見一個中年婦人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下了樓,跟在她身后的是一個年輕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示出了良好的修養(yǎng),桑落酒看到了那股熟悉的貴氣。